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司老闆
一個月前，六月六日。中國Z市。
中國人民解放軍南海艦隊司令方平軍中將接到總參謀部的命令，要他必須在四個小時趕到總參謀部，不能乘坐專機，不能穿軍裝，不能帶秘書，只能單身一人，而且必須乘坐民航客機。總參謀部的命令特別交代，他此次進京屬於絕密信息，此事只能由南海艦隊楊開泉政委一人知曉，其餘人員不得告知，包括家屬在內。總參謀部的命令還對進京線路做了安排。
方平軍將軍，今年45歲，身高1.81米，長著一張既不很英俊也不難看的國字臉，17歲以優異的高考成績考入大連艦艇學院，五年後以極其優秀的學業畢業，獲得碩士學位。畢業后在中國人民解放軍南海艦隊服役，直至升任艦隊司令。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中最年輕的中將，是年42歲，第二年接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南海艦隊司令。
方平軍在與南海艦隊楊開泉政委通了電話后，走到辦公室的內屋，在壁櫥里拿出了一套名牌西裝穿在身上，把鬍子理得乾乾淨淨，並簡單化了一下裝。鏡子裏的方平軍穿着筆挺的名牌西裝，打着金利來領帶，鼻樑上夾着一副大號太陽鏡，遮住了大半個臉，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個塊頭很大的金戒指，一副事業有成的大公司老闆的派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方平軍感覺滿意極了。
方平軍在學校里就是一個善於化裝的高手。有一次，家住大連的一位同學家裏有一點事情，請假回家去了。這位同學姓李名道源，方平軍這小子與李道源個子差不多，相貌有一點相似。李道源在星期天早上走後，這小子倒好，把自己化裝成李道源在中午12時回到了學校，與李道源同寢室的室友問方平軍：「李道源，你不是說晚上才回來吧，怎麼中午就提前到校？家裏的事情咱樣？」方平軍笑而不答，只是嘿嘿了兩聲。
下午快吃晚飯時，李道源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了寢室，同室的同學問：「你幹嗎那麼急？」
李道源說：「我剛從家裏趕回學校來。」
同室的同學一聽都愣了，說：「你中午不是早就回來了嗎？」
「我中午就回校了？哪個說的？你們肯定看錯了。」
「那中午的李道源是誰？」
「哈哈！哈哈！……中午出現的是我。哈哈！哈哈！……」方平軍出現在大家面前。他捂著肚子大笑起來。還是中午的裝扮。兩個李道源。粗看是一個模樣，細看還是有許多破綻的。方平軍的大名在整個學院頓時成了名人，新聞人物。現在是學院的經典話題。
「報告。」副官在門外。「司令員同志，天翔公司的老總給基地送慰問品來了，現正在門外。」
「天翔公司？我現在很忙。由後勤部門的唐處長接待。」
「我說老方呀！官是越當越高，架子也是越來越來大，老朋友來了，也不見了？我是老張啊！」門外，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是老張啊！副官。請他們進來。」方平軍說。
門開了，進來幾個人。當頭的一個塊頭很大、身材魁梧，身高在1.8米左右，國字臉，既不很英俊也不難看，鬍子颳得精光，戴着一副大號太陽鏡，穿着一身筆挺的深色名牌西裝，打着金利來領帶，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個塊頭很大的金戒指。
「老張，把你的人安排在接待室休息一下，你一個人到我的辦公室。」裏屋傳出了方平軍的聲音。
方平軍的辦公室很大，外面是接待室，裏間是他的辦公地點，裏間還有休息室（標準間）。
「哥們幾個，自己招呼自己，那裏有茶杯和開水。」當頭的大個子指著接待室牆角的飲水機說。
張姓大個子走進了方平軍的辦公間。辦公間不大，不到20平方米，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放在房間的中間部位，桌子的一邊靠在門邊的那堵牆上，牆上掛着中國地圖和世界地圖。桌子後面有一張寬大而舒適的辦公椅。其餘牆邊立着書櫃，裏面放滿了書籍。
方平軍一看，認識此人，老熟人，是Z市的宇平科技有限公司的老總：張志平。經常給基地部隊送慰問品，每次送慰問品時都見面。每次送的慰問品都不少。
「我說張總啊！你公司咋改名呢！哪個有這麼大的膽量，未經允許，直接往我這裏跑？只有你小子敢這樣做。」方平軍道。
