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妻子的本分【求票求打賞進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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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離開,往甄氏家族走。他想過殺掉甄逸復仇,先不提暗殺的難度。現在養母已經過門,木已成舟,他也改變不了。何況,給甄逸做小妾,從生活條件上來說,的確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文化道德教育中,有很多忠貞、文明、宗法的東西。郭松卻並沒有這些思想,他出生在窮山村,活著,更好的活著,是壓過一切的追求。你不能要求寡婦守節,改嫁、賣身,為了生活,別無選擇。

他不想破壞養母可能獲得的,更好的生活。

「殺父之仇不共蓋天!」郭松握緊拳頭,母親的生活他不能破壞,父親的仇恨他不能忘記。

從小路繞到了張婉芸的房子前,他需要從她這裡得到一個承諾,確保養母過門之後不會遭到欺壓的承諾。張婉芸就坐在院子里等著,黑暗中,她的眼神平靜如水。

「我娘已經到了甄家,我……」

「別說了。」張婉芸將他抱在懷裡,柔聲安慰,「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那就好。」郭松不願多留,「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等等。」張婉芸緊緊的抱著他,哪裡肯鬆手?勸道:「再等兩日,我回娘家,幫你消去賤籍。」

「不必了。」郭松搖搖頭,現在對他而言,戶籍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你說點別的。」

張婉芸道:「我捨不得你走。」

郭松斷然拒絕道:「我非走不可,我爹死了。」

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並且戳穿張角的謊言,「你未必能懷上,張角不過是為了借刀殺人罷了。」

「我是他的妻,為他生兒育女,是我的本分。有用也好,無用也罷。」

郭松對她的家務事沒有任何興趣,「這是你們夫妻的事情,你願意這麼做,你就做吧。」

「我命下人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你再等等。」張婉芸擔心這個理由還無法說服他,便繼續道:「你娘過門后,肯定要來請安,你們母子倆可以再見一面。」

「好。」這個理由的確可以說服郭松,他有很多事情都要跟養母交代清楚。

「你滿頭大汗,我燒了熱水,洗個澡吧。」

「好。」郭松跟她進屋,拆掉手上的繃帶,將藥膏去除。張婉芸細心的服侍著,給他擦背、按摩,只是兩人都一言不發。

「夫人!夫人!」外頭傳來甄逸的喊聲。郭松立刻就要起身離開,卻被張婉芸按住,「噓,別輕舉妄動。」只見她一面用水打濕頭髮,又迅速脫去衣物,往身上倒了兩瓢水,再披上一件薄衣,隨意的繫上便走到門前。

甄逸站在門口敲門,「夫人在沐浴?」

「嗯。」

甄逸隔著門板,嗅到房間里的藥味,「怎麼這麼重的藥味?」

「舊傷複發而已,回去吧。」

甄逸哪裡肯走?繼續敲門,「今日良辰美景,我們正好共赴巫山。」

張婉芸打開半邊門,露出自己濕衣透體的曼妙身姿,一手推著甄逸胸膛,防止他往裡頭走。「我今天來月事了,你找你的新媳婦去!」

甄逸見如此美景在眼前,也顧不上看其他東西了,立刻就伸手去抓。被張婉芸一把推開,冷聲道:「說了今天來月事,你是不是想倒血霉?趕緊走,眼不見為凈!」

「咳咳。」甄逸收回了手,乾笑兩聲。張婉芸臉色一橫,把門關上了。「回去吧!」

甄逸只好告辭。走到屋外,王義在等著。甄逸道:「安排的怎麼樣了?」

王義道:「都已經妥當。只等明日設宴,便算完禮。」

「等不了明日了。」甄逸吃了新葯,早已是渾身燥熱,急於發泄,連看丫鬟的眼神都無比熱切。「帶路!我現在就要去!」

王義頷首,「諾。」

浴室內,郭松長舒一口氣。自己擦了擦身體,便離開了澡盆。「我洗完了。可有換洗的衣服?」

「有!」張婉芸趕緊跑向房間。郭松拿了一塊干毛巾,跟著她進屋。喪子之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張婉芸看上去似乎很正常,可衣櫃里一件件男孩子的衣物證明,這個母親有多麼痛苦。

張婉芸拿給他一套白衣,正好合他的身,不由得感慨,「真好。穿著正合適。」

郭松道:「你先穿件衣服吧。」

「這有什麼!」張婉芸莞爾一笑,捏了捏他的臉蛋,親昵道:「你若想要,我就給你。」

郭松心裡暗罵,我此時若是十五歲,你已經被我摁在澡盆里收拾了!不能仗著小孩子沒能力,就在他面前盡情的秀性感啊。身體雖小,他的腦子可是三十多的中年人。

男人這玩意,一旦那股氣上來了,什麼仁義道德都是扯淡的!整個人類文明史,能夠坐懷不亂的男人,古今中外一雙手數的過來。就連孔夫子面對南子那種名聲不好的絕色美人,不也鬧出了千古疑案么。

「我去洗一下。」張婉芸笑著走向浴室,留下滿頭黑線的郭松。

郭松又把裝錢的包裹清理一下,數錢的感覺確實爽快!

