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腳上痕真相大白

第八百一十一章 腳上痕真相大白

「袁氏,你相公你說是嚇死的,我看這件事未必是這樣。」王老虎道。

「你有什麼依據?」

「根據就在你相公的屍首上,所以我讓縣令大人將屍首抬上堂來,這件案子就會水落石出。」王老虎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麼花樣。」縣令道,「來人,將那死者屍首抬到衙門來。」

在衙役去抬屍首的時候,王老虎對縣令道:「大人,昨天我就在調查這件事發,已經差不多將這件事查清楚了。死者名叫李煥,是本地人氏,他是在午時后出的門,說是要到戲台去看戲,這一點,袁氏,我說的可對。」

袁氏點了點頭。

「到了戲台,剛剛,戲開始了,李煥坐下來,看起了戲,台上的戲叫《半路夫妻》,剛好演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在半路遇見,兩人惺惺相惜,此時離戲開場不到小半柱香的時間,李煥感到身體不舒服,頭有些昏,眼睛也有些不由自主,是一個叫阿六的人扶李煥去看的郎中。郎中,我說的可對?」

「看戲的部分我不清楚,是有一個人扶他來的。這人叫什麼,我不知道。」郎中道。

「扶李煥的人叫阿六,住在安慶池家弄堂,大人讓人去喚來一問便知。」

「好,傳阿六。」

「小人阿六,見過老爺。」

「本官問你,前天,可是你扶李煥去看的郎中。」

阿六道:「正是我。」

「當時李煥可有什麼異樣之處。」縣令問道。

「他說胸有些悶,,頭也有些昏,眼睛都不聽使喚了,還有,我看他眼睛比平時睜的大,有些嚇人。」阿六道。

縣令道:「看來你是經過了一番調查,但是這些都沒有說明其他問題,他的種種跡象,本官還是認為是驚嚇過度。」

王老虎笑了笑,道:「我還要問問郎中。」說着,他轉向郎中,問道,「李煥到你處里,除了上述特徵之外,可還有其他怔狀?」

郎中對着縣令道:「老爺,我是聽阿六說,他在看戲的時候受了驚嚇,我一看確實是像驚嚇的怔狀,所以也沒有多留意。」

縣令聽着,也有不悅。

王老虎道:「大人,容我再問他兩句。」

「你看到的李煥是不是有瞳孔放大的怔狀?」

郎中想了一下道:「有,有一些。」

「好,他是否是神智不清,說話含糊?」

「有,確實有。可這些都是被驚嚇后的怔狀呀。」郎中道。

「你說的不錯,這些都是被嚇后的怔狀,依據阿六所說和你所察,所以郎中也認為是驚嚇所致。大人,我身邊正好有個神醫,他在這方面有自己的見解,大人能否讓他也上堂。」

王老虎要搬出王塵染。

「你還有什麼花樣?」縣令道。

「我只是想還原事實的真相。」王老虎道,「請大人准我喚神醫。」

「好,有請神醫。」

王塵染上得堂來,他先向縣令行禮,但是卻不下跪。縣令也是感到奇怪,這些人怎麼與王老虎相同,見了他都不下跪,但現在他卻沒有發怒。

「本人王塵染,見過大人。」

「此人推舉你說你是個神醫,我們正在審理李煥驚嚇致死案,剛才的話你也應該聽到了,我想知道剛才的那些怔狀是不是驚嚇所致?」縣令大人道。

「我就在堂外,聽得清清楚楚,以上所列的怔狀確實是驚嚇的怔狀。」王塵染道。

「哈哈。」縣令道,「神醫也說是驚嚇的怔狀,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不過大人,除了驚嚇是這樣的怔狀之外,還有其他病怔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比如說有些神經病怔的人,還有腦外傷,眼外傷的人,皆有此症。」王塵染道。

