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2誤會:共度良宵

00102誤會:共度良宵

我的話音一落,拓跋君敘瞳孔緊縮,聲調微變:「你要和孤解除婚約?為什麼?孤堅決不同意!」

問我為什麼?

心中凄涼蔓延四肢,眼淚滑過眼角,牽起嘴角,笑道:「你問我?我以為你心裏知道,拓跋君敘,沒有希望,我的日子還能過,有了希望,希望變成了絕望,我的日子不能過!」

「我什麼都沒有,親人,哥哥,一樣一樣都沒有,你讓我信你,我信了。你說出的諾言斬金截鐵,擾亂我心弦!」

「無數次,我問了你無數次,你說你只有我,再無其他人,我也信了,可是最後來……我只不過是一個替身!」

「縱然我一無所有,別人已經欺騙我,我就不能視而不見,我和你解除婚約,你當我死了也好,你當我跟人跑了也好,我不願意和你走到最後了!」

拓跋君敘冷長的鳳眸,慌亂大盛,一個箭步來到我的床前,俯身把元恂直接抱了下來,沉着聲音道:「舊景帶小公子出去,沒有孤的命令,不准他進來!」

他的話音落下,舊景鬼魅一般出現,從他手中接過元恂,元恂掙扎大喊:「皇叔,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待姑姑,放開我,放開我!」

舊景轉個身,我還沒開口,就不見了蹤跡。

苦苦失笑一聲:「何苦為難一個孩子?看在拓跋君邕的份上,你也不該如此待他,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拓跋君敘不理會我,對拓跋濬道:「王叔,孤有些事情要和太子妃單獨聊,還請王叔移駕!」

拓跋濬眉頭微鎖:「她想和你解除婚約,你想單獨和她聊,她很傷心,你把她當成別人的替身,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

拓跋君敘聲音冷淡,再一次下着逐客令道:「王叔從外面回來,父皇想必會很高興,王叔還是先去給父皇請安,而後再過來,操心孤的事情!」

拓跋濬視線落在我的臉上:「你真的不想和他成親,想要和他解除婚約關係?你知不知道你們的婚事是兩國的婚事!」

「解除婚約,就是兩國解除邦交,其後果會怎樣,你有沒有想過?」

兩國的邦交,反正我是死是活沒有人在意,我還在意什麼兩國的邦交?

兩國的邦交與我何干,我只不過是一個身不由己上當受騙的女子,北周殺了明星稀,我巴不得北周國破!

「兩國邦交與我何干?」我冷靜不怕死的說道:「我樂意的,千難萬阻我也願意,我不願意的,死,誰也不能勉強我!」

拓跋濬突然靠近我,細細端詳着我的臉,眼中閃過深邃幽黑的光:「你到底是誰,告訴本王你所有的故事,本王許你自由!」

「王叔!」拓跋君敘側身一擋擋住他的視線:「請王叔出去,這是孤和的的事情,孤自行解決,不勞任何人費心!」

看到他如此強勢,我握拳抵唇,低低的咳了起來,拓跋濬慵懶的聲音帶着肅清:「你在氣惱她,她氣血攻心,形成不可逆的損傷,本王保證她活不過三十!」

我今年十八,過了冬,就十九,活不過三十,還有十幾年,突然覺得十幾年也很漫長,若是現在死了,也就什麼都放下了,再也不需要想什麼了。

拓跋君敘向前走了一步迫近他:「王叔醫術高明,孤相信王叔,現在還請王叔出去,孤有些話對她說!說完之後請王叔,好好的替她把脈!孤不想只和她過十年!」

不想與我過十年,我這個替身原來魅力這麼大,讓他都忘記了正主來甜言蜜語的討好我。

拓跋濬站起身來:「不要再氣着她,不然大羅神仙難救,君敘,你知我從不會說謊話!」

拓跋君敘拱手執拳:「孤謝過王叔!」

拓跋濬眉頭微微舒展:「朝暖公主,本王等會過來找你,先去看看小元恂,到時候本王希望你能說出一個凄美婉轉的故事,是本宮遊歷列國沒有聽過的!」

「故事不是那麼白聽的!」我涼涼的說道:「你今日不幫我,走出這個寢宮,你這一輩子別想聽見什麼凄美婉轉的故事,我不會說與你聽!」

「真是一個倔強的姑娘!」拓跋濬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你們有什麼話,就慢慢的說吧!」

