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永世等待

「大師兄，此事應該有內情，先去王妃那看看！」子煜難掩內心的焦躁，竟然忘了現在薛禪無法離開大帳。

「子煜，我去吧！」蘇赫眼見二人亂了陣腳，他還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問母妃。

「母妃！」正當蘇赫準備出門時，克烈已經來到門外。

三人好不震驚！

「看你們的樣子，想來已經毒發！薛禪，英子的事情我很抱歉！」克烈有些愧疚的看向薛禪。

「母妃，英子何事？」薛禪聽見英子的事情，很是疑惑？

「快帶母妃去看看吧！或許還來得及解毒。」克烈很是焦急的進了屋內。

「怎麼會事？」克烈看見躺在床上的是唐悠然，很是震驚！

「母妃，莫非你想毒殺英子？！」薛禪不可思議的看向克烈，這位他最為敬重的母親，雖然她非生母，但待他若己出。她怎麼可能會做出讓自己傷心之事呢？！

「先不要說了，王妃，還請您快給她看看！」子煜，很焦急，他希望唐悠然不要真的中了凌霄，因為那樣，他知道自己將面對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

克烈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英子，再看向唐悠然，瞬時，她的臉色蒼白。

克烈上前拉住唐悠然的右手，隨後拉開右肩，她不想承認，她此刻真的很想殺了她！思考著，克烈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卡住了唐悠然的脖子。

「母妃，住手！」蘇赫及時反應過來，一把拉開克烈，唐悠然憋得通紅的臉色總算恢復些神采。

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的無法回神的其餘三人，急忙隔開克烈。子煜一把卡住克烈的喉嚨，蘇赫急忙破開，護住了克烈。

「蘇赫，我敬她是你母親，今日不殺她，若再傷悠然分毫，我必取她性命！」子煜瞬子火紅，妖冶無比！

「母妃，你到底怎麼了？先是英子，現在你連師妹也不放過！」薛禪不可思議的吼道。

克烈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卻是半句不開口說話，望向蘇赫十分悲傷！

「別再責怪她了！」蘇赫淡淡的拂去克烈的眼淚，「母妃，你知道，我的降生就是為了等她，生生世世亦是如此，從不曾改變，除非她說不要，這將是永世的循環。別為我難過，也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好嗎？」

薛禪驚愕，「五弟，師妹是你等的人！那不是異世之人嗎？！」

「我知道這是宿命，但是，宿命並沒有要你為了她而失去性命啊！」克烈搖著頭撫過蘇赫的臉頰，這是她如此珍視的兒子啊！雖然他一出生就註定了不屬於她，可是她還是不能割捨作為母親的心痛。

「你們說的到底怎麼回事？蘇赫和悠然到底怎麼了？」英子聽的很朦朧。薛禪拉過英子告訴她隨後再說。

「不管如何？母妃，這凌霄只有你才有，難道母妃是想對英子……」薛禪突然覺得悠然中了凌霄實在很奇怪，母妃是巫女，她應該早知師妹就是五弟等的人，既是知道，為何還會傻的給悠然下凌霄。

「我不知道，她為何會中凌霄？！」克烈恍然大悟般想到，凌霄只有她才有啊？為何唐悠然會中毒？！莫非是她？！

「楹月，可在！」克烈對著窗欞呼道！「去查！」

「母妃，你當真不知？！」薛禪有些疑問，看母妃的樣子，不想有假？可誰能動得了母妃的凌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房中幾人依舊無聲無息的沉默著，直到兩個時辰后，楹月前來打破了沉寂。

「啟稟主子，凌霄不見，不過，屬下抓住了賊人！」一黑衣蒙面只透出一雙紫色眼睛的女子扛著一女子來到房內。

「是誰？！」克烈很是激動。

只見女子抬起頭來，儘是她的貼身婢女寶音。「寶音，是你？！還不從實招來。」

女子見到主子，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認錯。「奴婢知錯，主子，主子，奴婢不知道他會搶去，他說能給奴婢弟弟還去債務，奴婢知錯了。」

「到底是誰？」

「是阿斯爾主管，他說只是看看，可他卻搶了去，奴婢不敢上報，他給了奴婢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讓奴婢放回去。」

「是的，主子，屬下剛去就正巧抓住她在放瓶子。」楹月補充道。

「寶音，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克烈難過的不想說話，她知道這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她的兒子，也將離他遠去了。

「去把阿斯爾給我抓來！」克烈壓制痛苦，此刻她需要那個發泄的出口。

一會兒，阿斯爾被押了前來，看見眼前的人便知大勢已去，他看了看英子，很是疑問。「你沒中毒？」

「很讓你失望嗎？」薛禪冷冷的聲音響起，他沒有想過自己帶英子回來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知道會傷害到她，他怎麼也不會回來。

「奴才知錯，奴才不想的，是明側妃，他威脅奴才，把王爺給的毒藥換成王妃的凌霄，要讓四爺和王妃反目！奴才唯一的兒子在都拉圖將軍手上！」阿斯爾不停的磕頭認錯。他想既然那漢人姑娘沒事，四爺和王妃一定會饒了他的。

