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奇 兵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奇 兵

蹄聲隆隆,轉眼間,江東盟的騎兵已經開始渡河了,由於馬要比人個頭高,因此,騎兵能夠從河水更深的地方渡河,使得其渡河的橫向寬度更寬,也就越能發揮出人數上的優勢。

不過,虎翼軍的騎兵久經戰陣,那也絕不是蓋的,他們不會犯那種平均分散兵力,於敵人比拼兵力雄厚的錯誤,反而將有限的騎兵集中成幾個小隊,佔據住北岸的幾個重要據點,一俟江東盟騎兵渡過河來,不等他們站穩腳跟,便是一個衝鋒下去,騎兵就是要衝刺起來才會有威力,江東盟剛過河來,速度肯定提不起來,而虎翼軍騎兵佔據地利,十次中倒有九次能把敵軍再趕回河裏去。[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如此反覆糾纏了小半個時辰,擁有三倍以上優勢兵力的江東盟騎兵,硬是一直被壓在了河裏,只有幾個小隊數十騎在北岸站穩了腳跟,不過他們的局面也是岌岌可危,仍舊是發揮不出騎兵衝鋒的優勢,只能被弓箭壓制在原地(虎翼軍後撤的弓箭手有部分也轉到兩翼壓制江東盟的騎兵來了),隨時有可能被騰出手來的虎翼軍騎兵趕回河裏去。

「嗚――嗚――」,南岸忽然響起了號角聲,北岸這邊的虎翼軍看不到的是,江東盟帥旗下一支一千二百人的黑甲騎兵離開本陣,踏入了滾滾濉水之中。幾乎同時,又有不少人趁著夜『色』飛起在空中,向著北岸這邊飛來。在以絕對優勢的兵力攻了這麼半天後仍不能成功渡河,江東盟終於也急了,開始使用非常規手段――你虎翼軍長得就是戰陣廝殺,我不跟你碰這個,我江東盟是江湖幫派,就要多用江湖手段,江湖手段是什麼?當然是道士、僧侶、刺客有啥上啥了!在水面上渡不了河,我們就從空中渡過去。當然,在這種戰場上,讓人飛在空中相當危險,不過這大半夜的偷襲可就說不好了,沒準就能起到奇效。

可惜,江東盟並不知道線鈴最拿手的一個特長。對於那一千二百人的黑甲騎兵,在接戰之前,虎翼軍這邊一無所覺,但對那數百飛在空中的「空軍」,靈覺異常靈敏的線鈴卻幾乎立即便感覺到了。

「前方十點半,三十度角方向,弓箭手攢『射』!」線鈴忽然大聲叫到,雖然派出部分弓箭手到兩翼壓制江東盟的騎兵,但虎翼軍弓箭手的主力仍舊在線鈴的中軍這邊,畢竟他們對面的江東盟步兵才是主力,在這一面更需要遠程火力的支持。

「嗖嗖嗖!」弓弦聲連響,這時才體現出田真對這些弓箭手的訓練水平來,在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裏,五百多弓箭手便已經『射』空了箭囊中的箭矢。

在這個世界中,一個標準箭囊中能裝二十支箭,高級箭囊能裝得更多,可價格相當昂貴,一般士兵使用不起,而且,背包中如果有地方的話,可以放上十幾二十個箭囊,所以,也沒有太大的必要花那麼多錢去買好箭囊――有這錢不如買個大點的背包。

因此,虎翼軍這些弓箭手中絕大多數使用的是二十支的標準箭囊,而且由於剛剛很是『射』過幾輪,大部分箭囊中只有半囊箭,可這也足夠了,五百人每人『射』出十箭便是五千支箭,足夠封鎖正面的狹小空間的。

果然,隨着一波波箭雨的灑出,半空中傳來了陣陣慘叫聲。在法術職業者中,六十級以上就有少量飛行技能,不過要想達到在空中自由輾轉,並能夠進行戰鬥,即使是修了這少數幾種秘法,也得達到九十級以上,一般的法術職業者想要飛空作戰,就要一轉以上了。

