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新年的暖陽

新的一年如期到來，兩家店按照慣例，同樣給店員放了一周的假，這下歐陽璃茉總算可以順了墨瀚的心意，安心在家養胎。

而魔都集團的員工也有一周的假，身為總裁的墨瀚自然也難得輕鬆幾天，卻似乎比上班的時候還要忙——一大早就起了床，然後一直在廚房裡熬粥煲湯。還順帶叫蕭肖穿衣起床，督促她認認真真的刷完牙洗完臉，這才放她出浴室。

蕭肖端著墨瀚給她倒的溫水喝了一口，看了眼主卧的方向，眨巴著眼睛問道：「墨叔叔，媽媽怎麼還不起床？」

墨瀚一邊攪拌著鍋里的粥，一邊回頭叮囑道：「肖肖讓媽媽多睡一會兒，你先去房間里自己玩玩具，等一下早餐做你最喜歡吃的義大利面好不好？」

「好耶！」合作達成，蕭肖拍著小手歡呼，然後乖乖的爬下餐椅，蹦蹦跳跳的去玩具房了。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

墨瀚放下勺子擦了擦手，把電磁爐的火開到最小，然後才蓋上鍋蓋出去開門。

樓下的電子門沒有通行卡或者樓上住戶的開門是絕對開不了的，除了幾個熟悉的人之外，不會有人能直接坐電梯到樓上來。

墨瀚瞄了一眼貓眼后打開門，果不其然，門口站著的是穿著一身喜慶的紅毛衣的安森。

「瀚哥，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

安森本打算給墨瀚一個驚喜，卻沒想到自己反倒被「驚」到了——因為墨瀚的身上系著一件帶花邊的純白色圍裙，而圍裙的胸口處還綉著三朵粉紅色的花！

這件圍裙雖然很普通，但是配上墨瀚那張稜角分明的硬漢臉就顯得異常的違和，讓安森足足愣了一分鐘才回了神：「瀚哥，你這是什麼打扮？！Cosplay？！」

墨瀚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對他的忍耐正在一分分的磨滅：「有事快說，沒事就滾。」

他一手搭在門把手上，一手插在兜里，再加上身上系著的這件圍裙，這混搭畫風實在讓安森開了眼界，卻只能拚命忍著，不敢笑出聲，好好的五官被他忍的變了形，顯得既滑稽又搞笑。

墨瀚看著他在門口忍的快斷氣的樣子，眉頭一皺，不打算繼續充當他的笑料，退後一步就準備無情的關門謝客。

安森眼疾手快搶先一步，一隻腳搶先一步伸進去，死死的頂住了門，但是墨瀚的力道疼得他齜牙咧嘴的：「別……別……瀚哥，我……我有事彙報……」

「給你一分鐘。」墨瀚總算鬆了手，卻也沒讓開身子，還是站在玄關處冷冷地俯視著他。

「我能不能進去說……」安森終於喘上了氣，厚臉皮的要求道。

因為他沒吃早飯，早就聞到了從裡面傳出來的香味，引得他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

墨瀚白了他一眼，終於法外開恩的鬆開手，轉身走進廚房：「把門關好，記得脫鞋，昨天剛擦的地。」

咳咳，什麼？！

安森一個踉蹌，左腳踩到右腳，差點被自己絆倒在玄關處，好不容易才以一個極不雅觀的姿勢撐住身體，避免被摔個狗啃泥，腦袋裡卻還因為剛才聽到的話「嗡嗡」作響——昨天……剛擦的地？

天吶，難道堂堂魔都集團的總裁在家竟然還親手擦地板？！

那雙用來簽上億合同的手竟然用來擦地板？！

這也太暴遣天物了吧？！

安森默默看了看自己膝蓋下那鋥光發亮的地板，伸手在上面蹭了又蹭，一種膜拜的情緒湧上心頭——這地板……很貴……

他走進餐廳，只見墨瀚站在廚房裡，埋首於一堆的鍋碗瓢盆和油鹽醬醋之間忙碌，從他熟練的動作看得出，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飯了。

