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話

「馭獸之術，最主要的便是與野**流，只有交流了，熟悉了，才能驅使。而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學習前人們留下的意念交流的本事。這道口訣教於你，熟悉后便與山谷中的動物們交流交流吧。」舒達吩咐道。

「是。」蘇義應了聲，便開始熟悉舒達寫給他的難道口訣。這道口訣挺長，一張普通大小的紙，愣是寫了滿滿半頁才寫完。要知道口訣這玩意必須背下來才好使，要不然你怎麼能在背誦的時候把方術之力融入進去呢？

好在這片大陸上，由於修鍊方術之力的修鍊者，勢必連同精力記憶力什麼的也會一同變好，花了半個時辰，也就完完全全背出來了。

之後便是一遍遍地實驗怎樣融入方術之力，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蘇義接觸的口訣也不是第一回了，有過之前提升精神力的口訣的誦讀技巧，這一次花了一個多時辰便也研究透了。之後草草吃了個午飯，便開始了『實戰練習』。

先是在谷內找了只兔子，蘇義盯著兔子愣了一會，腦中冒出一個念頭：兔子應該也有自己的思想吧……

嘴角抽了抽，默念起口訣，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這一次，有了明確的對象，蘇義感覺在口訣念動的瞬間，自己的思想也被帶離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卻又實實在在地感覺到自己就在自己的身體里，很莫名奇妙的感覺，但是卻很真實。或許這就是思想一分為二的感覺吧。

那分被分出去的思想，此時正在一點點地靠近那隻被定做目標的小兔。小兔似乎有所察覺的樣子，向後蹦了兩步，有些畏懼，卻又有些期待的感覺。

慢慢地，蘇義的思想靠近了小兔，他感覺到此時自己就好像在小兔的裡面。怔了半天，他十分疑惑，應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呢？

還未等蘇義疑惑完，他就感覺到了『怕』這個情緒。奇怪了，自己什麼時候怕了？他無奈地笑笑。不過還沒等嘴角落下，他忽然間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情緒！而是面前這隻小兔的情緒。

他能夠感覺到小兔的情緒！

隱約間，蘇義似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立刻，他趕緊在腦海里不停念動著「你好，我不想傷害你。」「你好，我不會把你怎麼樣。」類似的話。並且讓自己的情緒更加溫柔，柔和。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但是他覺得這樣的話，小兔應該能夠感覺到他的意思。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漸漸的，那股不屬於他的『怕』的情緒慢慢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疑惑。

這回蘇義又鬱悶了，疑惑？疑惑什麼！

不過想完的瞬間，他又抓狂了！

去你的疑惑，這口訣不是聲稱能和動物交流的嗎！怎麼現在一個情緒都得自己猜半天！神馬情況！

不過抓狂完畢后，他無奈地繼續猜測小兔的情緒，誰讓技巧這玩意就是要自己慢慢摸索的呢！不然舒達幹嘛不把方法都寫一張紙上告訴他，不是方便很多嗎？又節省時間。

蘇義不斷變換著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比如說：你想要知道什麼？為什麼我能夠感應到你的情緒？為什麼你會感覺到我？為什麼……諸如此類問了十多個不同的問題后，終於，小兔的情緒有所變化。

問題是這樣的：為什麼我是男的？

小兔的情緒回答：哀怨！不甘！難受！痛苦。

蘇義的情緒：……難道你希望是女的來和你對話？

小兔的情緒：不確定。

蘇義的情緒：你是想要母兔子和你對話？

小兔的情緒：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蘇義的情緒：你這隻色兔子！

小兔的情緒：望天~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迷糊！

蘇義的情緒：……我明白了，我是不能和你正常交流的。

小兔的情緒：確定一定以及異常肯定！

……

無厘頭的心裡對話，就此拉下帷幕，蘇義對於動物的意識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原來動物中也是有色胚的。原來自己的運氣是異常不好的……

他抽搐著嘴角，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為了確保自己的心臟不再被禍害一次，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一隻看上去呆愣的烏龜。

同樣地默念口訣，同樣地意識兩分的感覺。但是之後的心靈交流卻好了很多。

一開始，是同樣的害怕，以及疑惑。不過這回總算是正常了。

蘇義的情緒：你是在疑惑為什麼能感覺到我的思緒嗎？

烏龜的情緒：是的。

蘇義的情緒：我在練和你們交流的功法，可以和你聊聊嗎？

烏龜的情緒：可以。

……

如此的對話進行了一個下午，蘇義感覺自己的精神有些不振，立刻盤腿念起了回復精神力的口訣。他可不想像第一次那樣弄得頭疼不已。

舒達不知在何時走到了蘇義的身旁，對著無人的空氣說道：「沒想到你那麼看重他，居然把這段口訣傳給了他。我說為什麼他的精神力那麼強大。」

「呵呵，這你可就猜錯了。我這段口訣交給他充其量一個月不到，他的精神力從我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很龐大，不然我也不會這麼頻繁地露臉，甚至冒著暴露被滅的可能，引導他來這地。你知道的，實力夠強大的話，我的靈魂根本抵抗不了。」天岸也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蘇義的身旁。

「哦？這麼說咱們還真是得到一個寶了？」舒達玩味地笑了笑。

天岸攤了攤手：「您要願意這麼想也沒什麼不對，但是我覺得這孩子心裡有事，一直絆著他，雖然目前為止起到的都是推動的作用，可是誰知到會不會為之後的修鍊留下陰影。」

舒達聽了天岸的話，一愣，隨後便道：「怎麼可能，他可是通過了心的測試。就算有什麼陰影也應該解除了。不然他不應該就這麼通過的。」

天岸聞言，單手托著下巴，沉吟的半響，才緩緩道：「可能真的是去除了，但是我總覺得他不那麼簡單。單單是他身上散發的這股氣勢。你感覺到了沒有，那是一股淡淡的王者之氣。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也許是環境促使的。我看著他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在隱忍的時候能夠隱忍，在堅持的時候能夠堅持。他絕不會去放棄什麼，但是也不強求什麼。

表面來看，是一種隨遇而安。但是如果你往深了去看，便會發現其實他那是一種看透。他知道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便不是他的。他只是遵循這一個道理罷了。

且不說他如此小的年齡，但說我們倆也都是千年的老怪物了，可是誰又能夠保證，在遇到追求的事物的時候，能夠像他那麼坦然？像他那麼自然？

他同時也追求實力，但更珍惜生命，可是他又可以為了同伴隨時去喪命。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怪物，我摸不透他心裡想些什麼。」天岸望著天空，銀色的眼眸里，視線沒有一絲交集，似乎剛剛那段話不是他說出的一般。

聞言，舒達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