江東盟這些飛在空中準備偷襲的法術職業者們,至少有二三百人之數,儘管現在是一轉大爆發的時代,江東盟也不可能單單法術職業者就有二三百個一轉之多。因此,這些人中大部分是修了一些秘法的九十級以上的非一轉普通高手,對於一些小幫小派來說,這些飛行類秘法相當少見,但對江東盟這種江湖上最大的聯盟之一,其最核心戰力基本都能夠修有這種秘法。

不過,這個時候就顯示出了真正的一轉高手和依靠秘技飛行的九十級普通高手的區別了,真正的一轉高手,感覺敏銳,空中轉折靈活,又有較強大的靈氣和法寶護身,因此雖然成了箭靶但九成的箭都能躲開,實在躲不開的靠法寶抵擋,又能消掉三分之二,最後實在躲不開的也就一兩支,靠靈氣硬抗一下,也就是受點輕傷。而那些不到一轉法術職業者,能躲開的箭矢也就有一半,他們的法寶不如那些一轉高手,也就能擋下剩下一半的箭,最終的結果就是每人起碼會中上七八支箭,他們也有些護體技能,可虎翼軍弓箭手『射』出的這些箭上都是掛着戰氣的,對法術有很大的剋制,便是一轉靈氣都能造成不小的損傷,何況他們那點薄弱的護體法術。因此,幾輪箭雨下來,處在箭雨覆蓋面正中心的不足一轉的法術職業者們,都被『射』成了刺蝟,其中半數直接送了『性』命,另外一半的一半受了重傷,從半空中摔落下來,而他們摔落的地方正好又是河岸變兩軍交戰的對峙區域,其生死就全靠天數了,最後剩下的四分之一也大都受傷不輕,但還不影響飛行,連忙飛回南岸療傷。這樣一來,二三百命飛空的法術職業者,也就剩了百來名,除了十幾個真正一轉的高手,其他的基本都是運氣比較好散佈在虎翼軍弓箭手攢『射』範圍之外的――畢竟這是在晚上進行『射』擊,虎翼軍這邊除了線鈴以外,都不知道敵人的具體位置,只知道個大概方向,『射』得自然也不會那麼精準。

「著!」挨過了幾輪箭雨,趁著虎翼軍弓箭手從背包里換新箭壺的時候,江東盟的這些法術職業者們已經飛進了法術『射』程之內,憋了半天氣的他們,終於開始了還擊,一時間,空中泛起了絢爛的光彩,各『色』法術向虎翼軍弓箭手這邊潑灑而來。當然,在放出法術的同時,大多數不太笨的江東盟法術職業者們趕緊落在了地上,位置正在虎翼軍的近戰戰士和弓箭手陣營之間。

「弓箭手分向兩翼助戰,法術小隊中路迎敵!」畢竟在真刀真槍的戰場上廝殺了將近一年,就算不會指揮也熬會了,線鈴現在指揮大軍團作戰,隨時調整陣型,整合戰氣以發揮出最大的加成效果方面的能力可能還及不上趙秉言和曹雲飛等人,但臨機應變的能力已經不弱於他們,因此,他很冷靜的發令到。

虎翼軍雖然組建時間不長,但本身都是江湖人物,能學習能長進(npc的戰士能力全面,但除了等級以外,在戰術素養方面就沒有多大的上升空間了),線鈴等人在訓練上又是下了苦功的,因此當真是令出法隨,雷厲風行,眨眼間,原本排列於線鈴中軍之前的弓箭手已經消失無蹤,只有約二十名法術職業者們迎了上去。

是的,江東盟認為江湖手段是自己的長處,可他們不知道,虎翼軍在北疆戰場上最有名的,也是江湖手段,虎翼軍中除了戰士以外的各種職業者在整個北方宋軍中都可以說是最大的,而且在線鈴的精心雕琢之下,這些其他江湖職業者,隨虎翼軍騎兵不斷的襲擊遼軍,取得了輝煌的戰果,同時,也將這些高級江湖職業者們,整合成了一個戰力極其強大的整體。江東盟跟虎翼軍拼江湖手段,還真未必說得上高明――其實他們最應該發揮的長處,是兵力上的優勢。

