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戰(五)

第十八章 戰(五)

新宿,爆炸邊緣的某棟房子頂端。

「今晚的月色真是不錯。」

高空轟隆作響的狂風不斷吹襲,將一名少女那頭漂亮的乳白金色長吹出一根根華麗的線條。罌粟色的漂亮嘴唇上頭,正咬著的一個像是貓卻又不是貓,像是兔子卻又不是兔子的奇異生物。

「果然,在這懷念的地方還是用原本的色較能讓人緬懷,心裡真是充斥著滿滿的哀愁呢。」

相較於少女吃著手中的東西,外表完全看不出任何哀愁的愜意,站在旁邊的一名老人臉色顯得有些異常,像是在辛苦的在壓抑著什麽似的。

「看你的表情,你該不會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吧!」

瞟了眼身旁的老人,少女將手中的被稱為『食物』的奇怪生物朝老人遞去。

「要?一點嗎?別看這傢伙長成這樣,味道還挺不錯的。」

「戰女王,你變得比以前更開朗更喜歡說笑了呢。」

老人微露痛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只不過這抹笑容讓人怎麽看都覺得非常勉強。

「哎呀呀,不要每次出來都拿我當糧食,雖然有很多身體可以更換,但每次換身體的時候還是很困擾的。」

一旁的地上,一隻與少女手中的食物長相一模一樣的奇異生物,搖晃著尾巴,睜著紅色的眼睛看著正在吃著『自己身體』的少女。明明就是在說著話,但那一動也不動的嘴巴讓人感覺十分陰森。

「讓僱主食用補充僱主消耗的存在之力,並幫助僱主在接下來的戰鬥取得勝利,這不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況且契約上頭也清楚寫明,只要僱主需要將會無條件提供存在之力。」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經常換身體也是件麻煩的事情,這樣會拖累我的能量收集度。」

「還有,為什麽連你也開始吃起我的身體?我記得你可不是戰鬥人員之一。」

只見這不貓不兔的奇異生物頭上,趴著一個嬌小身影;嬌小的體型就像是童話故事中才會出現,善解人物、溫和可愛、勇於助人的小精靈;只不過這些特徵在這位像是小精靈的嬌小身影上頭,一律都看不見......因為她現在正非常沒形象地啃咬著這奇異生物的頭。

「讓咱吃一下有什麽關係,咱不吃飽就沒力氣替小婭加油;沒了咱的加油聲,小婭會變的軟趴趴毫無生氣。」

「為什麽沒有加油聲會變的軟趴趴毫無生氣?這不是缺乏存在之力才會出現的現象?替他人加油的聲音根本無法轉換成能夠補充存在之力的能量,也沒辦法對敵方進行攻擊,更沒辦法替我方人員上buff;為什麽沒了你的加油聲,我的僱主就會變的軟趴趴毫無生氣?」

「這個嘛......」

面對這個問題,嬌小身影皺起眉頭開始苦思起來,但是她的苦思只維持了三秒鐘。

「羅嗦!我的加油聲帶著希望小婭獲勝的心意,只要小婭感受到這份心意之後就絕對不會輸!!」

「心意?又是感情之類東西嗎?真是難以理解,使用補充存在之力的方法不是更能讓僱主贏得勝利?」

「才不是!希望對方獲勝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心意勝過一切力量!!」

聽著嬌小身影拿不出證據說不出道理的反駁,不貓不兔的奇異生物甩著尾巴,頭歪向一邊,擺出像是思索的舉動。而這個舉動也讓趴在上頭的嬌小身影,順著歪向一邊的頭跌落地上。

「還是無法理解。」

說完,奇異生物不理會跌落地上的嬌小身影,頂著被啃咬掉一小塊的頭,四腳邁開朝著旁邊走去。

「混蛋!區區一隻跟草泥馬同等級的騎乘獸居然敢摔咱!!」

「因為你是可以反抗的人之一啊。」

「可惡呀─────你這隻連草泥馬都不如的混蛋銀獸!」

被嬌小身影稱為銀獸的奇異生物,一轉眼就從與草泥馬同等級變為更低級生物;只可惜,這個看似威力不錯的言語攻擊似乎對這隻銀獸毫無影響,絲毫不理會這薄弱的攻擊繼續甩著尾巴,頭也不回地朝著旁邊走去。

就在這隻銀獸悠閑地走著的時候,一雙有著淡粉色指甲的蔥白色雙手將?抱了起來,而銀獸也睜著他的紅色眼睛看著這雙手的主人,看著雙手主人的頭不斷在眼前放大。此時的場景,就像是主人抱起自己的寵物貓狗準備輕吻一樣;如此的溫馨。只不過,在這世上即使再溫馨的場面都有可能變的血腥。

銀獸看著雙手主人那近在眼前的嘴唇,原本應該是要呈現親吻狀態的雙唇;此時就像是要吃包子般大大張開,朝著?的頭咬了下去。

「啊─────Q比的頭被吃掉了!」

嬌小身影滿臉哀怨地看著那缺了頭部的奇異生物。

「毒舌女你怎麽可以偷襲!而且還把最好吃的部位給吃掉!!」

被稱為毒舌女的雙手主人,面無表情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臉蛋雖然讓人感受不到任何喜怒哀樂;但出奇的是,這張漂亮的臉蛋讓人完全感覺不到絲毫冷漠。

