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黎明前黑暗較量

第七百八十五章 黎明前黑暗較量

「禹將軍。」馮升與禹安再次在李子藥鋪會面,這一次會面是在禹安與王老虎接通頭之後的會面,所以,兩邊的人也算是開誠相見。「公子讓我告訴你起事的時間與你部要做的事。」

「我早就在等這一天了,請王大人放心,我部一定按時完成大人吩咐的事。」禹安道。

「這次我們舉事的意義就不用我多說了,況且沒有回頭之箭,要麼成功,要麼……」馮升停了一下道,「這我不說你也清楚。」

「我清楚,為了這事,我和部下早已經做好準備。」

「你的人都可以信任嗎?」

「都是忠於我的部下,絕對可以信任。」禹安道。

「公子再三交待,這次事件是絕密事件,況且牽涉的面廣,只要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們將全功盡棄,所以要保證任何環節不出問題。」

「這行動的計劃我會在最後一刻才告知部下,所以不會有泄密的問題。」

馮升點了點頭,道:「你的人馬負責拖住三大營的人,三大營的兵馬劉謹直接管轄,皇宮或是京城有事,他會馬上用兵,所以你那邊的任務很重。」

「讓王大人放心,三大營由我的人守著,他們出不來。」

「禹將軍只要死守,等這邊騰出空來,我們的人馬上會趕往三大營。」

禹安點點頭,要這邊的人馬全騰出空來,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段時間裡,禹安的人要守住是有些困難的,至少犧牲會很大。「你們要智守,與三大營硬碰硬,我們不是對手,還有,這軍隊畢竟是皇上的軍隊,這人都打完了,三大營就完了。」馮升說道。

「我已經想好守營的法子,讓王大人放心。」

「禹將軍,你此次回去可要小心啊。」馮升提點道。

「我知道現在不容有失,我會小心的。」禹安道。

王老虎書房。

「禹安我已經做了交代,三大營有他撐著,我們這邊會輕鬆不少。」馮升道。

王老虎點點頭。

「近幾日,我們的人有從京城城門入京,但是不見錦衣衛有動靜,劉謹是不是沒有想到我們入京的法子?」馮升問道。

王老虎想了想,搖了搖頭:「劉謹心思縝密,我不相信他會放過我們這麼大的破綻,他沒有動,不說明他不清楚我們這事。」

「難道劉謹是想將我們請進來,來個瓮中捉鱉?」

「劉謹這幾日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也沒有來找我,表面的平靜反而更可怕。」王老虎道。劉謹在想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猜測,現在比的就是智慧。王老虎突然道,「我現在懷疑劉謹早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只不過不來點破。」

「他看來是個自負的人,這樣,反而讓公子有更大的機會。」馮升道。

「他的確強大,到現在我都認為此役仍有很多破綻。」

「公子,全面開戰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唯有在他沒搞清事實之前就將事情全面搞定。以快致效。」

「我也是這樣想,兵用在神速。永定門,豹房,錦衣衛,東廠衛,三大營,於場慶典。」王老虎口中所說的幾處都是戰場,而每一個戰場,都是決勝的關鍵,都需要布人。環環相扣,節節照應。

「我已經多次想過,做了精密步署,公子所說的幾處都不會有問題。」

「我還有擔心,有時考慮的再好,也有疏忽的地方。」

「所謂百密一疏,但是,公子,這突發事件發生誰也保證不了,我們也考慮不了那麼多。」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王老虎停了一下繼續道,「寧王,寧王也會來大典湊熱鬧。」

「這下有好戲看了。」

「是呀,確實有好戲可看,有些事並不像我們表面看到的一樣,扳倒八虎要一擊擊中要害。」王老虎道。

「慕姑娘在公子的感召下,這次算是做了件對的事,公子的心思沒有白費。」

「她幫了我很多,在對付八虎的事情上,她做的事是我們這些常人做不到的。」

劉謹房。

「後天就是大典之日,王老虎會惹出些事來,我們發現從京城外湧進了大量不明身份的人。」傅文道。

「盯著就好,讓他們進來,我要看看王老虎能聚起多少人馬?」

傅文道:「我們現在懷疑他帶進豹房的姑娘都是他的人。」

「他可真是下了血本,將他的女人也甘心送到豹房去。」劉謹摸著煙斗道,「這麼幾個女人,不足為慮,並且裡面有錦衣衛,量她們也弄不起什麼風浪。不過,那個大肚女人留不得。」

劉謹知道,留有龍種的女人,對已,對後宮都是不利的。

「千歲爺,我們把這女人先弄來?」

「她是王老虎的人?嘿嘿。今天起,不讓任何人靠近豹房,由你們錦衣衛全權負責外圍安全。」劉謹道。

「是,千歲爺。」

王老虎正和馮升商量著一些事,外面王彪說道:「公子。」

王彪負責守在門外,聽到他的喚聲,王老虎讓馮升開了房門。

王彪道:「公子,剛才有人來通報,說是二夫人讓你去下鋪子。」

卞程程讓自己去鋪子?她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王老虎擔心著,在最後的節骨眼裡,誰也不能出事。他對王彪道:「走,我們馬上去鋪子。」

