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聽到門口有人拿鑰匙開門,吳研快步的走到門口,然後打開了門。詹元樹就站在門口,而且還靠在一個漂亮的女孩身上,而這個女孩就是柳絮。看到這個柳絮,吳研愣住了,柳絮也愣住了。
「樹,怎麼啦?」吳研問了一句。
「詹工喝多了。」柳絮答道。
「哦!那個,扶他進來吧!」吳研趕快讓到一邊,讓柳絮扶詹元樹進來。
「詹工的房間在哪兒?」
「這邊!」吳研也幫忙著把詹元樹扶進房間。
兩個女孩費了點勁才把詹元樹弄到床上躺下。站在床邊,兩個人相互看了看。
「那個,請到客廳坐吧!」吳研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但她還是很客氣的請人家到客廳坐。
柳絮是第一次來詹元樹家,坐在客廳里,她打量著這個家的陳設。吳研給柳絮倒來了水,然後也在旁邊坐下。
「樹,怎麼喝那麼多?」
柳絮一直很好奇吳研跟詹元樹的關係。她曾不只一次的看到詹元樹跟吳研一起。今天,在詹元樹的家裡看到吳研,她心裡就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哦,晚上同事們聚餐,詹工就多喝了點。」
吳研點了點頭。
「忘記了介紹了。我是詹工的同事,我叫柳絮。」
「我叫吳研。」
「你?你跟詹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以為詹工一個住。」柳絮心裡有點急切。
「房東和房客。我租他的房子。」
「這樣啊!」柳絮並不太相信吳研的話。因為她覺得詹元樹不像是那種可以把房子租出去,跟一個陌生女子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男人。
兩人正聊著,詹元樹突然從房間里出來,然後直奔衛生間而去。兩個女孩都站了起來,但是柳絮先吳研一步向衛生間走去。吳研看著柳絮的身影,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於是,她坐下了。
好半天,柳絮扶著詹元樹從衛生間出來。看樣子,剛才詹元樹是吐過了,好像酒也醒了一些。
「沒事吧?」吳研問了一句。
「都吐了。家裡有沒有蜂蜜?有的話,喝點蜂蜜水會好一些。」
因為平時詹元樹都不喝酒,而且吳研和詹元樹也都沒有吃蜂蜜的習慣,所以家裡也不可能備有那東西。柳絮知道家裡沒有蜂蜜后就説要馬上出去買,不過被吳研攔住了。
「你照顧他吧,我去買。」
從屋子裡出來,吳研長長地舒了口氣。她好像覺得剛才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自己心上,有點喘不過氣來。走到樓下,抬頭看樓上的窗戶,詹元樹房間的燈亮著。吳研稍稍站了一會,然後才去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蜂蜜。
回來的時候,看到柳絮守在詹元樹床邊。
「詹工,好點了嗎?」
「嗯。」
「早知道你不能喝酒,就不會讓你喝那麼多了。」
「小科呢?」
「他到樓下時,説有事,就走了。」
詹元樹半睜著眼環顧著自己的房間。
「你送我回來的?」
「嗯!」
「麻煩你了!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吧!」
「可是,詹工,你……」
「我沒事!」詹元樹從床上坐起來,頭還有些暈暈的。
吳研退到一邊。當詹元樹和柳絮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他們以為吳研剛剛回來。
「那個,蜜蜂買回來了。」
「謝謝你。我來弄吧!」
柳絮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吳研也不好多説什麼,只好把蜜蜂放在一邊。
「詹工,你躺下休息一會吧!」
吳研把柳絮的細心看在眼裡,她很明白,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是喜歡詹元樹的。見柳絮忙著,詹元樹便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剛坐下,詹元樹的手機就響了。在他接電話的時候還看了吳研兩眼,吳研猜測著那電話應該是惠打的吧。詹元樹沒有在電話里多説,只是説酒喝多了,以後再説之類的話。
