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出征

「人是可以戰勝一切的，包括神，但是人的存在並不是為了無休止地戰爭和殺戮，」諾思說道，「只有穩定的世界，才能實現你所希望的模樣。」

「神靈是依靠信仰而存在的，」貝納德說道，「所謂諸神的死亡，不如說他們是失落了。沒有了信仰，所以沒有了力量，最終沒有了可以對外產生影響的實體。」

「也就是說，他們對內還是存在的。」諾思敏銳地抓住了貝納德的意思。「他們在哪裡？」

「他們永遠都在那裡，他們只有那裡可以歸宿。」

沉吟片刻，諾思緩緩說出了那個名字。

【阿斯加德】。

傳說中的眾神居所，這一切故事的起源與終結之地。

「一切都像是一個輪迴，從那裡開始的事情就要在那裡結束了。」諾思站起身來，走向酒館門外，「我的任務就快完成了。凡塞堤，希望你能引導這個新生世界的正義。」

貝納德，或者說是另一個永生神，光明神博德的兒子，正義之神凡塞堤，靜靜地坐在桌前看著諾思離去。

「一萬年了……」凡塞堤輕聲感慨，「這一次的戰鬥，是存在正義的。」

諾思的頭有些發昏，不知道是酒精在起作用，還是大戰在即的緊張讓他不知所以。

回到伊米爾村之後，已經是午夜時分。他沿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道路，回到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賽琳，你睡了嗎？」

面前的木門拉開賽琳安靜地站在諾思面前。

「諾思，你有事？」

「我可以進去嗎？」

「嗯。」

賽琳好像也有心事，整個房間看上去都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怎麼了？你好久不是這個樣子了？」

「賽琳，如果我死掉了……」

「我會陪著你，」賽琳說道，「我們去過死人的世界，我們兩個再去一次，到那裡也可以打架，不會有人打得過我們。」

「是啊……」諾思笑了笑，「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是那樣的自信。」

「你變了好多，」賽琳說道，「那個時候你比現在弱好多，一隻魔物都解決不掉。」

「是啊，一路走來，我都忘記自己殺了多少魔物，還有多少人……」諾思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想過，我會殺人……而這一次，我可能還要間接殺死更多人。」

「我聽傑西婭說過，不去戰鬥，我們也會死，而且死得更多更慘。」賽琳說道，「我不想別人隨便殺了你，還有我。」

「那……賽琳，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我不是說我要特意丟下你，而是……你知道的，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如果我回去了，又找不到回來的路，那該怎麼辦？」

「能帶上我嗎？我和你一起。」

諾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如果不能的話……」

「我等你回來，不論怎樣，我都在這裡等你回來。」

諾思的鼻子微微抽動，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賽琳，站起身，把她小小的身體抱在懷裡。

賽琳也一樣，抓住了諾思的身體，好像想把他永遠貼在自己的身邊。

「我們會活下去的……我們一定會贏的。」

…………

…………

前方的戰報又一次傳來，維迪爾城邦遠方的那幾個小城邦，已經在聖地軍隊的掩護下向維迪爾城邦這邊撤離。蒼穹會已經掌控了米德加爾特一半的領地。

佐耶，萊恩哈特，嘉瑟黛絲，阿諾德先後帶著軍隊回到了維迪爾城邦。

科倫和艾可也整備好了精靈族的殘部，雖然精靈族軍隊人數不多，但在戰鬥能力上還是非常可觀的。

而另一邊諾思仍舊不慌不忙地做著自己的準備。

「要去阿斯加德，就必須經過那個地方，」諾思指著凡塞堤送給他的，在傑西婭家的地下室里發現的地圖，「威格律特平原，一萬年前，諸神與各個勢力邪神決戰的地方。精靈族人已經帶回了最新的情報，那裡已經被海拉和蒼穹會的軍隊佔領，他們和我們一樣，想要進入阿斯加德，永遠封印那裡失落的諸神。而我們要想辦法打開那裡，只有沉睡在那裡的諸神，才能在神的位階上平衡海拉它們極端的勢力。」

「看來決戰地點已經定下來了啊。」萊恩哈德說道。

傑西婭有些擔憂地看著萊恩哈德，這個讓她朝思暮想的人，剛剛回來，卻又要去往戰場。

諾思儘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平靜地安排沒一個作戰計劃。這場會議一直開到深夜。等到散會之後，大家都決定，儘快出發才是最好的對策。

在維迪爾城邦南部的海岸邊，諾思再次喚出了弗雷的寶船，那艘一萬年前載著諸神奔赴戰場的船，如今要再次履行那是使命。

五位高階騎士帶著各自的隊伍先後上了船。諾思他們還留在船下。

「諾思，我們不上去嗎？」傑西婭問道。

「不……」諾思低聲說道，喉嚨里像是在哽咽著。

寶船緩緩開動了，可是諾思還沒有要登船的意思。

「諾思，你在幹什麼啊？我們要掉隊了。」傑西婭看著漸漸遠去的船，忽然變得十分焦急。

「我們……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可是……萊恩……」

「我知道……」諾思看著遠去的寶船，像是為勇士壯行一般，「這就是他們決定的……」

「他們只是凡人，怎麼能讓他們獨自去那裡，我們必須……」

「我們必須有更重要的事情。」諾思凝視海面許久，終於下定決心轉過身，「我們走吧。」

傑西婭佇立在海邊，不知道應該跟上哪一邊。

「相信諾思，」賽琳站在她旁邊說道，「我們會贏的。」

傑西婭眼裡噙著淚，終於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跟著諾思他們一起走向了維迪爾城邦的方向。

伊米爾村，莉莉絲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看著幾天前還是很熱鬧的會議桌。

她現在擁有了一切，權力，財富，聲譽。月歌家族幾代人努力追求的東西，如今都已成為現實，，可這卻又同樣是在失去一切的邊緣。

「你們一定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