「你是不是想說李煥不是嚇死的?」縣令問道。

「我沒有這樣說,我要等看到屍首,才能作出判斷。」王塵染道。

縣令停了一下道:「現在還是回到原點上,沒有任何發現,只是胡亂地猜了一通,有什麼意義?」

「大人想過沒有,當天在戲台看戲的人可不止李煥一人,還有小孩,婦儒,他們的膽子不比李煥小吧,可他們都沒有事,為什麼偏偏李煥出事了?如果是嚇死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李煥他得有心臟疾病。」王老虎道。

「心臟疾病?」縣令說道,「有這個可能嗎?」

「確有這個可能,我雖然沒有見到過,但是醫書上確有記載,心臟疾,交感經興奮,瞳孔易散大。」王塵染道。

「可袁氏說平日裏死者身體並無疾病。」縣令道。

袁氏道:「相公平時無疾無痛,怎麼會有心疾病。」

王老虎看了看袁氏道:「有些病是先天的,有些是後天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像我們正常人,實則很多人的心臟會有早搏現象,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認為自己的身體都很好。」

「何為早搏?」縣令問道。

「過早搏動簡稱早搏。是指異位起搏點發出的過早衝動引起的心臟搏動,可見於正常人,也可見於心臟病患者,後來有機器,就很好篩查了。」王老虎道。

「你說的什麼早搏,並不能說明什麼。」縣令道。

「言歸正傳。驚嚇過度而死,我認為不成立。」王老虎道。

「不成立?你可要拿出證據來。」縣令道。

「證據,我當然有證據。」王老虎道,「我先說幾個事實,第一,這戲的本身並無可怕之處,班主在,小演員也在,我們可以重新復原當時李煥看戲時候的場景,讓大家看看,這劇本身可有可嚇之處。」

得到縣令的允許之後,歐陽燕與小演員在大堂還原了這部戲的其中一部分,這一部分正是李煥在看戲時產生不適的那一段,這個阿六可以作證。

「大人,你看了這段之後,可有感覺,可有被嚇到?」王老虎問道。

這場景確實沒有可嚇之處,縣令大人也承認。

「這是一出好戲,我喜歡看黃梅戲,也喜歡聽黃梅戲,歐陽姑娘戲唱的好,剛才又聽了一回,她的戲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聽不到了,今天算是她的加演了。」對於王老虎這樣的說話,歐陽燕是不明白的,她不知道,王老虎馬上要帶着她離開安慶了。

「第二,戲台這麼多戲迷,為什麼單單他一人驚嚇,這只是個例,只是他一人,說明不是戲的共性,與戲無關,與歐陽姑娘無關,過會兒我們見到李煥屍首,這真相便會揭開。」王老虎道。

此時衙役來報:「大人,李煥的屍首已經帶到。」

「大人,你可不與我一起去看看這屍首。」王老虎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麼花樣,帶仵作。」縣令大人帶上仵作,王老虎帶着王塵染一起去了停屍房。

從停屍房回來,縣令大人對王老虎已經刮目相看了。

回到大堂上,縣令大人道:「是本官錯了。李煥之死並不是驚嚇致死,戲院班主無罪。」

「無罪?」大家都聽得明白,歐陽燕是欣喜萬分,堂外戲班子的人聽到這句也是高興極了,唯有袁氏不明白,問道:「大人,那我相公是如何而死?」

「袁氏,我來告訴你。」說着,王老虎先是扶起了歐陽燕和小演員,對袁氏說道,「其實你家相公是中毒身亡。」

「中毒?他中了什麼毒?」袁氏問道。

「我剛剛與縣官大老爺去看了你家相公的屍首,你家相公的左右兩條腿不一樣大,右腿明顯有發腫的現象,一個驚嚇致死的人不可能會這樣,我們脫下你相公的靴子,發現你家相公腳上有兩道牙痕,而這兩道牙痕就是你家相公的致命之處。」

「確實是這樣,從牙痕上來看,的確是蛇牙印。」縣令道,「而且這牙印已經發黑。」

「相公他為什麼不早說?」袁氏道。

「他應該是說不了了。」王塵染道,「死者所中了蛇毒,在看戲的時候已經有所發作,口齒不清,正是蛇毒發作的表現,而口齒不清,很有可能蛇毒已經攻腦,讓他意識模糊,你們將注意力集中在他看戲驚嚇,沒有往其他方面想,如果當時有人認真想一想,或許還能挽回他一條命。」