就拿眼前來說,虎翼軍這二十幾個雖然都是一轉法術職業者,不過對方卻有十幾個一轉和上百個九十級以上的核心高手,虎翼軍這邊帶隊的是一轉高段的韶樂(韶樂的古典樂戰隊是汴河幫有數的大戰隊之一,按說應該加入汴河幫在應天那邊的主力部隊的,但古典樂和霸天虎兩個戰隊加入虎翼軍的人手最多,因此汴河幫那邊乾脆將這兩個大戰隊全部撥過來支援線鈴來了),江東盟那邊也有一個一轉高段,這種實力對比,群毆的話其實還是江東盟略佔優勢。

可是,一旦動起手來,虎翼軍這邊以韶樂為中心,迅速組成了「五音十二律」大陣,彷彿已經配合了多年一般,迅速的將力量融為一體,而江東盟那邊便差了一籌,他們也有訓練過的陣法,可就在剛才,他們一下子損失了一半還多的人手,剩下的就有點無所適從了,不知該怎樣組織法陣,最後,他們是先由一些平時比較親近人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小陣法,然後再合起來擺成一個大陣。不過這樣一來,他們融合起來的力量便不如虎翼軍這邊了。

前邊曾經介紹過,在這個世界中,戰士隨着數量增多,其經過戰陣加強后的融合力量比所有個體的戰力總和的比例是會越來越大的,但法術職業者們經過法陣融合后,力量比例卻是越來越小,而且每經過一級陣法,就會縮小一定的比例。虎翼軍這邊的「五音十二律」大陣,在這些虎翼軍中的法術職業者們組成后,融合力量能達到個體力量總和的七成左右,算是相當牛的陣法了,而江東盟作為天下五絕勢力之一,他們組成的法陣,無論大陣還是各個小陣,其實都不比「五音十二律」大陣差多少,即便他們平日『操』演得沒虎翼軍這邊純熟,但起碼也能發揮出全部個體六成的力量,可是,他們這是經過了兩級陣法,每個小陣能發揮出其陣法中個體力量總和的六成,而小陣再組成大陣,又經過一次削弱,比例也是六成,那麼六成乘以六成,組成大陣后,其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就只有組成大陣所有人力量的三成六了。這樣一來,原本佔優勢的江東盟這邊,就反而居於劣勢了。可要說把陣法拆開,各自為戰,那更不現實,首先他們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打破虎翼軍陣法的防護,其次,對方可以對他們施行各個擊破,就那麼百十來人,恐怕在用個體力量慢慢將虎翼軍的「五音十二律」大陣磨散之前,就已經被人家都挨個兒幹掉了!

卻說雙方以陣法對峙,當真是漫天法術飛舞,「五音十二律」大陣最擅長的是大範圍的音攻,江東盟的陣法顯然也是個群攻陣法,在江湖中所有職業交戰中,就是以法術職業者之間的最為絢爛。這種火力全開的對攻持續了大約一刻鐘出頭的樣子,江東盟那邊便漸漸落入下峰,無論法術發『射』的頻率和威力都大幅下降,很有點無以為繼的感覺。不過,即使如此,卻也仍舊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拿下的。

「差不多了!你們突擊一下吧!」眼見得形勢逐漸有利,線鈴決定再加一把火,一揮手,對身後幾人道。

「遵命!」他身後是十幾個高階的法術職業者,正是原屬395戰隊的那些以雲天索和赤貂為首的大妖怪。不過,天青瀾、玉生香和唐絕情都沒有出去,線鈴身邊高手如雲,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沒必要讓女孩子出手。另外,冷凌殺和無『色』兩個二轉高手也沒有動,對付江東盟過來的這個檔次的法術職業者們,還用不着他們這種二轉高手親自動手。他倆就在線鈴身邊壓陣,誰知道江東盟那邊是不是還有什麼後續手段呢?

