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怒髮衝冠一刀為紅顏

第十五章:怒髮衝冠一刀為紅顏

景歌看著旁邊的月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莫名想起月兒在第一次碰到自己的時候,看都不看一眼,突然間就變得很不爽起來了。

有什麼好看,都沒本帥一半帥。還坐到欄杆上耍酷,摔不死你,景歌心裡詛咒。

那名劍客好像感覺到月兒在看著他,抬起頭望著這邊,舉起手中的酒葫蘆向月兒示意,然後仰頭飲了一口。

月兒微笑著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遙遙回應,輕抿一口。

景歌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冷哼一聲拍案而起。擋在他們視線之間,邁步走向那名劍客。

月兒不明所以,伸手拉住他問道:「你要幹嘛?」

「我要跟他決鬥。」

「你為何要跟他決鬥?他很強,你不是對手。」月兒說道。

「強又如何,君子有所忍有所不忍,他當著我的面撩我妹子,我能忍嗎?」景歌說道。

月兒非常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不能忍,去吧。」

她鬆開手。

景歌聞言臉色一僵,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你就這樣鬆手了啊。按照套路你不是應該緊緊拉著我叫我別衝動嗎,看來你真的不愛我了。

本來因為上官君月的緣故,不少人目光都放在他們身上。他拍桌子站起來的時候更是吸引了全部人的眼光。這麼多人看著,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叫你手賤拍桌子。

景歌步履從容的走到那個劍客前面數步之遙的地方站定,仰頭望著天花板,背負雙手,腰插著一把短刃。正尋思著找個什麼借口不打了。

身後突然傳出上官君月的聲音,「小二,麻煩去幫忙把那張桌子移開點。給他騰出點位置,要是打壞了東西我賠就好了。」

景歌回過頭,只見上官君月笑吟吟的嗑起了瓜子看起了戲。

「你要跟我決鬥?」那名劍客開口問道。

「不錯。」景歌回答。

「好。」那名劍客依然坐在那裡,微眯著眼睛回答道。

「報上你的名號吧,我刀下不死無名之輩。」景歌淡淡說道。

「風劍道七十五代傳人,易。」

「竟然是風劍道的傳人。」圍觀的顧客中有人驚呼。

「風劍道又有傳人出世了么?」有人驚訝,這是一個神秘低調的劍派,少有弟子行走江湖。

「護國神王慕容遠山親傳弟子,歌。」景歌也報出他自己名號。

他看到那劍客只說一個字,也學著他的樣子只說一個字。卻不知易就是那個劍客的姓名。

周圍那些人聽到景歌報出名號一片嘩然,「神王親傳弟子怎麼可能長這樣。」

「假的。」

「不可能。」

「臭不要臉。」

......

景歌臉色如常,似乎沒聽到那些人在說什麼。上官君月心中對他生出了一絲佩服之情,早就知道他臉皮厚了,但沒想到這麼厚。這表情,這語氣,就像是真的一樣!

易聽到護國神王親傳弟子的時候,眯著的眼睛稍稍睜了一下。而後又恢復如初,他喝了一口酒,以他的實力,不用看都知道景歌的氣息只是在一二品的程度。

「神王曾多次教導我不要恃強凌弱,而且這裡是酒樓,為了不影響人家做生意,速戰速決吧。我也不欺負你,只出一刀,若你能接的下來,便算是我輸了。若是接不下來,死了可別怪我。」

景歌抽出短刃,挽了個刀花握在手中,傲然說道。

易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拔劍吧,不然你沒機會了。」景歌說道。

「到底打不打啊,這麼多話。」有人低聲嘀咕。

易伸手按住劍柄,示意景歌可以出刀了。

景歌右腳探出,劃了個半圓。停在身後,雙手緊握刀柄,神情專註,眼神冰冷得駭人。衣袖長發無風自動,細看短刃上竟然發出微微白光,這是內力灌注進刀中的表現。

眾人屏住呼吸,心想難道這人真是神王的親傳弟子?好可怕的氣勢,尚未出刀,就已凌厲到讓人心顫。

甚至有些人開始靜悄悄的挪動腳步,遠離這裡。他還在蓄勢,想來這一刀砍出,威力定然極大,若是殃及池魚那就慘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些屏住呼吸的人都憋得臉色發紫,忍不住偷偷吸了一口氣。

眾人再重新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等待著他揮出這一刀。

良久,又有人憋不住氣了,再次悄悄呼吸一口氣。但仍然無人敢出聲,生怕干擾到他,或者錯過精彩絕倫的一刀。

景歌終於是出手了。這一刻,他氣勢如虹,大喝一聲,雙手用盡全力把短刃擲向坐在欄杆上的易。

雪白的劍光亮起,如同閃電一般劃過。砰,短刃斷為兩截掉落到地上。易拔劍收劍,沒人能看清他的動作,他一劍砍在短刃中間,把它削成兩段。

就這樣完了?

「還不錯,竟可以擋得下我用了五成功力的一刀,幾可比擬三年前的我了。」景歌點評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上官君月。

易一臉愕然,憋了這麼久竟然是這樣一刀,就是讓這一刀砸在身上了也不見得能蹭破皮膚.....

「我去。」

「切,還護國神王親傳弟子。」

「這牛皮吹得,都吹到到西涼了。」

「這樣的人身邊怎麼會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子?」

......