郎中這才道:「我想起來了,死者來時候,除了上述癥狀,還有四肢有些僵硬,我看他走路舉手都是直的。我當初還以為他是受驚嚇呢?」

「多走動,這毒流的就快,所以,從戲台到家,沒過多久,他就身亡了。」王塵染道。

「這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李煥不是驚嚇而死,而死於蛇毒。」王老虎道,「我想那條毒蛇應該是在李渙家到戲台的這一處地段,大人可以請捕蛇人前去捕蛇,以免它再次毒害其他人。」

真相揭開,這事也應該到此為止了。

「好,謎底揭開了,班主也無罪,不過,你可有罪。」縣令大人對王老虎說道。

「你在大堂之上,雖然助我破了案,解了謎,但不能免你罪。大堂威嚴之地,你也好,還是這個神醫,到了本堂,皆對本官無視無理,這是對朝庭的大不敬。」

王老虎扶著歐陽燕並沒有理他,王彪道:「你這狗奴才,你不認識我家王爺,還在這裏亂叫,我家主子可是當今皇上親命的明虎王。」

那個縣令似乎也有所耳聞,這樣重大的事,朝庭早已經發下公文,朱縣令知道,這個安慶縣令也應該知道,聽到了這句話,他忙不迭地從桌上下來,向著王老虎下跪:「下官不知王爺前來安慶,請恕罪。」

堂外的百姓聽說此人是明虎王爺,也紛紛跪了下來,戲班子的人也一樣,聽得明白,紛紛下跪。

歐陽燕沒有想到,僅僅是不見了一些時日,王老虎從杭城官員,成為了大明王爺,她脫開王老虎的手,也跪了下來,口中說道:「民女叩見王爺。」

王老虎先是扶起歐陽燕,然後對所有人道:「大家請起,大家請起,我現在雖是王爺,可是與大家一樣,還是尋常人家,大家不必多禮。」

縣令道:「王爺來到安慶,要呆多久?」

王老虎道:「在安慶我有一老朋友,見過老朋友之後,我馬上就走。」

縣令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歐陽燕,道:「以後班主的安慶沒人會欺負她了,請王爺放心。」

王老虎看了歐陽燕一眼,道:「感謝大人的關照,不過,歐陽姑娘以後會與我一起走,你不是很想知道她是誰嗎?現在你明白了嗎?」

縣令大人是何等聰明的人,道:「下官明白,下官

明白,下官見過王妃娘娘。」這一喚聲倒是讓歐陽燕不好意思了。

「大人,我有句話送給你,一日為當地官,一日為安慶父母官,就要為安慶百姓作主,小的案子也要認真對待,要對案子負責,要對全安慶百姓負責。」

「下官謹記王爺的教誨。」

晚上,戲台。

全體戲台的人員向王老虎跪地行禮。

王老虎倒是不在乎這些凡夫禮節,讓大家免禮。

歐陽燕道:「我沒有想到當初杭城一別,現在的王公子就成了大明王爺。」

不光是她想不到,王老虎自己也想不到,在經歷了這件事之後,他會成為大明王爺。「我們知道我來此地的目的嗎?不僅僅是路過。」

「王爺,你是否是來帶走班主?」老者道。

「我對歐陽姑娘有個承諾,一在該是我兌現承諾的時候了。」王老虎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根釵,這支釵正是他在抄劉謹府的時候,拿出來的紫玉玲瓏釵。這支釵子在夜晚的燈光中熠熠閃光,耀眼的光將一旁的戲班子人,還有慕華櫻給驚呆了,她們從沒有看到過如此耀眼的釵子,便可知道此釵子名貴。