張志平進屋就愣了，和他說話的人坐在辦公桌後面椅子上，打扮與他差不多，戴着鏡，穿着西裝…是誰呀？定神仔細一瞧。是方平軍，脫去軍裝的方平軍，完全一身商人的打扮。
「我說方司令員呀！你就冤枉了我。我哪敢？這裏是什麼地方？連小學生都知道。今天沒有你們政委的命令，我哪敢到你的地盤？我有幾個腦袋？嫌命長呢？」張志平說：「我們公司現已經改為天翔科技有限公司，我只是掛了總經理的頭銜，全面負責公司的業務。以後送慰問品將以天翔科技有限公司的名義進行。」
「廢話少說。說正事。」
「報告方平軍司令員同志，本大經理奉楊政委命令，特來犒軍。一小時前到達。這是清單。請方平軍司令員同志驗收。」說着，張志平遞上一張紙。
「哈哈，哈哈…你小子還是那麼滑稽！油腔滑刁的。」方平軍大笑着接過清單。清單上列著：
1、礦泉水200箱；
2、青島啤酒200箱；
3、凍豬肉5000公斤；
4、大米20噸；
……
共計金額：685405.80元。
「司令員同志，此次慰問品總共有12輛汽車，現已停靠在基地的操場壩中，請派人點收。這是慰問品詳細清單表…在哪裏？」張志平一邊在隨身的皮包中找着什麼，一邊沖着外面喊道：「小王把我們這次送慰問品的詳細清單表給我拿進來。」張志平從皮包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方平軍。
方平軍接過小紙條，沉默無語，注視了5秒鐘，把它點着了，一會兒在煙灰缸中成了灰燼。
「方司令員，該走了。」張志平指著外間進來的一個二十七八歲、瘦高個的小夥子小聲說：「這是小王，總參謀部情報局的王擎，由他負責你路上安全。另外小王還是個捏面具的高手。」張志平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繼續說：「不過，你有一點小小的麻煩，一個美麗的尾巴而已。」
「你說什麼？什麼尾巴？」
「沒什麼？」小王在旁邊笑。
十分鐘后。天翔科技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張志平」帶着他的手下坐着他公司的兩輛商務車開出了艦隊基地的大門。
天翔科技有限公司的辦公地。總經理張志平下車后，帶着小王走進了三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剛坐下，喝了一杯水，還來不及涼快一下，門開了，一個悅耳的女聲帶着一陣香風傳了進來，「張總啊！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啊？我等得不耐煩了。」緊跟着一個上身是緊身粉紅色無袖上衣、下身穿着一件粉紅色緊身短裙，腳上是當今時下最時髦流行的粉紅色高根皮涼靴，並擁有一頭烏黑髮亮的長發，絕對完美的身段，非常高挑的身材，白裏透紅的嬌嫩肌膚、鮮艷紅唇的女孩進了辦公室。這個女孩約有二十三四歲，身高有1.75米左右，緊身的上衣，緊身的短裙，把女性的曲線美表現得淋漓完美，身材絕對一級棒。男人看了，眼睛裏絕對冒出火來。
這個女孩徑直走到了張志平的身邊，毫無顧忌的一屁股坐在了張志平的大腿上，朝張志平拋了一個眉眼，把兩隻手圈在他的脖子上，說「張總，你說呀！快說呀！」
香氣直撲鼻而來，美女投懷送抱，香艷得很，這可是任何男人做夢都想的好事情。張志平傻眼了，軍旅生涯二十多年，哪曾見過這種仗勢，跟老婆談戀愛時也沒如此。張志平緊張得滿臉通紅，忙向小王遞了一個眼色。小王會意，開口：「陸秘書，張總剛回來，總要歇息一下嘛！再說如果老頭子知道這個事情的嘛…。」
小王的話還未說完，陸姓小女孩立即跳了起來,柳眉倒豎，指著小王的鼻子說：「你敢？你這個小王八蛋，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到那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哪敢呀！你陸大秘書小姐說的都是聖旨。我哪敢呀！我求饒，行了吧。」小王領教過她的厲害，再說好男不跟女斗，見勢不妙，趕緊撤退。
小女孩的虛榮心得到很大的滿足。
「陸秘書。」一聲威嚴的聲音傳進了小女孩的耳朵里，「通知林司機備車，馬上去機場。」
「是！」將軍的威嚴觸動軍人的神經，小女孩「啪」地一個立正。那象一個撒嬌、潑辣的嬌小姐！一個標準軍人的典型形象，穿上軍裝更是英姿颯爽。小女孩穿着時下流行時髦的緊身裙裝立正站在那裏，前突后挺，玲瓏畢現，女性的曲線美表現無疑，絕對的正點貨，絕對十足的大美女。看得兩個大男人眼睛直盯住人家小姑娘的突起物，口水都流出來了。小女孩站立了一會兒，感覺不對，有四道直勾勾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部，臉上頓時飛出了紅霞。「兩個色鬼，本姑娘能讓你們如此站便宜！到時候我讓你們有好果子吃。哼！」小女孩的話音在辦公室門外響起。
