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丟寶珠命窮難控

60丟寶珠命窮難控

也就在我們的胡吹爛侃中我們的車來到了我們寧和北城一家才開不久的四十八元自助店,在那裡我見到裡面有十幾個人都和三彪子打招呼。

三彪子隨手取了一瓶啤酒遞給我后對我道:「三兒,那面那三張桌全是我的兄弟。」然後又加重了口氣道:「我的人。」我道:「他們就是昨晚自卸車車上的還有宰羊的都在了嗎?」三彪子道:「他們也配,那些宰羊的是我的下家,自卸車車上那幾個是咱哥們。一會宰羊的就會把錢送到這來,咱先吃飯吧。三兒,這四十八元自助比下大館子強多了。你問問松,我們這些天,天天在這吃,味特正。」我環視了那三張桌的兄弟,也無非是和我一樣歪戴帽子斜瞪眼或染髮釘耳釘的混混而矣。不過很明顯的看得出,他們看上去沒有二子,松我們這麼精明。他們眉額關鍵是眼神均帶了些許多少的樸實成分。我心想三彪子早晚得敗在這幫兄弟身上,因為他們眉宇上少了像松我們這樣的這份賊骨精氣。可還沒待我想完,昨晚三彪子喊得那個海子的中年漢子即向我門點手。松、付果、我還有三彪子即靠了上去。我問松:「他們是什麼人?」松道:「他們、偷羊賊,前些年專門到老鄉羊圈裡去殺羊。待老鄉早起發現,他們在早市上肉都好賣光了。今年因三老闆弄來警車,他也跟著三老闆混。」真是:

稱兄道弟互相熟,心算利益互相勾。

互相無親且親眷,哪管出身何來由?

我們的酒喝得相當痛快,轉瞬間我們十幾個人已經掄了三件啤酒。那個海子還給我們表演了酒中*的節目。那就是啤酒杯中再放入一整小杯白酒,然後他一揚脖全部吞掉。且稱白酒和啤酒一摻即啥味都沒了。

好近晌午時我喝得有些暈菜,這時從外面來了四個回回。也不知他們和那個海子算了些什麼,然後他們便掏出一大沓錢來遞給了海子。海子數了數又遞給了三彪子,三彪子又數了數然後裝了起來。

吃過飯後,我們又回到了三彪子的吉利轎車上。三彪子掏出錢數出兩千遞給我道:「三子,昨晚咱總共弄了三萬多塊錢。他們的份錢我們以後再算,而你才來,今天的先給你結了。有財大家發,這是我三彪子的性格。三兒,你回去你家黃叔再問我這事,你和他白唬白唬。你告訴他我這買賣有多穩妥,我就先不和他見面了。」我接過錢抬起手臂喊道:「三老闆萬歲」然後我又親了一口錢道:「三老闆對兄弟真夠意思。以後鞍前馬後有用到三兒的地方,三叔儘管開口,三子這條命賣給你了。」三彪子咯咯笑夠了道:「三子就是三子。拿了我的錢,三子我也舒服,最起碼這小話聽著入耳。」這時付果在後座擠了擠眼道:「這用老懞人講話,即是一伸大拇指道,亞克西偉大。」三彪子看了看付果說:「死吧你,誰褲襠開了又把你露出來了,天天跟個抽雄的性器似得。滾犢子吧你。」

大約在下午四點多鐘,我又回到我和小梅的愛巢。當我進屋我見小梅正蹲在地上用手在地上亂划拉。我的心一緊忙跑至小梅跟前問她怎麼了。小梅見我回來哭道:「上午來安光纖的來給咱家電腦拉光纖線。由於陽台那太高,我把床頭櫃拉過去墊上報紙給他們做踩蹬使。當他們走後,我倏然想起你的那個寶貝珠還在床頭櫃里。於是我拿出來把玩,我一邊看電腦一邊玩球。可不小心那寶貝球跌落地上了。我聽見『骨碌』一聲,但再怎麼找也找不找了。」

