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跑不了了【求票求打賞進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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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露出微笑。張角太天真了!甄逸是名門世家,儒家子弟。對這類人而言,符合自己需要的「鬼神」才是靈驗的,否則一概視為扯淡。甄逸的反應是完全正常的,藥方已經拿到了,張角對他而言就是一個裝神弄鬼的方士而已。

張角心知不妙,勸道:「大人,那柳憐兒是有夫之婦,而且年歲已老,不妥當。」

「妥當得很!」甄逸撫掌大笑,道:「某平生御女無數,若說最得我心者,非柳憐兒莫屬。她那男人不過是賤戶,打發幾兩銀子即可。不過既然天師說她不需要當藥引子了,那我也省了不少事。還是要多謝天師啊!」

張角道:「那賤戶貧道也見過,是個硬漢子,只怕……」

「不勞天師煩心。」甄逸胸有成竹,冷聲道:「我派了幾個地痞流氓,終日帶他吃喝嫖賭。昨日晚上,他已經把錢花光了。再不然,我送他一個玩剩下的丫鬟。不怕他不答應!」

見張角臉色陰沉,甄逸微笑道:「不瞞天師說。以我在這毋極縣的威望,當日剛把事情告訴那賤戶,他當場便答應了。之所以拖延到了今日,不過是等一個良辰。正好,明日就是良辰吉日,天師若是得空,也來喝喜酒。」

說完,甄逸便站起身離開。張角還未開口阻止,王義已經橫劍在前,道:「天師止步,不必相送。」

張角三兄弟才剛剛起家,門徒不過百人,哪裡敢和這種地方豪強硬碰硬?吃了癟也只能認了。

郭松走出來,先走到靠門的位置,淡然道:「師兄,人算不如天算啊。看來我還是要自己動手解決問題。」

張角三兄弟也是氣得不行,狠狠的咒罵著甄逸。郭松也不多留,趕緊往門外走。

張角回過神來,趕緊下令:「快,攔住他。」

「天師!大事不好了!」張角的命令還沒有發出去,門徒就衝進來彙報緊急情況,「縣令帶著人來查我們了!」

「不好!快撤!」張角大驚失色,再也顧不上郭松的去路,趕緊收拾東西,招呼門徒撤離。

「甄逸!!!」張角帶著門徒倉皇逃出毋極縣,回頭望著城牆,發誓道:「他日我舉起義旗之時,定要滅你滿門!」

郭松一路狂奔回家,養父果然是不在家的。養母看他臉色不對勁,急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郭松愧疚道:「孩兒無能,不能阻止甄逸。」

這回他是真沒辦法了!甄逸跟他的力量對比太懸殊了,他根本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既然打不過,那就只能跑了!

「娘,你收拾好東西,我們趕緊走!我們離開毋極縣!」

「你爹怎麼辦?」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是男人,可以跑!」

「跑不了!」門外傳來王義似笑非笑的聲音。

郭松示意養母在屋內等候,自己出去看情況。只見養父被兩個衙役用手銬困住,垂頭喪氣。王義得意洋洋的看著郭松,道:「你爹犯了事,要收監。你想去哪?」

郭松剛提上來的一口氣,全泄了。「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我爹。」

王義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轎子,朝著屋內道:「請柳姑娘上轎。今天先進門洗漱休息,明日過房!」

養母在屋內喊道:「松兒,你進來。」

郭松進屋,把門帶上。王義道:「時間不等人,要告別也快點。」

養母的臉色很淡定,將郭松抱在懷裡,柔聲說:「松兒。我們母子倆就緣盡於此了。你知道城中第十個坊的青樓吧?那裡是娘以前賣身的地方。娘經常站在桃花樹下看花,聽到外頭的石板上有人走過,我就想飛出青樓的圍牆。那時候娘最想的,就是給左邊那戶建高樓的人家當小妾。想不到現在居然到了甄氏家裡,要富貴的多,你不用擔心,你要好好讀書。」

說完。養母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便打開門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養父,道:「王總管,給一分薄面,放了他吧。」

王義笑道:「當然。請小姐先上車。」

養母依言上車,王義對衙役使了個眼色,便也上了車。車夫揮動馬鞭,便絕塵而去。

郭松獃獃的坐在床沿,深深的無力感讓他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人家就是要踩在他們頭上為所欲為,而他們無可奈何,連一點人的尊嚴也沒有。

「啊!」門外傳來養父的慘叫。郭松下意識的看過去,瞳孔瞬間放大,恍惚間,他又回到了太行山上的那一天,親生父親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場景。只是這一次,頭破血流的人是他的養父。