鍋子里不停沸騰著的香甜的味道，隨著白氣在廚房裡裊裊升起，又悄然飄散開來，瀰漫了整個房間。

安森更覺得自己飢餓難耐，不由得舔了舔唇，吞了一口口水，嘿嘿笑著問：「瀚哥，怎麼還自己做早餐吶？」

「外面做的不健康。」墨瀚頭也不回地甩給他一個短小精悍的理由。

安森屁股都還沒挨上椅子，又差一點被他的話雷翻——就因為這樣，所以堂堂總裁洗手作羹湯？

「有什麼事就快點說，等下璃茉要起床了。」墨瀚拆開了一包意麵，一邊開始煮麵一邊催促他。

安森已經被他豐富的早餐勾引的餓到不行，大著膽子開始跟他討價還價：「瀚哥，能不能先賞我一份早餐？早上趕得急，什麼都沒吃呢……」

墨瀚這回倒也大方，煮麵撈麵濾面，搗鼓了一陣之後就端給他一份新鮮現煮的義大利面——微黃的麵條柔軟有彈性，上面還配有現炒的肉絲和鮮紅的番茄醬。雖然擺盤不是很好看，卻已經讓安森的十指蠢蠢欲動了。

他迫不及待的用叉子卷了一圈麵條放進嘴裡，只覺得麵條順滑有嚼勁，肉絲鮮咸適中，再加上番茄醬酸甜的調味，簡直是人間美味！這麼一盤沒幾口就被他吃得乾乾淨淨，就只差舔盤子了。

然而，當他正要對大BOSS感激涕零的時候，只見他端著另一份義大利面從走了出來。

安森伸頭一看，這份意麵不僅色香一流，而且旁邊還加了許多經過雕刻的蔬菜和水果，擺盤精緻到簡直像是六星級酒店大廚做出來的一樣！

安森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盤子，突然感覺到了差別待遇，委屈地說道：「瀚哥，這份怎麼跟我的不一樣？我這麼沒有蔬菜和水果？！」

墨瀚斜了他一眼，順手從小籃子里撈了兩顆剩下的聖女果朝他的頭上丟去：「補上。」

安森眼疾手快的接過聖女果，正準備控訴他的暴行，蕭肖「噠噠噠」跑進了餐廳，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墨叔叔，墨叔叔，我的義大利面呢？肖肖肚子餓了……」

「乖，已經煮好了，來吃吧。」

墨瀚的眼神立刻變得溫柔，熟練的單手抱起她，另一隻手拉開高餐椅，小心翼翼的讓她在上面坐好，然後把那盤精心烹煮過的義大利面端到她的面前。

「哇，面面！」蕭肖開心地揮舞著手裡的小叉子，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安森，歪著頭想了想，叫了一聲「安哥哥」。

原來這份面是特意煮給蕭肖吃的。

安森聽人耳軟，就沖這句甜糯的「安哥哥」，他也不能吃小孩子的醋吧？

「肖肖真乖。」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卻被護犢的墨瀚毫不留情的「啪」的拍了回去。

安森只得悻悻的縮回了手。

墨瀚給自己也盛了一份面，時不時的吃上一口，然後幫肖肖用紙巾擦嘴，一副十足的奶爸架勢。兩人之間和諧溫情相處的模式讓安森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吃完早餐，蕭肖跑去客廳看動畫片，墨瀚抿了一口黑咖啡後步入正題：「說吧，什麼事。」

安森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檔和一大疊房產資料放在桌上：「這一份是山水林苑那套房子的房屋出售合同，以一千萬的低價賣給肯訊集團的羅董，手續都已經辦妥了。這些是市裡現在在售和預售的所有高檔小區和別墅的宣傳冊，跟他們的上頭都打過招呼了，不管看上哪一套都可以馬上籤合同。」

