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牽了她的手就不是我的英雄

今晚是除夕之夜，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大街小巷，爆竹聲聲。

這是和那個遙遠古代「年」的傳說有關的，相傳「年」的相貌猙獰，兇殘惡暴，專門吃飛禽走獸。

人們為了對待可怕的「年」，每年到這一天晚上，便早早的關上門，院內的牲口都栓的牢牢的，並在村口擺放上大量的煙花爆竹。

由於不知道能是否平安過「年關」所以這頓晚餐必須置辦的特別豐盛，吃完后，大家都不敢離開，坐在一起聊天壯膽，由此便有了「守歲」，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對與「年」十分重視，形成了這近千百年來我國最重要的傳統節日。

演變到今天，新年已經成了中國人民最傳統，最隆重的節日了，隨著國家實力在國際地位上的日益提升，有很多外國朋友也開始在新年的這一天有了慶祝。

王安石也將著名的七絕詩將盛大喜慶場面概括為「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萬門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而顧府是當地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自然也是差池不得。現在整個顧府上下貼春聯、掛燈籠、生火盆，到處都是一片歡聲笑語，喜慶祥和的氛圍籠罩著每個人。艾子夜興沖沖的穿上老夫人賞給她的新衣裳便去伺候顧公子了。

「少爺，今天不早朝了吧？」

「哦，是子夜呀！今天不早朝了，本少爺準備去狩獵，你收拾收拾隨我一起去吧，晚上回來一起斗「年」！」

「是，子夜馬上去準備。」子夜心裡暗自竊喜，雖自己出身貧賤，但在少爺面前從未當她是個丫鬟，今日又主動邀她去狩獵，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了。

不大一會就來到了狩獵場，說到狩獵，在遠古時期，秋末冬初正是狩獵的大好時機，此時飛禽走獸正是膘肥體壯的好時機，男人們通過捕獵來換取衣食，然而進入漢代農耕社會後狩獵不再是人們獲取生活方式的主要手段，頻繁的戰爭賦予了狩獵新的含義，最後狩獵又為軍事活動奠定了深厚的基礎，隨著農耕文明的發展，狩獵逐漸演變為皇親貴戚的一種娛樂方式。

顧辰雖是文官，但在射箭狩獵的功夫上簡直堪稱一絕。

顧辰的先祖們都是武官，是隨先帝們打下一代又一代江山的人，這個狩獵場是先前祖輩們修好的，何時放養，何時狩獵都是有時間的，如今便正是狩獵的好時機，顧辰一到場地說時遲那時快的便一箭射死了正在追逐的梅花鹿，若昔連忙撿起收進了口袋，並在一旁暗自稱讚著這開門紅。直到傍晚他們才不舍的離去，將這滿滿的獵物拿回顧府，大家都對顧少爺稱讚有加，顧辰還特意吩咐隨從將第一隻射到的那隻梅花鹿賞給艾子夜。

夜幕降臨，老夫人賞席，府中大大小小的人都可以入席吃飯，丫鬟們個個兒倒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大開眼見，再加上少爺白天里打回的獵物更才是錦上添花。

艾子夜和其她丫鬟坐在一起歡聲笑語，大家都在等響過煙花后入睡，在中國民間亦有「開門爆竹」的說法，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家家戶戶都要燃放爆竹除舊迎新以示祝賀，討個吉利，當然這與我國最偉大的四大發明之一「**」是離不開的。

「辰兒，今年的煙花令就由你來下吧，讓子夜陪著你。」

「是的，母親。」往年的煙花令都是老夫人下達的，下達者需去後花園中監督，以免發生意外。

等到凌晨，顧辰一聲令下，上千萬支煙花齊聲爆響，瞬間整個黑暗的星空被煙花的海洋點亮，一個個大火球又散成一朵朵紅的牡丹，白的茶花，有的開出了傘，有的露出了笑臉，更有的像一群變化多端的蝴蝶翱翔在星空中，金光耀眼，絢麗多姿，好似夕陽時晚霞鋪滿天般的讓人陶醉其中，顧辰就在這時深深款款的拉過子夜的手，並說了一直藏在心窩裡的話。

