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夜話家常展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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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路詢問，總算找到了在村子最裡面的王小二一家，說來王小二一家本該是村裡富裕的人家

可惜家有一纏綿病榻的老母，為了給母親看病，幾乎花光了王小二的積蓄

說起他的老母親，年輕時也是一能幹人，可惜老了以後，最疼愛的大兒幺兒，嫌她不能幹活，將她趕了出來，反倒是早些年，與她斷絕母子關係的二兒子將她接到家裡，精心侍奉著

「王小二，王小二～你家來客人了」熱心帶路的村民，站在王家大門口，大聲呼喊

「來了來了，李家大哥，誰來了啊？」正在廚房熬藥的王小二媳婦，匆匆忙忙走了出來

「說是來買豬的，人給帶到了，還有事先走了」熱心村民將人送到就回家去了

王小二媳婦看著幾人：「是你們啊，快進來吧，俺就說你們應該快來了」

一邊招呼幾人進院子，一邊叫來女兒，讓她去地里把她爹叫回來

「小嫂子，我們想先看看豬」莫大福在院里打量了一番

「看豬啊，好的，不過稍等一下」王小二媳婦轉身準備了些豬食拿著：「你們跟我來吧，豬圈在後面呢」

幾人跟著婦人出了大門，往屋後走去，看得出來這家人很勤勞，整個家打掃的乾乾淨淨，不聞一點兒異味

婦人將豬食倒進食槽，十多個小豬仔一窩瘋得跑過來，你爭我奪好不熱鬧，直把莫大福和趙有根看得眉開眼笑

「這豬好，精神」趙有根眼神在裡面打轉，覺得各個都很好

「哈哈，十里八村就屬俺家的豬仔最好養」聽到消息匆忙迴轉的王小二，打著哈哈進來

「你們再不來捉豬，我都要以為是弟妹故意來我玩笑了」王小二這些日子盼的焦急

兩家人要得多，他害怕出了變故，這麼多豬仔養在家裡，實在難餵養

「哈哈，可不敢和王兄弟開玩笑，實在是這些日子地里事忙，正說來吧，又下了幾天雨，就給耽擱到現在了」莫大福大笑著解釋了一下

「沒事兒，我這人啊就愛叨叨兩句，兩位大兄弟可別往心裡去」王小二拍著莫大福的肩膀說

「當家的，你就少說兩句，讓兩位大兄弟挑豬仔吧」婦人深知自家丈夫，一旦開了口就停不下來的尿性，忙插話

「對對對，挑豬」王小二尷尬地摸摸自己的腦袋

莫雨在一旁看得直想笑，又給狠狠憋住，臉都憋紅了，見眾人皆看向豬仔，忙咧開嘴無聲地笑起來

「趙大哥，你先挑吧」莫大福覺得都差不多，便讓趙有根先挑

這家的豬仔很不錯，每頭都壯實肯吃，趙有根也不推辭，直接點了六頭，幾人幫著一起給他抓進框子里

還剩下八頭豬仔，莫大福看了看，便全要了

王小二夫妻喜上眉梢，沒想到弟妹給介紹的人居然這麼大方，一下子全都要了

很快過了稱，趙家六頭豬仔一共八十斤，花了一兩六錢銀子

莫家八頭豬仔一百斤有餘，莫雨給了二兩一錢

趙家父子倆每人三頭豬，挑兩頭背一頭，而莫雨家則是全部放在板車上固定好，由莫大福推著，莫雨要幫忙，都被莫大福趕到一邊去了

王小二夫妻殷勤地送兩家人出門，太好了，這下老母的葯有著落了

因著離開了熟悉的地方，一路上都是豬仔的哼哼唧唧，四人一點都不覺得吵，反而一臉喜氣洋洋地往家趕

趙家門口，兩家分別，各自歸家，張氏和龍鳳胎早就等在豬圈那裡，歡迎家裡的新成員

將八頭豬仔分別放到兩個圈房裡，莫大福就著旁邊張氏準備的豬食，分別給倒在食槽里，看到小豬爭相跑過來大口大口的吃，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莫雨備著手，巡視了豬圈，臨時搭的雞窩，地里的玉米，辣椒，番茄，西瓜，各類菜蔬，不停地看不停點頭

張氏戳戳丈夫，示意他：「你快看女兒」

莫大福順著妻子的視線看過去，不禁被女兒小大人的模樣逗笑了

聽到笑聲，莫雨回頭看過去，只見爹娘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還對自己揮手，忙歡快地跑過去：「爹娘，什麼事啊？」

