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凌霄新葉

第四十章 凌霄新葉

「元樂,你這次來的正是時候,我有個急事還望指教。」源吉老頭很是獻媚的遞上茶水。

「師傅,你好像王員外家的小妾啊!」文橙雨看著老頭子的模樣,實在好笑,像極了山下那有著兩妻四妾的王員外,王員外有個小妾十分得寵,據說修的獻媚之功,令王員外和其他妻妾對其格外寵愛,實在是遠近馳名的奇聞一件。

「呸呸……小小女童哪裡學來的這些胡話。」源吉老頭鄙視著自己的小徒弟,鬧心著自己咋就收了個這麼不知輕重的二愣子徒弟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那人就快來了,這要到時開不了屯門到時怎麼給先祖交代啊!

其他人都不明白此刻源吉心中的焦急,看著這打趣的師徒二人十分好笑。

「師傅,我就說這丫頭應該多學習女德!你偏不聽!」小楷認真十足,看著源吉老頭很有恨鐵不成鋼的態度。

源吉看著兩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徒弟實在頭痛,「去去,都一邊玩去,這都什麼時候了!」

「剛過午時啊!」文橙雨很認真的說道,「老頭子,你這時不時越活越糊塗了啊!」

源吉翻了翻白眼,扯了扯自己的花白鬍子徹底不理身旁的兩個小不點了。轉頭依舊獻媚的拜著季元樂說道。「元樂兄啊,你這次可真要幫我啊!」

「源吉,何須如此大禮,出了何事?」季元樂知道源吉一貫是個老頑童,但此次如此認真,似乎真是有些不太尋常,趕忙應到。轉頭看了唐悠然和蘇赫二人又道,「但說無妨,他二人無礙。」

源吉這才娓娓道來,「說來也不怕你笑話,你知道我這『桃花鏡』陣法明著是為了對付那些尋兵法的宵小,實則是為了保護界旬玉的一半。可是,在七年前,這界旬玉在陣中忽然自己消失,怎麼也尋不著了。」

「怎會自己消失?」季元樂也覺十分奇怪,隨即又有所覺悟的摸了摸鬍子,「這界旬玉本是玉魂所化,莫非是玉魂成精?」

「若是如此,這可如何是好?」源吉拍著頭站起來打轉。

看著源吉老頭轉來轉去,唐悠然快被轉暈了眼,好笑的說道,「師傅,你這不科學!二氧化硅怎麼就成了碳氫化合物。」

「說的也是!」文橙雨點頭示意唐悠然說的在理,可他們忽略了在這裡說這些有些人根本聽不懂。

「閣里那些東西不可盡信。」季元樂雖然也認同師傅的那些科學說法,但是,他還是一貫保有自己信奉的大眾理論。他看了看蘇赫又認同了自己的看法,「不然,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身邊這人怎麼會操縱植物。」

唐悠然大驚,「對啊,剛才師傅見到他時,對於蘇赫是沒有半分驚訝神色,這麼久也沒有問過半句。這二人原來早就認識,而且聽老頭子口氣應該還算是相熟。」

唐悠然哪裡知道,蘇赫是季元樂最大的恐懼,因為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不論陣法如何變化,皆可以隨意進出停憂谷的外人。當年,這小小年紀的孩童沒少讓他和師兄傷腦筋。

從帶著薛禪回去后,這小傢伙就成天打著探望哥哥的名號上門騷擾,為了避免他前來,師兄和他只好三日換了七種陣法,他依舊大搖大擺的進來找他二人比棋,弄得他二人成天誠惶誠恐的過日子,每日都輸給個小毛孩子,叫他二人老臉都沒地方擱了。還好,後來師兄說普天之下能人異士多不勝數,只贏他二人哪裡算本事,這小傢伙才不再捉弄他二人,四處遊玩去了。可憐師兄到死都還念叨沒能贏過他一次。

「哦,原來你們認識?」唐悠然打量著二人一個眼中含怨,一個眼中帶笑。

「小時候多承季師傅和風師傅照顧。」蘇赫樂呵呵對季元樂說道。

季元樂難得無奈的白了蘇赫一眼。唐悠然算是瞧出些詭異來,正欲在問卻被源吉打斷。

「元樂,莫非這位小兄弟有法子?」聽剛才季元樂口氣,難道這位仿若神仙般的男子能有辦法不成。此時,也不管那麼多了,只要能讓他找回界旬玉就行。

「你先說說怎麼消失的吧?」季元樂倒也不說行也不說不行,他就是不想見這小子得意的臉,雖然臉看起來讓人舒服,可他就是覺得越看越覺著上面寫著得意二字。

「哦,對對,那天我下山吃了頓雨霧齋的五珍膾和四色饅頭,那味道真是太好吃了。」源吉說著說著雙眼發光,口水長流。

「源吉……」季元樂很無奈的看著這個老頑童,語重心長的叫道。

「哎,雨霧齋,對從雨霧齋回來的路上下著好大的雨,進陣就聽到孩童啼哭,我上前一看,是個小丫頭,額頭還流著血,我趕忙抱了回來,就是小雨嘍。」源吉說完,大家也都看向了小雨。

「看什麼看啊,我那時是個嬰兒!」小雨看大家看向自己,直接點出了重點。

「不過,不管怎麼說,當時,一個嬰兒怎麼會在陣中呢?」唐悠然摸了摸下巴。

大家也都很疑惑。

「你當日撿回小雨可還發現有人?」蘇赫問源吉道。

「雖然我當時著急帶小雨回來醫治,可『桃花鏡』你們也是知道的,有人我又豈會不知呢?!」源吉認真的說。

「是啊!你會不會根本沒把那什麼玉放在陣里,你這麼愛去吃那什麼齋,該不是吃飯時丟了吧!」唐悠然看著這迷糊的老頭子,實在很難相信他的記性。該不會老年痴獃忘了吧!

