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谷的意願
一沉默，便是很久。久到蘇義已經從默念口訣的狀態中調整過來。
「前輩，您怎麼在這裡。」蘇義的語氣有些驚訝，「正好晚輩有些問題想要詢問前輩。今天晚輩練習了一個下午，能夠初步地和動物們交流了，可是晚輩卻沒有辦法很好地理解它們的情緒。」
「哈哈，正常正常，我只是教你了一小段口訣而已，若是僅此就把馭獸一門的技藝學去了，不也太簡單了嗎？」舒達哈哈大笑，不過笑聲忽然間戛然而止，「你說什麼！你能夠感覺到動物們的情緒？」
「是，一開始接觸的時候，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害怕還有疑惑，之後的情緒便有很多，晚輩只能能靠猜測來理解他們的意思，但是往往猜測一個情緒便要花去很久的時間。」蘇義點頭道。
「嘿嘿，忘記和您說了，他對於口訣這方面的天賦很好。我當初交給他精神力的口訣時，本以為他至少需要一周才能掌握的，不過沒想到他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初步學會了。之後的進展更是飛速。」天岸在一旁偷笑道，對於舒達這樣的表情，他感到異常滿意！想當初他也是被驚地說不出話來，此時有人能『分享』這樣的心情，真的是讓人舒心不已啊！
「……」舒達可以說是被嚇住了，不過心中卻是欣喜，狂喜！如果這樣，那麼這門技藝相信能很好地傳承下去了！「今天給你的口訣只不過是感知的口訣，除此之外，還有兩段口訣，一段為交流，一段為命令。不過我希望你只用到前面兩段，而不會用到最後一段口訣。」
蘇義聽了，思考了一會，便理解了舒達的意思，微微一笑，抱拳道：「前輩請放心，晚輩自然謹記前輩的教訓，以交流溝通為主，控制為輔，在建立友誼和信任的基礎上，與野獸們成為朋友，而不是把他們當做可以隨時拋棄的棄子。」
舒達聽了，眉頭頓時舒展，哈哈地拍著蘇義的肩道：「哈哈，孺子可教也！這段是交流的口訣，原本打算一周后再傳與你的，不過看來，你對於口訣真是有特別的天賦，就先傳給你，你看著練習吧。」
「是，晚輩定不負前輩厚望。」蘇義又是一個抱拳，顯得彬彬有禮。
其實說白了，蘇義並沒有完全信任這個老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總有一股怪怪的感覺，阻擋他和面前的老頭交好。就好像蘇義和天岸說話那樣沒大沒小，但是這也正是對待他認定的朋友，親人的做法。朋友之間，不需要過多的禮貌，那樣只會讓人覺得生疏。而對於自己不認可的人，他總是表現地那麼地有禮，暗中卻有些拒之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覺吧。
而且看舒達的樣子，也並不信任蘇義，傳授他馭獸之術，只不過是沒有傳人的下冊。也許舒達傳授蘇義這門技藝，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這些不過是蘇義的感覺罷了，第六感一樣的東西，不過蘇義卻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謂的第六感，是大腦依靠身處的環境，交流語言等一系列的東西，潛意識地對一件事做出判斷，如果第六感感覺到舒達不懷好意，那麼就一定是他在交談過程中無意間顯露出來了！
心中的違和感讓蘇義對舒達提了一個心眼，小心駛得萬年船！
當天晚上，蘇義用意念和天岸交流了一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天岸。
「小子很敏感嘛，不錯。今天如果你不提，我也會主動跟你說起的。這老頭的變化太大了，千年前的他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但是現在卻是一臉的和顏悅色，溫和的老人。這裡裡面絕對有什麼問題。至於有什麼問題我暫時還不知道，總之你自己提防著點。」天岸小心地吩咐道，不由得把聲音壓得很低，卻忘了此事他們是在用意念交流，哪怕是喊出來也沒人聽得到就是了。
「那咱們為什麼不直接問他要來出路，離開呢？」蘇義反問道。
天岸深深地看了蘇義一眼，隨後學著他的口氣問了回去：「你捨得這馭獸之法？那老頭會這麼容易放我們回去？」
「嘿嘿，當然不會。」蘇義咧嘴一笑，算計啊，這玩意可好久沒有碰過了，不知道現在撿起來，算不算晚？
第二日早上，蘇義練起了舒達給的第二套口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於口訣有特殊的天賦，但是有是好事，自然要好好利用！
