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無題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無題

(未改……)

屋內,妹子們團團圍坐,擔憂、緊張、惱怒,什麼情緒都有。

周少瑜又不傻,若是不轉移話題,繼續圍繞他刺殺以及傷勢的事情談論下去,怕是要少不得要被一頓嘮叨喲。

「咳,此次的確大意了,但不能否認,這也是個好機會。」周少瑜一本正經嚴肅道:「試想一下,倘若我遭遇刺殺聲明危在旦夕的事情傳開,各方到底會有何反應?」

眾妹子一聽,不由就順着這句話想了下去……

刺殺事件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數聲『大王』也無疑將周少瑜的身份暴露。想要徹底封鎖消息,委實很難。周少瑜昏迷幾天,其實已經往外走漏了。

隨着周少瑜刻意引導,刺殺事件的傳播速度進一步加快。且到底是天下矚目的人物,比起其他事件影響更大更受關注,結果便是消息傳開的時間大大短語計劃之內。

好在周少瑜也不傻,計劃展開的同時也派人去密報於火鳳。這種事情,還是莫要胡亂試探的好,不然回頭知道對她故意隱瞞,豈不是反而生怨?

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引起偌大的轟動,而周少瑜在引導傳言的同時,也不忘將鍋甩到金人的頭上,不管是不是真的猜錯,反正扔金人頭上沒有壞處。

荊州,夏口。

蕭姽嫿聽聞此事的時候正在巡視軍營,聞言先是眉頭一皺,隨後便是搖頭。周少瑜遭遇刺殺,這事她信,但生命垂危命在旦夕?開玩笑不是,作為當初親手抹過周少瑜脖子的人,沒有比她更清楚周少瑜有多難殺的人了。

想了想,吩咐左右道:「進一步加強對武昌城的觀察,任何稍有可疑的事都不許放過,全部盡數書寫下來送到本殿案上。」

這到是一個探查周少瑜和高玉瑤之間關係的好機會,蕭姽嫿早就有所懷疑了,接下來就看高玉瑤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反應?那肯定是有的,但是以高玉瑤如今的城府,又怎會輕易表露出來。

「哀家知道了。」坐鎮武昌城的高玉瑤簡直不要太淡定,只因為她任何一個表情,都可能受到許多人的暗中揣摩。

直到入夜遣走左右,才露出幾分複雜的表情。

「母后可是在思量攝政王遇刺一事?」仍舊留下的蕭劼見高玉瑤表情變幻,不由問道。

「嗯?」高玉瑤一愣,很是看了蕭劼好一會,這才道:「劼兒以為此事如何?」

「這……孩兒以為,當是極為有利的,攝政王之野心愈發暴露,然其弊卻是無子,假若攝政王因此身死……」

「混賬!」

高玉瑤頓時忍不住大怒,甚至於將桌案上的硯台舉起摔得稀爛。這真真是第一回,此前高玉瑤甚至從未對蕭劼說過重話,以至於蕭劼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講道理,真客觀而言,假若周少瑜真死了,對大梁一方是絕對有好處的。但是,蕭劼是誰的種?

「是為娘過激了。」高玉瑤也冷靜下來,知道此事怪不得蕭劼,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總之,這天下間,你可以盼著任何人死,但周……攝政王他,決不能。此事記得就好,也莫要與外人提及,可記得了?」

「喏,孩兒謹記。」蕭劼用力點頭,然心中終究是起了疑惑。

按照明面上的身份,蕭劼是前廢太子現齊王之子,乃齊王妃嫡出長子。只是長到現在,蕭劼基本就沒去過齊王府幾次,對於齊王夫婦實在是陌生的緊。一直都是被養在宮內由高玉瑤這個義母親自撫養。

或許蕭劼的年歲的確還小,但他實在是太聰明早慧了。人皆言他哪哪哪與高玉瑤相似,卻從未聽聞過有人說他和齊王夫婦哪裏相似,以他記憶中僅有的幾次見面,也不覺得有半分相像之處。即便有人說,也不過是牽強附會。

後來一次偶然,卻是偷聽到有宮女私下言,他蕭劼卻是和攝政王周少瑜有幾分相像。

這本來沒什麼,蕭劼又沒見過周少瑜,也不曾怎麼放在心上,但今日之事的發生,頓時讓蕭劼想起這一切並大起疑心。而最好的證據便是高玉瑤的怒火,一直對他無比疼愛的高玉瑤居然如此惱怒!