「所以，這就是你背主的理由？」薛禪聲音冰冷。「王爺給了你毒藥毒誰？」雖然知道答案，但是他的心中依舊對自己的父親抱著一絲期望。

「是，是何小姐！」阿斯爾膽怯的說著，他從未看過如此隱忍在爆發邊緣的四爺。

「好，好啊！真是我的好父親！」薛禪淡淡的說道，那隱隱浮現的經脈，藏匿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啊！難道是！」寶音看到床榻躺著的唐悠然，突然悶悶的說道。

蘇赫和子煜看向她突然的目光，很是緊張的問道。「什麼？」

「難道是午膳時唐姑娘拿錯了湯碗！」

「什麼湯碗？」

「烏雲主管吩咐在午膳時將葯下在何姑娘湯碗中，可能就是那時，唐姑娘拿錯了。」寶音恍然大悟道。

這下算是全明白了。克烈壓制著怒火，「阿斯爾，你想戴罪立功嗎？」

「奴才有罪，只求王妃留下奴才兒子的小命，奴才願一死謝罪。」阿斯爾不停的磕頭。在看到躺著的唐悠然時，他已知自己命不保了。就算王妃肯繞過他，那魁閣主也定不會放過他。

「你們要處理，都出去！」子煜聽著他們的紛擾，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此刻很難過，因為他必須得放手，但是他不想也不會放手。他一遍一遍的梳理著唐悠然額邊的發。

眾人離開，只有蘇赫留了下來。

「你可以救她吧！」子煜淡淡的說道，他知道蘇赫此刻就在身後的桌邊並未離去。

「嗯！」

「可你也會沒命！」

「嗯。」

「在我們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吧！」

「嗯！」

「那你為何不要我們離開！」

「你尚且不能放手，我又豈會！」

「可是，你也知道那不過是白駒過隙的時間，能有多久？幾日？幾年？！就算讓你得到，那最後你還是會讓她難過，你忍心？！」子煜轉身看著桌邊淡然喝茶的蘇赫。

「我從不去嘗試改變命運，因為我從不曾後悔或者討厭過它，哪怕這是註定了悲傷的結局！只要讓我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不過哪一世，我都無怨無悔！」蘇赫深情的看向床上的唐悠然，「何況，這一世，她註定了會幸福！」他將目光轉向子煜。

「這一點，你不用懷疑，不過，我不管你們之間究竟有何永世糾絆，從這一世，以後的永世！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子煜堅定的看向蘇赫。

蘇赫淡笑，「我很高興你有這麼個對手！」

「你早知道她不是本身的靈魂吧！」

「之前只是猜測，見到你后就明白了！」子煜也來到桌前坐下，雖然兩人內心都不平靜，但是，都表現的異常淡定。

「呵呵，早知我應該偷偷把她偷走的！」蘇赫有些懊惱的說道！

「那你得比我有錢才行，她是個財迷！」子煜倒也不甘示弱。

「哈哈哈！那看來我改日得讓你的魁閣換個主人才行！」蘇赫樂呵呵的說道。

「你們談完了嗎？如果想救她就該開啟了！」克烈從門外進來，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不情願，但是這就是命運，作為巫女的她不能忤逆。

「好的，這就開始吧！」蘇赫起身來到唐悠然身旁。

「我們先出去吧！子煜，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談！」克烈也不見外，此時，她只是位母親，為了兒子她必須得做些什麼。

「謝謝！」子煜出門前看著蘇赫，真誠的說道。

蘇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對她無需你的感謝！」

二人都未回頭反向而行。

「子煜，我想請你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克烈看向屋外皚皚白雪說道。

子煜沉默，接著是很久的沉默。

「我知道這對你很難，我不是要求你必須回報蘇赫的救命之恩。當然，如果你不答應我不介意給你施咒，哪怕這樣會讓我的兒子記恨我。」克烈急切的看向子煜。

「王妃，你知道我不可能答應你，蘇赫也不會同意。」子煜淡淡的說道。

「那就算我作為一個母親，來懇求你，可以嗎？」克烈屈膝跪在子煜面前。

「王妃，你這是何苦！」子煜扶起克烈，他很為難，為難的是自己的心，是對於蘇赫和唐悠然的尊重。

「你知道，那不過是很短暫的時間，她還那麼小，你們還有那麼長的時間，不是嗎？」克烈哀求道。

「他會有多長時間？」子煜沒有回答克烈，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得等他出來才知道。」克烈很是焦慮的望向隔壁。

「謝謝你能讓我等你！」蘇赫脫下衣服，露出左胸，用右手輕點一束光芒直直的射向唐悠然右肩上的凌霄花。片刻后，那凌霄花色開始暗去，只留下紅色的殘影像是胎記般存在。

蘇赫虛弱的穿好衣服，門被推開，克烈急忙上前扶他到桌邊坐下。「怎麼樣？」克烈拉過蘇赫的衣服看向心臟處，已然出現了綠色的芽狀物紋身向上生長。

「多長時間？」子煜看完依舊沉睡的唐悠然，轉身來到蘇赫面前。

「五年吧！」克烈替蘇赫回答。

蘇赫淡然笑了，「看來，命運在幫我！」

「啊！真是討厭啊！還要看著你這張臉五年。」子煜也笑了，發自內心的，還有這麼長時間，真好！不是因為他救過他，而是因為他也不想失去這麼好的對手，他要的是一場公平的競爭。殊不知，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公平，蘇赫失去性命這本就一開始就不公平了，這會讓唐悠然如何做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