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反受斥責知舊事
小天沒想到他剛把話說完，爹爹就也大聲地說：「那也不能亂說！」
小天被爹爹驟然的高嗓門給嚇了一跳。儘管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但他知道自己已經讓爹娘不高興了。因為爹爹平時說話很溫和，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高聲說話。於是，他明智地閉住了嘴，有點害怕地看著爹爹，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批評。
此時，母親也並沒說什麼，只是同樣用一種嚴肅的目光盯著小天。她支持丈夫的做法。她相信丈夫能很好地教育好自己的兒子。
看到兒子害怕的表情，楊世濟心中一軟。暗暗深呼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楊世濟放下吃完了大半的碗筷，拉過兒子，蹲下身子直視著兒子的眼睛，嚴肅地說：「兒子，知道爹爹以前為什麼沒讓你學武嗎？」
小天搖了搖頭。他記得在自己五歲的時候也被一個比他大一點的孩子欺負過，那時候他哭得很傷心。他給爹爹說過想要練武以免再被別人欺負。可是卻被爹爹嚴厲地拒絕了。那時候小天問過為什麼，可是爹爹並沒說。從那以後，小天再也沒敢提這事。可是今天，爹爹為什麼又要提呢？
「糟了！」小天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難道是因為這一次我沒經過爹娘的同意就拜了師傅，所以爹娘生氣了！」想到這裡，小天更害怕了，因為他知道爹娘雖然很疼愛他，可是並不會溺愛他，當他犯了嚴重錯誤的時候可是要家法伺候的。而這家法就是用笤帚打屁股！小天已經很久沒嘗過打屁股的滋味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爹，娘！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經過你們的同意就拜師學武。」雖然害怕，小天還是低下頭，主動認錯道。他知道錯就錯了，有錯不認那隻能招來更嚴厲的懲罰。
沒想到，楊世濟搖了搖道：「不，你拜師並沒錯！」
「啊？」這一下，小天害怕之色全無。他吃驚地望著爹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楊世濟沒想到只是一個普通的問題就把小天嚇得這麼厲害，不忍之下露出了些笑容道：「那是因為在你三歲的時候，爹爹曾經千萬百計地幫你找過師傅！」
「什麼！爹爹你幫我找過師傅？」這下，小天驚訝地張大了嘴，裡面都可以放只雞蛋，他瞪圓了雙眼道：「這怎麼可能！」他的下一句話卻是沒敢說：「爹爹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這時候，旁邊的母親顯然也看到了小天質疑的表情，便幫丈夫說道：「天兒，你爹爹說的是真的！的確有這回事！」
「的確有這會事？」小天又看向了楊世濟。
「真的。爹爹沒騙你。」楊世濟無奈地點了點頭。
「濟哥，我來幫你說吧。」
「嗯。」
「天兒，自你學會說話時，你爹爹確實一心想給你找個師傅，讓你學習武功以便強身健體，保護弱小。於是，在你剛滿三歲時，他就帶著你四處打聽各方名師，讓你去拜師學藝。」
聽母親說了這麼些，小天已經相信母親說的是真的了。他疑惑地道：「原來是真的啊！那為什麼後來不許我學？」
「唉！」母親嘆了一口氣道：「這是因為那些名師都不肯收你為徒。」
「不肯收我為徒？這是為什麼？」
母親看了一眼小天，道：「就因為你！」
「我？」小天更不明白了。
「是的，就是因為你！在你爹爹求人家收你為徒的時候，一開始人家還說可以考慮，可是當人家摸你根骨的時候，人家卻又堅決拒絕了！」
聽到這，小天氣憤地說：「他們怎麼能出爾反爾！」
「天兒，先別忙著生氣，等我把話說完。其實這也不怪人家。」母親解釋道：「一開始你爹爹和你一樣，也很氣憤，因為那些人根本不說原因就一口拒絕了。後來又有一次你爹又打聽到了一個品藝俱高的武師，當你爹爹到人家門口時，正好也有一個男子帶著一個比你大一些的小孩在場。那男子當時就把你爹爹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人家武師只收奇才，不收垃圾，讓你爹趕快滾遠一點，不要來丟人現眼，糟蹋了人家的聲譽。你爹爹當時就有些不滿，好端端地你怎麼被人家當成了垃圾，又怎麼會糟蹋了人家的聲譽！於是，你爹爹便上前跟那男子理論，結果沒理論成還差點被那人給打了。幸虧那武師及時出來制止了兩人的爭吵。」
頓了一下，母親繼續說道：「不過也正因為跟那人的爭吵你爹爹總算明白了別人不肯收你為徒的原因。」
小天禁不住心中咯噔一下，問道：「什麼原因？」
「那是因為你是天生的『天斜奇脈』！」
「『天斜奇脈』？」小天重複了一遍但根本不明白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便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和醫術也有些聯繫。醫術上的東西你爹爹懂的比較多。讓你爹爹給你說吧。」
「嗯，好，我來說。」楊世濟接過了話，解釋道：「無論在醫術還是武學上有一點是相通的，那就是脈。脈，既指脈相，也指穴脈。脈相就不說了。而穴脈，對醫者來說它是診斷病疾、施針用藥的經常藉助的身體部位；而對練武的人來說它卻是存貯內力的容器、內力運行的通道。所以，病人如果沒有穴脈，那無論是診斷他的病情還是治療上都將難上加難；練武的人如果沒有穴脈，他就沒辦法將形成的內力存貯下來，即使可以存貯，也沒辦法將內力運用出來，起不到克敵傷人的目的。」
「爹爹，內力就那麼重要麼？」小天聽了個大概，但還是有點不明白的問。
「那當然。舉個例子：沒有內力，無論你練到多高，頂多能將一塊普通的磚敲碎；可是當你內力達到了極致的時候，據說可以將巨石甚至是一個山頭轟成粉末、將河水蒸發於無形。你說內力重要不重要？」
「這麼厲害？」小天被爹爹所說的震驚了，他沒想到練武練到極致竟然真的有移山蹈海般的能力。
「可是，這和『天斜奇脈』有什麼關係？」震驚歸震驚，小天仍有些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