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調戲

正文 第11章 調戲

涼亭中,琥珀倚在欄邊發獃,腦海中還在糾結著今早被驚醒的夢。

自從到了靈界,琥珀便未再做過那個夢了,原想著許是因為靈魂穿越的緣故,夢隨著凡世的自己一同埋葬了,可不知為何昨夜忽然又夢到了。

只是、這個夢竟有些不同。

從前的夢裡只有熊熊烈烈的大火與一聲帶泣的悲鳴,除此之外再不見其它人或物。

而昨夜的夢裡,除了摻雜著一段若有似無的搖鈴聲,琥珀更像是親身體驗般,感覺自己仰面倒進了大火中,而眼睛卻緊緊盯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高台上,那個墨綠長袍的背影。

他,究竟是誰?

視線越來越朦朧,身影越來越模糊,一片血色的花瓣掉落在臉上,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凄涼。

「主人,你怎的一直心神不寧的在發獃啊!是等暗夜公子等得不耐煩了么?」

漣溪的話,拉回了琥珀的思緒,鬼婆昨夜雖只是用張符露了個臉,但好在最後答應了免去暗夜的責罰,所以今日可以大飽口福了,琥珀拍了拍腦門,揮散掉腦中的夢境,問漣溪道:「這暗夜怎的還不出來?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么?」

琥珀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可漣溪卻急道:「不會的、不會的,應是有其它事耽擱了,主人召見,公子怎敢怠慢。」

琥珀一愣,突然發覺這漣溪在講起鬼婆時,除了懼怕便是更懼怕,但提起暗夜其人時,漣溪的眼裡是懼怕中又帶一絲的眉眼含笑,平時倒並未怎麼注意,可今日漣溪臉上那一絲情愫卻好像甚是明顯。

琥珀拿起一個靈果啃了一大口,又仔細瞧了瞧漣溪,嗯,著實是如此!

從漣溪這嬌羞的神情來看,琥珀想漣溪多半對暗夜有那麼些傾心之意,而漣溪雖為婢女,年紀也……老了點,不過模樣卻長得十分嬌小靈秀,因此琥珀覺得能讓漣溪瞧上眼的暗夜,怎麼著也應當是那種身高八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之人。

只是琥珀向來認為,但凡有這些個條件的男子,又多數是些朝秦暮楚,風流成性之輩,這一點方亞其便是最好的例子,那張臉是真不錯,就是那心花的喲~~~嘖嘖嘖!

還有琥珀不會忘記一事,便是初見方亞其那日,他竟然每次都換不同的衣服,讓琥珀至今難以接受那種嘚瑟、臭美的行為。

而碰巧今日的暗夜又遲遲不見出來,因此琥珀認為暗夜可能也是好一番拾綴去了,等刻意裝扮了一番過後,再用一個很優雅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

雖然漣溪未提過,但琥珀是如此猜測的。

一身黑衣黑布遮臉的暗夜緩步走來,琥珀蹙了蹙眉,這與預料的完全相反,連長什麼模樣都瞧不出來,真是…扎心啊!

於是,琥珀朝暗夜扔了個果核出去,以示自己小小的不滿,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果核竟然讓暗夜跌了個狗吃屎,漣溪你真的確定這就是你眼裡那個很強大的暗夜公子?

呃……強大、果然很強大,由此可見琥珀此刻那溢於言表的失望之情,和眼中加雜著的對漣溪深深的同情之意。

「小姐,你可還好?」情形雖然有些難堪,暗夜卻還是從容的站了起來,眼神中也未有絲毫埋怨。

見暗夜上前便詢問自己是否安好,完全不提方才之事,琥珀又生出一丟丟的愧疚之感,便和氣的答道:「蠻好的,吃不飽、睡不香、死不了!」

琥珀覺著自己回答得還算平和,就是不知道為何把暗夜給怔住了,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愣是好一會沒轉眼。

「我失憶了。」琥珀突然反應過來,暗夜許是發覺自己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所以稍微跟暗夜解釋了一句。

不過這解釋未讓暗夜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而是朝漣溪掃了一眼,然低下頭道:「我知道了。」

琥珀又疑惑了,暗夜此反應與剛醒來時同漣溪講過後的反應無異,這兩人是怎麼個情況?明明神色不對,卻又什麼都不問,就言一句「知道了」,他倆究竟知道啥了?

琥珀糾結著這問題應該出現在鬼婆身上,那鬼婆究竟是同他們講過什麼?還是什麼都未講過?可不管是從前的琥珀,還是現如今的琥珀,不都一個模樣么?怎的至於讓他們的反應如此特別?

