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鬥氣

第7章鬥氣

鏡頭裡，新兵們跟著老炮在操場跑步，有的已經栽倒。鐵拳團團長架著望遠鏡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他把望遠鏡轉了轉——老炮的身後，緊緊跟著一個背著背囊的新兵，正不緊不慢地跑著。

鐵拳團團長愣了一下，有意思，有意思。

新兵們此時早已經是沒有了原先的從容和衝勁，整支隊伍都是有些七零八落，一些人甚至是直接躺在地上，心口狂跳，口中卻是止不住的噁心乾嘔。

老炮依然在最前面領跑，但是額頭上的汗珠和略微急促的呼吸卻是真正的證實他現在的狀態，而陳繼征依然面平心靜，呼吸均勻。

操場上正在帶新兵的班長們都往這邊看。

操場邊聊天的幹部們也都停止了，往這邊看。

新兵們都伸直了脖子，議論紛紛。

山坡上休息的偵察兵們也相繼站起來看向山下。

鐵拳團團長目不轉睛的盯著這較勁的兩人，「足足有六千米了……」

一圈，又一圈。

大多數新兵累倒了，趙德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終於在八千米的時候趙德順也是趴在了地上，看著陳繼征依然和老炮較勁，趙德順豎了豎大拇指。

倒在地上的新兵們互相攙扶著坐起來或者爬起來，在原地發出了吼叫：「黑狐，加油……」「超過他！」

「幹掉他！」

「讓他知道我們新兵也不是好欺負的！」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老炮此時汗流浹背，額頭更是升起一團團的雲霧，而黑狐卻依舊是面不紅心不跳，甚至是似乎還遊刃有餘。

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似瘦弱的傢伙竟然除了脾氣倔之外竟然如此的能跑，陳繼征開始加速了，很快他超過了，他超過了老炮。

新兵們開始往空中扔帽子，歡呼起來。

老炮拚命想追上去，卻一個蹌蹌踉差點栽倒。

陳繼征卻是繼續加速，他的眼前只有目標，那最後一百米，最後一百米，陳繼征使出了全力，他猶如一隻離弦利箭狠狠扎向最後的終點。

終於，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愣愣的看著陳繼征還有早已經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到達終點的老炮。

看著面色蒼白的老炮看著自己，陳繼征卻是說道：「鄭三炮，你敗了！」

「……你敗了……」

這幾個字一直迴響在鄭三炮的耳邊，直到他生命的最後時刻。

刷，刺眼的白熾燈忽然在小別墅的屋子裡面亮了起來。

案台之上，靈位林立，案台之下，人影哭泣。

「這僅僅只是開始，等待著我黑虎的怒火吧。」陳繼征看著自己兄弟，自己戰友的牌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

夜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軍營大操場上，老炮所在的尖刀班，此時正戳在操場上，寒風蕭瑟，痛如刀割。

老炮扎著武裝帶，面無表情地看著手錶，新兵們臉上都已不同程度地露出痛苦的神情。

一個新兵聲音微弱地喊：「報告……」話音未落就暈倒了。兩個老兵跑過來，抬人便走。

老炮不為所動：「還有誰認熊？自己打報告！」

沒人吭聲。

「沒人認熊啊？都以為自己是硬漢？錯了，你們就是一群垃圾！連****都不是，因為****還能做肥料！」

陳繼征死死盯著老炮，兇狠的目光之中滿滿的早就已經是怒火了。

「報告！」

「講！」

「我想問的是如果我們是垃圾，那你是什麼，垃圾班長！」

新兵們忍不住笑了出來。老炮盯著陳繼征：「你覺得很好笑嗎？很好，從現在開始，加練一個小時，直到你們沒有任何的力氣說話為止！」

新兵們頓時不笑了，老炮實在是一個魔鬼班長，所有人都在心裏面不由自主的狠狠地詛咒著。

「你這是虐待新兵，我要告你，你將會進入軍事法庭！」

老炮臉色鐵青：「告我，很好，看來你們過的實在是太輕鬆了，好極了，因為你們愚蠢的行動，所以，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今天晚上，你們沒飯吃！」

「所有人注意，現接到軍區命令，有敵特分子潛入我營區後方541高地，現在我命令你們拿上你們的裝備，全體奔襲541高地，搶佔先機！」

狠，真狠。鄭三炮不愧是一名魔鬼班長，除了陳繼征這名桀驁不馴的新兵蛋子之外，就連趙德順都有些開始害怕這個老炮了。

「鄭三炮——」

「現在，命令，立刻馬上！」

「鄭三炮，你給我等著，我黑狐一定會讓你親自給我道歉的！」陳繼征咬了咬牙齒，顧不上已經有些許微微打顫的雙腿開始奔跑起來。

有了第一個，自然會有第二個，趙德順跟上了陳繼征的腳步，雖然他也是累得要死，痛得要命。

……

搶佔541高地，最終還是失敗了，營房面前，鄭三炮的臉黑的可怕，一場鋪天蓋地的怒火在老炮胸腔之中開始醞釀。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這麼笨的兵，簡直是笨得要死，要是這是在戰場上，你們，所有人，全部都得死，不要以為我在危言聳聽，還有，有些人不要沾沾自喜，你以為你第一個到達了就很了不起，告訴你們，你們全部都是一群笨蛋，廢物，熊兵！」

……

老炮看看手錶：「現在到晚飯集合還有三十分鐘時間！回去把自己收拾乾淨，我給你們二十分鐘時間，黑狐留下，其他人吃飯！」

大家疲憊地散開，進宿舍。

「知道我為什麼將你一個人獨自留下嗎？」

陳繼征不說話，但是他眼神之中的疑惑卻是出賣了他自己。

「怎麼的，很想吃飯是吧，很好，如果你能再跑五公里，我可以讓你吃飯，如果你跑不了五公里，那就給我好好的記著，在這裡，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也得給我卧著，否則，立馬捲鋪蓋滾蛋！」

「鄭三炮，你別以為自己很聰明，想要趕我走，沒門，不就五公里嗎，很好，有本事，你就跟上來，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陳繼征也是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