他一離開,拓跋君敘到了溫水遞到我的面前,我倔強的揮手一揮:「何必惺惺作態,我不願意嫁你,從現在這一刻,就是不願意嫁你!」

溫水潑了他一手,他的鳳眸,凝視着我,帶着我看不懂的執拗以及一往情深:「你問孤,你是不是孤心中的替身,孤反問你,又有什麼不對?」

「阿暖,孤認識你的時候,你十一歲,孤快十六了,再次見面時,你十五,孤二十多了,孤滿心歡喜徵得你的同意,帶你回北魏!」

「在出城之際,你捨棄了孤,孤來不及抓住,轉眼就是三年,旁人如孤一樣大,麟兒繞膝,孤心中住着一個女子,又有什麼不對?你的內心深處,不也照樣住着容與?」

我和他之間的問題,變成了彼此質問,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我現在不要與他成親,變成了一個不可能的事情。

垂着眼眸,低低的笑着,笑得眼淚橫流:「我以為我說的夠明白了,原來我說的不明白,原來君敘從頭到尾都在意!」

「在意我有沒有被土匪欺負,在意我心中有沒有誰,在意我所說的每句話。拓跋君敘,既然那麼在意,又何必自欺欺人要娶我?我說過了,娶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我身邊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執意?」

眼淚一顆一顆落下,落在喜被上,浸濕喜被,讓喜被的顏色更加深然。

拓跋君敘突然伸手,掀掉我的被子,手中的杯子往旁邊一扔,發出砰砰巨響,他把俯身把我抱起:「不是西晉皇上告訴你,你是我心中女子的替身,應該是我父皇,告訴你的吧?」

毫無力氣的手掌推在他的胸膛,想從他懷裏掙脫,他牢牢禁錮我,我對他低吼道:「拓跋君敘,放開我!」

拓跋君敘紅潤的嘴唇,微微翹起:「孤是有一個畫像在寢宮之內,既然你想知道,孤帶你看就是!」

我的掙扎,變得停頓遲疑,哀哀的笑着:「我不想去看,一點點都不想去看,你喜歡誰,你心中有誰,這都與我無關!」

「拓跋君敘,你的哥哥拓跋君邕是明星稀在意的人,他死了,他所在意的每個人,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讓他所在意的人為難!」

「請你也不要為難於我,放開我,我不想去看你喜歡的女子,無論她是誰,我都不願意,你別逼我,真的別逼我!」

明星稀留給了我五千人,我身邊帶了二千五,還有二千五在軍隊里,我若是真的惱了,真的不願意跟他玩了,北魏軍隊一亂,拓跋君邕就算再厲害,手忙腳亂也會被別人有機可乘。

明星稀是不是想過我有此一劫,才會這樣的安排?

拓跋君敘抱着我走,「不是孤逼你,你我總是要面對,不能在猜測中和小心翼翼中過日子!」

「拓跋君敘!」我叫了他一聲,天知道這一聲是多麼的撕心裂肺,天知道這一聲包含了我多少軟弱。

拓跋君敘猶如抱孩子一樣,把我的身體向前一傾,讓我穩穩的坐在他的臂彎中,另外一隻手,把覆蓋一幅畫的布簾一拉。

布落在地上,形成好看的褶皺,他道:「瞧見沒有,這就是我心愛的女子,這就是在我心中藏了幾年的女子!」

我摟着他脖子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為什麼?」

拓跋君敘聲音變得呢喃起來:「哪有為什麼?喜歡便喜歡,得不到也就算了,得到了,也想自己的喜歡變成喜歡!」

「所謂替身,誰都不願意成為誰的替身,誰都想在自己喜歡的女人心中,安身立命猖獗撒野!」

「我不想在任何人的心中撒野!」我的眼淚泛濫成災,「我只求一個,不會算計我的人,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不會算計我,便好!」

我變得脆弱不堪,我討厭一切背叛,我開始漸漸理解,明星稀無枝可依的悲哀,開始理解為什麼他找到可依之枝,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拖累他半分。

拓跋君敘看着那幅畫,「你可以貪心一點,再貪心一點,對孤,孤不介意你貪心,一點都不介意!」

他的寢宮之內,掛着兩幅畫,一副我十一歲穿着東晉宮裝時的模樣,一副是三年前我在雷音寺穿着素衣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我,容顏美麗,眼中滿滿仇恨的光,難怪北魏皇上會誤會,我現在跟那個時候,容顏相差甚遠。

拓跋君敘讓我多養一些肉,北魏皇上也是可以藉此誤會,誤會我,只是長得像的替身。

淚水泉涌,怎麼也止不住:「我不貪心,我不能貪心,我一貪心,我就害怕,我所貪心的所有一切,就會化為泡沫!」

拓跋君敘就這樣抱着我,去觸碰三年前的我:「你是我見過最冷靜的女子,你是擾亂我心弦的女子,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貪心成什麼樣子,我都認你!」

「今日,我太過在意西晉皇上的話,你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我的心就如被針扎,被刀切,無數個聲音叫囂,我只是你心中的替身,只不過是你逃避他的臂彎!」