我心一急氣惱地道:「你玩它要死哪!快找,找不著我跟你沒完。」小梅聽後向我哭著吼道:「我願意呀!我這不緊找嗎?」我白了她一眼道:「你掉哪了?」小梅邊用手划拉邊道:「我就在電腦桌那玩了,然後我就聽見『骨碌碌』一聲。接著我就忙著找,就再也沒找著。」我又問:「那你聽見它滾哪邊去了?」小梅泣道:「好像是這邊,但我在這摸半天了也沒摸到。」我又在那地摸了一會我直起身看了看電腦桌的位置,我估計我倆找的方位有誤。如果小梅是在電腦桌那滑落的寶貝珠子,那它應該滾到床底下或是直接滾到客廳沙發的部位。我扯了一把小梅道:「起來,珠子可能不在這。」然後我把沙發搬了起來尋找了一遍,結果仍是枉然。餘下的空間也只剩床底下,可我們這張床底下的高度不足二十公分,人根本鑽不進去。而我們屋這個空間也沒有將床挪開的位置。於是,我又出去在小區里撅了一棵樹杈回來開始在床底下橫掃。可那床底下床腿是四排的掃不進去,再加上小梅的哭泣。我一怒開始在床底下噼哩啪啦地亂划狠划。可這次起效了,我只又聽見『骨碌碌』一聲。那寶貝珠子從床下滾出衝到客廳,然後由於我撅樹杈回來急躁未帶上門,它『骨碌碌』的聲音到門口一蹦然後一直滾到樓梯里去了。這回小梅也急了,她和我一樣急匆匆地追到樓道。但那寶貝珠子本身就無色無影哪找去?我和小梅又在樓梯上划拉有一段時間我對小梅道:「小梅,如此找法容易惹人懷疑,你回屋找塊抹布拿個水盆來。咱倆裝作清洗樓道的樣子,從咱這五樓一點一點地摸下去,我估計准能摸到它。」小梅很乖順地回去取了個水盆和兩塊抹布出來。於是我和小梅做出了清洗樓梯的表演。

就這樣小梅我倆從五樓一直摸到三樓。在這兩層的樓梯上我們不僅受到了鄰居的讚揚,物業的主任還上來給我倆照了個像說要大力弘揚我們小夫妻倆的公德意識。並且物業主任又要我和小梅簽字又要結婚證入住小區手續啥的,弄得我倆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物業主任走了,我直起身子一腳踢到水盆上道:「我操他媽的,這死事出的,這叫什麼事?」小梅看了看我,噙著淚還沒待言聲。可這盆水卻因我這一腳踢得濺了一地,也就因這濺出來的水我又聽見『骨碌碌』的滾球聲音。這回我和小梅都聽真了,它直接從我們站在這個三樓的位置滾到二樓樓梯與三樓樓梯接替的平台上,然後又『咕通』一聲從樓梯扶手桿的空隙內跌落到負一層的地下室里去了。

我和小梅均一溜小跑追至負一層,我想摸一摸它跌落的地方有沒有摔碎的渣子。但從樓梯罅漏處跌落到的這個點什麼影跡也沒有。在這近乎幾千平的負一層地下停車場,我傻傻的看著地面和小梅。我真希望寶貝珠子就在我腳下的某一個角落,可我摸踢了數十處數百處仍然空空如也。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我和小梅回到自己的家裡均一籌莫展。小梅泣道:「三兒,我不是故意的。」我道:「不是故意就完了,我把你一家子都宰了。告訴你一聲對不起行嗎?」小梅一撲撲到床上惟泣不止,看著她的背影我道:「嚎什麼嚎,我下去買手電筒。今晚找不著咱倆誰也甭睡。」小梅扭過臉道:「你不吃飯啦?」我道:「吃個屁吧吃,珠子都丟了你還有心思吃飯。」說著我匆匆下樓去了。

當我買手電筒歸來,小梅拿著我的一件外套在一樓等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我的憐美之心又起,我道:「小梅,你吃飯了嗎?」小梅道:「找到珠子再說吧。」於是我倆雙雙復去了地下室。。。。。

早七點黃叔來電話要我去他那,他說又要去豐寧挖墳。看著小梅的疲倦我對她道:「小梅,我又要走了。找不到就拉倒吧,就讓它從來處來去處去吧。它或許不是咱們的珠子,你等著這次去豐寧我再給你弄回一兩件寶貝回來。」正是:命里窮,撿到黃金也是銅。命中富,拾得白紙成白布。

小梅撲到我的胸前哭了,她道:「三兒,放心你走了我會天天來地下室找,找不到我不回去。」我道:「可別,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別找了,它要是咱的,待我回來咱倆一起找。再說我們這次去豐寧的目標是八郎墳,那裡面說不上有多少寶貝呢。」於是我和小梅相偎又回到家裡,看著小梅倒在床上,我才吻了她的額后,轉身去了黃叔家。