在通往Z市的機場的高速路上，有兩輛汽車前後在行進著，一輛是普通的商務車，另一輛是轎車，兩車的距離在200米左右。商務車上有兩個人：小王和另一個小夥子。轎車上有三個人，他們是戴着大號墨鏡的天翔科技公司總經理張志平，秘書陸佑玫小姐和公司的小車司機林翔龍。
林翔龍，男，22歲，身高1.78米，是個瘦個子，體重較輕，長著一張中國人普通不過的臉。三個月前，通過招聘，進入Z市天翔科技有限公司，作為張志平總經理的專職司機。在天翔科技公司里，見過林翔龍的員工覺得他的眼神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說是什麼感覺，又說不上來。總經理秘書陸佑玫覺得這個人很土，一無是處，公司居然把他招進來，純粹是在浪費金錢和時間。總經理張志平對他很客氣，使陸佑玫很不滿意。常常是秘書陸佑玫小姐借詞來諷刺他，但總經理張志平對秘書陸佑玫也沒有辦法，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之任之。
（也許，有讀者在問：你浪費那麼多筆墨說這個小車司機是什麼意思？因為林翔龍是本書的主角。）
十分鐘后，轎車在Z市機場的候機大樓前停了下來，張志平和陸佑玫下了車，林翔龍從轎車後備箱中拿出行李，遞給了兩人，兩人推著行李進了候機大廳，林翔龍把車開走了。三分鐘后，一輛商務車也停在候機大樓前，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年輕人掛着一個皮包下了車，直接進了候機大廳。
十五分鐘后。一架南方航空公司的波音飛機騰空而起，直朝北京飛去。
林翔龍開車回到了公司駐地，下了車回到了宿舍。他的宿舍在公司辦公樓的最高層，18層1815號房間，是個單間，帶衛生間的標準房間。公司辦公樓的第17和18層是公司的骨幹人員的住宿區。第17和18層是與底下的10層辦公區是分開的，員工下班回宿舍，需下樓到底樓，繞到後面，再乘坐電梯上樓。
林翔龍回到了房間，打開了空調，關上了房門。他從床旁邊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了筆記本電腦，連上網，打開電腦，在鍵盤上熟練的敲擊起來，給電腦發出一連串指令，電腦的液晶顯示器上的畫面在不停地變化，最後顯示器的畫面穩定下來，而擺在桌子上的一對音響里傳出了優美的音樂聲，林翔龍也起了身。原來是林翔龍下載音樂網站的音樂在播放。林翔龍進入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沖了一個涼水澡：好舒服呀！擦乾了身上的水珠，回到房間里，坐在床上，在美妙的音樂聲中打坐，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夢見了父親，父親的圖像很清晰。夢見了母親，母親的圖像很模糊，看不清母親的眼睛、口鼻和臉，模糊得只有一個輪廓……
北京。南苑機場候機大樓出站口。一輛奧迪轎車停在停車場里。一位戴着耳機、鼻樑上夾副墨鏡的年輕人正坐在駕駛員位置上閉着眼睛，不知是否在打瞌睡。突然手腕上的手錶發出震動，手錶的錶盤上顯示了一行字，年輕人抬起手來，看了一下，5秒鐘后，手錶上的字消失了。
年輕人發動了車，轎車來到了候機大樓出站口候車區剛停下，一位戴着大號太陽鏡，穿著名牌西裝，打著名牌領帶的中年男人挽著一位很漂亮的，上穿緊身無袖上衣，下身是緊身短裙，超級性感的MM站在車前。
年輕人下車，打開了轎車的後車門，鞠躬道：「老闆請上車，陸小姐也請。」
「哼！算你識相。否則，就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MM的聲音在年輕人的耳邊響起。
「我說，老大。我又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老這樣子呢？要不是大老闆（總參情報局局長）特別交代，我才不來呢。」年輕人說。
「你…」MM剛要開口，被中年男人制止了，「小陸啊！你的脾氣不太好吧，將來可嫁不出去呀！哪個男人敢娶你？」
「張老闆，你說的太好了。」年輕人偷笑。「唉呀！好痛啊！」年輕人的耳朵被陸佑玫給揪住了。
同時陸佑玫的話劈頭蓋臉給張志平潑了過去：「狗咬耗子，多管閑事。我嫁不出去，不需要你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