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衙役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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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掌柜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家，莫大福笑著說：「秦老哥為何如此看著我們？難道我們臉上長花兒了？」

「哈哈哈～你臉上能不能長花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小丫頭一來，准有好東西帶給我」秦掌柜大笑著說

莫雨在一旁悄悄癟嘴，莫大福也笑了起來：「看來莫老哥是得了神機妙算啊，我們確實為老哥帶來一樣好東西」

莫雨從隨身帶著的籃子里掏出一個西瓜，擺到桌上，然後看著秦掌柜，注意他的神情

秦掌柜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沒看出這個帶黑色花紋的綠咕嚕是個啥

這時一個小夥計進來在秦掌柜耳邊嘀咕了一句，只見他點頭，又在小夥計耳邊低聲吩咐了一句，見夥計出去了

秦掌柜抬頭看著莫家人笑道：「莫老弟今兒可把我難著了，我瞧了半響也不知這是何物？」

「哈哈哈，究竟是何物把咱們老秦都給難住了？」聚香樓的宋老闆大笑著走進來

看來剛剛秦掌柜就是讓夥計去請了東家過來

不等其他人說話，宋老闆的眼睛已經看向了桌子上的東西，他瞪大了眼睛，一把將西瓜抱起來，驚訝地說：「貢果？」

莫雨驚訝地說：「貢果？雜貨鋪的老闆告訴我們，這是從西邊的海外來的，我就把它叫西瓜」

「西瓜？這名字好，我還是那年在京城，沾了將軍的光，有幸嘗過一塊，大熱天吃它真是痛快」宋老闆閉眼，似在回味一般

忽地睜開眼睛，猛地一一看向莫家人，最後將眼神定在莫雨身上：「小丫頭，這是你家自己種的？」

莫雨點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是啊，近日發現熟了一些，當日賣種子的老闆說了這是貢品，所以我們想來想去，就來聚香樓找你們了」

「哈哈，來找我就對了」宋老闆毫不謙虛地說：「小丫頭，你打算怎麼賣？」

莫雨搖頭：「我們也是第一次種這個，市面上也沒有，一直以來我們賣到聚香樓的東西，宋老闆給的錢都很厚道，所以我們想聽聽宋老闆的」

好個精明的小丫頭，幾句話就將她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宋老闆如是想著

莫雨見宋老闆陷入沉思，也不催促，反而是讓秦掌柜將西瓜切出來

等宋老闆從思緒里回過神，西瓜已被切成小塊，端回包間放在桌上了

「宋老闆，先嘗嘗吧」見宋老闆回神，莫雨便大方地請他品嘗

宋老闆笑了笑，沒說什麼，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嗯，果然是這個味，好吃！忍不住吃了一塊又一塊

連續吃了三塊下肚，宋老闆打了個飽嗝，這才想起客人還在這裡，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宋老闆覺得味道如何？」莫雨明知故問

