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一位父親,也讀一位政治家(3)

讀一位父親,也讀一位政治家(3)

也許的確不該作這樣的比較,讀這本「感情流水賬」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兩個人?一個是**?一個是顧准。前者在被打倒的同時,他的妻子被抓進監獄,這位前國家主席顯然是在極端孤獨和痛苦中死去的。可以作這樣的推想,如果**能夠被允許始終與妻子相伴,如果他不但有妻子相伴,也有江西步校那樣一個允許孤獨也允許思想的院落,他或許不會那樣早、那樣痛苦地逝去。而顧准呢?1974年,在顧准心裡,那一定是一個很寒冷很寒冷的冬天。生命垂危的顧准,臨終前幾乎是乞求見一下與他「劃清界線」的子女,見一下他近在咫尺的老母親,但終未如願。原因很簡單,那時顧准身上的符號只有兩個字,不是父親,也不是兒子,而是右派。所以,想最後看一下兒子的母親被勸阻;應該向父親作最後告別的兒女沒有來。不敢想象顧准臨終前那種被掏空一切的絕望和痛苦。不敢想。想一遍就會流一遍淚。抑制不住的熱淚。這一段段每每讓人淚如雨下的歷史章節總會讓人作這樣的思索:這究竟是歷史的不幸,還是個人的不幸?這究竟是時代的悲劇,還是個人的悲劇?或者說,我們能簡練地、從容地、清晰地將這兩者輕鬆地分開嗎?我想很難。因為,悲劇可能是歷史的,但淚水一定是個人的。

對於一個政治家來說,政治的追求當然是難以放棄、不能割捨的。因為這裡有一個政治家的全部人生價值和人生夢想。但親情呢?家庭呢?或許還應該有這些政治家的愛情。失去這些,或者所有這些又極其不完整呢?這對政治家的命運又該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甚至對政治家的政治判斷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

我甚至相信,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是極其值得研究的題目。這個題目不僅是讀者需要的,也是政治家需要的;不僅是政治家個人需要的,也是政治化了的歷史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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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星散文隨筆集:歷史的從容讓我們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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