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天斜奇脈致渺茫

「唉，孩子，關係可大了！」楊世濟嘆了一口氣道。不等小天再問，他就接著道：「孩子，在武學上，『天斜奇脈』指的就是那種毫無穴脈可以存貯內力、運轉內力的特例！雖然這種情況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叫做『天斜奇脈』，可是江湖人士卻更願意把它叫做『天斜廢脈』！」

「『天斜廢脈』？小天把這個名字念叨了一遍，道：「爹爹，這麼說我是根本不能練武了？」這一下，小天總算明白了自己的情況。

楊世濟為了不打擊兒子，委婉地說：「不能練武倒也不至於。如果你一定要去練也是可以的，至少可以強身健體，也比一般人厲害些。但因為練出的內力存貯不下來，所以內力始終為零，根本不會有什麼增長。而相同的招式如果不以內力而發的話便會連應有威力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想一想，這樣練出的功夫如果去闖蕩江湖、行俠仗義會有什麼下場？」

小天當然知道後果，脫口說道：「那還不很容易地被別人殺了！」

「是啊！」這時候，母親又接過了話茬，道：「你都知道這其中的道理。那些武師們又怎麼還會收你為徒？江湖人大都是愛面子的人。所以在人家知道了你的情況后便都拒絕了你爹。他們知道收了你不僅不能光大人家的門派，反而會讓人家蒙羞！所以你爹在知道了真相后便也絕了讓你習武的念頭。其實，現在想來，你不能習武也未必不是好事。」

「娘你還說這是好事？」小天正因為聽到自己是「天斜奇脈」不能練武而不好受呢，聽母親這麼一說便沒好氣地反問道。

母親並不生氣，似是自言自語地說：「至少，你不習武可以避免與人爭強鬥狠。少了爭強鬥狠，便會多一分安全。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又哪能不挨刀？」

聽了母親的話，小天明白了母親的苦心。他轉念一想，自己其實連三年都不一定能活了，習不習武又有什麼重要的？想到這裡，他反而笑了，道：「爹，娘。那我就不習武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天本以為說了這句話爹娘會稱讚自己。沒想到的是，聽了他的話，楊世濟卻道：「你這話要是今天之前說，我和你娘肯定是非常贊同的。可是今天卻是不行了。」

「爹爹，這卻是為什麼？」小天不解地問。他不明白，同樣的話為什麼今天說和今天之前說會有不同的結果。

楊世濟並不回答小天的話，反而看著妻子道：「孩子他娘，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他的話讓小天更奇怪了：明明爹爹什麼也沒說，卻問娘明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們這是在打啞謎么？

小天的母親一開始也不明白，可是看到丈夫的目光，忽然間便明白了，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道：「濟哥，我支持你的決定。確該如此！」

楊世濟向妻子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轉過頭對小天說：「天兒，在你之前說你師傅可能是在騙你的時候，知道爹爹為什麼會呵斥你么？」

小天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之前以為爹爹是因為我未經爹娘的許可私自拜師了所以不高興。現在知道不是這個原因。」

「嗯，你說得不錯。爹爹並沒因為你拜師了而不高興。相反，爹爹很高興。」

「很高興？」小天又奇怪了，禁不住問道。

「是的，因為那麼多高人都不願收你為徒，怕你辱沒了人家的門派。可是你師傅卻不介意這個，非但沒有看不起你反而還收你做了徒弟。今日，要不是你師傅所賜的奇葯，爹爹可能就永遠也醒不來了。由此種種足見你師傅是一個並不沽名釣譽的真正高人。所以，爹爹為你拜了這樣一個師傅而高興。正因為這樣，爹爹才不允許你像剛才那樣無端猜疑你師傅。」

小天總算明白了剛才被斥責的原因，便道：「哦。爹爹，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說了。」

「好！」楊世濟點了點頭，道：「天兒，你要明白無論是做普通人還是武林中人都要尊師重道，也要講究言出必行。所以雖然我之前斷了讓你拜師的念頭，但現在既然你已經拜了人家為師，就不能再去反悔，做那無信之人。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從此以後，你要把師傅的話當成我的話去做。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聽了爹爹的教導，小天斬釘截鐵地道：「嗯！爹爹，我一定聽師傅的話！絕不做無信的小人！」

聽到小天的話，楊世濟滿意地點了點頭。

「爹爹，您為什麼會昏迷不醒呢？」看到楊世濟不再說什麼，小天終於問出了疑惑已久的問題。

聽小天這麼一問，他的母親也急忙補充道：「是啊，濟哥。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會昏迷到黃大哥也救不醒你的地步？」說著一臉殷切地看著丈夫。

可惜的是，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們都很失望。因為，楊世濟居然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昏迷。他只說自己一直在家后的那片樹林中找尋小天所說的那條蛇，忽然間便突然毫無知覺了。

聽完楊世濟的解釋，小天的娘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也太奇怪了！」

「是啊，的確奇怪！」楊世濟無奈地附和道。

過了一會兒，剛才還一臉失望的小天忽然一下跳了起來拍著手道：「嘿，我想起來了！」說完便跑了出去。

趁這功夫，小天的母親忽然輕聲對丈夫道：「濟哥，我卻有一個擔心。」

「什麼擔心？」

「雖然天兒師傅不嫌棄天兒。可是天兒的情況剛才你也說了，雖能練武，卻根本不可能練到多深厚。況且，天兒的命……」說到這裡，她便不再說了。儘管話留了一半，但後面的那層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你說這些我又何嘗沒有想到呢？只能說是人儘力，天定事吧！說不定，天兒還能練出些成就來，也說不一定天兒師傅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並且有什麼解決的好辦法了呢。」

「嗯，希望如此吧。」說到這，母親的臉上露出了希望的神色。

小天自然不知道父母又說了些什麼。當他再次進來的時候，手上卻是用一根樹枝挑著什麼東西。還沒走近，楊世濟夫婦便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母親皺著眉頭問道：「天兒，你拿的什麼，這麼難聞。趕快扔了！」

小天卻搖了搖頭道：「娘，這可不能扔！這就是爹爹吐出來的東西，難道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