宋老闆笑了起來：「好你個小丫頭，明知故問」說著向莫大福拱手行禮：「實在太好吃了，一時沒忍住，抱歉失禮了」

莫大福拱手還禮：「無妨的，我們第一次吃，也如宋老闆一樣沒有忍住」

「哈哈～好一個一樣沒忍住，就沖這個沒忍住，這個西瓜二兩一個，如何？」宋老闆爽快地給出了價格

莫大福和莫雨父女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都閃現著欣喜

然後由莫雨開口，只見她站起身，學著大人，向宋老闆拱手行禮：「多謝宋老闆，我們沒有異議，就按宋老闆說的價」

這下換宋老闆驚訝了，按小丫頭的精明，他以為一定會有一番激烈的較量，卻不想他們直接就同意了

宋老闆忍不住有些懊惱：早知道剛剛就該再說低一點的，不過這也不是自己的風格了

莫雨笑著說：「宋老闆，咱們可是有條件的」

「當然，儘管說，能答應的我都答應你，不過得先說好，這個西瓜只能賣給聚香樓，可不能再賣給別人」宋老闆笑著說

「當然，這事最後咱們還是立個契約的好」莫雨點頭「不過咱偶爾送人還是可以吧？」

「丫頭要送給誰呢？你可真捨得？」宋老闆眼裡閃過好奇

莫雨笑笑說：「自然是送給應承之人啰」

莫大福和張氏看著女兒，大方地和宋老闆定下二兩銀子一個西瓜的契約，欣喜又自豪

牽完契約，莫雨將籃子遞過去

宋老闆接過一看，直皺眉：「丫頭，咋就兩個？」這也太少了吧

「今兒本就是為了來談買賣的，這兩個還是因為打算送人，才摘了來」莫雨笑笑：「宋老闆下晌的時候派人來取吧，第一批的數量不多，大概只有十來個」

宋老闆欣喜：「我立刻派人去取」儘是一刻也等不得的樣子

莫家人皺眉，莫雨也好笑地說：「宋老闆也太急了些，這會兒家裡可沒人」

宋老闆反應過來，打著哈哈：「抱歉，抱歉，一時太激動了」

包間里的人都善意的笑了起來，都很理解這種心情

這時龍鳳胎在這裡呆的實在無聊了，一心想去集市上玩，便在一旁一聲聲叫著：「娘～走～走～」

莫雨便立刻向宋老闆提出告辭：「還得去辦點事，就先走了，下晌在家等著宋老闆的人來」

宋老闆自然也聽到了兩小的動靜，也不挽留，讓秦掌柜付了三個瓜的錢，將莫家眾人送到樓下

一出聚香樓的門，兩小就如出籠的小鳥一樣，好奇地東跑西跑

張氏無奈，只得叫住龍鳳胎，一家人直奔糧鋪，購買糙米，白面，玉米面，黑面

出了糧鋪，一家人又去雜貨鋪買了各類調料，還有好幾個帶蓋的土罈子

得，就這幾樣，板車就堆滿了，還沒去集市割肉呢，張氏幫著丈夫一起推車，莫雨則帶著小弟小妹

在屠戶那裡割了十斤肉，並與他訂下每日的十斤肉，直喜得屠戶，笑得見牙不見眼

一家人滿載而歸，到家裡莫雨就累得坐在凳子上不想動彈，腳底板也痛得不行

張氏和莫大福就更不用說了，一直都是這夫妻倆推著板車，跟著三孩子東奔西走的

反而是龍鳳胎，沒有一點疲色，正那些糖葫蘆，在院子歡騰的跑來跑去

休息了一會兒，莫雨任命的到廚房做飯，張氏則先幫著丈夫，將板車上的東西一一歸置

用過午飯後，由張氏收拾廚房，莫雨帶著莫大福，父女倆往後院去，一個個地輕輕拍打，仔細辨別出成熟的西瓜，摘下來放到竹框里

天快黑的時候，村裡人都呆在家裡吃晚飯，宋老闆親自帶著人，駕著馬車來了

看著幾大框西瓜，足有二十來個，高興得不得了，一邊吩咐來的夥計將竹框搬上馬車，一邊掏出銀子，直接就付了帳

「不知道我能否一觀？」宋老闆突然這樣說

莫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宋老闆是想看看西瓜地，便帶著宋老闆去了後院

因著天快黑了，宋老闆只看見一大片西瓜藤，沒看清藏在葉子下的西瓜，不過就這樣他也很滿足了，畢竟還沒有人見過西瓜怎麼長得呢，他可是第一人，哦，不！第二人，這小姑娘一家才是第一人

「怎不見你家父母？」看過西瓜地，宋老闆這才有心打量周圍，也才發現家裡似乎就小丫頭一人

「爹娘帶著大哥去村裡請人去了」莫雨笑著說

「請人？」宋老闆好奇

「我家買了旁邊一大片荒地，準備請人幫忙開出來，種點果樹」開荒種果樹這事，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莫雨直接講了出來

「哦，都準備種些什麼水果？」宋老闆好奇了，一般人有地都是用來種糧食，這莫家卻是反其道而行，居然要種樹

「適合咱們這兒生長的，都可以種」莫雨靈機一動，或許可以尋求宋老闆的幫忙：「只是目前還不知道哪裡去買樹苗，聽說蒙縣有種果樹的，我們正準備去打聽打聽」

看著眼前兩眼放光地看著自己的小丫頭，宋老闆莫名想笑

「老夫倒是認識蒙縣一個人，恰好也是種果樹的，不如老夫修書一封，你們帶著去找他？」宋老闆本想逗逗小丫頭的，不過看天色，還是算了：「家裡可有文房四寶？」

莫雨激動了，這叫心想事成么：「有有有，我立刻拿給你」

看著小姑娘激動地把自己丟下，跑回屋拿筆墨紙硯去了，宋老闆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莫雨不好意思地跑到宋老闆面前：「宋老闆，院子里黑，咱們去堂屋裡寫吧」

天色果然黑了下來，宋老闆既然說了便也不推辭，直接隨莫雨去了堂屋，開始寫了起來

送走宋老闆，莫雨忍不住在院子里跳了幾下

「小雨，你幹嘛呢？」莫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院里：「宋老闆來過了嗎？」

莫雨被嚇了一跳，忙回頭看過去：「爹娘大哥，你們回來了？宋老闆剛走，你們沒碰上么？」

「天太黑，在趙叔家出來聽見聲響了，沒見著人」莫雷說

莫雨開心地將宋老闆來拿走了西瓜，並寫了一封推薦信一事告訴大家

莫家人聽了，都很高興，正是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而莫雷也把請人的經過告訴了莫雨，這次請了十多個人，其中還特意請了一利落婦人，幫著張氏和莫雨做飯

