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的恐怖是一種火候

不多不少的恐怖是一種火候

文:李初初

現實的恐怖總讓人唾棄和厭惡,而恰恰相反,虛擬的恐怖正在給我們帶來悸動和振奮。大約是在我學生時代的末期,在實習單位安排的簡易集體宿舍里,我就開始了大看恐怖片的經歷。那時一部《午夜凶鈴》類型的片子,往往在深夜把人看得戰戰兢兢,有膽小者甚至夜不能寐,最後幾個大男人們擠在一起睡了通鋪。心理極度恐懼,卻又樂此不疲,這樣的自娛自虐,往往被指謫為有病,但不妨礙「恐迷」們每晚接着繼續下去。

現在,資深「涉恐」人士一抓一大把,辦公室里的小妹妹們一聊起恐怖小說就來勁,大有非「涉恐」人士就極度落伍之嫌。令人不得不佩服恐怖也是一種神奇魔幻的召喚力。據說恐怖小說的淵源可以追溯到18世紀末和19世紀初英國流行的哥特小說。而斯蒂芬-金更是把恐怖小說暢銷到世界各地。其實中國人對欣賞恐怖小說是有着非常久遠歷史的,太遠太近的都不說,《聊齋》中的故事提起來,應該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吧?本人小時候便是天天盼望着電影裏面多放一些有關狐仙、畫皮一類的鬼故事,其實看完后又害怕得晚上睡覺一定要鑽進大人們的被窩裏。

現在,恐怖小說暢銷,社會反響不一,「恐迷」們高興,但也聽說有人對此頗為擔憂,甚至頗有微詞。其實恐怖就是個自相矛盾的玩意,沒有好與不好,壞與不壞之爭。人們一方面不希望有針對自己的任何恐怖發生,一方面卻要專門製造恐怖來對付自己。因此,從需要這個層面上講,恐怖不是什麼病態,反倒像是一道門檻,沒有不行,門檻太高,恐怖太深了也不行。據說湖南某大學發生過這個兩個故事:一是有個女學生膽子挺大,經常一個人傍晚去嶽麓山上散步,有一天聽到同宿舍的同學講了個鬼故事後,就再也不敢一個人去了;而另一個故事是一個經常獨自走夜路膽子很大的女學生,一天她半夜失眠了,就起來到操場透風,結果被一對不滿干擾了他們幽會的戀人扮鬼嚇死了。可見恐怖讓人又怕又愛,也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說到此,個人認為本來沒有恐怖的高下,對讀者產生意義的只是恐怖作品本身質量的高下。我相信那些旨在用血腥、暴力來吸引眼球的所謂恐怖作品從來都是打着旗號的一堆垃圾。現在,我需要提到一部優秀的本土化恐怖小說,那就是小瀧的《心塵》,2005年5月由中國電影出版社出版,這本書是他「解剖教室系列」的第一部,全書總共12部。在此之前,我也讀過不少中外讀本的恐怖書籍,坦言其中會有一些讓我惡夢纏身,也有一些離奇得讓人費解,這些明顯都不是什麼好事。因此,為了閱讀這部本土的恐怖小說,我擔憂了整整的前半個夜晚,因為我非常害怕在單身時代的後半個夜晚,由於看這本書嚇破了膽,也怕虛空得傷了神。好在,書的封套上寫着:唯美、浪漫與驚悚、懸疑的完美結合!看來這不是一本完全關於恐怖的書,還有濃情與摯愛,還有欣然與感動。於是,我完全打開書,將後半夜的恐怖繼續了下去。

還好,這是我喜歡的那種絕對引人入勝、充滿玄異色彩,卻又絲毫不血腥、不暴力的一部小說。厚厚的書,從夜晚讀到天亮,從驚悚讀到感動。我從來不提倡恐怖作品恐怖得毫無節制,懸疑得沒有絲毫根據。應該說,躺在被窩裏深夜讀小瀧的這本書,可能需要一點膽量和勇氣,身上也多多少少驚出了一些汗水,但都能夠被人放心接受。這是一個發生在醫科大學解剖教室里的恐怖故事,也是一則青春校園裏的浪漫愛情讀本。過程充滿著一波三折的危機、驚恐、懸念,然而在細節上卻層層起伏跌宕,不乏柔和與細膩。而同時這還是一本純凈的恐怖小說,非常溫馴地揭示了發生在大學校園裏的這些人心中的愛、身上的善良和美。

有趣的是,小瀧對解剖教室發生的故事是從醫學、佛教兩重層面上來進行虛構的,嫻熟的筆法達到了讓人幾乎忘記了虛構的成份。小瀧醫科大學里的老師,同時也是一位居士,熟知佛經要義,因而做到了實中有虛、虛中有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理有據,直讓人看得撲朔迷離。這就對了,恐怖不要太多,只要夠深這就夠了,懸疑不要太雜,只要夠味這也就夠了,把握不大不小、不多不少的恐怖是一種分寸,也是一種火候,把握起來應該很難,可喜的是《心塵》做到了,小瀧做到了------就是要讓你害怕,還愛不釋手;要讓你恐懼,還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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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解剖室:心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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