「小姐要我來補充能量。」

對少女的尊稱,以及一身的女僕裝扮,顯示出了雙手主人的身分。

「那也不要吃咱吃過的啊!你不會等下一隻嗎?難道說......」

嬌小身影用手臂擋住嘴巴,雙手向外拉伸做出吃驚的動作。

「你這個毒舌悶騷女該不會是看到咱可愛,又有身前凸後翹的好身材所以色心大起,想對咱來個間接接吻吧!?」

被稱作毒舌悶騷女的女僕在聽見「悶騷」這兩個字時,頭頂朝著前方垂立的呆毛突然豎起,並且毫無規律地擺動著,彷佛像是陷入驚慌、六神無主、四處亂竄的小動物似的。同時眼睛瞄向站在老人身旁的少女,現少女似乎沒對她所在意的形容詞有任何錶示之後,像是鬆了口氣般,暴動的呆毛漸漸平息垂立下來,恢復成原先的模樣。

將視線從少女身上收回,轉而移動到嬌小身影身上,女僕就這樣一邊啃咬著手中的Q比,一邊用毫無情緒波動,卻又能夠讓人感覺到她想傳達什麽意思的目光盯著嬌小身影。

「幹嘛用這種像在看猥褻物的鄙視眼神看著咱?你對咱有意見就說出來啊!」

「說出來啊,說出來啊!」

遭受女僕眼神攻勢的嬌小身影開始蹦跳起來,並且不斷要求女僕說話。其實這不是嬌小身影的表現太過誇張,畢竟任誰被其他人使用鄙視的目光一直盯著都不會好受,尤其是對方還不告訴你鄙視的理由。

「乾扁蜥蜴。」

「混蛋!你果然還是對咱的身材有意見!別以為你的胸圍是??鄉中最大的就可以這麽囂張!咱長大以後胸部絕對比你還要大!!」

嬌小身影雙手叉腰挺出胸脯信勢坦坦地說道。相較於嬌小身影的信誓坦坦,對面的女僕則是以實際行動來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幹嘛用那種一副騙人的眼光盯著咱!咱說的可是實話,是實話!再過不久咱的身材絕對會比你還要好!!」

「那個......」

在懷疑的目光與激動的辯爭在空中交鋒之際,一道極為小聲並帶有怯意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我覺得......」

「啥?」

「我覺得你變成老太婆的時候也還是這種身材!!」

「你...你說什麽!?」

實在是太過突然,這句如同驚雷的話語不是由早已警惕著的女僕說出,而是從旁邊突然冒出,並且狠狠地批向嬌小身影,毫無防備的她頓時被這道經雷給劈的說不出話來。

「太好了,終於搭上你們的話題了。」

說出這話的罪魁禍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的破壞力,也完全不知道這句話帶給對方的震撼,獨自沉醉於搭上話題的喜悅。

一頭乾凈俐落的微卷短,瀏海上頭別著兩個小惡魔夾,大約15ocm左右的嬌小身材,比起一般女生更加可愛的外貌,比起一般女生更加白皙細嫩的肌膚,身上穿著一件別於傳統風格相當前衛的連身式修女服,只能勉強抵達大腿根的裙擺底下,露出一雙令人血脈噴張的白皙大腿。這位比一般女孩還要可愛,比一般女孩更加憐人的女孩,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就只有一個「萌」字。

「可惡!你這暴露狂居然詛咒咱的胸部永遠都不會長大!!」

暴怒的嬌小身影將炮火轉移到剛才毒舌自己的人身上。

「咦!?人家...人家才沒有詛咒你的胸部,而且人家也不是什麽暴露狂呢!這件衣服是大姐頭要人家穿的,你怎麽可以說人家是暴露狂這種這麽過分的話!」

被稱為暴露狂的女孩極力反駁著,放在胸前的雙手,以及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給人的第二眼印象是「好萌」!

「咱說是就是!穿這種連小褲褲都快遮掩不住的短裙還說不是暴露狂?咱看你搞不好連小褲褲都沒有穿,咱決定要掀你的裙子起來看個究竟!!」

「不要─────」

給人感覺很萌的暴露狂非常努力地壓住裙子,努力不讓裙子被掀起。而誓言要掀裙子的嬌小身影則拉住裙子一角,賣力地往空中飛去。至於從爭吵的主戰場退出的女僕,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哨子,擺出裁判的架式盯著在裙子上角力中的兩人。

「請...不要...不要這樣......」

「快要......快要露出來了!」

梨花帶淚的眼眸,眉頭微皺一副快要掉下眼淚,楚楚可憐的臉龐,努力守護裙子不被掀起的柔弱感。此時的女孩給人的第三眼印象,會使人不斷蠕動身軀大喊:「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好萌呀───────」