「攝政王么?」回到自己寢殿的蕭劼不由間寫下了周少瑜三個字,小小的眉頭皺起,許久后,抬手將紙張扔入了火爐。

翌日,做完今日功課的蕭劼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書籍筆記,同時似是順口一問的語氣道:「李學士,孤多次聞攝政王為天下第一才子,先生以為如何?」

「不過詩詞,小道爾。」李學士面露不屑。作為忠於大梁一方並對蕭劼寄予厚望的李學士,當然對周少瑜這種亂臣賊子瞧不上眼。別說周少瑜基本就只有詩詞面世,即便有大作文章,肯定也能找出別的理由來否認。

「噢……」蕭劼點點頭,不再言語。因為就李學士這個態度,顯然不可能達到蕭劼接下來的目的。而

又過得幾日,高玉瑤以大梁的名義對金國進行聲討,揚言必須給出交代,不然將大兵壓境,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態度是擺出來了。這也是應有之意,無論如何周少瑜也是大梁明面上的攝政王,若是不管不問,那才叫奇怪。

與此同時,高玉瑤也於城中擺宴,款待荊州文武,一應女眷也另設一室款待。

本該陪同高玉瑤左右款待文武的蕭劼,卻是難得的謊稱肚子疼出宮為由,跑去了女眷的那邊。

『好多漂亮姐姐!』蕭劼小眼神簡直不要太明亮。

按理講,能來參加此宴的,當是各文武正妻才是,然而實際上遠不止這些。誰都知道湘王蕭劼的受寵程度,也知道他的特殊地位,在皇帝無能的情況下,已經有太多的大臣在期盼著蕭劼長大。

那麼,還有比趁着他年歲還小更合適的投機機會么?為了將來的大富貴,有的是人願意賭一把。

女兒年歲大了?沒關係,還有孫女!只要不是大的離譜就無妨,又不是一定得謀正妃那個位置么。機會再小也要試一試不是。

於是大大小小一屋子女子,鶯鶯燕燕看花眼。

「不對不對,不能忘了正事。」蕭劼用力甩頭。

……

短短几日時間,荊州何通判可謂經歷了一場大起大落。其妻早已病逝,又不曾續弦,自然沒有正妻出席太后之宴,是以最終由其寡居在家的長女帶着庶出的么女出席。何通判當然知道這基本沒有可能,一個庶出的女兒,哪怕年歲再合適,身份也是低了。可萬一呢?

結果萬一當真出現了,偷偷溜去女眷宴席的湘王蕭劼似乎還當真看順了眼,連接幾日都召見一同玩耍。此事傳開,其他文武各種羨慕嫉妒恨,甭管啥情緒吧,總歸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許多,甚至還有不少下官開始迎奉巴結。

不想這才幾日?太后高玉瑤忽然橫插一手,結果自然是沒戲了。一時間原本門庭若市,立刻就變得冷清起來,私下裏也變成了幸災樂禍。

何通判長吁短嘆,若是么女是嫡出他還能再想想法子,哪怕送去先做個女婢也是好的,可庶出……大搖起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蕭劼看中的,卻是他寡居在家的長女!

當日簡單的對話,立刻試探出這位對周少瑜的仰慕與推崇,進一步交流后,更是打探出對方居然還私藏了周少瑜的畫像,這不就是他的目的嘛?

