第六十一章 暗度陳倉

第六十一章 暗度陳倉

?來人身上斂去所有的靈力,這叫梅安也不能分辨出來者何人。

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立馬站定,靈力在周身翻湧,剎那間就已經殺氣喧天,猶如滔天巨浪,就要將人淹沒。

儘管如此,還是沒有激起來人動手。

梅安朝前邁步,那陣中飛雪,便已經超來人刺去。

而這時,那人才輕巧的躲過,不能激起靈力,反而一擊未中,梅安心中已經知曉是誰。

除了他,還能有誰。

梅安心中恨意不減,靈力大作,周遭皆化作寒冰。拔地而起不少冰凌,紛紛朝來者刺去,幾近癲狂,是那麼的狠決,絲毫沒有留後手。

但還是被來者輕而易舉的躲開,梅安無心和他多說一句,邁步朝前走去。

靠著周邊靈力的蔓延才能看清來路,梅安自嘲:

「怎麼?道君看夠了嗎?你是有多無聊,需要來看一個瞎子打發時間。」

「你……」臨淵終於有了一絲慌亂,「你的眼睛……」

他立馬衝進梅安周遭的陣法之中,拉住梅安的手,而那雙空洞的眼睛便已經跌入眼中,臨淵大驚。

他毫不遲疑的將梅安禁錮住,抬手便將靈力輸入梅安的眼中。感覺到一股靈力的進入,梅安面色慌亂,她大叫:「滾!你給我滾!」

與此同時,周遭飄落的雪花紛紛的朝臨淵身邊襲來。他一聲悶哼,卻還是將梅安緊緊的攬在懷裡。

梅安心中像是被人活活的剜了一刀似的,身上也似凌遲一般。身上帶著桎梏,絲毫不能動彈。

「小知!」

【親愛的宿主,我在】

「帶我離開。」

【宿主不想刷好感了嗎?】小知疑惑。

「快點!」

隨著一道光過,梅安已經消失在遠處,轉身已經在一座荒山之中。

她亦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能拄著冰凌慢慢前行。

而與此同時,遠處山坳之中,祝陽舒一襲鎏金紅衣站在一旁,花傾從一旁的密林中出來,臉上滿是深沉。

祝陽舒並未轉身,只是開口問道:

「她如何?」

花傾走到祝陽舒旁邊:「陽舒大人,伶兒姐姐的眼睛已然不能視物,不過……」

祝陽舒捏緊拳頭,問到:

「不過什麼?」

「臨淵也來了,他還幫伶兒姐姐治療眼睛……」

祝陽舒眯起那雙好看的眼,裡面透露出殺伐的狠厲。他冷笑,好啊,我的安安,你果然就是內鬼啊。

他抬手,止住花傾的話,緩緩開口:

「走吧,去接接我們的左使大人。」

祝陽舒闔眸,像是在忍受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一般,他嘆一口氣,超遠處的密林走去。沒有依靠靈力,走的極慢,這段路,他倒是還不知道怎麼走了。

花傾垂著頭跟在祝陽舒後面。

直到半個時辰后兩人才算出現在梅安所在的山洞門口,雖說還沒有進去,但是祝陽舒已經感覺逼人的寒氣,一腳踏進去,方才感覺到黢黑的山洞中,四處掛著冰凌。

只要一動便立即生長了起來,是比以前厲害了不少,但對付祝陽舒,卻還是稍稍欠了些火候。

祝陽舒依然抬腳前進,腳底盪開一層層血紅色的靈力,拂過那些冰凌。

而原本還在瘋長的冰凌此刻卻已經開始消散,祝陽舒一雙眼裡滿是殺意,驚的梅安立馬坐起身來,茫然的望著洞口。

祝陽舒透過陰影,看著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半晌后才上前去拉住那一雙瘦小的手,方才的殺意已消失於眼底,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柔情蜜意,他將梅安攬入懷中,輕柔的說道:

「安安,是我。」

得知來人是祝陽舒,梅安也便放鬆了神情,像是終於找到依靠,送了一口氣。

而這邊祝陽舒卻已經一縷靈力探入梅安體內,這才看到那一縷缺失的魂絲,他伸手拂了拂梅安背部。

「是我,放心吧,他們不會再來了。」

梅安不言不語,祝陽舒便將梅安打橫抱起,回往新找的營地之中。

夜半時分,周圍密林之中一道口哨聲,隨後便驚起一群飛鳥。而隨後山中又現一人影,此人身形偉岸,一身白衣站在崖邊,看樣子好不瀟洒。但臉上卻帶著一面金邊白玉所制的面具,將那一張臉遮了個七七八八。

只見兩旁髮絲還在微微拂動,他看著山崖下的營寨,得意的勾唇,抬手結印,而遠處屋內的梅安卻又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像是經歷著什麼可怖的夢境一般。

