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老將的威嚴
「好了，好了，安心守夜吧。再有兩刻鐘，就該換人，這大半夜的真冷！」
二人閑聊幾句之後，便開始認認真真的站起了崗。
「嗖嗖……」
古代之人，由於缺少營養，主要還是沒有富含維生素A的蔬菜，所以大多數人都或多或少患有一些夜盲症，甚至於嚴重的一到晚上，和瞎子沒什麼區別。
但白剩子卻不在這幾乎之中，不知為何他的視力哪怕是在黑夜中，也不會有太多的變化。
因此他也就看見了，那兩根在空中飛馳而過的黑羽箭。
「敵襲！敵襲！！」
看見歸看見了，可是他卻並沒有談逃脫的機會，弓箭在空中飛過的速度，要快過他們這些身體並不強壯的士兵。
因此他除了，高聲大喊，讓軍中其他人有所防備之外，結局與齊狗蛋其實是一樣的。
閃爍著鋒芒的箭頭刺入體內，瘋狂的掠奪著二人的生機。鮮血流出體外，抽空了他們所有的力氣，另他們只能閉目等死。
「快！」
「敵襲啊！」
整個大營反應極快，白剩子大喊之後，很快整個大營都燈火通明。何處的火把，火盆都被點燃了，在火光之下恍如白晝。
「嘖……進攻！」
暗處之中，齊昆咋了一下舌。好好的偷襲，居然會被一個小兵壞事，真是令人懊惱！
當即便一馬當先，沖向營地內。陳曲，黑淺二人緊緊跟隨在齊昆的身後。
「轟隆！轟隆！！」
黑夜之中，陣陣『雷鳴』在這葬老山上縈繞，迴響。
黑馬，黑甲，除了雪亮的馬刀之外，其他都是黑的。墨騎衛，齊昆軍中一支專門獵殺步兵的騎兵，他們沒有去槍騎兵那樣強大的破陣能力，沒有優秀且精良的馬鎧，戰甲。
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配備了兩把一米多長的長刃馬刀，腰間還有一副刀囊，裡面裝著二十把三寸長的飛刀。
身上沒有優秀的鐵甲，來為他們抵擋來自槍兵的威脅。但是暗色的皮甲，同樣能為他們提供在近身戰鬥下抵禦刀劍的能力，這支部隊從一開始，就不是為正面戰場而生的。
夜襲，製造混亂，追殺潰軍，獵殺步兵，這些才是墨騎衛該做的。
「不要亂！不要亂！」
好在柳闞與趙琦又交談了一陣，二人都沒有去睡下，沒有導致出現群龍無首的局面。
但眼下依舊有些混亂，很多士兵都來不及穿上戰甲，僅僅是提著武器，甚至連武器都沒有拿，便跑了出來。
「不要亂！槍兵上前！守在拒馬之後，其他人快穿好戰甲，列陣迎敵！」
「轟！」
柳闞還沒說完一聲巨響傳出，寨門，連同寨門后的拒馬一同被人轟開了。
破碎的殘片，從柳闞的頭頂飛過，死死釘在一塊木樁之上。
「好小子！」
柳闞放眼望去，一個清秀，甚至是帶著一點靦腆的青年，拿著一柄長柄大鎚，立在門前。毫無疑問，這寨門和拒馬就是他的傑作。
「柳闞？」
寨門一開，齊昆黑淺，帶領著八千墨騎衛，便殺了進來。二人直撲柳闞，嘴上是在詢問，可實際上，卻沒有一點想要等柳闞問答的意思。
「齊昆！？」
柳闞可是貨真價實的老將軍了，自然認得齊昆。其實從敵襲的那一刻起，就在懷疑，是不是齊昆搞的鬼。夜襲，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甚至在柳闞的記憶中，那個時候與齊昆對陣，對方的值夜人數，甚至會多出兩倍。可見齊昆這隻怪鳥給敵人帶來的壓力，可惜隨著姚進的到來，這隻怪鳥也就漸漸的退出了他的獵場，直到今日才又展翅而起。
「柳闞，今日我便送你一程！」
齊昆手持長戈，黑淺雙手持刀，直接撲向柳闞，對於旁人全然不顧。
「老夫這條賤命，就這裡，想要？拿去！」
柳闞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那蒼老的身軀中爆發而出。手上一拍，戰馬嘶鳴一聲，向二人迎了上去。
「趙琦，軍中指揮，就拜託給你了！不要讓將士們，白白送命！」
「曲兒，殺了他們！斬盡殺絕！」
「末將（孩兒）領命！」
「這麼大年紀了，還上戰場，你應該想到會有今日了！」
柳闞並非勇將，加上年級頗大，不過幾個回合下來，便已經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
「呼呼呼……老夫還沒倒下呢！」
一陣陣白氣從柳闞口中呼出，即便是已經氣喘如牛，面紅如棗泥，但柳闞這嘴巴卻是寸步不讓！
不只是柳闞，還有柳闞胯下，那匹老馬。陪了他七年的青鬃駿馬，也開始吐著白沫，顯然和柳闞一樣，開始有這不濟了。
「老匹夫，受死吧！」
黑淺大喝一聲，手中一把單刀架住柳闞的長劍，另一把單刀直奔柳闞的頸項而去。
同時齊昆也沒有鬆懈，長戈照著柳闞的后心便捅了過去。
「將軍！」
趙琦頓時驚呼出聲，想要上前援助，卻又無能為力，甚至他自己都已經是險象環生。八千墨騎衛，殺人如割草，才多長時間，手下的將士便已經有潰散的趨勢。
「媽的，你差點給老子開瓢了！你臉紅個屁！」陳曲也是個怪胎，人不大，力氣不小。一手大鎚，看似毫無章法，但卻讓趙琦幾乎幾次差點腦袋開花。
「姜還是老的辣，今天老夫就給你們上一課！」
柳闞主動向後一靠，戰戈的尖頭狠狠刺入柳闞的肩頭。
「嘶……」
柳闞倒吸了一口涼氣，劇烈的疼痛讓他眉頭一皺，但是柳闞動作卻並沒有停頓。
柳闞腳背，勾著一旁的火盆一用力，火炭飛揚落在了黑淺的臉上。
「啊！」
這一下黑淺那裡還顧得上柳闞，灼燒感，疼痛感讓黑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捂著臉失聲哀嚎了起來。
「去死吧！」
見到黑淺負傷，齊昆頓時大怒，雙手一發力，直接將柳闞挑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扔在地上。
「咳咳咳……再來！再來啊！老夫今日奉陪到底！！」
柳闞掙扎著爬了起來，沖著齊昆大聲喝道，眼中戰意滿滿，毫不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