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宦官們的反擊

第22章 宦官們的反擊

今日,是順帝時的虞貴人舉行葬禮,按例,朝廷中百官均要參加葬禮。百官路過宮門之時,紛紛避散開來。因為門口有具他們都認識的屍體,死狀慘不忍睹。人體組織已經被千刀萬剮的不成形狀,蒼蠅在不停的飛舞,而地上的那灘血,雖然被人沖洗多遍,還是有抹不掉的印記。

昔日高位在權何等驕橫跋扈,前誣告漢桓帝的弟弟勃海王劉悝謀反,逼得渤海王夫妻自殺,后毒殺宋皇后,其滔天權勢誰人能語爾?如今死時也不過一具腐臭屍骨,連整個家族都被拔去,估計要被破草席一卷,扔進亂葬崗中,被野狗叼食。可悲呼?可嘆呼?

曹節見到王甫的屍體被擺在路邊,很是感慨,擦拭眼淚說:「即使我們這些奴才能夠自相殘食,但怎麼可以讓狗來舔王甫的湯汁呢!」他轉頭對眾常侍說,今天暫且全部進宮,不要回自己的家。諸常侍皆諾稱願行。其中,只少了張讓、趙忠、呂強三人,

曹節帶著眾常侍浩浩蕩蕩的進宮,讓所有人都不得側目。所有人都知道……又要爆發大事情了。

「中常侍曹節、程璜、夏惲、郭勝、、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求見陛下……」

這一連串的報名讓門口的小太監都有些慌張,讓裡面正是在玩鬧的劉宏更是詫異不已。伺候在一旁的張讓頓時感覺掉入冰窖。他沒有想到,已經經常多病要死的曹節虎死不倒架,宦官集團這樣串聯的大事,自己居然沒有得到消息,看來曹節已經把他和趙忠兩記恨在心裡了。曹節等依次走入殿內,禮還未行,常侍們全部都跪在地上哭拜不已。

「曹伴這是為何?」劉宏趕緊問道。

曹節哭奏道:「老奴為國家有酷吏而哭。」

「是為何人?」

「陽球也!望陛下明鑒,陽球原是殘酷凶暴的官吏,以前三府上書說應當免去他的官職,因為他在九江時的微末功勞,又被提拔任用。像他這種罪過很多的人,喜歡胡作非為,上任之後便大索京師,搞得人人自危,動蕩不安,還請陛下不宜讓他繼續當司隸校尉,以免放縱他的暴虐。」

「陛下明鑒啊!」眾常侍紛紛復和,他們已經忍受不了陽球這個叛徒掌握著整個司隸的軍權,這好比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如鯁在喉!今天不管怎麼說也要搞下陽球,以示對京城暗地裡愈發濃重的倒宦之聲一次血淋淋的警示!

張讓在曹節威懾的目光下,也不得不發聲,勸劉宏懲治陽球。曹節這才瞟開了目光,他現在還沒有想和趙忠他們算賬。

東漢末年,恆靈之時,宦官其實已經與皇帝緊緊的捆綁在了一起,皇帝已經逐漸不信任宮外的大臣,或者也可以說,不管什麼時候,皇帝都不是信任大臣。皇帝依靠著宦官家奴為耳目臂膀。為自己鞏固統治,搜刮享樂,而宦官們依靠著皇權得以抗衡朝臣。並且在地方上大肆安排親信和親族得以籠絡一些基本盤,並且滿足皇帝的需要。

皇帝也厭惡了陽球,並且劉宏並不放心把兵權交給天天搞事的人。對於皇帝來說,邊界可以天天打仗,但是中央部隊頻繁異動,這無疑是在挑撥著統治者的神經!

「陽卿還是勞苦功高,就平調到宮中任衛尉吧。」漢靈帝不知道他們的矛盾么?知道,並且知道的清清楚楚。帝王的手段就是平衡權術,他要依靠宦官,但是又不能讓宦官隻手遮天反而做大,那樣還要他這個皇帝幹嘛?