「這麼名貴的釵子?」歐陽燕道。

「這釵子是送給你的定情信物,我來給一會兒戴上。」說着,王老虎將這隻釵子戴到了歐陽燕的頭髮上,這支釵子的光芒有些收斂,但外面露著的圓珠,還是有些亮光。

戲班子人忙跪下身來,道:「王妃娘娘。」

「哈哈哈哈。」王老虎一陣大笑,「你這次與我一同去貴川,可就不再回來了,這個戲班子你可選好接班人?」

歐陽燕道:「我沒有想到幸福會來得這麼快,王爺,你還記得我跳城樓,讓你為我報仇的那會兒嗎?」

王老虎點點頭道:「我當然記得。」

「其實那是夫人教我這麼做的。」歐陽燕道。

本來是一次萍水的相遇,沒有想到,卻是造就了一件難得的姻緣。王老虎讓戲班子的人起來,對大家道:「歐陽姑娘與本王情投意合,從今日起,她將與我同去貴川黔南,這戲班子就交與各位了。」

真要說再見,卻是有些難,從大家的眼睛裏中以看出來,對於歐陽燕真的要走,大家還是有些不舍的。歐陽燕道:「王爺,今晚我想與大家再登台做完一場戲。」

經歷了戲迷暴斃案,在要即將遠行的情況之下,歐陽燕卻是想在舞台上再登一次,做完這一件事,她才跟王老虎離開。

「好。」王老虎知道她心裏的不舍,所以也就答應了。

王老虎帶着王彪與慕華櫻走在安慶的街上,已是晚上的街與京城比起來,並不熱鬧,行人稀少,現在還有趕往戲台看戲的人。

王老虎挑了個露邊的麵食攤坐了下來,他的心裏也久久不能平靜,經歷了這麼多事,現在終於可以稍稍安心下來,他想着與自己情投意合的女人,心想要給她們幸福,一定要給她們幸福。

小二上來問道:「客官要來點什麼。」

「給我來三碗面。」王老虎讓慕華櫻經自己身邊坐了下來,王彪則是坐在鄰桌。

「我有些對不住你。」王老虎對慕華櫻道。

「你怎麼會對不住我呢?我挺好的。」莫華櫻道。

「你別騙我了,我給歐陽姑娘釵子的時候,我就看到你眼睛裏的一些東西了,雖然你嘴上不說,但心裏也是十分喜歡的。」

「我對那些東西可不在乎。」

王老虎只有苦笑:「好,不在乎。慕姑娘,在我心裏,你是一個好女人,等到了貴川,我給你買個銀器,那邊的姑娘身上穿的,戴的都是銀飾,可好看了。」

「王爺,我在想,你年紀輕輕的,怎麼知道的事會那麼多呢?以前你說寧王會造反,我還不信,你說寧王會被捉,我也不信。你怎麼會未卜先知?」

「這件事,你去問淑妃,她知道。」

小二端上了麵條,看着這麵條,王老虎道:「安慶的麵條有些不一樣了,總不如京城來得好吃。」

「客官,你們是從京城來的?」小二問道。

王老虎看了看小二道:「我們是路過安慶,所以來嘗嘗這裏的美食。」

「我不是誇我們安慶,我們安慶的面也是一流的。」

「小二,我告訴你,安慶最火的不是面,面是安害的黃梅調。」王老虎道。

慕華櫻看了看王老虎,輕聲地問道:「王爺,你怎麼知道,是不是因為歐陽姑娘?」

「你不是說我有未卜先知聽功能嗎?我告訴你們,再過幾百年,黃梅調,將從這裏走向全國,而安慶黃梅劇團,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劇團。」王老虎道,「小兄弟,你現在去劇團可是好時候。」

小二道:「唱戲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成的,要從小練起,人家很小就將娃送到戲班子裏去了,我呀就只能在這檔口裏燒燒面。客官,你們慢用。」

王老虎笑笑,對慕華櫻道:「到了貴川,你就去開個麵館,生意會很不錯。」

「王爺,你偏心。」

「我怎麼偏心了?」

「你已經是王爺了,還讓你的女人拋頭露面。」

「你是我的女人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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