「嗯，先放這吧。」墨瀚示意他把宣傳冊放到一邊，接著問道，「羅董態度怎麼樣？」

安森心領神會，回答道：「羅董一直對那套房子有意，這次以低於市場價百分之三十的價格買到，羅董當即表示會出讓他手頭百分之三的肯訊集團股權給您，並且接下來兩年的西郊地塊發展也會和我們魔都集團獨家合作。」

「嗯。」墨瀚點點頭，將黑咖啡一飲而盡。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剛剛賺了幾個億的人，對於這一點，安森早已習慣。

「年後約羅董一起吃個飯，另外準備一些禮品送過去。」

「好，我知道了。」

現在損失的幾百萬將來會有上億的回報，這筆劃算的買賣終究還是讓他的心情愉悅了起來，對跟在自己身邊又辛苦了一年的安森自然不會太虧待——等安森前腳剛跨出大樓，手機簡訊提示音就響了。

銀行賬戶餘額變動提醒他，他的戶頭即時入賬一百萬元人民幣。

墨家別墅。

在英叔的指揮下，雖然傭人們把別墅里裡外外都裝飾一新，但汪淼淼卻不知道是在跟誰生氣，黑著一張臉，大清早的拿著一把碩大的園藝剪，對著養了八年的老盆栽「咔咔咔」剪得起勁。

清脆響亮的剪刀聲聽得家裡的傭人們瘮得慌，大家該擦地的擦地，該擦桌子的擦桌子，就是不敢走近她的身邊，生怕被她的火氣煞到。

英叔也識相的安排著傭人們工作並不上前，只是見到墨宣下樓來才向他遞了個眼色。

墨宣看著這一班誠惶誠恐的人，嘆了口氣，端了一杯熱茶走到汪淼淼身邊勸道：「老婆，剪了一早上了，這老盆栽也沒枝葉給你撒氣了，休息會兒喝口茶，我讓人再買兩盆新的回來。」

「什麼撒氣？我哪兒撒氣了？你哪隻眼睛看我在撒氣了？！」汪淼淼終於逮到了一個能讓她發泄的出氣筒，立刻回嘴道。

正說著，她手上的剪子又一「咔嚓」下去，這盆可憐的老盆栽終於壽終就寢——連根都不剩了。

墨宣怕她沒東西剪了傷著人，連忙從她手上把剪子奪下，硬是把茶杯塞進她的手裡：「好好好，你沒在撒氣，你也沒生兒子的氣，行了吧？」

汪淼淼被他說中了心事，氣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扔：「你給我說清楚，誰生那個混小子的氣了？！」

滾熱的茶水四濺開來，還好冬天穿得多，沒燙著兩人，英叔趕緊讓兩個傭人把碎瓷片和地上的茶水收拾乾淨了，領著人退出了客廳。

「你看看你，還說沒生氣？」墨宣上上下下檢查著她有沒有被燙到，然後一語戳穿了她的小秘密，「你平時可是兒子長兒子短的，只有每次一生氣才會罵他是混小子。」

汪淼淼瞪了他一眼，轉身繞過他，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墨宣摸摸鼻子，跟了過去，貼著她坐，放緩了語氣：「老婆，還生氣呢？」

汪淼淼煩他，別了別身子背過身去：「嘖，別過來，煩人！」

墨宣又給她倒了杯茶，哄著說道：「這大過年的，別跟兒子置氣了。你都站了一早上了，來，喝口茶歇一歇。」

「你也知道已經過了一早上了？」汪淼淼像是被他的話激到，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指著客廳角落立著的大座鐘反問道，「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連個人影兒都沒！什麼叫有了媳婦忘了娘，我看那個混小子是不打算回家過年了吧？！」

「你說什麼呢，兒子哪年不是陪我們一起吃年夜飯的？」墨宣忍不住為墨瀚辯解道。

「哼，那是以前！現在他有那對狐狸精.母女了，每次見面的時候就沒給我好臉色看，這過年了指不定就去她們家獻殷勤去了，誰知道還會不會記起自個兒的親娘呢！」汪淼淼說著，覺得自己更加的可憐，嘴巴一癟，眼眶瞬間就紅了。