與昨天一樣，先是背下口訣，隨後再配合上第一套口訣，與動物們進行交流。有了第二套口訣，交流變得方便多了，他不僅可以理解動物們的情緒，更能夠理解他們要表達的意思。有趣的是，在默念口訣的時候，當他想要與動物交流表達自己的想法是，喉嚨里就會不自覺地發出低沉的聲音，仔細分辨，便可以發現，這和動物們的聲音很像！
而且這低沉的聲音還會隨著交流動物的變化而變化，比如說，與蛇交流的時候，喉嚨里自然而然就會發出「嘶……嘶……」的聲音，而與老虎交流的時候，喉嚨里便會發出「吼……吼……」的聲音。讓蘇義不得不感嘆，萬能的口訣啊！
人和動物竟然真的能夠用『獸語』交流了！
傍晚的時候，舒達如昨日一般，出現在他的身邊，進行所謂的「檢查」。之後對他做幾句指導，便離開了。
如此的日子，在山谷里進行了一個星期。而蘇義的耐心終於也到達了盡頭。
之前的修鍊尋找的日子，他並不覺得一個星期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因為他在驚險中度過每一天，而像現在這樣悠閑的日子卻讓他感到心煩不已。他知道，他在為兩個失散的夥伴而心煩。
之前迷霧裡，自己的生死未卜，出路未知，對兩個朋友的擔心倒還不算深，現如今，算算時間，三人分開也快有一個半月了，如果兩人沒出事的話，一定對行蹤不明的他擔心不已，甚至有可能以為自己被那隻玄甲蛙給殺了；亦或者，兩人可能正深陷在雲苓山脈中，與他半月之前一樣，面臨著生命的危險！
想及此，他更不能安心修鍊了。
一直看著他的天岸看出了他的不安，對他道：「既然你不能安心修鍊，那麼便出去尋找你的夥伴吧，可是那老頭一關可不好過啊。」
蘇義裂開一絲笑容，故作輕鬆道：「他總不見得把我這個唯一的傳人給殺了，只要不死，總歸會有辦法的！」
「你自己思考吧。」天岸扔下一句話，便躲到蘇義的意識之海里去睡覺去了。
蘇義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酷酷地一甩頭髮，昂首挺胸，邁出了居住的地方。
……
「你說什麼？你要出去？」小溪邊，彩虹下，竹屋中，舒達一臉惱怒地看著蘇義大吼道。
「還請前輩允許晚輩出谷，晚輩的朋友們還在外面等著晚輩，晚輩已經在這山谷中待了一個半月了，晚輩的同伴們必定擔心不已。」蘇義雙手背後，一臉認真地道。
舒達的臉色陰晴不定，青紅交替了幾個瞬間，隨後鐵青著臉道：「看來你是不想好好學這馭獸之法了，仗著自己的天賦，以為學了一個星期，便學會了馭獸之法嗎？好啊，你想要出谷，自己出去便是，老夫絕對不攔著你。」舒達顯然也是氣的不輕，我也硬生生地變為了老夫。
蘇義嘆了一口氣，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還請前輩成全，晚輩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去給夥伴們報個平安，順便看一看一直照顧晚輩的親人。只要一個月，請前輩給晚輩一個月的時間，晚輩一定會準時回來。」
「你……」舒達的臉上又是顏色變換，深邃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麼：「既然你那麼說了，我也不能不答應你。那麼這樣吧，你把這顆丹藥服下，這顆丹藥是用108種珍貴藥材煉製而成，對你的修鍊有極大的好處，只不過……這顆丹藥雖然是寶葯，可是葯三分毒，如果你一年內不會來，服用另外一顆解讀的葯，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同時，你要對你最珍視的人發下毒誓，絕不在我不允許的時候，把馭獸之法外傳！」
說白了，還是不相信我。蘇義心中如是想到，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兩人才相處那麼點時間……不過這老頭也算厚道，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蘇義輕蔑一笑，不知是在笑誰。
吞了藥丸，發了毒誓，舒達依言給他指了一條出谷的道路。
——————————————
PS：對於之前幾天的斷更，在此對於各位說聲抱歉。這一章可以說是寫的極其不順，刪了又寫，寫了又刪。總感覺達不到想要表達的感覺。後來正好碰上五一假期，便想著給自己放個假，便斷更了好幾天。真心地對各位說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