當柳絮把沖好的蜜蜂水端給詹元樹時,吳研很知趣的回自己的房間。但是,這個時候詹元樹卻叫住了她。
「惠,給你打電話了?」
「是啊。晚上來過電話。」
詹元樹沒有再問。柳絮自然是不知道他們説的惠是誰,而且她總覺得詹元樹和吳研之間好像有點什麼,他們的關係絕對不像吳研自己説的那樣只是房東和房客的關係。
喝完蜜蜂水后,詹元樹送走了柳絮。雖然柳絮很不願意那樣離開,但詹元樹卻沒給她機會。
詹元樹敲門進來的時候,吳研正爬在床上看時尚雜誌。
「有事嗎?」
「惠説,五一要過來。」
「那,怎樣?」
「不知道。但覺得應該告訴你。」
「是要我搬出去嗎?」
詹元樹沒有回答。因為酒精的作用,他的腦子並不太清醒。原本他是靠在門邊的,這會他已經在吳研的床上坐下。
「不知道!」
吳研也看出了詹元樹的腦子不清醒,所以她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跟詹元樹談這件事。見詹元樹在自己床上坐下,吳研便從床上跳了起來。
「樹!明天再説吧,你先房間休息。」
詹元樹坐在床邊,不但沒動,後來索性在床上躺下了。吳研拉了拉詹元樹,根本拉不動。後來吳研沒辦法,只好給詹元樹脫了鞋子,讓他在自己的房間睡。而吳研則去了詹元樹的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詹元樹醒來的時候發現吳研就站在房間的衣櫃前,好像是在找衣服。
「找什麼?」
「衣服。你醒啦?」
「你到我房間找什麼衣服?」
「知道是你房間,所以我會搬走的。」吳研從衣櫃里拿了一套衣服出來,然後對詹元樹説。
「搬走?搬去哪兒?」詹元樹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知道。得看在哪裡能找到房子。」吳研拿著衣服去了衛生間。詹元樹也起來了,而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昨天晚上是睡在吳研的床上。雖然頭還有些疼,但腦子總算是清醒了。仔細回想昨天晚上的事,詹元樹只記得柳絮送他回來,好像妹妹還來了個電話,再後來的事他就很模糊了。
「昨天晚上,你,你睡哪裡?」看到吳研從衛生間出來,詹元樹問道。
「放心!我可沒有趁人之危占你便宜。」
「我喝多了!」
「我知道啊。所以,你霸佔了我的床,我也沒跟你計較!」
「那你説要搬走,是怎麼回事?」
「不是説惠要來嗎?」
「就算惠要來,你幹嘛搬走?」
「我遲早也會搬走的。再説,惠已經知道我住在這裡,我不想她來的時候還看到我在這裡。」
「又沒什麼見不得人,幹嘛怕她看到?」
「樹!是沒什麼見不得的人,但我不想惠誤會。」
「她説什麼了?」
「不是因為惠説什麼了。當初搬過來,是因為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本來就是打算找到合適的房子就搬走的。而且,我們的關係比較尷尬,如果一直這樣住著,我可能就會不想走了。」後面這句話,吳研説得比較小聲,但詹元樹還是聽得很清楚。
「不想走,就不要走。」
吳研愣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
「怎麼可能不走。樹,以後你會交女朋友,會結婚。到那個時候,我們總不能還這樣住著吧?」
詹元樹沒有辦法回答吳研這個問題。
「去洗把臉吧,我要上班了。」
吳研拿著換下來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其實,吳研想另外找房子不單是因為惠要來,怕惠會誤會。還因為柳絮。雖然她不知道詹元樹是不是喜歡柳絮,但柳絮喜歡詹元樹這是板上訂釘的。即使詹元樹沒有那個意思,那麼,以後呢?以後詹元樹總會交女朋友,總會結婚的,她又真的能在這裡住多久呢,到時候一樣要離開的。而且,在這裡住的時候越長,吳研就會覺得自己越離不開這裡。詹元樹是個優秀的男人,而這個優秀的男人還單身,這樣住在同一屋檐下,很難讓吳研不對他產生感情。但是,也正因為這個男人太優秀,吳研覺得自己也配不上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好像也不太可能愛上自己,那最終的結局又是什麼呢?除了傷,還是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