「原來一直以來不是我不在乎,真正看他胸有成竹,咄咄逼你的時候,我是在意的要命,就想鑽進你的心裏,把他從你的心中剔出的一乾二淨!」

「阿暖,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叫阿暖,他認識你的時候你叫歸晚,我和他之間隔了與你相識的五年,我怕我輸了,你從我身邊溜走,我再也尋不到你!」

我的手指慢慢收攏,破涕為笑:「我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既嫁你為妻,心中便有你,其他人與我,不過糞土!」

「拓跋君敘,你不能這樣嚇我,再也不能這樣嚇我,哪怕最後你不愛了,最後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一定要!」

「不會不愛!」拓跋君敘手一松,我從他的臂彎之中,身體落下,被他牢牢摟住:「我在佛前求了很久,才求到你來到我的身邊,只想你在我心中猖獗撒野!」

顫抖的身體,回抱着他:「拓跋君敘,我會拚命努力的把你放在我心中,我會拚命努力的做你的妻子!」

拓跋君敘嗯了一聲,帶着滿滿自責,自責他把我氣吐血。

我沒有和他去拜堂成親,但是我的名字寫在了北魏皇家名冊上,我成了他的妻子,成了北魏的皇太子妃。

元恂被舊景點了睡穴,晚上睡衣我身旁,拓跋君敘在軟榻上,將就了一夜,我背對着他,卻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心上。

內心的糾結,煙消雲散。

清晨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安撫和苦大仇深元恂,才沒有讓他去和拓跋君敘打上一架!

他狐疑的問我:「皇叔,真的沒有欺負於你?你不必擔憂,我可以護你!」

「一切不夠誤會!」我笑着摸他的臉:「是怪姑姑沒有問清楚,跟他沒有關係,倒是元恂,姑姑很感動,姑姑也會好好保護你,你娘親給我的人,我都給你!」

「我不要!」元恂想都沒想的拒絕:「那是娘親給你的嫁妝,元恂怎麼能要姑姑的嫁妝?」

「不需要姑姑的嫁妝!」我笑着糾正他的話:「就把這些人給你,你好好的用,當你的心腹,你可以更好的保護姑姑,姑姑畢竟在皇宮裏,不能更好的照顧他們!」

「而且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能天天圈養在一處,毫無建樹,這樣與他們來說,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姑姑把他們給你,你是姑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姑姑信你,信你不會讓姑姑失望,是你能更好的保護姑姑!」

元恂被我說服,思量了片刻:「姑姑所言,元恂遵命就是!」

我把小小的令牌拿出來,鄭重放在他的手心:「你要好好的,好好的長大,不要出現任何意外,姑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元恂緊繃的小臉,眼眶瞬間紅了:「元恂一定不辜姑姑所望,拚命的長大,不會讓昨日的事情再次發生!」

孩子的心理是敏感的,就如我曾經一樣,昨日的事情把他嚇著了,讓他自己覺得沒用極了。

「傻孩子…」我輕輕一帶,把他帶入懷中:「不要拚命長大,活着開心才重要,知道嗎!」

身為皇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何事是開心,他已經活的夠好了,至少無性命之憂,還有一個深愛他的父親。

我在床上躺了五日,才下床走動,在此期間,拓跋濬沒有來看我,我泛起了自嘲的笑對席慕涼道:「人真是奇怪,得不到就算了,得到了就會想要更多!慕涼,你說我是不是一個貪心的人?」

席慕涼舒心的一笑:「這不是貪心,這是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是這樣,之前奴婢嚇死了,生怕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這是一切都是有驚無險!」

想想自己,莫名覺得可笑的很,「慕涼,西晉皇上已經走了嗎?」

席慕涼搖頭:「未走,不過也快了,畢竟現在國與國之間在打仗,國不可一日無主,他來到這裏,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

「他是在等待什麼嗎?」我斟酌著問道:「可有關於我的事情?」

席慕涼隨即視線不敢與我對視:「倒是沒有,不過……」

「不用吞吞吐吐,有什麼事情直說!」

「西晉皇上知道太子妃生病,幾次求見,都被殿下拒絕,之所以沒走,也有傳聞,說西晉皇上只為了看太子妃一眼!」

聽到這樣的話語,我笑出聲來:「慕涼,我嫁給殿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為何不能各自安好?相忘?」

為何不能各自安好?

