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年前
臘月二十四，即是送灶神又是除塵日，顧名思義就是家家戶戶大掃除
一大早，莫家人吃過早飯，就開始行動起來，莫雷去竹林砍了一根竹竿，將剃下來的帶葉子的竹枝綁在竹竿的一頭
莫雨則把炕上的被褥全都收起來，又把廚房所有的東西包括那兩口鍋，全都拿到外面去，放到水井旁
張氏和莫大福也挪出屋子，還好這兩天雪早就停了，看樣子一會兒還會出太陽，不然兄妹倆可不會讓夫妻倆出門
莫雷則拿著自製長掃把，開始對屋子上牆角和房梁進行大清潔，最先從廚房開始
莫雨則把鍋翻過來，用刀刮除鍋底的鍋灰，然後用早就備在一旁的熱水，細細的把鍋碗瓢盆，以及罈罈罐罐清洗乾淨
就是兩小也被莫雨安排了活計，那就莫雷打掃了房梁后，兩小就負責清掃地下，張氏不放心一再叮囑兩小：「一定要把所有角落都打掃乾淨」
兩小都被念叨一早上了，嘟著嘴巴說：「娘，知道了」然後拿起掃把，蹭蹭跑開了
兩小今天很積極，也很認真，因為大姐說了，今天誰表現好，過年的鞭炮就給誰玩，所以兩小這會兒可是幹勁十足呢
等兩小把廚房的地下掃過後，莫雨又用抹布把灶台，還有碗櫃，徹底的擦拭一遍，這才把鍋拿進來安放在灶上，又把碗和各種罈罈罐罐，搬進來依次放好
收拾好廚房，莫雨這才用木桶裝著水，提到屋裡，依次將打掃乾淨的房間，用抹布擦拭一遍
做完這些都用了一個半時辰，這還是莫雷打掃完后，來幫著擦拭的結果，不然就憑莫雨一個人，估計得忙活到下午
看著乾乾淨淨的房子，一家人都喜笑顏開，兩小更是又叫又跳，這裡也有他們的功勞
過了二十四，莫雨覺得日子過得更快，這不眨眼就到臘月二十八，今兒兄妹倆人要去鎮上採辦年貨，今天可是今年最後一個集市了，過了今天，商鋪全都要關門放夥計們回家過年了
一大早起來，吃過早飯，兄妹倆把幾條小一些的魚留下，自家過年吃，其餘的魚全部都拿上板車，準備給聚香樓送去
昨兒一早就和來福講好了，今兒自己送魚過去，所以莫雷又去摘了兩籃子青菜出來，放到板車上
莫雨走到張氏屋前：「爹娘，我和大哥去鎮上了，你們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張氏將手裡的包袱系好，遞給莫雨：「小雨啊，這個綉活綉好了，你帶給你花姨吧」想了想又說：「得了銀錢，你拿去買年貨吧，今年咱家也過個富足年」
莫雨接過來：「娘，放心，若沒有其他的事兒，我們就走了」
「沒了，走吧，路上小心點」張氏叮囑兄妹倆，今兒鎮上肯定人多
「大姐～大姐～記得買鞭炮！」莫陽從莫大福身後探出腦袋，大吼
「知道了，大姐記著呢，在家乖乖聽爹娘的話」莫雨把門給張氏幾人帶上
走到板車旁，將張氏的包袱放到背簍里去，兩人這才拉著板車出門
因著雪未融化，為了出行方便，顧村長組織村民，從每家每戶門口，清出一條道，一直清理到村口和官道相接的地方
雖然是清出了道路，不過流出的雪水，讓本就泥濘的道路更加濕滑，可即便如此，一路上兄妹倆還是遇見了很多行人
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今日去鎮上趕集，有的是去湊個熱鬧，有的是拿著家裡自家地里的東西，趁著年節前最後一個集，可以賣個好價，還有的則是和莫雨他們一樣，是去購買年貨的
一路磕磕碰碰的走到鎮子口，莫雷停下板車，到路邊折了兩根小木棍，遞給莫雨：「大妹，刮一下鞋子上的泥巴吧」
莫雨接過木棍，蹲下身子，開始把一雙鞋子上的泥巴刮掉
等兄妹倆弄好了，這才拉起板車，往聚香樓去
「喲！雷子小兄弟，有些日子沒見著你兄妹二人了！」后廚負責切菜的夥計有些詫異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來集市上買點東西，小李哥，王大廚在嗎？」莫雷咧嘴笑起來
「在呢，快進來，我給你搭把手」姓李的夥計忙上前，幫著莫雷把板車上裝魚的木桶搬下來
宋管事正和王大廚閑聊，聽說莫雷兄妹來了，便跟著王大廚出來看看
「王爺爺好，宋伯伯好」莫雷忙著下貨，莫雨忙上前問好
「哎喲～小雨兒來啦？伯伯可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在家可好？」宋管事看見莫雨笑眯了眼
莫雨正經八百的行了個福禮，直起身道：「托王爺爺和宋伯伯的福，都好」
王大廚摸了摸剃得乾乾淨淨的下巴：「今兒咋送了這麼些魚呀？」心裡已猜出答案
「回爺爺的話，后兒就是年三十了，所以接下來幾天，我們都不來鎮上了，再說翻過年，家裡要忙起來了，也沒時間抓魚」莫雨換口氣：「昨兒就特意多抓了些魚，應該能讓貴樓用些天，過了年就有賣魚的了，以後我們就不送魚了，還請爺爺和伯伯見諒」說完之後，莫雨又福了福身
「那青菜？」宋管事追問
「今兒我和大哥把所有能摘的，都摘了下來，一起送過來了，之後估計得到正月初五才能摘了」這是莫雨和家裡商量好的時間
自己和大哥辛苦大半年，趁著過年，好好休息休息
聽了莫雨的話，王大廚和宋管事又忙去后廚庫房查看量，莫雷抹著額頭的汗出來，用眼神詢問莫雨兩人怎麼了
莫雨攤手，回以微笑，我也不知道
看了管重量的夥計遞過來的記錄斤兩的單子，二人皺著的眉頭才鬆開，雖然量不多，但比起平日里，多了好幾倍，夠這些天用的了
二人出了庫房，王大廚去廚房忙去了，宋管事則帶著兄妹倆去了前廳
宋管事讓兄妹倆坐下稍等片刻，又讓夥計給上了茶水，自己去樓上賬房裡找掌柜的
莫雷莫雨坐在大廳里，這會兒還沒到飯點，大廳里很安靜，兄妹倆喝了一盞茶，宋管事從樓上下來
在兄妹倆對面坐下，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盡，這才從袖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莫雨
宋管事早就發現了，這兄妹倆是妹妹管賬呢
莫雨接過打開看了看，驚訝地抬頭看著宋管事
這時一個夥計送了個食盒過來：「宋管事，這是您剛吩咐置辦的」
宋管事揮退夥計，把食盒也推給兄妹倆，這才開口：「這些都是東家之前吩咐的，這段時間因著你兄妹倆，聚香樓的生意是好過對頭太多，東家很是歡喜」
兄妹倆對視一眼，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