「臭丫頭,你知道什麼?!界旬玉若是不在此,『桃花鏡』又怎會成陣。」源吉被唐悠然氣得吹鬍子瞪眼。敢懷疑他的記性,這普天之下有幾個能有他老頭子好記性的。

「悠然,『桃花鏡』陣法設立是為一物而出,若陣法護守之物不在,那陣法自解。」蘇赫好心的替唐悠然解釋。

「既是如此,那就是說還在陣里,進去找不就是了?」唐悠然覺得這理所當然的事有必要這麼緊張說消失嗎?

「據說『桃花陣』外方圓十里也可放置是吧!」季元樂聽了唐悠然的話倒是想到什麼?

「不用想了,不說方圓十里,方圓百里我都找了。一無所獲,所以才會求你老兄幫忙啊!」源吉苦惱的撓了撓花白的頭髮。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們一同出發再去找尋看看。人多仔細一點。」季元樂也有些懷疑源吉真如唐悠然說的老糊塗沒記性了。

雖然源吉有些不情願老夥計懷疑自己的記性,但是為了找到界旬玉人多說不準還真能找到呢!

夜晚,天空的星星格外明亮,雖然是簡陋的茅屋,但是窗欞卻格外別緻,每根欞骨上都精雕著各式生動活潑的動物,仿若看著連環畫一般有趣。唐悠然一個窗戶接一個窗戶的看著,季元樂同源吉在月下樹狀做成的桌子上對弈。旁邊的大樹上有兩個小茅屋,輕紗隨著風兒輕輕搖曳著,屋內的兩個小人兒已經鼾聲四起。

「悠然,還不打算休息嗎?」蘇赫坐在檐下搖椅上看著唐悠然在窗戶邊晃來晃去,打趣的問道,「這窗戶里有寶貝?」

唐悠然突然想到什麼,回頭湊上前去,「蘇赫,你知道界旬玉是什麼東西嗎?弄得那老頑童這麼緊張!」

「聽你師伯說是關係端平命運的東西吧!」蘇赫半倚著搖椅思考著。

「關係端平命運?莫非是龍脈?!」電影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韋小寶不是找到大清龍脈嗎?唐悠然很自然的聯想到此。

「龍脈!哈哈哈,這你從哪裡聽來的!」蘇赫笑得坐了起來。

「不是龍脈,那是國家寶藏?」唐悠然不理會蘇赫的笑臉,思索開來。「不對啊,要說寶藏那是南山圖裡說的啊!和這破玉有啥關係啊。」

「你去看了南山圖?」蘇赫有些驚訝。那不是藏在老皇帝的密室嗎?

「呵呵,小小的喵過幾眼。」唐悠然說的有些心虛,她的確是喵過幾眼,不過是隔了幾個朝代罷了。「先別說這個了,到底是關係端平命運的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據你師伯說,好像是兵法還是什麼的。不過還得兩塊合在一起才能拿到。」蘇赫認真的回憶了一下,他實在不擅長記憶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那我師伯怎麼會告訴你這些?你還是別國的王子呢!」唐悠然對於眼前的這傢伙感到有些好奇,為什麼師伯會告訴他一個別國王子這些東西。

「這個嘛!給點獎勵我就告訴你!」蘇赫看唐悠然如此興趣,逗弄她的心思便浮上來。

唐悠然雙手抱胸,一隻腳踩在搖椅上很大爺的說道,「說吧,要何獎勵,爺考慮考慮。」

蘇赫受寵若驚的露出大喜之色,那絕殺的笑容再次面世。唐悠然感覺自己在接受陽光洗禮般的舒暢。

「告訴我你是怎麼辨別道路的?」蘇赫吐口而出的問題讓唐悠然從仙境中跌落凡塵,瞬間石化。

「你剛才問我什麼?!」唐悠然的嘴角抽動了兩下,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經過今日,我發現我還是不能再只靠植物認路了,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通過什麼認路的。」蘇赫一本正經的問道。

唐悠然撫了撫額頭,表示面對蘇赫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壓力很大。「這個問題還是留到你告訴我之後再說吧!」

蘇赫倒是十分大方也不虛掩,「因為你師伯說就算我知道和不知道都沒有區別啊!」

唐悠然這次是扶著另一張搖椅坐下,她看了看蘇赫,想了想她給他封必殺器的原因,也算是認同了師伯的話,的確啊!若是他要助哪個國家,有沒有寶藏或者軍隊有什麼區別啊!

「是啊!那我師伯為啥不殺了你!這不就永絕後患啊!」唐悠然眼露狡詐之色,有點惡狠狠的說道。

「嗯?對啊,這是個問題。」蘇赫表示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

唐悠然見關於界旬玉的問題也知道的差不多,不想回答蘇赫那個無聊的尋路問題,十分機警的說「卻是如此,你應該好好考慮考慮。我就先去休息了啊!」一轉身溜進房裡關上了門。

蘇赫看著溜走的唐悠然背影眼角眉梢滿是暖暖的寵愛之色。起身望了望天空的月亮回到隔壁房間,突然心口處一點嗜骨的痛楚奔涌而來。他抬手覆上衣襟,拉開一看,果真又多了一片新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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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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