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章兩隻妖怪

07章兩隻妖怪

梅權在村長家中得知,只有自己家的黑貓能夠代替童男童女。因為巫者在這隻黑貓身上發現了虎之氣,龍和虎是天和地的霸者,食其肉可補陽氣也,河神喜歡吃這樣的祭品。

梅權通過這些日子和周風的接觸,他已把周風當作家中的一份子,有了依戀之情,要把它當做祭品供出去,心有不舍。

梅權輕撫著周風,大手微微顫抖著,「小黑啊,為了救人一命我要把你送走了,你可不要怪我呀。剛才,我在阿七那裡討了一條魚,為你做一頓暈以表我的心意。」

河神祭日。

黃沙河岸邊有一個古老的祭台,台上擺滿了祭品。周風和八個童男童女分別被關在一個竹籠內。這些孩子都是四五歲的樣子,有的在哭鬧,有的在玩耍。周風趴在籠子里若無其事,他對自己的生死早已習慣。

那名去過梅權家的巫者正在台上跳著醜陋的舞蹈,他一手拿著巫杖,一手搖著銅鈴,嘴中念念有詞。各村的村民跪倒在地黑壓壓的一片,他們隨著巫者的念詞跪拜著,祈禱河神不要降罪。

突然間,天空暗淡下來,遠處烏雲密布滾滾而來。隨著一陣狂風的肆虐,周風和祭品都失去了蹤影。

周風感覺眼前發黑,耳邊風聲大作,身體在旋轉飛騰。呀呀的!看來還真的有河神,這個世界有點兒涼。

風停了下來,周風在眩暈之中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在一處漆黑潮濕的山洞中。在他的眼中洞中的一切竟然看得清清楚楚,因為他現在是一隻貓。

洞壁上長滿了苔蘚,不時有水滴從洞頂滴落,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八個童男童女在他的身邊昏昏欲睡,看著那些稚嫩的模樣,周風心中甚是難過。這麼小的年齡正是玩耍嬉鬧的時候,卻成為族人的犧牲品。

啪嘰、啪嘰……

隨著聲響從外面進來一個身影。這是河神嗎?周風看得真切,這是一個身穿黑袍,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怎麼回事?周風心中產生了疑惑。

黑袍人走近竹籠蹲下身,伸出一個手指在每個孩子的額頭摸了一下。他雖然面無表情,但能從他的眼神兒中看到了失望。黑袍人將手指伸向周風,一股無形的氣流順著他的手指灌入周風的腦中。黑袍人的面部抽動了一下,他站起身眼角有著一絲詫異。

「進來。」黑袍人發出低沉的聲音。

從外面很快進來兩個灰袍人,他們面部遮布,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站到黑袍人的身後等待命令。

「這些祭品都是些沒用的貨色,把他們送到黑窯做奴隸。這隻貓送到我的密室,小心看管。」黑袍人下達完命令轉身走了出去。

原來這些人是人販子,真是太可惡了。周風攥緊貓拳牙齒咬的咯嘣只響,但他又慶幸這些孩子畢竟活了下來,可他怎麼知道黑窯的生活生不如死。

外面漆黑如墨,已是深夜。一輛馬車停在一片墳墓中,兩名灰袍人正在將一些竹籠裝上馬車。

周風這時才明白,剛才自己是在一處墓穴中。這些墳墓像是在荒郊野外,上面長滿了野草,足有半人高。

馬車飛馳而去,周風在籠子里又打起了逃跑的主意。竹籠的門是用麻繩系死的,他知道麻繩的強度,自己是咬不斷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繩扣上。

竹籠的縫隙剛好能伸出一隻貓爪,周風將一隻爪子伸向繩扣。呀呀的!繩扣是鬆動的。這份驚喜讓周風心潮澎湃,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

周風輕鬆的將繩扣解開,重新獲得人身自由。他本想救出那些孩子,可前面有兩名灰袍人看著,自己根本沒有下手的餘地。更何況他們看著不像普通人,自己萬一有個閃失,又得成為人家的囊中物。目前唯一的辦法就先逃出去,找到梅村揭穿人販子的面目。

「嗖!」

周風躍下馬車鑽入草叢中,他也顧不上辨別方向,拚命的逃竄。

就是這微弱的聲音也是驚到了兩名灰袍人,馬車驟然停下。他們發現一個籠子空了,唯一有價值的貓跑掉了,兩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安。

「你快去通知大師,我去追。」話音未落一名灰袍人飛也似地消失在黑幕中。

天色發亮,周風飛奔了一夜沒有停歇。實在太累了,他鑽進一塊兒草叢停下腳步,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太陽東升,又是新的一天。

周風辨別好方向尋找梅村。他知道梅村在黃沙河附近,只要能找到黃沙河順著沿岸就能找到梅村。

黃沙河由北向南蜿蜒幾千里,目標大,很易尋找。周風很快便發現了這條大河,他根據自己的意識順著河岸一路向北。

夜色降臨,天上的星辰又都露出了笑臉。在不遠處,周風看到了那座古老的祭台。祭台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的凄涼和悲哀,不知道有多少生命在這裡流逝。

找到了祭台那梅村也就在附近了,周風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水中發出「咕咚、咕咚……」的一陣水響聲。

周風扭頭望去,「媽呀!」驚得他張目結舌。雖然是黑夜,但周風對周圍的事物看得真真切切,這就是有貓眼的好處。

只見兩隻大腦袋從水中鑽出來,這長相甚是嚇人。兩隻大眼睛向外突突著,小鼻子,大嘴巴,綠色的皮膚黏糊糊的,跟那蛤蟆有幾分相像。

周風悄悄趴下,生怕被這倆傢伙發現,一不小心成了人家的夜宵。

這兩隻怪物慢慢爬上岸,站立起身形,個頭不高,有一米五左右。圓圓的身軀,四肢細長,拖著一條鱷魚似的尾巴。

這倆傢伙慢慢騰騰的爬上祭台,分別盤膝而坐,對著天空人模人樣的運起氣來。不一會兒,從它們口中吐出兩顆白色的珠子,懸浮在空中,閃著淡淡的白光。

呀呀的!這莫非真是《西遊記》中描寫的妖怪,看它們的模樣像是蛤蟆精。周風甚至還是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但不敢再次去拍自己的臉,生怕驚著那倆妖怪把自己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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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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