幸虧沒有發生什麼事,不過,倒是讓他意外的是,除了卞程程,鋪子里還有另一位姑娘,這姑娘蒙著臉,看不清她的臉。「大夫人?」原來是他未過門的娘子。

「王彪,將鋪子關上。」卞程程道。

王彪看了一眼王老虎,將鋪子門給掩上了。

「二夫人,發生了什麼事?」王老虎問道。

「相公,這是要我問你,發生了什麼事?」卞程程道,「我們好好的,為什麼要走?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王老虎知道了,他將自己的兩位夫交託給白裙娘子,想讓她帶她們走,沒有想到,卞程程卻是不肯走,所以有了今天,讓人來府上請王老虎來鋪的事。

「沒發生什麼事,我只是想讓夫人們回老家去一趟,在京城這麼些天,老夫人肯定想嫣兒了,所以想讓你們幾位回去。」

「相公,如果事情這麼簡單,你跟我們說就行了,我不相信你這麼興師動眾,勸我們回去,並且還讓姐姐護送我們回去,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卞程程道。

「你稱我一聲姐姐,我不敢當,因為相公並未娶我過門。」

「姐姐……」

「相公讓我們先行離開京城,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遵照他的意思,先回去,到時再回來。」白裙娘子道。

「姐姐,你不會明白的,相公他一定有事,否則他不會這樣趕我們走的,就像上回他出兵寧王,將我們這些女人全部休掉一樣。」程程道。

「二夫人聰慧,我知道,今天我乾的事,若是做的不好,那是掉腦袋的事,我不想連累你們。」

「上次相公出兵休妻,也是不想連累我們,這次我想也是這樣。相公,有什麼事,我們一起來面對,這樣不行嗎?」

「我說你是女強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這件事比起你們經商來,難上千萬倍,我不想因為這事而讓你們也掉了腦袋。」

「你讓我們上哪兒去?」程程問道。

「還是我先前說的地方,貴州。」

程程搖搖頭,道:「你不去,我也不去。」她是鐵了心,王老虎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白裙女子道:「相公,你不怕,我們也不會怕,我們在府里等你回來。」

王老虎看了一眼白裙娘子,雖然她蒙著臉,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他仍可以想像出她俏麗的面容。

「好吧,既然你們不想走,我也不趕你們,我們夫妻就有難同當了。不過,我告訴你們,如果這事出現了危機,我還是會讓人送你們出京。」

「相公……」程程剛想說什麼,卻被王老虎打斷,「二夫人,這件事你聽我的,你們是我在大明的牽挂,遇上你們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你們有事,我會不安心,明白嗎?」

「我看近幾日,來京城的人很多,也有各地的官員陸續到來,京城究竟要做什麼事?」白裙娘子問道。

「皇上要開慶生大典。」王老虎道。

「慶生大典?這與相公要做的事有什麼關係嗎?」白裙娘子問道。

「你是想在慶典上殺皇上?」卞程程道。

「萬萬不可。」白裙娘子一聽道。

「為什麼不可以?「王老虎道。

「相公,你真的要去刺殺皇上?」程程問道。

「我現在做的事就與刺殺皇上一樣危險,做的不好,是掉腦袋的。」王老虎道,「這次慶生大典,只是為餌,我們要做的是助皇上斬殺奸臣。」

「相公,這麼危險,讓我幫你吧。」白裙娘子道。

「府上更需要大夫人,我的一家老小就拜託給你了。」王老虎道。「如果我們任務失敗,錦衣衛定不會放過我,到時,請大夫人務必帶大家離開這兒。」

「這……」白裙娘子知道了這事,要答應王老虎有些猶豫了。

程程道:「我要相公親自回府帶我走,否則我哪兒都不去。」

王老虎也沒子說服卞程程,沒有想到,卞程程扭起來是這樣扭,「好,好。今天我們在這裡的談話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府上有內奸。」王老虎輕輕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們兩人。

劉謹房。

「什麼,你說什麼,丁貴仁不見了蹤影。」劉謹氣急地道。

傅文在邊上道:「我們的人四下找也沒有找到,他真的將丁貴仁說服,讓他離京了。」

「原來這個消息是真的。」劉謹道,「不過,我相信丁貴仁還在往京城來,這些消息都指向京城,王老虎,丁貴仁合起伙來,要干一件大事。」

「千歲爺,我們已經得到這樣確切的消息,何不將他王老虎先抓起來。」

「打蛇打三寸,這件事我想沒這麼簡單,王老虎是在皇上的授權下乾的事,我要讓王老虎動,他想動多響就多響,皇上想靠他一個外人來幹事,我要讓他知道

,無認是誰都救不了他,只有我,才能助皇上!」

「是,千歲爺。」

「你的人給我實實地盯著湧進京城的不明人員,還有慶典周邊給我好好排查,布置好自己的人。」劉謹道。

「是,千歲爺。」

王老虎書房。

「錦衣衛突然加大了對豹房的守衛,不光外邊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馮升說道,「看樣子,他們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王老虎嘆了口氣,道:「我們與豹房的聯繫完全隔斷了,不知裡面的情況,這件事只能依照原來制訂的方案進行。」