「你發財了?」張婉芸一邊系著肚兜的繩子,赤著腳走進來。問道:「這麼多金子是怎麼來的?」

郭松道:「不關你的事。」

張婉芸並不惱,在衣櫃里找出一塊綢緞,取出針線道:「你這袋子都要壞了,我幫你做個新的。」

「隨你。」郭松坐在蒲團上,從窗口眺望著月亮。一天之內,他便家破人亡,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被扼殺了。他所求的並不多,只是想父母善終,兒孫繞膝而已。這亂世風雲,他根本沒有興趣。

但今天,他的觀念完全的轉變了。他一定要出將入相,甚至稱王稱霸!如果無法改變這人吃人的社會,那他就要做吃人的一方,而非被吃的一方!

回過頭,看著正在認真製作包裹的張婉芸,心裡冒出一股子邪念。甄逸害他家破人亡,此時豈不正是報復的好機會?

但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又被他按下去了。俗話說禍不及家人。張婉芸本身就是甄逸暴力的受害者,而且一直對他很好,又答應對他養母多加照顧。她只是一個女人,或許有些家世背景,但只要不是王侯之女,一旦嫁到夫家,那萬事都是丈夫說了算。

他的確恨甄逸,三觀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但終究還是有些底線與原則的。

「你的丫鬟怎麼不見了?」

張婉芸道:「我讓她回去了。」

這裡頭到底有沒有名堂,郭松沒有問,指著床鋪,「我先睡了。」

「我馬上就好。」張婉芸坐到梳妝台前,整理頭髮,卸掉首飾。

郭松把錢袋子放下,上床躺下。絲織的床上用品,舒適感猶如皎潔的月光,蠶絲被還帶著陽光的芬芳。儘管已經在這張床上睡過很多次,但今天的心情卻大有不同,他除了腦中的知識,已經一無所有。

側臉看著梳妝台前的張婉芸,恍惚間,又回到了在女友的閨房裡,等待她卸妝之後共赴巫山的場景。嘴角不自由的露出一絲笑意,睡意襲來,便沉沉睡去。

夢中。又回到了現代,少年錦時。

女友的笑顏在帝都的霓虹燈下格外絢麗,他將所知的辭彙堆砌成最華麗的辭藻,只為稱讚她一句。用她送的吉他彈奏著一曲曲民謠,和她牽手走過看不到頭的長安街。當看到國旗升起時,她在臉頰留下紅唇的一瞬,他真的以為那會是永恆。

可他回過頭,看到的,卻是她哭花的臉。火車已經來了。她匆忙趕到,只為最後的挽留。他還是選擇登上火車,隨著車門的合攏,眼前的景色飛速倒退了出去。

「額……」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心,遠處,是急速墜落的大巴車。

「啊!!!」郭松從睡夢中驚醒,已是滿頭大汗。眼前古香古色的房間,讓他回過神來,不禁扶額,「呵,是做夢啊。」

「做噩夢了?」張婉芸溫柔的聲音傳來,纖纖玉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事吧?」

「沒事。」郭松撥開她的手。外頭天已經蒙蒙亮,可以聽到僕役勞作的聲響,今天是甄逸納妾的日子,他設了宴會,應該會很熱鬧。

回過頭,張婉芸衣衫不整。看了一眼,便趕緊下床了。「就算我是小孩子,你也要注意吧。」

「你等等。」張婉芸抓住他的手臂,奇怪道:「你真的是個小孩子么?」

郭松笑道:「看著不像?」

張婉芸搖搖頭,似乎不敢肯定,又滿是疑惑,「詩書可以讀,心思縝密也有些天生。可你的言行舉止,毫無孩子氣,這是學不來的。」

「你以為呢?」郭松淡然一笑,穿好衣服,用繩子挽起頭髮。笑道:「今天是甄逸的大好日子,你不去看看?」

張婉芸道:「女人不能上桌,我門也進不去。」

「那我去助助興,你不反對吧?」

「不行。」張婉芸趕緊爬起床擋在門前,道:「你娘已經過門,木已成舟。你若真是為了她好,就別去惹事。甄逸無非是荒淫了些,但甄氏家大業大,不會虧待了她。我也會待她如姐妹,絕不剋扣。你想想,她在這裡不是過的更好?你就算心有不甘,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孩子,又能如何?」

「唉。」郭松多希望此時的自己是十五歲,是三十歲。這個幼年的身體,實在太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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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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