眼看著這眼淚說來就來，墨宣跟她過了大半輩子，可深知她的眼淚的威力，趕忙抽了張紙巾幫她擦眼淚，嘴上好聲好氣地勸著：「你看看你，怎麼說兩句還哭上了？好了好了，大過年的可不能哭。這都沒有的事，你別老是瞎想。一會兒吃了午餐，兒子肯定就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汪淼淼抽抽噎噎地不肯鬆口，順帶連他一起罵了，「你們男人都一個樣，都是死沒良心的！」

「哎哎哎，老婆，我對你可忠貞不二，別誤傷了我呀！」

墨宣替她擦乾淨眼淚，正說著話，家裡的座機響了起來。

「我來接。」英叔走過去接起，對電話那頭說了兩句之後回頭通報道，「先生，太太，是少爺打來的。」

「你看看，你看看，兒子這不是就打來了嘛。」墨宣給她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站起身去接電話。

汪淼淼「哼」了一聲，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她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墨宣的背影。

等墨宣掛了電話回過身望過來，她才不自然的收回了眼神，輕咳了幾聲，撇過了頭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墨宣心裡覺得好笑，面上還是忍著，走過去主動彙報道：「兒子說了，吃過飯後下午就回來。」

「哼，愛回不回！」汪淼淼嘴硬地嘟囔了一句，起身上了樓。

話雖如此，等墨宣從花園裡逛了一圈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在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指揮著家裡的傭人們忙這忙那，自己還時不時嘮叨著：這個菜我兒子愛吃，多做點。那個我兒子不愛吃，還是別做了，換一道菜……

見此情景，墨宣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悄聲走開了。

美黎莫和私立醫院。

一向安靜的VIP病房內，此時熱熱鬧鬧的，給清寂的醫院終於帶來了幾分過年的氣息。

歐陽璃茉看著在病房裡跑來跑去玩鬧的蕭肖，擔心地喊住她：「肖肖，別跑了，當心摔跤。」

「沒事，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應該這麼活潑的。」姜輝笑呵呵地說道，「我帶她去旁邊轉轉，你們聊你們的。」

「謝謝叔叔。」歐陽璃茉客氣地對他點了點頭，同時對蕭肖叮囑道，「肖肖，媽媽跟外婆說會兒話，你別淘氣知道嗎？」

「嗯。」蕭肖點點頭，牽著姜輝的手乖乖出去玩了。

清退了兩個護工，房間里就剩下他們三個人。

午後的暖陽透過陽台的玻璃窗照射進來，顯得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

李莉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墨瀚，神色終究不太自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歐陽璃茉知道她是想讓墨瀚迴避，但是今天他們兩個來就是有事要跟她說，於是率先開口說道：「媽，今天我們來，一是看望您，二是想跟您說一聲，我們兩個要結婚了。」

「什麼？結婚？！」李莉的手一抖，剛端起的茶杯差點被打翻。

「是的。」歐陽璃茉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肯定的點了點頭。

身旁的墨瀚摟過她的腰，大手輕輕的覆上了她的左手。

兩人對視一眼，眸中的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那股愛戀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懂得。

李莉對著他們兩個人看了又看，輕嘆一口氣：「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著了。其實一開始，我是不看好你們兩個人的。」

「媽……」

李莉示意她聽下去：「我本以為你們過一段時間就能認清你們之間的差距而分開，但是我實在沒想到，你們不僅沒有分手，反而這麼快就打算結婚了。據我所知，你們才交往了一年的時間，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足夠了解對方。因為你們的身份背景相差的太大了，而我們家又是這種情況……」

歐陽璃茉知道，她始終還是對爸爸的事情放不下，心裡像是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李莉停頓了下，語氣裡帶著些許的無奈：「不過感情的事情也不能說誰對誰錯，既然你們決定要結婚，我這個做媽媽的自然也不能反對。你們都是成年人了，你們是怎麼看待你們之間的感情的，這點我不懂，但是我只希望你們既然打算走在一起，就要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管是現在的富裕還是將來的未知，你們都要互相尊重對方。這不僅是對你們自己的負責，也是對肖肖的負責。」