在黃叔家裡我又見到李洪元撇著大嘴在和黃叔瞎聊。我先叫了一聲李叔然後問黃叔:「叔,咱什麼時候走?」黃叔道:「一會就走,要不等你我們都走上了。待會小祿上廁所回來咱們就出發。」我道:「叔那家裡誰照看?」黃叔道:「春朋先看著。前天我去了趟看守所,二子判了。判了六年零四個月,這把我愁的,要撈二子最少也得一年多以後。三兒、你記著,偷輕搶重粘屄要命,這是咱這行的規矩。你偷再怎麼著也就判個三年二年的,可一旦定性為搶,那『咔』無期帽子就給你殼上,這輩子你也別指望出來了。好在呀,二子歲數小,再加上我上下活動,他才判了六年零四個月。要不然二子這輩子就交代嘍!」我道:「叔,二子不是偷嗎?」黃叔道:「偷,他要偷還好了呢。人家給定的是入室搶劫。你說這死二子平時他比誰都缺德,他偏偏上那心好去了。該緣出事呀!」這時小祿從衛生間走出來邊整理衣服邊道:「三兒,幾天不見敞亮了。小梅給你買衣服了?」我道:「嗯,小祿哥,她給我買三四件呢。不過都是叔的錢。」黃叔聽后抿著嘴笑道:「洪元你的那幫兄弟你領著后趕,我們還在老地方下榻,咱們晚上豐寧見。」

在去豐寧的車上,我問黃叔:「叔,松、付果他們都跟彪子混去了,家裡怎麼辦?」黃叔道:「這倒沒事,家裡還有個懂事的春朋盯著。再者還有幾個孩子,像周青、雙河他們我看還中用,我先讓春朋帶著。」我道:「叔,前晚彪子找我出去了,我和他們去了一趟鄰縣。」然後我便把彪子假扮警察偷羊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我道:「叔,彪子他們出事的幾率很小。一、大貨車主一般與貨主不會是同一個人,他們夜間在咱塞北這相對寒冷且路途平整的國道上一般不會下來檢查。即使是下來檢查,他們也不會爬到廂頂去看。也只是用手電筒照一照看個大概而已。還有彪子他們是異地作案。即使是人家報案了,報的也是鄰縣的案。他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咱寧和來。」

黃叔聽后道:「我倒希望是這樣。可別人不知道,三彪子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愣頭磕業(1)的它能幹啥?三兒,你記著他們呀早晚得出事。」這時小祿開著車插話道:「三子,你去一趟彪子沒給你提點?」我道:「給我兩千,這不我說給黃叔還沒顧上。」說著我把彪子給我的那兩千塊錢乖乖的交了出來。黃叔接過錢道:「三兒,好好乾,叔虧不著你。我這一大家子呀!就三兒最聽話。」我道:「謝謝叔,我一定好好乾,像小祿哥那樣有出息。」小祿一聽笑道:「三兒,別吹乎了。你讓我想起了上中學時同學之間互相的調笑的話。天兒為什麼這麼黑呀?牛兒在天上飛呀!牛兒為什麼在天上飛呀?三兒在地下吹呀!」我道:「行了小祿哥,我說不過你,我不和你說了。不過像我們這粗人,就是一樣的意思說出來也很是難聽。」小祿道:「咋說?」我道:「要我們說,那就是母牛趴蛋——掫屄呢。要不就是五百斤的牛,八百斤的屄。」黃叔皺著眉道:「三兒,以後注意講正規普通話。你這樣的,上不了大灘(大場面)呀。」我知道黃叔生氣了,我忙改口對黃叔道:「叔,咱挖那些寶貝都賣哪去呀,誰敢收?」這時小祿又道:「三兒,說出來嚇你一跳。咱們那寶貝都直達深圳進了香港黑市了。」我道:「那怎往過運,不怕公家查出來?」黃叔沖小祿嚷道:「小祿你和他說什麼說?三兒,我告訴你,咱們通過郵政專遞一步到位,四天准從寧和直達深圳。況且咱們那寶貝我都用防電腦輻射的那種孕婦服給它包上,那些關稅一般不會查涉快遞物品。即使是查到了,就憑他們那濫設備200塊錢一件的孕婦防輻射服就足夠應付他們了。他們哪查去?」我聽了個稀里糊塗,我心想,我想打聽的古玩銷售渠道看來我打聽不到了。但又想想珠子,想想小梅我欲言又止。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1愣頭磕業:北方方言,魯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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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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