以他對高玉瑤的了解,頭幾日肯定還不會幹涉,這足夠他時間操作,將畫像弄到手,至少也能觀上一觀,而現在,顯然目的已經達到了。

許是因為其父官職並算不得低,且荊州緊挨湘州的關係,這位何家長女弄到的,竟還是極少流傳的素描版本,或許的確沒有色彩,少了幾分韻味,但勝在十分清晰。可惜也正因為難得,哪怕蕭劼再厚著臉皮討要,也不曾得手,只能多觀了幾眼。

「論起來,殿下和周公子真真是有幾分相似呢。」當時已經混熟的何家長女還笑道。稱周公子也沒毛病,總歸這些個女子私下裏都是如此稱呼,而非攝政王或者大王。

聽這話語,就知道結果了。仔細看過畫像的蕭劼也無法否認,那是真的像。

「難道吾父……」蕭劼有點小恐慌,假若生父其實是周少瑜,那咋辦?現在的情況是,周少瑜遲早要篡位的呀。而偏生他又是大梁太后高玉瑤一手養大,感情上自然是偏向大梁。

對周少瑜而言,各方的反應委實是失望的,不過也沒所謂了,當初本就是為了分散妹子的注意力才這般說,所謂做戲做全套嘛。而且也不是全無收穫,起碼一直隱藏極好的阿史那忽沁又開始活躍起來,進一步確定了阿史那所部的蹤跡。

「周郎,那安歌又來求見了。」李柔兒給周少瑜換了藥膏,而後才道。

「無需理會,繼續說我傷重難以會客便是。」周少瑜搖頭。安歌的心思還不好猜么,無非就是怕他真掛了,那麼她安歌的將來自然也就無法保證。

其實以安歌的才智,若非軟禁,而是能給她更多的自由行走空間,單憑觀察眾女的臉色都能看出周少瑜的情況到底如何,可惜這不是見不到么,只能是每天一遍又一遍的遣人來求見,想必也是急的不行了吧,不過也不是啥問題就是。

「事情不妙。」李秀寧忽然踏入屋中,手裏還握著一封密信。「道韞送來密信,言金人已與東倭達成密議,如今已經各自停戰。具體內容尚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存在平分新羅的議案。」

說着,將手中密信遞給周少瑜。

周少瑜也急切打開細看,內容果就是李秀寧說的那些。

「你的看法如何?」周少瑜發問。

「兩種可能。」李秀寧伸出兩根手指。「久戰不下,自知無法繼續消耗死傷的金人被迫選擇議和,打算趁著周郎『垂危』之際引兵出擊。不過可能性不大,再無法確定周郎到底情況如何的狀態下,應當不會行此舉。是以,我以為金人此次議和,是為迷惑麻痹東倭。」

「怎講?」

「簡單,入侵中原的機會,和與東倭拼個你死我活爭奪新羅,選哪個?周郎既已病危,一旦成真,便是最佳出兵機會,那麼金人為此提前做出相應準備也是順理成章毫不意外,基於此,金人急切提出議和,東倭一方壓根不會覺得不妥。

而到時候東倭認為金人的攻略重心將會向幽州轉移的時候,又還能剩多少戒備?此時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東倭必敗!當然,假若周郎當真病危離世,真調轉冒頭攻幽州又有何妨?是以兩者皆有準備才是正理。」

「言之有理,那此舉於我方利弊如何?」

「不管金人如何打算,只要東倭中計,來年必定加大力度猛攻新羅,屆時新羅少不得再次陷入戰火。但若操作得當,卻是削弱金人與東倭的最佳時機!」

周少瑜頓時瞭然,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屆時金人若真要趁機打東倭,那麼他們自然可以做最後的那支黃雀。

點點手指,道:「吩咐下去依計行事吧,弄點亂象出來,加大我病危的可信度,只要不是真讓人以為死掉了就成,讓金人好好的去準備偷襲東倭,我們好做黃雀。至於新羅……」

「周郎……府外新羅女王金善德求見……」卻是卞玉京忽然走進來道。

什麼?金善德?周少瑜一臉驚訝。

既然謝道韞都能打聽到金人和東倭的密議,那麼金善德不可能絲毫不知,而兩方密議之下,對新羅絕對是最不利的,換言之,現在是最需要金善德坐鎮新羅注重防衛的時刻,必須要提前做出相應準備才是,可是,居然大老遠不聲不響從新羅跑到幽州來了?

「當真是情深意切喲。」一旁本安靜喝着熱茶的徐妙錦嘿嘿一笑,表情略顯玩味。

周少瑜訕訕一笑,他也沒想到金善德會這麼做好吧。當然了,心裏頭自然是感動的,這等於棄國不顧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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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個美女打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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