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永遠的女性

我回到專家樓的時候，「老闆」已經睡去了。我打開了電腦，看到Fishly在QQ上掛著。「你在啊！」我打了一串字。「是啊，我剛回來。」「哈~，我也剛回來，我在上海呢，是開會的。晚上在明珠塔那邊玩了。」「真巧，我也剛從那兒回來。」「你們上海人也喜歡到那裡玩啊！」「好東西自然都喜歡了，去那裡玩不很正常嗎？再說今天是4月的最後一天了。」我想起今天是4月30號。還有半個月就要遞交論文了。「我和我的老師也在旋轉餐廳，還吃了牛排呢。」Fishly又說。「哈，哈……真的巧合，我們也在那裡吃牛排了。」我說。「你打算和余麗怎麼辦？你快要畢業了，應該有一個結果吧？」那邊，Fishly問我。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可是，愛有罪過嗎？」Fishly停了一段時間，問我。「你愛著余麗多年，這段感情有什麼罪過嗎？」Ｆishly還在追問。「你說余麗真的愛我嗎？」我沒有回答Fishly的問話，又反問了一句。我沒有能力回答愛是否有罪的問題。「一定愛你的！我猜想，她可以不顧一切地跟著你的。你是她的老師，她的愛也是由對你的崇拜開始的。經過兩年在一起的學習生活，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你這個獃子！」「有一天余麗問我，誰是我永遠的女性？其實，她就是我心中永遠的女性。可是，我看著她沒有回答，我沒有勇氣跟她這麼說。你怎麼也說我是獃子？另外，你怎麼就肯定余麗愛我的呢？」「我是女人，和余麗有幾乎一樣的感情經歷，你知道，我正暗戀著我的老師呢！你剛才說余麗就是你心中永遠的女性，是真的嗎？」Fishly說。「是的，她將是我心中永遠的女性！我愛她，但不能給她未來。」兩年來，Fishly無數次問過我這個問題，我以為她是出於某種嫉妒心理。我今天終於說出了這句話。Fishly過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我們明天見面好嗎？」Fishly發出了邀請。「為什麼要見面？我希望我們繼續這樣的狀態，因為我喜歡這種感覺，我懷疑我是柏拉圖的信徒。」「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問道。Ｆishly那邊仍然沒有動靜，我等待她說話。忽然，Ｆishly下線了。她沒有和我說再見！幾年來她從來沒有這樣過。我看著QQ發愣。關掉電腦之後，我百無聊賴地翻著會議材料，發現有兩個人的報告與我的論文有關係，就在內心祈禱他們能給我啟發。「你睡吧！」「老闆」翻了一個身，是命令了。我也真的困了。「起來了，要吃早飯了！」「老闆」拍了拍我。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將他稀疏的頭髮梳得溜光水滑的，正系著一條領帶。我想起我做了一個夢，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夢：我和Fishly見了面，在華東師大的大門口，我看不清楚她的臉，越想看越是看不清楚。她和余麗有同樣的長發。漸漸地，Fishly遠離了我，遠遠地站在那裡，忽地，她變成了余麗。余麗的眼圈是黑的，微笑著看著我，那笑容很古怪……報告廳里，大約百十來人。我看到了余麗從門口走了進來，就站起身向她招手。她走了過來，漠然地在「老闆」那邊坐下。她黑著眼圈，眼睛裡布滿血絲，像是瘦了許多。「余麗，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老闆」關切地看著她說。「沒有病，是沒有睡好。」余麗說著，又直愣愣看了我一眼，眼神沒有了往日的熱烈與快樂。我沒有看到她的虎牙。「你沒事吧？」我問道。她沒有回答，低頭整理她的會議材料了。中午報告會結束的時候，余麗已經不在了。回到專家樓，服務員給我一封信，信上寫著：Quick：Fish=余，ly=麗。你是一個懦夫！告訴老闆一聲，我先回去了。你的猜想我已經證明，回校看研究室的黑板。你心中永遠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