我殺不了他,他也得不到我,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結局,他非把河水趨於平靜,狠狠的投下石子,盪起漣漪一圈一圈。

席慕涼微微搖頭:「每個人的心是不一樣的,每個人想的也是不一樣的,對於西晉皇上而言,太子妃與他自幼相識,見證了他的不堪!」

「太子妃在他心目中,是佔據別樣的位置,這個位置是他人無可取代的,故而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對太子妃到底是何種感情!」

幽幽一嘆,咳了幾聲,「若是有可能,我想殺了他,可是我知道這不可能!好了,不要再提他了,殿下呢?」

席慕涼忙不迭的扶住我的手臂,稟道:「殿下在和濬王爺說太子妃的病情,就在院內!」

「那過去看看吧!」我說着往外走,席慕涼一步一行的跟着,把我想像的太嬌弱了。

偏殿涼亭之中,拓跋濬那一身水墨般的衣裳,隨着他的動作鮮活了起來,彷彿裏面的墨汁,隨時都會掙脫衣裳,流滿一地。

席慕涼率先開口道:「奴婢參見殿下,王爺!」

拓跋君敘清冷的眸子,瞬間泛起柔情,起身走過來,理了理我的衣裳,耳尖微紅,試了試我手中的溫度:「下次出門,還要多加一些衣裳!」

心中一抹甜蜜劃過:「今日不冷,下次我會小心些!」

「王叔在這裏,讓他給你把把脈!」拓跋君敘牽着我走到涼亭,細心的吩咐人在涼涼的石凳上鋪上了墊子。

拓跋濬從我來的那一刻開始,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臉,我落坐,拓跋君敘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露出皓腕來。

他的手心是溫熱的,我的手擱在他的手中,沒有觸碰到冰冷的石桌上,拓跋濬伸出手搭在我的腕脖之上,微微掩蓋住眼神,張口道:「冰釋前嫌是好事,就是公主的身體太過虛弱,在有些事情切勿操之過急!」

拓跋君敘微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不自在起來,我相比他起來,臉皮厚了很多:「人生苦短,該及時行樂,濬王爺看遍山水,領略風土人情,活得恣意瀟灑,應該比旁人懂得更多,才是!」

拓跋濬手指微動,抬起眼帘看向拓跋君敘,「殿下,嗯,我有些事情要和公主說,不知殿下可否迴避一下!」

拓跋君敘還沒有開口,我的另外一隻手抓住了他:「濬王爺有什麼話,就當着殿下的面說,本宮不想有什麼事情隱瞞殿下!」

拓跋君敘眼中閃過一抹內斂的欣喜,拓跋濬收回手,慵懶之中帶着一絲狠厲:「本王遊歷周邊列國,不說見識廣泛,至少周邊列國名人,個個識的,公主長相絕色,世間少有!」

「若非有比擬,已故北周凌孝親王明星稀比公主好看一些,再有,還有一個女子,跟公主長得一模一樣!年歲卻足以當公主的娘!」

我攤在拓跋君敘手一個反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硬生生擠出一絲微笑:「濬王爺見多識廣,看到相似的人,無可厚非,本宮,沒有興趣知道,濬王爺見過和本宮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濬王爺也不用告知本宮,本宮出生於東晉,和北周凌孝親王是兄妹,至於其他人,本宮不想知道!」

拓跋君敘手覆蓋在我的手上,包裹着我冰涼的手,「王叔,只需調養好她的身體,其他的不需要!」

拓跋濬玩味的一笑:「身為子女者,連自己的身世都搞不明白,公主!」

拓跋濬叫了我一聲站了起來,繞過石桌,到我面前彎下腰,湊在我的耳邊說道:「將近十九年前,東晉皇上過壽,為了體現自己國力昌盛,邀請了周邊列國皇室,出席他的壽辰!」

「整整三個月,他大擺宴席,在這三個月內,能發生很多事情,公主……北周凌孝親王也是一個母不詳的孩子,從他出生那一刻開始,北周的皇室就沒有記載他的母親!」

「王叔!」拓跋君敘包裹住我手的手,捂住我的耳朵,聲音變得有些冷淡:「她現在的身份不是公主,她現在的身份是北魏太子妃,還請王叔莫要叫錯了才好!」

拓跋濬非但沒有住口,繼續又說道,「有一個國家,來了一個美人,美人傾城絕色,令無數男兒盡折腰,本王有幸得其風采!得到美人的青睞!並與美人共度良宵!」

他的話語,讓我通體冰涼,就連拓跋君敘身上的溫暖都暖不住我了。

拓跋君敘察覺得我的變化,把我扶起來,讓一旁席慕涼把我摟在懷中,他對上了拓跋濬,帶着不可忽視的冷意:「王叔,孤敬重您,請您的言詞注意!她是北周的公主,她的身世,孤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在自欺欺人!」拓跋濬眼神也是冷得毫無感情:「本王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只能是公主,不能是你的妻子,明白嗎?」

我張了張嘴,胸口被堵得發脹,席慕涼不斷的揉搓着我的肩膀,滿臉憂色,看着我,也不斷的看着拓跋君敘和拓跋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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