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不是有病啊

「牧凡，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別嚇我啊，你怎麼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

牧凡沒想到，這生死咒的副作用竟然會這麼強，猶如排山倒海般一下子將他擊垮。

難道……真的只能到這裡嗎？

看著面前那張梨花雨沫，滿臉淚痕的俏臉，牧凡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可是，力不從心。

漸漸地，他合上了眸子。

大腦宛若放映結束的電影，一下子變得無比漆黑。

……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眾人一片嘩然，他們只看到牧凡一掌將蘇晨擊飛，卻不明白牧凡為什麼會突然昏倒在地。

「呵呵，一群蠢貨。」鶴沖一臉鄙夷，冷哼道：「那小子分明是受了我師弟的重創，方才昏倒在地。」

「原來如此！怪不得。」眾人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轟！

一道巨音響起，墜落在大廳中央那座水晶燈，轟然碎成了粉末。

蘇晨站了起來，目光冷的像是一把刀子，充斥著刮骨割肉的恨怒，死死盯住被林茵茵抱在懷裡的牧凡。

渾身的骨骼，都因為震怒而嘎吱作響。

他的模樣頗為狼狽，原本俊逸的臉龐上，多了幾道被碎玻璃割掉的口子。

「該死的螻蟻，竟然敢弄傷我！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蘇晨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朝牧凡走了過去。

每落下一步，地面必定會形成一片蛛網般散開的裂痕。

「你……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看著怒焰滔天的蘇晨，林茵茵俏臉上涌動出恐懼的神色，嚇得唇齒髮白，不知所措。

可是，就算如此。

她依舊將牧凡抱在懷裡，死死不放。

「把那個廢物交給我！」蘇晨眼神冰冷，宛若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一般，渾身充滿了殺戮之息，令人髮指。

林茵茵膽怯地看著蘇晨，慌亂地搖著頭，喃聲哀求道：「不，不要！求求你放過牧凡。」

「那我就先殺了你！」

蘇晨眸子恨意涌動，抬起一掌，朝著林茵茵腦袋拍了下去。

「咯咯，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真好意思。蘇家果然是一群登不上檯面的傢伙。」

就在這時，一聲悅耳的嬌笑聲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望向了門口，只見那裡站著一個窈窕的倩影。

年紀不大，十八九歲。

身上的那件米黃色長裙，緊緊包裹著曼妙的身體，裙下那雙雪白修長的玉腿，讓人挑不出一點瑕疵。

美！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像是一處風景，美得讓人窒息。

哪怕是比起林茵茵，也毫不遜色。

「姐姐，那個傢伙在那裡！」

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年紀稍小的女孩子，她指著牧凡，大聲道。

若是細心觀察，定能發現。

這個女孩子便是先前在醫院裡，阻止牧凡出門的那個小護士。

「你是誰？敢多管閑事。」蘇晨臉色漸寒，眸子中殺意不減反增。

「嘻嘻，誰要管你的閑事啊？你也太自作多情的了吧。」肖雨晴黛眉微微一瞥，對著牧凡揚了揚下巴，道：「我只是來把他帶走的，本小姐好不容易救一次人，不能就這樣死了。」

「帶走他？哈哈哈。」

蘇晨大笑起來，用戲虐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肖雨晴，「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旋即，狠毒從眸中閃過。

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直接將那張桌子轟成散架。

「哇，好厲害啊！」肖雨晴故作驚嘆，拍著手鼓起掌來，道：「方叔，他說我沒有資格把人帶走，怎麼辦啊？」

「呵呵，小姐說笑了。」

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緊隨其後走了進來，樂呵呵地道：「在這裡，莫說你要帶走一個人，就算你要拆了這家飯店，也沒人能攔你。」

「方四海！你是方四海！」一位富豪驚呼道。

其他人看到方四海后，也紛紛露出了震撼之色。

這個名字，在恆城上流圈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華陽大酒店的老闆，便是方四海。

最關鍵的是，他還是江南肖家在恆城的代言人。

「小姐，方四海叫她小姐，難道她是……」

「肖……肖家的人！她是肖家的人！」

眾人駭然，誰也想不到，肖家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江南肖家，那可是跺一跺腳，整個江南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她是肖家的人！」

林南天的臉色，也刷地一下變得異常難看。

他看了一眼牧凡，又看了一眼肖雨晴，老眸涌動著難以形容的震撼，「難道……這小子，跟肖家有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豈不是犯了一個大錯。

哪怕是十個蘇家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肖家。

「現在，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呢？」肖雨晴嘴角帶著狡黠地笑意，直勾勾看著蘇晨，故意拉長聲音，慢悠悠道：「這位大少爺。」

「你……」

聽著肖雨晴那儘是挑釁的語氣，蘇晨勃然大怒。

「師弟，切莫衝動，現在不適合招惹是非，別忘了師父的任務。」鶴沖不知何時來到了蘇晨身旁，低聲道：「一個廢物而已，想殺他以後多的是機會。」

蘇晨這才放下了拳頭，咬牙切齒地咽下了這口怒氣。

兩個保安抬著一個擔架，準備把牧凡抬走。

「這……」

林茵茵猶豫一會，抬頭看著肖雨晴，輕咬著嘴唇道：「你……你會幫我照顧好他嗎？」

「放心啦，本小姐不讓他死，他就不能死！」肖雨晴眨了眨眼，點頭道。

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

肖雨晴帶著牧凡，揚長而去。

這場訂婚宴，也因為牧凡的闖入，沒辦法再進行下去。

眾人各回各家，悉數散去。

看似塵埃落定，但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這樣過去的。

今天，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

「茵茵，不要離開我！」

牧凡猛地坐起，大呼而出。

身子猶如是散架般，痛得他直咧嘴。

這……這是哪？

牧凡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屋子裡，金碧輝煌，裝飾十分奢華。

「我怎麼會在這裡！茵茵呢？她在哪？」

牧凡心中大驚，第一時間開始尋找林茵茵的身影。

不過，他並沒有找到林茵茵，而是在一張絕美的臉龐面前，停了下來。

床沿邊坐著一個女孩，此時她正用玉手拖著香腮，笑眯眯望著自己，柔情似水的眸光，讓人深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看到這張臉，牧凡一下子變得恍惚，獃滯在了那裡。

晴……晴兒？

前世的思緒，猶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上一世，他被蘇峰暗算，出了車禍。

本以為會葬身荒野，可是一輛粉色法拉利路過，把他救了下來。

那個車主，就是肖雨晴。

也是這次偶然的相遇，徹底改變了牧凡的命運。

在肖雨晴的幫助下，牧凡接觸了武道，從此在武道之途如有神助，一發不可收拾。

可惜紅顏命薄，肖雨晴自小生得了一種怪病，尋遍世間名醫都無法根治。

剛到二十歲生日，就香消玉損。

後來牧凡才知道，肖雨晴的怪病實則是一種詛咒，必須以天罡真氣加純陽之體，方能化解。

雖然得知改命之法，可佳人卻已經不在人世，成為了牧凡一世的遺憾。

「晴兒，真的是你？」

牧凡這才想起，上一世自己也是被肖雨晴先救到了醫院，然後才帶回了肖家。

就是今天早上自己逃出來的那家醫院。

「我有那麼好看嗎？還沒看夠嘛！」肖雨晴笑眯眯望著牧凡。

「啊！」

牧凡這才從回憶中晃過神來，有些措手不及，臉蛋竟如情竇初開的小男生般，不由自主紅了起來。

「如果看夠了，就該我問你了。」

肖雨晴嘴角的笑容漸凝，浮現出些許森骨的冰冷，沉聲道：「你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