395戰隊這幫大妖,最起碼也有一轉中段的實力,領頭的赤貂有一轉高段,雲天索甚至接近一轉頂峰(在線鈴這兒這麼長時間,這些大妖都有不少長進)。特別是雲天索不必其它「沒主」的妖怪,還有不少特殊手段,以這等力量集中起來衝進去,立刻便在江東盟這邊的陣法上撕開一個大洞。

接着,一群大妖們便沖了進去,這些大妖雖然法寶功法不及人類(雲天索除外),但他們有一個優勢,就是並非單純的法術職業者,除了天賦的法術能力外,他們還擁有極其強悍的肉身和近戰能力,因此這一突入,立刻部分的顯化原形,向身周的敵人殺去。這些敵人大多是未及一轉的法術職業者,即便有些是散道士或者僧侶這種有些近戰能力的,也不可能與這些一轉中段的大妖們抗衡,因此慘叫連連,登時一個小法陣被衝散,十餘人喪命,只有主持陣法的那個真正的一轉高手還在一個大妖手下負隅頑抗。

「去死!」帶隊的雲天索一招手,連線鈴也沒看清他做了什麼,便見一道黑光飛出,纏繞住了對方那領頭的一轉高手身上,那一轉高手雖然號稱一轉,不過是剛晉級的而已,哪裏能在一個一轉中段的大妖攻擊下仍舊抵擋雲天索的法術,他剛被黑光纏住時,身上的護體靈氣僅僅閃耀了一下變黯淡了下來,接着,他臉『色』發青,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瞬間便失去了意識。不過,線鈴能感覺到他仍有呼吸,顯然雲天索這件寶物霸道是霸道了一點,卻無法傷人『性』命,這也算這個世界的基本原則之壹――平衡。

卻說江東盟中那個唯一的也是主持整個陣法的一轉高段道士,在雲天索等人沖入的時刻,就發覺了不妙,如今見只是一個照面,便有一個小陣全軍覆沒,一位一轉高手隕落,當下便知無法抗衡對方的高手,這人也是果決,立刻停了手中主持的陣法,大叫道:「速速散去,各自逃命!」

隨着這一聲大喝,他自己便以身作則,腳下一跺,一團五彩光華裹着他向東面逃去。如今的形勢是這樣的,他們交戰的戰場南邊是虎翼軍戰士大隊,上面戰氣氤氳,法術職業者進去就只能送死,而北邊是線鈴的中軍本隊,雖然那道士並不知道線鈴身邊還有無『色』和冷凌殺這樣的二轉高手坐鎮中軍,卻也知道往那裏走凶多吉少,因此,他當機立斷,向東面逃去。

而他手下的那些法術職業者們,聽了他的命令,又見他自己便先跑了,也立刻停了陣法,各展手段,向四面逃去。當然,處於跟那首領道士相同的考量,大多數人是向東西兩個方向逃逸的,只有少數笨蛋和幾個實在沒條件向東西逃逸的傢伙,才傻呼呼的一頭撞進南北兩邊虎翼軍陣中,結果連個水花也沒翻起來就被淹沒在了無邊大海之中。

「分頭去追!不要讓他們『亂』了前方弟兄的陣形!」線鈴高聲下令道。法術職業者就是這點不好,見勢不妙時,他們跑起來也是比其它職業者快得多,再加上許多隱身障眼的法術,就是想追都十分困難。可是,這些在自己大軍後方的道士線鈴又不能置之不理,畢竟他們的大範圍法術在群戰時十分討厭,就算不能撼動戰氣,可『騷』擾擾『亂』還是沒問題的,一旦干擾了前方戰士的戰氣凝聚,那可是要吃大虧的,因此,他也只得使用唯一還算有效的手段――就是使用道士對付道士。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虎翼軍中二十多個高級道士在韶樂的帶領下向敵人逃散比較多的東邊追去,十二大妖在雲天索和赤貂的帶領下向西邊追去,這一路上打打殺殺各施法術就不細表了,總歸是江東盟這邊被虎翼軍這邊追殺了個灰頭土臉,不過,最頂尖的幾個高手最終也是成功的逃出升天,畢竟對高級道士來說,打不過敵人很正常,可敵人想追上他們並且殺死卻是極端困難的,特別還是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之中。

翻回頭卻說主戰場,由於線鈴發現得及時,江東盟的道士偷襲行動沒有給主戰場帶來任何危害,可是,另一路偷襲的江東盟部隊,也就是那一千二百名黑甲騎士,卻已經趁黑來到了北岸附近的水中,綴在江東盟大隊騎兵後面。

