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太子舍人

第23章 太子舍人

「走吧。」宮外遠遠的地方有個年輕人也看著宮門口王甫的屍體,不停在抹眼淚。他的妝容被人精心打扮成了一個大鬍子,不是日夜相處的人根本認不出這位昔日權宦公子,何苗走向前拍拍他的肩膀,並且遞過一張地契。「離開這裡吧,王萌,這是交州蒼梧的五百畝地契。好好做個富家翁,不要想回來報仇了,王家就剩你一根苗。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年輕人點點頭,背上行囊騎上馬。跟著順路的傳信的衙役走往了南下的路上。回頭望向巍峨高聳的洛陽城,眼淚又瞬間無言的流了下來,他知道,他這輩子估計是真的回不來了。從口袋裡掏出兩錠金子,用著從來沒有賠過的笑臉。殷勤的說著肉麻的話請兩個差役收下。以讓他們路上多多關照他。一個從小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公子,經歷了這次大變,真的長大太多了。因為,以後的路就只有自己走了……

「哈哈哈……」劉宏聽完趙忠詳細的彙報著劉辯的近況,摸著鬍子哈哈大笑起來。

「辯兒,真的是,太過聰明了。」這句感慨劉宏沒有說出來,但是是發自內心的複雜之聲。

「密切關注,江夏黃氏、潁川鍾家。下旨,命掖庭令畢嵐協助皇子劉辯賑災。無詔不回。」

劉宏說完又想了想:「命潁川太守何進回朝,任司隸校尉!」

「諾!」趙忠恭恭敬敬的行禮下去擬定詔書了。

收兩家老子禁錮的黨人若是再過,就是忌諱了。所以劉辯很識相的讓劉宏派親信宦官來幫忙,一是賣乖求抱抱。二是給劉宏吃一個保心丸,你兒子還是站在你這邊的。最後搬離何家,天子註定是要做孤家寡人的!天子不可能讓任何人束縛。

劉辯陪著鍾繇入職,正好召集了所有的太子舍人,東陵商賈之子,充斥其中。聽到了劉辯這位儲皇子的召見。身體就如同過了電一般的跳了起來!

商賈,自秦一統天下,便成為天下地位最低的人,身份也就比城旦舂與鬼薪白粲這種犯了嚴重的罪行罰做苦役的犯人好一點。秦朝的時候認為好男兒應打仗建功立業,商賈什麼的,是社會的渣渣。國家一有戰事,就會抓商賈子弟前去服苦役。邊疆駐守、運輸糧草、打仗的時候是沖在前面當炮灰,可謂是無比的悲慘。

漢朝雖然比秦朝好一點,但是漢承秦制。好那麼一點點,也好不到哪去。依然有「天下已平,高祖乃令賈人不得衣絲乘車,重租稅以困辱之」的歧視商人的命令。

劉邦就是金融民科,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國家沒錢了,一拍腦門,制錢,做的劣質銅錢用不了幾次就裂成兩半,可見質量如何。漢初的經濟被搞的天下大亂,民生凋敝,連皇帝上朝的馬都湊不齊同色。

直到呂后稱制,才放鬆了對商賈的約束,津關開放,調整了劉邦時期糟糕的貨幣政策,為文景之治打下了良好的金融基礎,不然文景帝如何敢三十稅一這樣寬鬆的政策收買下級百姓,讓至今都有百姓念著他們的好!

對商人的約束放鬆了,政治上的環境也開始好轉,材官制度開始出現,這個制度就是讓商人可以花錢買官,但是是指定的皇帝的侍從官。

大商人們也希望自己的子侄能在皇帝身邊多學學東西,畢竟,那是世界最頂級的政治殿堂,也可以給自家提供政治上的支柱。到了漢武帝時期就從材官中殺出了一個變態級的boss級的人物桑弘羊!其後延續至今的鹽鐵專營制度就出自這位大神之手。

劉辯早已經把所有太子舍人的名單看了一遍,但是還是有些失望。裡面並沒有在其後出眾的冀州甄氏、徐州糜氏和蜀中吳氏子弟,基本還是阿秀基本盤南陽附近的大商賈和洛陽、長安的商人子弟。

「南陽高宏高元詩見過殿下。」

「東陵張時張道繁見過殿下。謝行謝子美等幾位同僚抱病在床,難以出門,所以那幾位同僚托我向殿下請罪。」

「……」

諸多太子舍人一一向劉辯見禮,劉辯也微笑著點頭示意。心中卻不由得冷笑,自己早就派人查明,謝行幾人和這個張時本就不對付,自己抱團成了小團體。張時好心的「提醒」自己這幾個人,可真可謂是好同僚啊。

「諸位莫慌,辯隨元常先生而來,主要是想招募有志同僚助力賑災。當然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若是有不願的者,辯也不會強求他。但是參與進來要聽元常先生命令,他的話就是我的話。」

劉辯並沒有與他們客氣,時間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是那些災民的生命,加上他們是助力,不加上他們劉辯也能單獨開這趟車。劉辯這趟來是收下自己的基本盤,並且幫人在外地的鐘繇立自己的團隊!

劉辯的話讓他們有些沉默,也有些失望,也有些明白的所以然。

找他們打秋風的官員不是一兩個了,用一些虛無縹緲的承諾,然後吃乾淨的抹嘴不認,讓他們失望的也不是一兩次。但是向劉辯這麼直接的吃相倒是第一回。

地主家也不會讓他們這麼折騰啊,並且還要聽從一個同等級的同僚的命令,對於年輕氣盛的這些商賈才俊來說,更是會心中不服。

鍾繇十分感動,沒想到劉辯會一直幫他撐腰。

「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鍾繇挺著腰桿環視著諸位舍人,誰是盟友,誰是敵人呢。

「東陵謝行謝家……願隨,殿、殿下!」門口有個虛弱的聲音傳來,幾個僕人攙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掙脫僕人的攙扶,撲通一聲跪在了劉辯的面前。

劉辯的眉頭一挑,小手撐著腦袋:「汝就是謝子美?」

「正是在下,殿下,小臣抱病在身,未能如期而至,還請殿下恕罪。」謝行臉色枯槁蠟黃,到不像假病。

「無妨,無妨……」劉辯和顏悅色給謝行賜坐。千金買馬骨,謝行是第一投誠的人,劉辯又怎麼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怪他呢。

謝行一坐下便惡狠狠的怒視張時,張時卻笑嘻嘻的遙敬了謝行一杯。這更讓謝行捏緊拳頭想揍他一頓。

自己兩天前被邀去喝花酒,張時卻正好在隔壁出現,雖然兩人矛盾都已經激化,但是商人就是背後互掐的再嚴重,表面上也是客客氣氣的。

張時也並沒有和謝行多聊,只是請了謝行喝了一杯酒,兩人就分頭不再見了。但是自從喝完花酒回去以後,謝行便一直拉肚子,都以及拉到虛脫,恨不得把自己的腸子給拉出來,聽聞劉辯傳喚,自己卻不得行去。謝行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便是張時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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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皇子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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