唐末的皇帝屢屢遭宦官廢立,弄死的都不在少許,那樣根本就是一個提線木偶傀儡!

而且,曹節今天這一出讓劉宏心裡不是很舒服,雖然隨了劉宏的心意,這出有點唱的逼宮的感覺,讓劉宏還是準備把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同樣也是點點曹節,都是千年的狐狸,不用說透。

「陛下!」後面的中常侍程璜還想說些什麼。

「陛下聖明,還望陛下早日下旨,以安民心。」曹節直接打斷程璜還想再說的話,見好就收,曹節知道,這種事情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曹節要到了皇帝的詔書,立馬吩咐尚書下令傳召陽球接受任命,不得耽擱詔書。陽球還在在外拜祭陵墓,突然被被緊急受召后,還一臉蒙蔽。這個詔書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打雷劈。司隸校尉等於中央軍分區總司令,衛尉雖然更尊貴,中南海保衛處總司令。但是此事宮中的軍權被劉宏的親信蹇碩死死的攥在手裡,無論何人前去,都不過就是就是被擺空的架子。

陽球趕忙入宮求見漢靈帝,看見了滿地的中常侍,便知道自己被他們給偷雞,怒氣沖沖叩頭奏道:「臣無清高之行,橫蒙鷹犬之任。前雖糾誅王甫、蓋簡落狐狸,未足宣示天下。假如給微臣一月的時間,必令豺狼鴟梟,各服其辜。」說完砰砰砰的叩頭,流血不止。

「衛尉可要,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卒吾事矣?」劉宏揉著額頭問道。

劉宏說的典故是漢武帝時期著名的酷吏王溫舒,王溫舒治理地方靠著嚴酷的手段動輒株連全家,用殺伐「治理」得地方「道不拾遺」。按漢朝法律規定,准許四季輪迴的法則,秋冬行刑,春夏不準殺戮。王溫舒卻嫌殺的不過癮。頓足嘆道:「哎呀!假使冬季再延長一個月,我就可以徹底完成今年的殺人指標了。」殺人,對王溫舒來說,已成為一種嗜好;人命,全被他視為草芥。

劉宏藉此敲打陽球,不要總想著搞大事情。現在漢朝多災多難,自己的兒子都跑去賑災了,就你天天想著內鬥,能省省事嗎?

「臣……不敢當!」陽球一邊說著不敢當卻一直昂著頭不接受詔書。

漢靈帝一拍案幾,在殿上大聲粗喝著:「衛尉扞詔邪!」(衛尉你想抗旨不尊嗎?)

反覆喝罵再三,陽球不得不受拜當衛尉。

看著氣沖衝上了司徒劉郃馬車的陽球,曹節站在高台之上團著手冷眼旁觀著。劉郃,皇族又怎麼了?曹節並不怕他,這年頭,就算是帶劉字的也不是不能死!天家的奴才只效忠天子,其他任何人都不是他們的效忠對象。

曹節看到了宮門,隱隱約約的似乎又看到了那攤抹不掉的血漬,瞬間精氣神就如同被抽掉了。差點就要摔倒在地,後面兩個曹家小輩趕忙上前,攙扶住了顫顫巍巍的曹節,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階,上了馬車,那馬車上似乎上面有什麼印記,模糊之下只能看到車騎二字,曹節感慨的拍了拍欄杆,自嘲般的笑著搖了搖頭。馬車噠噠噠的離開了這個冷漠無言的皇宮。

「老夥計、老對手,咱,現在也只能為你做到這了,一路好走……」

「王家已經死絕了,你的仇看著咱們鬥了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在地下看著,雜家一定幫你報!」

今天出門約姑娘心情美美噠,如果你們看到這篇章、我已經在車上~嗷嗚嗚嗚嗚……單身狼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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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皇子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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