忽然間一聲呼哨響起,千餘名騎士竟然升起在水面之上,近五千隻馬蹄凌空虛踏,速度竟然不比在平地上慢上多少。

「江東盟這次可真是大手筆啊!」線鈴左邊哼哈二將中的冷凌殺嘆道:「這凌虛符是二轉輔助符錄,與黃巾符是一個級別的,在眼下這個時代煉製起來可是不易啊!」

「何止不易,這東西每一張都稱得上價值不菲,江東盟這一出手就是一千二百張,他們這仗可是打賠本了!」在線鈴身後正在觀察戰場局勢的四大參軍中的河洛順口接道。

河洛在四大參軍中主要便負責後勤補給,他知道,真正的戰爭,打得不是兵力和武器,在這個世界中,更沒有民心這一說法,完全就是在拼消耗,拼家底,這也是為什麼宋軍遠不如黨項軍隊精銳,吃得敗仗更是十倍於西夏,卻能在最後險些將西夏『逼』入山窮水盡的境地的原因。

因此,在河洛的心中,戰爭首先要計算的是成本,在這個世界中,人命不值錢,中下層的小人物也不怕死,高手也不值錢,儘管他們本人要比小人物怕死,但對大勢力來說,也是絕對不缺的,法寶兵甲也不值錢,雖然這東西挺貴,但卻難以損壞,只要能保證不到一敗塗地,丟盔棄甲的地步,損失也不大,其實消耗最大的是那些久經訓練的精銳之師的損失,這些精銳部隊想形成真正強大的戰鬥力,不但需要大量的時間磨合,還需要海量的消耗品補給。而僅次於此的便是很多一次『性』用品,比如補生命和法力的『葯』水,比如療傷『葯』,比如不可回收的火器暗器,再就是符錄一類的用品,特別是高級的火器暗器和符錄,本身製作成本就高,還要消耗高手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卻只能用個一次或幾次,那才是真正的「吃錢」啊!所以江東盟的黑甲騎兵一施展「凌虛符」,河洛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江東盟瘋了,用這東西,就算這一仗打贏,也是絕對虧本的買賣,而且虧得不是一點半點。

其實,他這只是站在戰術層面考慮成本和效益問題了,江東盟的容彼鷗能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甚至名列天下五絕多年,那可不是傻子,他是站在戰略層面上考慮問題的,在他的思維中,只要這一戰能打贏,他就可以入主大聚寶盆東京汴梁,就算不能完全佔據,只要能在那利益里分上一勺羹,哪怕只是兩成的份額,這點消耗品的損失就可以忽略不計了,至於打輸了血本無回,整個江東盟都可能面臨財政崩潰的風險――人有時候是需要孤注一擲的。

姑且不論江東盟是不是夠本,卻說這一千二百黑甲騎兵,本就是容彼鷗的親軍,彼此配合多年,用最好的裝備,配最好的戰馬,雖然比虎翼軍的尚有所不如,但在江南之地,也絕對是一頂一的了。

這些黑甲騎兵,藉助凌虛符的力量,浮空發起衝刺,威勢相當了得,他們除了戰馬外,其它裝備又比虎翼軍騎兵要好,足以將戰馬的劣勢拉平,而他們人數卻比虎翼軍騎兵多得多(虎翼軍騎兵是分佈在東西兩側的,東側這邊就只有一半人馬),其所欠缺得也就僅僅是戰場上浴血搏命才能換來的那種殺氣了。不過,即使這樣,他們也能跟虎翼軍騎兵拼個不相上下,而就在雙方激斗的時間裏,沒了壓制的江東盟的普通騎兵,終於能夠大量的踏上北岸並且站穩腳跟了,若不是恰好有剛剛在法術職業者大戰時為免誤傷調過來的弓箭手還臨時壓制了一下的話,這些騎兵中的先頭部隊,可能已經加入戰團了。

「時候差不多了!」見到這種情形,四大參軍之首的趙秉言跳下馬來,趴在地上不知聽了一會兒什麼聲音,才對線鈴道:「正好敵軍拚命了,咱們兵力上的劣勢太大,退了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知道了!」線鈴點點頭,對旗牌官傳令道:「命令全軍後撤,不過不要退得太快,以免被敵軍的追擊擊潰!」