「從鄉民的表現可以顯露出鄉主的人格與特質。」

聽著後方傳來的吵鬧聲,老人臉上強忍著不適淡淡說道。

「你這是誇獎嗎?我怎麽覺得你有暗中損老娘的意思?」

「你想太多了,戰女王。」

老人依舊淡淡地說道,只不過語氣的緩慢與音調讓人感覺出他比先前更加努力壓抑著什麽。

對於老人的回話,少女沒有接續話題的意思。側頭看著老人身旁老人臉上那刀刻一般的皺紋,以及讓人看一眼彷佛經曆數十年浮沉的滄桑感。

「我想,我大概能夠猜到你為什麽會挑在這個時間點找老娘過來了。」

「原本我還有些想不明白,為何你會挑沒有任何介入者的時間點找老娘過來,但是看到你此時的表現以及對她的關愛之後,大概能猜到你找老娘來的用意了。」

「真是瞞不了你,所以你才會讓你的戰備人員開始補充能量是嗎?」

少女笑了笑,單手放在耳旁輕輕按著隨風飄蕩的長。

天際開始傳來一陣陣??作響的吵雜聲。

「你不想讓三年前與老娘戰鬥過的那個人找到她,對吧?」

說完,少女不等老人的回覆繼續說道。

「有些麻煩呢!再與那個人對戰一次老娘也沒把握能夠擊殺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只有拖住他而已。」

「要說擊殺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抱持著即使被恆世因果圍剿殞落也在所不惜的心態進行戰鬥,絕對能夠讓那個人殞落,但你也知道老娘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這就足夠了,老夫邀請你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接下來所生的事情不被他們目擊到罷了。

「雖然如此,老夫在此請你務必不要擊殺三年前與你戰鬥過的那個人。」

說到最後,老人微露痛苦的臉龐流露出一絲關愛,那絲關愛只有在長輩對於後輩時才會流露出來。

「你真是無藥可救,真搞不懂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變成這種樣子,你現在離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模樣可真是天差地遠,差到老娘都在懷疑回歸什麽時候多了個記憶錯亂的副作用。」

少女話剛說完,一陣陣狂風從天上吹襲而來,原本從天際傳來??作響的吵雜聲也越來越接近,越來越大聲。

「在這周圍盯著那棟大樓的應該不只我們吧?」無視那越來越接近的吵雜聲,少女開口問道。

奇怪的是,明明那道越來越大的吵雜聲,逼的人一定要大喊才能讓對方聽的清在說什麽。只不過少女依舊維持著先前輕緩的語調,說出來的話語卻十分清晰,清晰的就像是現場沒有任何的雜音,而天上的??作響的雜音就像是十分遙遠的背景聲一樣。

「是的,所以老夫才會請你過來。」

「要我當保鑣是嗎?老娘的價錢可是很貴的!」

「不過你也不必煩惱現在支付不出價錢,在這裡終結的那天,老娘會自行取走酬勞的。」

放下輕壓頭的手,雙手插入外套口袋。沒了手壓撫的頭開始大幅度的飄逸起來,裙擺與背後的連衣帽也隨著狂風不停飄蕩。

「你就如此直斷這個世界會邁向終結?」

老人微露痛苦的臉上浮現出淡淡感傷,平淡風清的話語掩蓋不住裡頭的哀傷。

「一個所有收束線糾結在一塊形成一團毛球的世界,你不會不明白最終等待這世界的將會是什麽吧?」

「想必你也清楚解開這團毛球將所有收束線梳理整齊需要什麽許可權,而這個世界已經完全拒絕任何許可權的進入,也拒絕非最高許可權所進行的一切修正。」

「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解開糾結在一塊的收束線,只可惜現在的你已經沒辦法使用這個方法,除非......」

說到此,戰女王看了眼老人那痛苦與感傷夾雜著臉龐。

「原來,難怪你不希望讓那個人目擊到接下來所生的事情。」

聽著少女的話語,老人所散出的滄桑更加深了許多,原本挺立的背脊也開始微微向前彎曲。

「這些我都知道,但凡事總要嘗試看看的不是嗎?老夫不希望他們三人出現任何犧牲。」

「鬥爭本來就會有犧牲,抱持著不希望出現任何犧牲的人是不可能從鬥爭之中存活下來的,況且還是個對不可能的事情抱持著幻想的人。」

少女仰起頭閉上眼睛,舒適的享受著空中傳來的那陣陣狂風。

「真是沒想到,現在的你居然會抱持著這種幻想,真有種物逝人非的感嘆呢!」

睜開眼,望著天空的繁星,少女的眼中有了淡淡感傷。

「即使如此,老夫並不後悔。」

這次,少女並沒有接續老人的話,只是仰望著星空,享受著一陣陣的狂風,聽著那越來越近最後從頭頂飛過的噪音。

「先驅者總會替大眾帶來豐富收穫,但隨意挖掘他人不願曝光**的先驅者,結局將會只有一種。」

少女看著那從頭頂飛過的直升機,嘴唇划起一道好看的弧線。

「就讓老娘來瞧瞧,這些先驅者究竟會接近真實到何種程度才被擊毀。」

─────拂曉的廢話區─────

白天上班晚上上課的日子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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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都市之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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