不過半晌,又已經沉沉睡去,男子收手。

這時候一身紅衣的祝陽舒才從此人身後的密林中走出來,天邊沒有明月,只有一層黑壓壓的烏雲,但祝陽舒那一張驚艷絕倫的臉卻依然清晰可見。

見到來著,他面色沉沉,邁步上前,問道:

「可問出個明白?」

男子搖搖頭,唇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他開口:「先前和你說的事,考慮好了?」

祝陽舒冷哼一聲:「果然好手段,逼著我魔修就範,又想在我們的左使那兒騙出長生訣,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未免吃相太過難看!」

對於祝陽舒這些諷刺的話語,男子自然不在乎。

風起,吹落一片樹葉,他伸手將其接住。

「吃相難不難看不要緊,那得問問陽舒大人的左使一邊貼著魔修,一邊又暗自和臨淵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知這樣比起來是誰吃相難看?」

祝陽舒捏緊拳頭,像是已經融入這無邊的夜色之中,他還未念咒,周邊已經暗流涌動,似要絞殺身前的男子。

祝陽舒聽到臨淵二字,立馬沉下眸子,周身流動著暗紅的靈力,此次死傷慘重,無非就是因為梅安與臨淵暗度陳倉所至的災禍。

男子勾唇,看到祝陽舒此番模樣,便已經知道自己說的事情多半可行。

他又道:「到底是束言門曾經的大弟子,能與臨淵匹敵的就只有你一人了吧。難不成陽舒大人為了一點兒兒女私情還能受得住這番的侮辱?」

祝陽舒抿唇,似乎在做思量。

不多時他看向屋內躺著的梅安,一雙手在袖中捏緊,半晌后,他才開口:

「如何做?」

「三個月後,萬象山便會開啟,那是除掉臨淵的最好時機。」

男子往前一邁步,本以為會掉下懸崖,卻不想,一腳邁進虛空,便又已經消失不見。

「陽舒大人……」花傾此刻才從密林后出來,滿臉詢問的看向祝陽舒,似乎在問其答案。

祝陽舒抬手,止住花傾前進的步伐:

「照他說的做。」

「可……可是伶兒姐姐不是他說的那……」

「別提她!」

像是觸及到心中軟肋,祝陽舒怒吼出聲,質問花傾:

「這些時日死了多少人!」

「一千三百二十八人。」

「還有多少?」

「四百三十二人。」

一千三百二十八人,祝陽舒眯起眼眸,那雙勾人的眼眸中不再有柔情蜜意,餘下的只有揮不盡的仇恨。

他祝陽舒並非無情之人,前世他因慕伶兒而死,今生可不願意再次為她重蹈覆轍。

花傾看看祝陽舒,再看看崖下的梅安,終是再也沒說一句話。

梅安再次醒來之後,由於不知曉時間,所以便在屋內打坐。小知所說,自己原是將慕伶兒的修為也一併納為己用,所以說修為也是更加精進,心中有仇恨,也就更加痴迷於修鍊。

直到聽到雞叫聲才知道自己原本是醒在半夜,不過,這些有有何用?白天黑夜在她的眼裡不外乎都是一個模樣。

梅安獨自盤坐在屋內,窗外已經升起一縷朝陽,溫暖而明亮。

她身上穿著紅色衣衫,一頭墨發隨意披散開來,宛若光滑美麗的綢緞一般。

不再看見光明,不再辨別來人,不管如何掙扎,今生今世都是一個瞎子。

不過,她算是看明白了,什麼魔修,什麼正道,不過是自己為自己立的一個牌坊,可笑又可悲。所謂道君,卻也是一個鐵石心腸之人,一想到臨淵,梅安心中就開始隱隱作痛,比當時向異的劍意還要痛上千倍萬倍,原來不知道在何時,自己就已經對他情根深種了,還真是可笑。

她睜眼,那一雙原本流轉的眼眸已經空洞無神,她彈指,指尖便飛出一片六角冰花。

她似是有意消遣,由著它一片又一片風飛出去,落在地上化為水漬。

而現在急需解決的就是自己的眼睛,無靈劍傍身,無雙眼視物,外界如同狼虎,很快就能將她吞食。

她站起身來,閉目,用耳朵仔細的辨別著方位。先前她與蛟龍交戰之時,也被弄瞎過,這樣一想,心中便已經好過了不少。

聽聲辨位,說起來到也是容易,但實際效果卻不是很好,這樣十幾日下來,倒也沒有多大的收穫,還是就容易在花傾的那裡敗下陣來。

於是她便開始嘗試用靈力來給自己找位置,加上小知的一些輔導,這樣兩個月下來,倒也是習慣了當瞎子。

將靈力擴散開來,在憑藉著靈力中不能順利流通之處辨別方位以及來人,雖說不能看見萬物,但也能夠看清身形輪廓。

直到今日第三次將花傾擊敗,她才算收手,誰知這邊剛收手,那邊便有人上門稟報。

「左使大人,魔尊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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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成了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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