隨着線鈴的命令傳出,虎翼軍中路的步軍首先緩慢後撤,在他們撤出一定距離后,馬軍也跟着後撤,而弓箭手在後面掩護,防止江東盟騎兵衝刺追擊,整個陣型井然有序的向著線鈴中軍所在的小山退來。

此時的濉河南岸,江東盟中軍所在,一個盔甲鮮明的戰士看到虎翼軍終於後撤,長出了一口氣,恭敬的對旁邊一為布衣儒服約三十歲左右的人道:「他們終於退了,不愧為北疆戰功第一,甚至生擒了遼國皇帝的強軍啊!若是我們兵力不是超過他們他們三倍,我都不敢言必勝!」

「我說老胡!不帶這麼刺激人的好不好!你倒是打得爽了!可是我的道士軍團,我的錢啊!」那儒服人正是江東盟盟主容彼鷗,他外表看上去還比較淡定,可是心中卻早已欲哭無淚,這一下終於爆發了出來!

說完,他揮了揮手,道:「步軍第二梯隊,出動,馬軍全部出動,攻擊!」

「喂!喂!盟主,我可是總指揮啊,你答應過不『插』手的!」那個高級戰士「老胡」連忙爭奪指揮權道。

儘管他順利的爭回了指揮權,可他也覺得容彼鷗剛才下的命令沒什麼問題,本來嘛,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在河對岸戰穩腳跟,正是應該投入預備隊擴大戰果的時候,至少,也要將控制的灘頭陣地給擴大一些才行。

且說虎翼軍這邊,在江東盟不斷投入生力軍的時候,他們中央的步軍和兩翼的馬軍也在交替著掩護撤退,但總的來說,是步兵靠後騎兵略微突出一些,這種後撤陣型非常正常,畢竟騎兵機動能力較強,應該略微拖后一些掩護全軍,回頭真要快速脫離戰場時也更方便一些。不過,虎翼軍的主力很快退到了中軍所在的小山腳下,戰術忽然不正常了起來。一般來說,有經驗的將領應該指揮部下在山腳依山佈陣,藉著較高的地勢,將部隊充分展開,還有與敵軍一戰之力,可虎翼軍的行動卻非常奇怪,他們幫全部步兵都收到了山頂上,只留騎兵在兩側半山腰游弋。

「停止前進!」見到這種奇怪的情形,江東盟前軍指揮官還是滿有經驗的,立刻叫停了大隊人馬,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略帶疑『惑』的對身邊的偏將道:「好奇怪啊?他們怎麼把全部步軍都撤到了山上,這不是明擺着要被我們包餃子嗎?」

「是啊!」一個偏將點頭道:「除非,除非他們還有援軍,否則這就是個瓮中捉鱉的陣型,從剛才交手情況來看,敵方指揮官是很有經驗的將領,應該不會犯下如此錯誤!援軍!對了,這就是一副堅守待援,然後裏應外合打擊我軍的架勢!他們一定有援軍!」

「有道理!」那前軍指揮官也忽然醒悟,大聲下令道:「傳我的命令,大隊人馬先扎住在狠腳,派小股部隊上去佯攻一下,看看敵軍反應,另外,向盟主和大元帥報訊,讓他們廣派斥候,小心敵人援軍的偷襲!」

「是!」幾個旗牌官大聲應到,隨即旌旗招展,江東盟大軍停住了腳步,只有約兩千人的人馬分四路發動了試探攻擊,同時從前軍和中軍都有大批斥候或飛出或騎馬馳出,散向四面而去,誓要找到不知躲在哪裏的敵軍伏兵。

那麼,虎翼軍到底有沒有援兵呢?還真有,不過不是江東盟的人所想像的那種援兵。就在江東盟剛派出佯攻部隊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濉水的上遊方向傳來了隆隆之聲。只有一直在關注著的線鈴和趙秉言才注意到了這個聲音,兩人同時面『露』喜『色』,趙秉言笑道:「來了,來了!來得正是時候,敵人前軍大部分都能包了餃子!」而線鈴則是發令道:「傳令山腰的騎兵,全軍立刻退回到山頂上來!」

附:放假回家了,才回來,走得比較急,沒有提前通知大家,這裏表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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