「子夜，這麼多年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吧！每天下朝後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快些回到府里與你同聚，每次看到你守在我的房門口我的心裡有多踏實你知道嗎？每天我的腦子裡充滿了你的笑靨如花，這麼多年來我發現，我已經瘋狂的深深地愛上了你。」

子夜傻傻的望著眼前這位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丹鳳眼，卧蠶眉，高挺的鼻子下厚薄適中的紅唇禁不住讓人想入非非，精美絕倫的五官再配一頭濃郁的黑髮，一身白衣透露著他卓爾不群的英姿，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煙花從他的頭頂划落，簡直就是超越了世俗的美態，這一刻竟不能用詞語來形容他，然而此刻他卻在向我表白···但若昔此時心裡竟影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少爺，我們女人就如這煙花，儘管美麗但卻很短暫，我是個下人，這輩子沒見過什麼大場面，承蒙老夫人和您垂愛，我才得以苟活，我不敢再奢求什麼。」

「不，子夜，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你是知道的，我從未把你當下人看，我一直都視你如親妹妹般，你那麼溫柔懂事，我愛憐你都來不及，怎會讓旁人欺負與你！」

「少爺，可是···我···我怕···」

「子夜，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是真心對你好的，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更沒有人能阻止我們相愛！」

「少爺，我想永遠陪著你的，不管以什麼身份，我不在乎，我只想像現在這樣照顧你，陪伴你生生世世。」

「子夜，那你是答應我了對嗎？

顧辰竟像個孩子般的歡呼雀躍，惹得子夜咯咯的笑了。

「子夜，相聚和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是永垂不朽，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我會帶你看遍這世上的所有繁華，替你遮擋住你所有不願直視的傷悲。」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子夜，牽了你的手我就會對你負責任的，等著我來娶你，我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就這樣，顧辰與丫鬟艾子夜相愛了，用我們當今的話來說也就是「地下情」了吧，這種悄悄的戀情讓顧辰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古以來，兒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沒有任何改變的辦法，可日子久了，不免被下人們看見，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加上像艾子夜這樣精通文史的乖巧丫頭，別說讓顧辰為之有多著迷了吧！

岣頭間，河水邊都有她們相戀的腳步，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與君相伴，不離不棄。其實愛情就像一杯白開水，喝它是為了解渴，一旦喝下去之後，便滲進你的血，入你的骨，不知不覺不可或缺。很快，顧辰就忘記了後花園中的禁區···一天他和若昔在正要出門，正巧趕上正急沖沖向他們跑來的丫鬟:「少爺，老夫人找您有事，您隨我走一趟吧。」說著邊沖艾子夜笑了笑。

這個小丫鬟叫小環，也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曾也是與艾子夜倆個人一起伺候老夫人的，倆個人的關係也很是要好，經常會互道一些女孩子的閨房話，只是最後老夫人為了更加了解少爺的一舉一動才把艾子夜支走了。艾子夜什麼都沒說笑眯眯的和少爺說讓他先去吧。

其實他們今天出去是為了給艾子夜看病的，自從他和少爺相愛后每天在三更時便驚慌的醒過來，精神狀態每況愈下，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整個顧府他都能照顧的過來，可是現在竟連少爺的屋子打掃下來都是氣喘吁吁。

由此那些下人們不得就亂猜了，抱金枝了麻雀都想變鳳凰，少爺怎麼會看上你，什麼難聽的話都有。當然，艾子夜不在乎這些，在她心裡，只要她和少爺是真心相愛的這就足夠了，那些風言風語也許過些日子就好了吧。可顧辰卻不這樣想，子夜早晚都是他的女人，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即使是她最親的人！

顧辰在府里其實也曾偷偷的請了一些名醫來給子夜把脈，可一直來都是苦尋無果，這不今天的計劃現在又被這個「小環」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