還未糾結出個所以然來,琥珀又發覺了一個更納悶的問題,暗夜竟然也如漣溪那般,總是會有意或無意的往自己身上瞟上一瞟,也不曉得他們究竟在瞟些什麼,但那小眼神著實讓琥珀特別不自在,就沒好氣的問道:「你老這麼偷著瞧我,是我以前欠過你銀子還沒還么?」

暗夜愣了愣,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琥珀走近暗夜,語重心長的道:「若是從前真欠了你銀子未還,你可一定要講出來,反正我也不會還你,別再把你憋出什麼毛病來了。」

可誰知琥珀此話剛道完,暗夜便晃晃悠悠的栽倒了,巧的是正好栽倒在琥珀身上,然後便聽得琥珀半驚嚇半哭喪著臉嚷道:「我還便是了,砸鍋賣鐵都給你還上,怎的還給嚇暈了呢!」

從漣溪發白的臉上,琥珀算是明白了為何暗夜踩到果核都能摔倒,扒了暗夜的衣服那一身的傷,簡直慘不忍睹,用遍體鱗傷也毫不為過。

若真是關個幾年再出來,也不曉得還能不能尋到暗夜的半根骨頭渣渣,不過琥珀沒空去琢磨鬼婆的狠絕心腸是怎樣煉成的,因為琥珀此時也正糟心著。

糟心的便是暗夜躺著的這張床榻,琥珀的床榻,現在已血跡斑斑的床榻,至於暗夜為何會躺在琥珀的床榻上,一言難盡啊!

暗夜住的小院離得較遠,又不能一直站著不動吧,原本打算扶到漣溪的房中去,可乍一想到以後吃飯還得……咳,最後、琥珀本著淳樸善良的美德,讓暗夜躺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但在瞅見了暗夜是這麼個血肉模糊的樣子后,琥珀又不免捶胸頓足了一番。

琥珀料想中午吃飯的念頭定然是白想了,這白想便也算了,可能還連帶著要反過來伺候別人,因為瞧暗夜的模樣,琥珀估摸著最少也得十天半月才能下得來床。

只是琥珀還真低估了修真者的自愈能力,才半個來時辰暗夜便醒了,琥珀一愣,這抹暗夜腿上的葯還沒上完呢!

至於為何給暗夜抹葯的又是琥珀,那都怪漣溪沒出息,扒了暗夜的衣服,漣溪滿臉緋紅的不敢直視,你說她年紀一大大大把了吧!可內心偏卻還是個純潔的小姑娘心態。

不過琥珀倒不是厚臉皮才能那麼鎮定,畢竟還是陳天意之時曾在凡世有幸當過幾年少婦,對於男子的身體,著實沒什麼好害羞的,雖然實際接觸過的只有方亞其,可凡世嘛,偶爾下載些個兒童不宜的電影看看也實屬正常。

琥珀起先是命令漣溪給暗夜上藥的,漣溪也是必須聽從的,但瞧著漣溪紅著臉手抖啊抖的,琥珀又著實過意不去,生怕漣溪葯未上完,暗夜便讓她給抖死了。

望著漣溪跑出去時還羞答答的捂著臉,琥珀實在想不通,雖然暗夜的衣服被扒了,但這救人呢,滿身傷痕纍纍的身體,究竟有什麼好臉紅的?況且自己不是還給暗夜留了條褲衩未脫嘛!

呃……白色的,有點薄。

暗夜醒來的第一個反應是驚嚇,然後迅速坐起拿起被褥遮擋,也不管身上的傷及剛上的葯。

瞥著暗夜那尷尬無措的模樣,琥珀不禁搖頭感嘆,命都快沒了的人,最先在意的竟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皮囊,頓時腦子一抽,一股調戲的惡念油然而生,遂柔媚的講道:「瞧你這身材多好呀!擋著做什麼!」

瞬間瞟到暗夜滿臉僵色的抖了幾抖,然後緊了緊被褥:「小……小姐,你……你……」

見暗夜你了半天也未你出句話來,琥珀又半遮著臉,嬌羞道:「你莫緊張莫緊張,人家什麼都未看到。」須臾,又一臉意猶未盡的念著,「你的身材可真是好啊!」

暗夜又抖了幾抖,愣是大氣不敢出,此種情況,饒是暗夜定力再好,也被嚇出一身冷汗。

琥珀則暗掐著自己的大腿忍住笑意,再滿臉柔情的眨巴著眼睛將暗夜望著,心底卻在猜測暗夜那黑布下的臉上此刻是紅的還是青的。

當然,琥珀不是沒有趁暗夜昏迷時試著摘下他的黑布瞧瞧長相,只是慚愧啊,暗夜那看似輕鬆綁在發間的布結是施了法術的,恕琥珀能力有限。

暗夜被琥珀盯得實在撐不住了,開口道:「小姐,餓壞了吧,我……我去給你準備吃的。」然神念一動,一套新的衣裳出現在了手上,接著一晃眼,衣服便穿妥貼了。

琥珀從漣溪那曉得那麼個神奇的儲物袋,卻也只能在一旁嫉妒、嫉妒、嫉妒啊!

看暗夜嚇得夠嗆,又講到了吃飯的事情上,琥珀便也不再戲虐他了,卻還是擔憂的問:「你這傷……」

「小傷,不打緊。」暗夜急忙打斷道。

雖然暗夜那一身傷琥珀想想都覺得肉疼,也不曉得他是怎麼爬起來的,可暗夜堅持,便也隨他去了,只是暗夜的傷口好些地方還未上藥,琥珀就好心的提醒道:「你的葯還未上完呢,尤其是屁股上的,需不需要……」

琥珀的話還未講完,暗夜便嗖的一下不見了,這麼個情況,琥珀估摸著暗夜以為自己要講「需不需要幫忙」,但其實自己想講的只是「需不需要帶點葯去。」

呃,暗夜此人,思想貌似不大純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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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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