而趙家那邊，事情也說妥當了，雖然聽說來福要一個人去蒙縣，趙家其他人有些擔憂外

來福倒是很歡喜，很是感激莫家給了他鍛煉的機會，很快決定明日就走

出趙家前，莫大福特意叮囑了，讓來福明日一早來莫家

一家人簡單說了幾句，便洗漱睡覺，明兒開始要忙碌了

隔日一大早，全家人就早早起來，簡單吃了早飯，幹活的人就都來了

張氏領著村裡婦人，準備著午飯要用的東西，莫雨則將來福領進門，給了他十兩銀子和那封宋老闆寫的信

「這番只是去打探消息，用不了這麼銀子」來福看著莫雨，皺著眉說

「來福哥，出門在外，多帶些銀錢，有備無患嘛，我還另外給你準備了散碎銀兩」莫雨認真地說

來福見莫雨認真，就知道這錢必須得帶著，便伸手接過，心裡想著，到時候回來再還給莫雨就是了

一直送來福出了村口，莫雨邊想著事情往回走，路過趙家的時候，花兒在大門口招手

莫雨走過去：「花兒姐，幹啥呢？」

「等你呢」花兒蹙眉：「我哥走了？」

莫雨點頭，見花兒擔憂的樣子，便笑著說：「花兒姐放心吧，我叮囑了來福哥，讓他去鎮上找輛馬車送他去，還給他帶了聚香樓老闆的書信，你告訴大娘，就讓她放心吧」

「小雨，謝謝你，我們家給你和莫叔他們添麻煩了」趙花兒拉著小雨的手說

莫雨笑起來：「嗨！花兒姐咋說這些，哪裡麻煩了？反倒是我們一直在麻煩你們家」

知道莫雨有事忙，趙花兒也不好久留她，聊了幾句，知道大哥的具體情況，便讓莫雨回去

「小雨，我就不留你了，知道你家裡事忙」

「花兒姐，那我走了，記得告訴大娘，別讓她擔心」莫雨揮手往家去了

回到家裡，見事情都有張氏兩人忙著，似乎用不上自己，莫雨也不在廚房多呆，自己往後院地里察看去了

見圍牆上的豇豆都長了好長，便把他摘了，又摘了好些個大大的茄子，裝滿一籃子給提到廚房做菜

莫雨仍然回到後院，繼續察看菜蔬，之前在地里撒的青菜，上面被蟲咬了許多小孔，莫雨乾脆把它拔了，扔給雞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直接給扔到豬圈裡

辣椒已經成熟了許多，再長就會變紅，莫雨把辣椒摘下來，準備做成青辣椒醬，罈子都準備好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家人按部就班的忙活著，十來天過去，因著要收玉米，所以開荒的事兒暫時停了下來，莫雨把這些日子的工錢結算給大家，讓大家歡歡喜喜地回家農忙去了

西瓜已經賣了兩次了，共計得銀八十六兩，不過莫雨仍然憂心的皺著眉頭

來福哥去了蒙縣，都快大半個月了，還不見回來，趙家人憂心不已，就是莫家人也跟著擔心，自從過了十天，莫雨便天天都板著臉

莫雨家的玉米雖然晚種了半個月，不過因為種的稀疏，反而和大家的一起成熟了，所以莫雨一邊掛心來福，一邊跟著家人忙著收玉米

這日莫家人正坐在堂屋裡剝玉米，不想顧村長帶著幾個衙役過來了，後面跟著一群好奇的村民

「你就是莫大福？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領頭的衙役指著莫大福說

聽其語氣溫和，莫雨估計沒多大事，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稍稍往下落了一點

「不知差大哥可否告知是何事？」莫大福不慌不忙地拱手相詢

領頭衙役目光落在他們剝的玉米上：「這是你們家的玉米？真不錯」

莫雨的眼神落在玉米上，一下子就想到了李將軍，這心下子落到了肚子里，驚喜不斷地蔓延，若不是考慮到到還有旁人在，怎麼也得蹦噠兩下

莫大福跟著衙役們走了，顧常德作為村長，不放心也跟著去了

看熱鬧的村民很是議論紛紛，想著找莫家人打聽一下，不過莫雷聽到消息回來了

他笑著向村民們行禮：「多謝大家關心，我莫家自來行得正坐的端，今日家裡有事，就不招呼大家了，大家都快回去幹活吧」

村民們依依不捨得離去，倒是有心人留意到之前衙役問了莫家的玉米，這時才發現莫家的玉米實在太粗壯了，讓人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