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第一章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夏雪出院后,回到了大峽谷附近的一座村莊。

夏雪抱着兒子,坐在汽車後座上。她在餵奶的間隙里,透過窗外,看到了那處被封印的洞穴。

小治駕駛着汽車,繼續向前開進。過了大約十五分鐘,汽車拐進一座古樸的村莊,在一座開闊素凈的平房門前停下來。

夏雪將吃完奶的兒子,輕輕地豎起來,讓他趴伏在自己的肩頭。

夏雪輕輕地撫拍著兒子的背部,直到兒子打了一個飽嗝,才讓他躺在自己的臂彎中。

孩子瞪着圓圓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夏雪。夏雪笑着,跟孩子兩個自說自話。過了一會兒,孩子又放眼打量著車內,一雙大眼睛轉來轉去。

小治下了車,打開汽車後座的車門。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夏雪懷中的孩子,然後騰出一隻手將夏雪攙扶下來。

孩子似乎非常喜歡爸爸,一個勁兒地沖着小治咿咿呀呀,逗得小治喜笑顏開。

這時候,院門打開了,走出來一位年輕女子,興奮地高聲喊道。夏姐,你終於當媽媽了!你沒想到,我會來這裏吧?

夏雪正低頭看着小治逗弄孩子,一家人正在其樂融融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驚詫地抬頭望去。

天那,你是什麼時候來到米國的?我還以為,你那次回老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呢?夏雪抬眸望去,那個女子竟然是家中昔日的保姆,頓時感到狂喜不已。

保姆跑到夏雪眼前,親昵地拉着夏雪的手,說道。夏姐,我怎麼捨得不回來呢?你對我那麼好,還給我報了夜校。只是,當我回來的時候,你卻出國了。後來,薛大哥就讓我去給朴阿姨的服裝店幫忙去了。

她現在還好嗎?她這次怎麼沒有過來呢,是不是服裝店太忙了?夏雪急切地向保姆打聽着朴施怡的近況。

她、、、、、、保姆忽然自覺失言,頓時面露怯色,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

小治抱着孩子,走到夏雪身邊,說道。我們進去說話吧,外面有風,小心着涼。

保姆看到孩子,立刻被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嬰兒深深地吸引住了。哇,好漂亮啊!薛大哥在電話里,說夏姐生了個男孩,我看着怎麼像個小姑娘呢?你看看這皮膚,又白又嫩。還這麼小,眉目就這樣清秀。哪裏會有這樣漂亮的小夥子呢?粉雕玉琢的,讓人見了就想親上一口!

保姆說完,小心地從小治懷裏接過孩子,心花怒放地一邊跟孩子說着話,一邊看着夏雪仔細端詳。過了一會兒,說道。夏姐,這孩子長得真像你!好像是一個男生版的夏姐姐呢。

保姆的一席話,說得夏雪和小治都跟着大笑起來。就連不諳世事的孩子,也跟着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

入夜,孩子吃完奶,香甜地睡著了。保姆接過孩子,去了嬰兒房。

夏雪疲憊地倚靠在床頭,心裏卻覺得小治似乎有事情瞞着自己。白天,當她向保姆打聽朴施怡時,保姆為什麼支支吾吾的,好像是不敢說話呢?

小治跟着保姆去了嬰兒房,直到把孩子安頓好,才轉身離開,走入卧房。

他走到床頭,打開光線柔和的枱燈,轉身將屋內的大燈關掉。隨即,迫不及待地上了卧榻,將夏雪緊緊地摟在懷裏。

他以為,今生可能再也找不到夏雪了。甚至,在夏雪杳無音信的那些日子裏,他都沒有敢奢望過,還會有今天重逢的時刻。

他熱切而激動地吻向夏雪,將夏雪死死地壓在臂彎中,抵死纏綿百般溫存。直到夏雪感到透不過氣來,開始嗚嗚咽咽地掙扎時,小治才依依不捨地將她放開。

小治、、、、、、夏雪氣喘吁吁,臉頰粉紅潤澤,像是盛開的桃花。她努力調勻了氣息,滿眼哀求地望着小治,說道。你千萬別碰到我的刀口,我怕疼!還有、、、、、、我現在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做那件事。你,能不能再忍耐幾個月呀?

夏雪說完,羞得低下頭,將臉龐扭到一側。

小治滿眼寵溺和熱望,深深地注視着夏雪。他做了一個深呼吸,俯身湊近夏雪的耳朵,說道。我知道,老婆,我怎麼會弄疼你呢?那件事,我也懂得,我曾經也是學過醫的人,難道你忘了嗎?

夏雪這才長舒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她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什麼心事。

小治輕輕抬起身體,撩起夏雪的衣襟,凝望着那處剖腹產的刀口。雪,你當時是不是非常害怕?你不知道,我在手術室外面,心裏有多疼?當時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替你去遭這把罪!