莫大福摸著女兒的腦袋：「剛剛你在想什麼呢？一直不停地點頭」

「啊？這個～」莫雨紅著臉，低頭戳自己的手指，半響才在爹娘含笑的目光下抬頭

「爹娘，我正巡視自己的莊園呢，看看還缺什麼」莫雨豁出去了

「哦，那你巡視完后，覺得還缺什麼？」莫大福笑吟吟地逗著女兒

「缺兩條狗」莫雨是認真思考過的，自家這後院不是吃的，就是能賣錢的，都是寶貝，可不能被人給禍害了

莫大福奇異地看懂了女兒對後院的看重，抬眼看了一圈後院，點頭：「這事，爹慢慢尋摸著找兩條看家護院的狗」

「爹，真好」莫雨抱住莫大福的胳膊，開心地說

張氏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父女倆在那兒鬧騰，龍鳳胎自己玩了一會兒，回頭見大姐正拉著爹爹的手撒嬌

兩小也不甘示弱，跑上去抱住張氏的腿：「娘真好」

張氏哭笑不得，輕拍兩人：「你們知道什麼，就說娘好？」

「知道，我們知道」兩小跳起來：「我們知道娘真好」

莫雨和莫大福忍不住哈哈大笑，張氏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眼角濕潤了

晚上孩子們睡了，張氏才和莫大福說說心裡話

「現在的日子真好啊，之前我都不敢想」張氏靠在莫大福肩上悶悶地說

莫大福想起之前那段灰暗的日子，深呼吸，拍著妻子安慰她：「都過去了，別想了」

「我不是想那些難過無助」張氏抬頭看了一眼丈夫，又將眼神落在虛空：「我只是想著這好日子是雷子和小雨一手一腳的摸索出來的」

發現丈夫看著自己，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如今大夫說我已經好了，以後啊我想攬過家務，讓我們的孩子也和別人家一樣，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莫大福用力攬住妻子的肩：「都聽你的，我這個做丈夫和父親的，自然會為你們擋風遮雨」

張氏做起來，握住丈夫的手，定定地看著他：「我們一起為孩子們擋風遮雨」

莫大福笑了起來，伸手環住妻子：「好，聽你的，我們一起」

張氏錘了丈夫一拳頭：「什麼聽我的？這日子是倆孩子過起來的，咱們呀以後都聽孩子的」

「好好好，聽孩子們的，若是他們做錯了，你可別心疼我教訓他們」莫大福其實對莫雷和莫雨挺放心的，不過還是提前給妻子通個氣，免得她寵愛太過，反而害了孩子們

「看你說的，我就是那麼沒原則的人嗎？」張氏瞪了一眼丈夫

這邊夫妻倆討論著孩子的教育問題，那邊的莫雷和莫雨可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來了

這些日子太充實，兄妹倆學習完后，就早早睡下了，哪裡還有心思聊天呢

過了兩日，莫雨從地里挑了兩個熟了的西瓜，等莫雷下學回來，切了一個一家人嘗了嘗，個個都說好吃

看著紅紅的瓤，鑲嵌著一顆顆黑色籽，莫雨在心裡默默道了聲：「久違了」

莫雨特意找了張帕子鋪在桌上，讓大家把籽吐出來，留起來做種子

龍鳳胎吃了一塊，還想再吃，被莫雨攔下了：「小孩子吃多了容易拉肚子，你們看大姐也不吃了呢，出太陽的時候我們再吃」

其他幾人也紛紛表示不吃了，本來委屈的兩小，見大家都不吃了，便也乖乖聽話，不再鬧騰著要吃

還剩下好幾塊，莫雨用籃子裝了，讓莫雷給掉到井裡：「這口井真是打得太好了」

等莫雷放好西瓜回來，莫雨才開口說：「爹，咱明兒帶著西瓜去聚香樓吧」

「行啊，我正想說呢，這兩日我仔細觀察了，豬仔沒有問題，個個都很壯實，不用擔心了」莫大福點頭說：

「我想著可以請人開始打理咱們的小山了」

「那正好，明兒鎮上有集市，咱們去聚香樓談完事情后，就去採辦東西，準備開工」莫雨大喜

「那咱請趙叔和來福哥嗎？之前來福哥可是說了，想跟著大妹一起干呢？」莫雷笑著提醒家人

「當然要請，就沖人這麼好看咱家小雨，也得把人給請啰」莫大福語氣堅定地說

「我也正想和爹娘大哥商量呢」見自家老爹老娘含笑地看著自己

莫雨想了想才說：「我的意思和爹一樣，肯定得請，都是給工錢，沒道理不請自家交好的人吧」

莫雷想了想：「咱家的荒地準備開了，大妹的果樹還沒著落呢？之前爹不是說，蒙縣那裡多種果木嗎？咱家一時也沒功夫去，這事得托個可靠人去打聽打聽」

莫雨雙眼一亮：「大哥，你的意思是讓趙叔和來福哥去？」

莫大福一聽立時皺眉，莫雷搖頭：「不，若是趙家父子都走了，光靠花兒姐一人照料家裡，可讓人不放心了，大妹可別忘了大娘正懷著身孕呢」

莫雨一拍腦子，居然把這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不過現在反應過來也不遲：「那就讓來福哥一人去，咱給他帶上十兩銀子，讓他租個牛車或馬車過去」