「我們會的，請您放心。」墨瀚沉聲保證道。

歐陽璃茉摸著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看了一眼墨瀚，得到了他的點頭鼓勵，她終於開了口：「媽，其實我們不止是為了肖肖……」

李莉看著她的神色，又看了看她的肚子，表情瞬時變了：「難道你……」

歐陽璃茉點了點頭：「媽，我懷孕了。」

李莉的表情一滯，嘴唇也有些哆嗦起來：「這……這……」

歐陽璃茉一看她臉色不對，立刻想到她也許是想起了之前自己懷肖肖的事情，傾身握住她的手解釋道：「媽，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瀚他也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再說了，我們兩個已經準備結婚了，您不用替我擔心。」

墨瀚也接過話保證道：「我的孩子我一定會負責的。」

李莉心裡的忐忑被他們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漸漸撫平了，她雖然還一時無法接受這麼多的事情，但她努力的深呼吸使自己平靜下來：「好……這就好……這就好……」

這時，歐陽璃茉提出了這次他們來的另一個目的：「媽，到時候婚禮上，我想讓你和姜叔叔作為我的父母出席。」

李莉一下子慌了神，今天她已經聽到了太多讓她震驚的消息。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怎麼行呢……」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您是我媽媽，姜叔叔既然和您在一起了，那我也認他是我的爸爸，難道您忍心看我獨自一人走進婚禮現場？」歐陽璃茉反問道。

「不是，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李莉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急得手足無措。

歐陽璃茉俯身握住了她還在顫抖的手，認真地說道：「媽，這麼多年來，我第一個願望是肖肖能夠生活的幸福快樂，第二個就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的歸宿。現在第一個願望已經實現了，第二個願望也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您不會不成全我吧？」

「傻孩子，說什麼呢……媽媽怎麼會不成全你的願望呢……」李莉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面龐，眼中已布滿了淚花，「媽媽當然希望你以後都能順順利利的，但是媽媽是怕自己拖累了你啊，傻孩子……」

「媽，說什麼拖累呢？你是我媽媽，永遠都是。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那都已經過去了，您跟姜叔叔現在過得很好，我跟瀚以後也會過得很好的，這不就可以了嗎？」說到這裡，歐陽璃茉的眼眶也已經微紅，「我只希望在自己的婚禮上，能夠得到你們的祝福，你們能夠看著我結婚，這樣就足夠了。」

「嗯，一定會的，一定會的……」李莉說到這裡，忍不住激動落淚。

她從未敢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參加女兒的婚禮，見證屬於她的幸福。

母女兩個相擁在一起抱頭痛哭，若不是擔心歐陽璃茉的情緒起伏太大會影響到胎兒，墨瀚也不會插嘴讓她們兩個分開。

「璃茉，別哭了，當心孩子。」

李莉連忙收了聲，連連點頭：「對對對，你現在懷孕了，不能傷心，會傷到孩子的。你看我也是，大過年的，這都是好事，哭什麼呢。」

歐陽璃茉抹著眼淚，不知道是因為懷孕了比較情緒化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就是抽抽噎噎的停不住。

墨瀚見狀，只能將她摟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慰她。

李莉對他自然而然的體貼看得欣慰，替女兒找到屬於她的幸福而由衷的高興。

「伯母，您放心，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讓璃茉幸福的。」墨瀚慎重地對她再一次保證道。

「好，好……」李莉看著這個自己未來的女婿，笑得合不攏嘴，對他也是越來越放心了。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在飛馳的汽車上，歐陽璃茉被暖洋洋的陽光曬得有些犯困，自從懷孕了以後，她總是很嗜睡，即使昨晚睡得早今早起得晚也是如此。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倚著柔軟的座椅，她終於支撐不住，沉沉睡去。

墨瀚讓司機開的慢一點，順便把空調調高了一度，將毯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望著她恬靜美好的睡顏，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暖了下來。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歲月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