夏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小治淚水潸然。她忽而笑了,伸手撫摸著小治的頭髮,說道。你怎麼替我?如果你能生孩子,我想,你也不會用我干這活了?

是嗎?小治聽到這裏,臉上瞬間促狹地壞笑。他向前俯身,雙眼放光地死死盯着夏雪,一隻大手貪婪迫切地遍處游弋,動作輕柔反反覆復耐性十足。

雪,你快點告訴我,我用你乾的那活、、、、、、有趣嗎?嗯!說話呀,別躲呀,你知道你躲不掉的!我還想,讓你給我生下一大屋子的孩子呢,怎麼樣?我看這活,可真是個不錯的差事!小治語氣低沉,聲音里透著磁性和魅惑。

不,不行!生這一個孩子,都把我嚇哭了。我說過了,要生,你自己生去!夏雪綿柔的聲音,嬌嬌滴滴,如同沐浴在春風中的鶯歌燕語般。

雪,看你現在這個小模樣,我的骨頭都快酥掉了、、、、、、你可真是夠狠心的,當初說走就走,看我以後怎麼罰你!小治湊近夏雪細長潔白的脖頸,輕輕地用力,咬了下去。

夏雪立刻發出一聲嬌柔的尖叫!惹得小治不住聲地壞笑起來。

夜越來越靜。小治和夏雪,也漸漸合上了眼睛。

夏雪忽然想到白天的疑惑,睜開眼睛,輕輕拍了拍小治的肩膀。

什麼事?小治旋即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夏雪。

夏雪抬眸望着小治,問道。朴施怡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她老公找人代孕的孩子,是不是也快出生了呢?

小治眸色一沉,將夏雪摟在懷裏,緊緊地抿著雙唇,才好不容易剋制住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夏雪發覺出小治的異樣,擔心地問道。小治,你怎麼了?

小治沉默了片刻,才努力用正常的聲音說道。沒有什麼,我很好。你也不要胡思亂想,她只是心情不太好,因為他老公代孕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她老公跟那個代孕女的關係,早就不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了。

夏雪點了點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等那個孩子一出生,人家那三個人可就是一家三口團圓了。到時候,朴施怡在那個家裏,會怎樣自處呢?

小治心痛地閉上了眼睛,暗自想道。她再也不必為這些凡塵俗事,去輾轉反側寢食難安了。只是,不知道她在那個世界裏,是否比從前舒心快樂?

小治?夏雪驟然又想起了什麼。

嗯?什麼事情呀,怎麼有這麼多問題,不想睡覺了嗎?小治假裝慍怒,說道。

夏雪央求道。我再問一個問題,就馬上睡覺,還不行嗎?那個無常,為什麼事情進警局了?

小治避重就輕地說道。你是聽誰說的,嗯?

夏雪半天沒有說話,呼吸變得緊張而急促。

小治鬆開夏雪,轉而面對着她,神情肅然地注視着夏雪。

夏雪低垂雙眸,心裏知道小治是在明知故問。他其實,是在質問夏雪為什麼要找律師跟他辦理離婚!

小治臉色陰沉,沉聲問道。你是聽那個米國律師說的,對不對?

夏雪微微點了點頭。是的,前些天,那個律師來醫院看我,提到了無常的事情。不過,他也是不經意地說了這麼一句,並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治伸出手指,緩緩托起夏雪的下巴,凝眸緊緊盯着夏雪的眼睛。雪,你為什麼要跟我離婚?這肯定不是你的主意,我太了解你了。是誰有這麼大的魔力,能說服你跟我離婚?

夏雪眸光閃動,心兒慌亂地砰砰跳動着,臉頰頓時漲得通紅。她哽咽著,將臉扭到一邊,不敢去看小治的眼睛。

說話呀,回答我,好嗎?小治語聲柔和,卻充滿著威嚴和戾氣。

對不起,小治,對不起、、、、、、夏雪囁嚅道。

雪,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你是我老婆,不存在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我只是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難道,真的愛上了他嗎,情願為了他,不惜跟我分道揚鑣!而且,你的肚子裏還懷着我薛治的骨肉、、、、、、

夏雪的唇瓣,瞬間失去了血色,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身體開始抑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小治心裏一痛,馬上伸過手臂,將夏雪溫柔地摟在懷裏。他柔聲撫慰著夏雪,說道。沒有關係的,雪,不論你做出什麼糊塗事,我都不會去怪責你。只是那個男人,我不會允許他出現在你的生活里!

小治抬手,熄滅了枱燈。

屋內陷入一片黑暗,萬籟俱寂,甚至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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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掛了,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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