幾人點頭，尤其是莫大福夫妻倆，更是眼含欣慰的看著兒子女兒

而莫雨經過莫雷這一點，整個思緒變活了起來：「讓趙叔在這邊跟著開荒，晚上還能回家照料」

莫雨抓住莫雷的胳膊：「還有來福哥那裡，咱們還可以讓來福哥盡量和別人談，最好就是讓別人把果樹給送到這邊來，咱見到東西才結賬，如此我們也不用提心弔膽的」

張氏有些遲疑地開口：「去蒙縣可得四五天，這會不會不太好？」

還不等兄妹倆解釋，莫大福就笑了起來：「他們倆這是給來福機會呢，好男兒志在四方，就當出去闖闖，見識見識」

聽丈夫這樣說，張氏想了想，就不再說其他的

倒是莫雷突然起身回了屋子，不過很快他又回來了

莫雷將手裡的紙慢慢展開：「來福哥的事暫時就那樣了，咱們還是來看看咱家的地該怎麼弄吧」

「哥，你畫了圖紙？」莫雨驚喜地撲過去看

莫雷點頭：「天天聽你念叨這裡種什麼，那裡有做什麼，我就抽空給簡單畫了畫」

四人傾身上前，看著桌上的圖紙，莫雷伸手在圖紙上比劃著說了起來：

「這裡靠近山腳，大妹之前想建圍牆，將整個地圍起來，不過我想了想，這事目前還是不行的」

莫大福和張氏看向女兒：「好大的活計，雷子，是花銷太大吧？」莫雨臉色微紅

莫雷點頭：「是，不說活計大，花錢多，估計真那麼做了，村裡的風言風語能把咱家給淹了，為了耳根清凈，這個法子可不行」

見幾人都看著自己，莫雷清了清嗓子：「爹，那山坡上你看過了吧，算是荊棘，不如請大家連根挖起，密密麻麻地給種到這裡」

仔細看了看莫雷勾勒的地方，莫大福點頭：「這個辦法好，雖然麻煩了點，不過花費少，荊棘也挖了，圍牆也有了」

「還有這果樹也得分類種下，別東一顆西一顆的，到時候咱在這裡建個亭子」莫雷指著小山坡頂部

「建亭子？」夫妻倆懵了，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在地里建個亭子

「爹娘，你們想啊，幾年過後果樹長成，到了春天百花開放，咱的果園多漂亮，到時候讓大哥向他的同窗們這麼一說，嘿嘿……」莫雨傻笑：「聽說那些讀書人最喜歡時不時開個什麼詩會了」

「啊！哦～」莫大福和張氏懵懵地點頭，反應過來

莫雨笑著說：「說不定那個時候大哥已經是秀才了呢」

莫雷覺得自己臉發燙，抿了抿嘴：「還早著呢，我才開始學習論語呢」

「那也快了，大哥可比別人都努力，我很看好你哦」莫雨向自家大哥比劃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計劃著果林的安排，展望未來的樣子，莫家的燈火一直亮到深夜才熄滅

隔日，莫雨打著哈欠往廚房打水洗漱

廚房裡，張氏早也做好了早飯，見女兒睡眼惺忪的進來，便笑著說：「還早呢，怎麼不多睡會兒？」

莫雨伸了個懶腰：「呆會兒還得和爹去聚香樓呢」

張氏搖頭，笑著感嘆：「我看你呀，也是個急性子」

莫雨嘿嘿直笑，張氏看不下去，拍了拍她：「還不快去梳洗」

「哎！」莫雨大聲應了一聲，然後就去井邊打水刷牙洗臉，然後回屋子梳了兩條辮子垂在兩側，莫雨向銅鏡里看了看腹誹：妥妥的村姑一枚

吃過早飯，莫大福給豬仔準備豬食，莫雨則到後院地里，準備再挑一熟瓜

等收拾好家裡，一家人換了衣服，推上板車往鎮上去，不錯，除了莫雷去讀書之外，全家都去趕集

龍鳳胎坐在板車上，東張西望的看著，莫雨則蹦蹦跳跳地走在一旁，張氏和莫大福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往鎮上去，直奔聚香樓

看到他們，秦掌柜眼睛一亮：「莫老弟可好久沒來了」

莫大福哈哈笑起來：「正所謂無事不瞪三寶殿」

秦掌柜念頭一轉，笑得見牙不見眼，很是熱情地迎了一群人去了樓上包間，殷勤地讓小二送了茶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