「公子,這件事還有機會。」馮升道,「現在雖然錦衣衛看的嚴實,但是到了皇上出豹房的那一刻,裡外又會打通,這時我們可以來個裡應外合。」

「好。我們要從豹房開始,開始我們的反擊之程。」

「永定門怎麼辦?」馮升問道,「三大營的禹安將軍答應了我們的要求,會助我們抵住三大營。」

「永定門還是要讓人守上,我怕到時候會出意外,畢竟他手上的人馬不多,永定門是三大營入城的必徑之路,是我們攔住他們的第二道防線。」

離慶典是越來越近,緊張的氛圍就越來越濃,雖然表面之下還是那樣的平靜。來京城的人越來越多,都是為慶典而來,全大明已經發布了慶典信息,時間緊,時間急,得到消息的一些各地的王,還有官員也是馬不停蹄地趕來。

王老虎府。

這是慶典的前夜,王老虎心情不能平靜,他站在廳上,看著外面的夜色,對於明日的大決戰,他仍感到迷惘,他從來沒有這樣迷惘過,這次決戰關係到自己的生死,也關係到他們一家子。

馮柳兒,卞程程看著面前的王老虎。

「夫人,你們看這月色是多麼美,寧靜的夜晚,月色就特別的美。」王老虎道。

卞程程知道王老虎是在說什麼,她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官,知道真的有事要發生了。「相公,一切順其自然。」

王老虎看了看卞程程,還有現在還不知情的馮柳兒,道:「程程,你現在怕嗎?」

卞程程搖了搖頭。

馮柳兒道:「你們倆怎麼回事,今天吃晚飯開始,你們倆就神神秘秘地。」

「夫人,我們倆這是在聊天呢?」王老虎道,「我平時公務太繁忙,和你們說話的時候少,今天,我想和大家說說話。」

「原來在杭城的時候,相公雖然忙,但也是有聊天的時候,京城的官真是不一樣。」馮柳兒道。

「姐姐,等過了明日,相公就會空下來陪我們。」程程道。

馮柳兒表示不相信,道:「相公在京為官,我相信就不會空下來。」

「夫人可能要猜錯了,明日這后,我卻是真想空下來,你看北方的天天氣冷的要冷,我向皇上請假,回泰利去過年。」王老虎道。

「這主意不錯。」馮柳兒道。

「我有時在想,夫人嫁到了我王家,有些埋沒了夫人的才能。」

「說什麼話呢?我對這些也不算很精,只是父親讓我學,所以學了一些,功夫我也是學了一些,兩者不算學得怎麼樣。」馮柳兒道。

卞程程知道明日王老虎的危險,在聽著王老虎的話后,眼睛總是感到有些濕濕的。「我們可是都記著相公說的話,明日後,相公會陪我們。」

「妹妹,你可別把相公的話當成真的一樣,瞧把你感動的。」馮柳兒道。

「姐姐,相公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信。」

王老虎看著卞程程,心裡就更愧疚了,他知道,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幾個女人在等著他,明天,他不能有事。

劉謹房。

此刻的他也有種莫名的感覺,面對明日的慶典,他知道有事發生,很有可能就是與王老虎的開撕之戰,兩人表面上的和睦即將被撕碎,謎底要撕開,他不知是興奮,還是難過。王老虎,這個他看重的人才,表面歸順自己,卻是在暗裡做著與他做對的事,他有些傷心,從來沒有人讓他有這種感覺,他不是個愛英雄的人物,但是面對全才的王老虎,他還是有些割捨不下。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層原因,這大明之下,他是主子,為什麼王老虎就是不願歸順自己,要來反他,這是他傷心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夜,還是原來的夜,只不過在今夜之後,有些事將被打破。

王老虎府。

幾位夫人應該去就寢了,錦靈為王老虎端來了洗腳水,道:「公子,洗腳水端來了,我給你洗腳吧。」

王老虎坐在椅子上,看著錦靈將自己的鞋子脫去,王老虎道:「錦靈姑娘,我一直拿你視一家人。不知你有沒有將我看成一家人?」

錦靈臉一紅,道:「錦靈不知公子說什麼。」

錦靈將王老虎的腳放入腳盆中,清澈的水冒著一些熱氣,沒過了王老虎的腳。「你知道我曾經有一個紅顏知已,她的名字叫如意,對於你,我的感情就像對如意一樣,對她,我有著很多的虧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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