那些看戲的人群鄙夷的看著景歌,咒罵埋汰不斷,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上官君月雙手捂著臉,看著正在走回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景歌。一副羞於與他為伍,我不認識這貨的樣子。

「這,這就是你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決鬥?」上官君月哭笑不得的問道。

「不然呢,難道真要跟他一分生死嗎?你都說我打不過他咯。」景歌低聲道。

「你那麼怕死學人家決什麼斗。」上官君月說道。

「其實我不是怕死,只是不想你守寡。」景歌辯解。

「好丟人,你祖上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上官君月雙手緊緊捂著通紅的臉道,只露出兩個黑中帶藍眼睛,看上去有幾分可愛。

我都不知祖上是誰,怕什麼丟臉。景歌想。

「好吧,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景歌有些歉意,他覺得自己忘了顧及月兒的感受,讓她丟臉。

上官君月剛要開口,突然有人插話。

「姑娘你怎會跟這種沽名釣譽之徒一起呢,一看就知道是個土包子。」

這是一個風度翩翩手持紙扇的錦衣公子,身後跟著好幾個僕人。

「我看姑娘不是本地人,不如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帶姑娘你遊覽一下安義城?」

景歌掃了一眼四周,原本的顧客竟然走了不少,沒走的都遠遠避開這裡。顯然那些人是畏懼這錦衣公子,先前他並沒有在這裡,應該才恰好上來看到最後一幕的。

「在下是安義城城主的兒子羅峰,像姑娘你這樣的一朵鮮花怎麼能插在一坨牛糞上呢?來人,把這坨牛糞.....。」

上官君月臉上緋紅之色悄然褪去,她抬手端起桌上的酒水澆到那錦衣公子臉上打斷他的話語。

「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羅峰抹去身上的酒水。

「你答應過我不再輕易殺人的。」景歌看著上官君月說道。「解藥給我。」

上官君月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瓶子,咬著嘴唇用力地扔出去。瓶子越過欄杆劃出一條優雅的曲線,樓下傳來清晰的碎裂聲。

「我可沒答應過你。」

「他雖然對你有企圖,但不用弄死他吧,你不能這樣子亂殺人。」景歌皺起眉頭斥道,聲音比以往大了點,他覺得上官君月難以捉摸,對她殺人不眨眼的做法很是不喜。

上官君月坐在椅子上,抬起頭抿著嘴唇楚楚可憐又像是委屈的看著他。

愛情卻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會讓你找各種借口去包容你的心上人,就算她做了你不喜歡的事,你也會在內心為她的行為加上合情合理的依據。

「好吧,這裡的人這麼怕他,想來他也做了不少惡事,殺了就殺了吧。」景歌柔聲說道,不忍責備她。

「他罵你啊。」上官君月數著自己的手指低不可聞地說了這四個字。或許這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人有資格打你罵你,但肯定不包括他。

景歌聞言怔住了,心中一股暖流涌動,「額...」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麼多年來誰會在乎別人罵了自己,自幼在孤兒院長大,自然少不了遭受白眼羞辱什麼的。早已習慣,連自己都不在意了。

可是眼前這女子,雖然很看上去很平靜,但是她的動作已經表明她很憤怒,很不滿。這一刻,景歌的內心發生了一絲變化,他輕輕的拉過月兒的手握著掌中。

「以後要是有人打你罵你,你要加倍還回去。」上官君月看著他說道。

「嗯,好。」景歌溫和的笑著摸摸她的腦袋,現在他的心情很好。

「你沒有聽見我說話嗎?」羅峰沖著上官君月大吼,他感覺自己被這兩個人完全無視了,心中大怒,在安義城誰敢無視他。

「你們還愣著幹嘛?」他回過頭對僕人們叫喊。

景歌瞟了他一眼,像你這種一出場就瀰漫著濃郁白痴氣息的人,在電視劇裡面通常沒辦法活過兩集,所以......

「啊,少爺,你的臉......」他身後的僕人驚呼道。

羅峰看了下自己抹酒水的手,已經變得漆黑。回想起剛剛眼前這兩個人所說的話,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張開嘴巴,渾身顫抖著,手中紙扇不由自主的掉落在地上,扭曲的臉上是一片濃郁得化不開的墨色,隱隱的散發著黑氣。連眼白都不可見。他仰天倒了下去,掙扎兩下便不再動彈。

「他們殺了少爺。」

「快抓住他們,快去稟告城主。」那些僕人們慌亂無比,少爺死了,若是讓兇手逃了,他們肯定難逃一死。

酒樓上一片混亂,其餘顧客也四處逃竄,「羅峰死了。」與那些僕人不同的是這喊聲中帶著大快人心的感覺。

景歌苦笑著搖搖頭,有點麻煩,這裡是安義城,死的是城主的兒子。

安義城是河東郡的首府,三百年前的大秦帝國是整個神州大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分裂后的大秦幅員遼闊,縱橫三千里,城池上千座,劃分為三十六郡。是因秦二世皇帝吸取了裂土封王帶來的教訓,不再把土地分封出去,而是設立三十六個郡。

每個郡由中央直接任命太守管理,把權力歸到中央。有功之臣最高封號不再是王,而是公,並且不會再封土。比如景青大元帥死後追封的鎮國公,便是大秦功臣最高的封號。

那些僕人們撲上來要擒住景歌和月兒,景歌對付幾個不會絲毫武功的狗腿子自然是輕而易舉。三兩下全放倒,他出手很有節奏感,而且對力度的把握比前兩次更加精緻,打在那些人身上會讓他們昏迷又不傷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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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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