義大利人說,世界太危險,男孩得有兩個父親才行。

郭松有兩個父親,他們都給了他父愛,也都曾動過拋棄他的念頭。但他們都死了,就在他的眼前,被穿著同樣服裝的人,用同樣的武器,擊打同樣的部位而死。

衙役解開手銬,對著屋內喊一聲,「小鬼!出來收屍了!」

這句台詞很熟悉。郭松也曾用過這個梗開玩笑。那時,他是帝都大學的天之驕子,保研、保博唾手可得,泰斗大師們都對他交口稱讚。本來,這句話應該是他來說的,他本該是說這句話的階級,甚至是他們的上級。

我本該是玩弄人命於股掌,決策他人命運的人!

郭松站在門檻上,俯視著面前的屍體,眼神冷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感,彷彿眼前的不是自己的養父,而是一條死狗。

走到鄰居大叔的面前,將身上的銅錢交給他,道:「王叔,我爹的屍首,就拜託你埋了。我家裡的一點不值錢的東西,也都歸你了。多謝。」

深深的鞠躬,轉身離去。

馬車裡。王義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流里流氣道:「憐兒姑娘,好久不見了。」

「哼。」

王義臉色一變,趁著馬車抖動,一下子撲到了養母手上,一隻手掐著養母的下顎,一隻手按著她的胸脯。威脅道:「不想吃苦頭,就給我老實點。」

養母本來就體弱,哪裡是練過武藝的王義的對手?只能任由他啃著自己的嘴,雙手到處亂摸。按照禮法,她已經算是甄逸的人了,萬萬沒想到王義的膽子居然這麼大!

「你就不怕你主子知道?」

「嘿。知道又怎樣?」王義得寸進尺,一下子分開養母的雙腿,嬉笑道:「讓我看看這下面變鬆了沒有?」

「混蛋!」養母悲憤交集,本欲反抗。可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又沒了力氣。她這一家都是賤民,只是被人擺布的命運。

「嘿!」王義俯身再次含住她的嘴唇,腰部一挺,隨著馬車晃動起來。

郭松來到學堂,趙夫子見他如此失魂落魄,先給他倒了一杯茶。待他喝完了,才問,「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再一次家破人亡而已,習慣了。」

「唉。」趙夫子一聲長嘆,「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郭松低頭不語,他無處可去了。趙夫子緩緩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慈祥的看著他,道:「這樣你就在我這裡住下。我老了,這學堂正好給你接班。」

「不了。」郭松搖搖頭,緩聲說:「我還有其他事情想做。」

「什麼事?」

「復仇。」郭松站起身,對趙夫子拱手行禮,恭謙道:「多謝先生的教誨,弟子告辭。」

「此去何時回來?」

「一去不回。」

離開學堂,來到青樓的圍牆外,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隔著圍牆也能嗅到花香。在青樓西側,有一座高樓。走到那一側牆邊,果然有幾塊殘缺的石板。

掀開石板,還有厚厚的泥土。再翻開泥土,手指尖傳來了不屬於泥土的觸感。稍一翻弄,露出了一個袋子。郭松立刻四下張望,確認周圍沒人。這才加快速度,將袋子挖出來。

袋子是絲織品,也就手提包大小。打開來,金燦燦的光芒晃得郭松睜不開眼。裡頭全是黃金和珠寶。從黃金的造型上看,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金首飾,不過上面鑲嵌的珠寶已經被取走了。珠寶則主要是四顆紅寶石,一顆藍色夜明珠,一顆白色夜明珠。一拿出來,頓時將昏暗的小巷照的透亮,嚇得郭松趕緊包好。

眾多的黃金之中,只有一個小盒子。打開來,是一枚鑲嵌著藍寶石的黃金戒指。指環上刻著一個字:憐。

養父母是賤民,並沒有「名字」這種東西,對母親而言,「柳憐兒」這個名字代表著屈辱的過去,並沒有什麼歸屬感和榮譽感。

這枚戒指的工藝絕非尋常。光是這個「憐」字,能在指環內圈刻上,就已經是頂級的刀工。要知道,隸書的「憐」字,可是筆畫眾多的。它是屬於母親的寶物,它是唯一完整的金器,也是唯一用盒子小心保存的。

「難怪一個獵戶可以娶到花魁。」養母的贖身錢肯定不是養父能支付的。從這一袋子東西來看,養母是用自己賣身的錢給自己贖身,嫁給了一個獵戶。本應該是個「賣油郎」的愛情故事,現在卻是家破人亡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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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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