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兒(4)

幸運兒(4)

黑傑克公開的、不忠貞的行為,父母在眾目睽睽(孩子和傭人)之下扭打,珍妮特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氣,以及對自己孩子的虐待,這些都造成了傑奎琳叛逆的性格。她極力掙脫這一切,但是沒有成功。如果說童年的經歷教會了傑奎琳什麼,那就是堅定了傑奎琳的決心、塑造了她堅強的性格。7歲那年,傑奎琳取得了非常優異的成績(紐約市的薛平學校),並遠遠高出同一年齡階段時丈夫和父親的成績,而且還獲得了「最佳騎手」稱號。但是傑奎琳不是聖人,她也有自己的弱點。在薛平學校,傑奎琳叛逆的個性就已經暴露。匆匆將作業應付了事之後,傑奎琳就會心不在焉地閑逛、做白日夢,經常慫恿同學們大騷動。

珍妮特·費爾頓是傑奎琳的同學,在傑奎琳成為總統夫人之後,又成為傑奎琳的助手。她回憶道:「傑奎琳非常的淘氣。我們經常被慫恿著去中央公園恐怖的鳥道,如果我們躡手躡腳,傑奎琳就會大聲喊叫……我是說,每隔一周,傑奎琳就會因為淘氣,而被叫到校長辦公室。」當時的女校長埃塞爾·斯俊法羅,通過比較傑奎琳的行為和優雅、有教養的人的行為,終於讓傑奎琳平靜下來,認識到自己的不對,並加以改正。「我知道你喜歡馬,」她說,「而且你自己看上去也像一匹可愛的小馬駒一樣,但是如果你不好好接受教導,你仍將一事無成。」多年之後,這位女校長受到人們攻擊,於是在一次大會上向傑奎琳的母親吐露:「我或許不應該束縛傑奎琳,她是我們學校35年來最愛探求問題的學生。」無論當時斯俊法羅女士告訴傑奎琳什麼,一定對傑奎琳施加了影響。之後,每當傑奎琳回憶起這段日子,她稱斯俊法羅為自己的「第一位,也是影響最大的精神啟蒙老師」。

在薛平學校,傑奎琳與南希·塔克曼建立了一生中最深厚的友誼。南希的母親也是珍妮特的熟人。五年級那年,傑奎琳與南希相遇,之後,她們共同就讀於辛辛那提州法明頓波特女子學校。儘管她們當時沒有意識到,但是最後南希卻成為傑奎琳終身的好友、密友、保護者。有時,南希簡直是傑奎琳的化身。除了孩子之外,南希是傑奎琳最親密的摯友,她成了傑奎琳感情的依託。南希的筆跡、聲音,甚至她的外貌,都是傑奎琳的寫照。在傑奎琳的情感世界,南希是最好的保密者,無論什麼樣的最高機密,傑奎琳都可以放心地告訴南希。

傑奎琳有著很強的控制力和自制力。無論家裡局勢多麼緊張,她總能從容不迫,保持情緒平穩。隨著年齡的增長,傑奎琳這種自制力也在不斷得到提煉。傑奎琳的妹妹李認為傑奎琳的這種天分——自制力,適應環境、進行自我調整的能力,最初產生於父母離異之時,當時傑奎琳僅僅11歲。李認為:「傑奎琳很幸運,具備了很強的應變能力,甚至在不幸降臨之時仍能自我調整心態。從10歲到20歲,似乎從未聽到父母和諧相處的消息。即使有消息的話,也是他們之間相互詆毀、說對方壞話。我很羨慕傑奎琳,她能夠進退自如,不受環境的干擾。」

對於家庭的劇變,傑奎琳的應答是:躲進自己的房間閱讀書籍、騎著心愛的馬兒「芭蕾舞者」、或者獨自一人去海邊(或拉薩塔)散步。「啊,生活在海邊是我惟一的願望。」當時她在自己的一首詩中這樣寫道。為了適應家庭的分裂,傑奎琳學會了將心事放在心裡。她不相信任何人,她不能向任何人吐露心事。即使有的話,傑奎琳會選擇這麼做嗎?據詹姆斯·奧切克羅斯觀察:「傑奎琳的**和羞澀同樣偉大。」

1940年6月,珍妮特與丈夫在利諾正式離婚,這對傑奎琳打擊很大。傑奎琳在東漢普頓騎術俱樂部的朋友回憶道:「傑奎琳就像一隻迷失了方向的小貓,一直在和馬兒說話,要不就把注意力全放在馬兒身上。有時,傑奎琳就在身邊,但是卻給人千里之外的距離感,生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中。」

父母離異給傑奎琳造成的打擊持續了很長時間。在傑奎琳60多歲時,她的一位朋友彼得·杜尚(樂隊指揮艾迪·杜尚之子)問她是否還留有父母的記憶。傑奎琳回答說:「我從未忘記過那晚:父母穿戴之後,來到我的卧室告別,準備出發。我現在仍能感受到母親身上的香氣,以及柔軟舒適的皮衣。她彎下腰親了我一口,向我道了聲晚安。她激動地告訴我:『親愛的,爸爸和我今晚要去中央公園俱樂部聽艾迪·杜尚的演奏,參加那兒的舞會。,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年過去了,這一幕卻久久、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中。或許,父母待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麼的少,所以記憶特別深刻。當時真的是很羅曼蒂克,給人憧憬。」

離異后兩年,珍妮特嫁給了休·D·奧切克羅斯(即將成為標準石油公司繼承人),重新獲得了社會和經濟地位。傑奎琳和妹妹李稱休·D·奧切克羅斯為「休戴叔叔」,她們搬到了母親和繼父那兒,住在華盛頓郊外的「快樂林」,一座喬治王時代的磚建築,然後又搬到弗吉尼亞鄉下麥克林、羅德島紐波特的哈瑪史密斯農莊(泰晤士河北岸的倫敦自治區,為著名的住宅區農場)。

和所有曾在「快樂林」住過的人一樣,傑奎琳很快被這個地方所吸引。「快樂林」坐落在波托馬克河之上,佔地50英畝,門口是挺拔的白柱子,這些都喚起了傑奎琳的回憶,這兒的景色與她最喜愛的影片《飄》中的「塔拉」極為相似。經歷了這些年的動蕩、變革之後,房子本身、映射點點太陽光的草坪、馬廄、馬道,以及波托馬克河壯觀的景緻,都給傑奎琳從未有過的平靜、安全感。作家戈爾·韋多(他的母親尼娜·韋多是奧切克羅斯第二個妻子),曾這麼形容過「快樂林」:「平靜的……有點像亨利·詹姆斯生活的世界。這個世界遠離20世紀的喧囂,顯得出奇的安靜。生活在這麼一個世界里,生活覺得安全,但是與真實世界的反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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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第一夫人:傑奎琳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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