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廝殺

第十二章 廝殺

「裡應外合?」郭松大吃一驚,這豪門之中,果然機關算盡。丫鬟居然聯合小廝來偷窺自己的主母?難怪小廝膽子這麼大,甚至能偷到張婉芸的貼身衣物。

看小廝正在貓著身子爬上二樓,郭松趁機上前,看了看梯子,估摸著自己搬運起來比較難,便將梯子輕輕放倒。然後來到狗洞前,先把繩索綁在外頭,丟過牆壁,再自己鑽狗洞。

郭松對宅院里的環境還是比較熟悉的,狗洞後有一座假山,可以遮擋住他。到了院子里,裡頭的燈光還亮堂著,丫鬟已經不見人影,張婉芸應該也還沒睡。

這時,屋頂上傳來細微的聲響和咒罵聲。郭松立刻反應了過來。悄悄爬上假山看去,果然看到小廝一臉懵逼的看著倒下的梯子。

小廝張口結舌了片刻,眼神一冷,從懷裡掏出一包什麼東西看了看,轉頭就走到屋檐邊,熟門熟路的下樓,進入院子里。

「卧槽,他想幹嘛?」郭松冒出不好的預感,作為男人,他當然清楚小廝這一系列的動作意味著什麼。那包東西,很可能是迷藥,小廝想要乘機非禮張婉芸。

小廝從房后閃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朝著一處小房間走去,片刻后,端出了一壺茶。貓著腰,走到主卧室前,喊道:「夫人,今天的藥茶送到了。」

張婉芸冷聲道:「滾!」

小廝淡定道:「夫人,不可耽擱了。」

屋內沉默了片刻,還是說:「進來吧。」

男僕輕易不能進入後院,只有奉了命令,有任務在身,才能到後院來見女眷。小廝上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小廝不緊不慢,走進屋內,順手帶上門。

郭松只能扒上開著的支撐窗戶,墊著腳往裡頭看。張婉芸對小廝並沒有什麼反感,對於反手關門的行為也沒有提出異議。

郭松眉頭緊鎖,這是咋回事?張婉芸的戒備心這麼低的?那茶又是什麼東西?

張婉芸看了一眼茶,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廝,問道:「今天怎麼這麼遲才送來?」

小廝如實道:「昨天夫人說葯難喝,今天老爺便囑咐多熬一會。」

「哼!」張婉芸冷哼一聲,端起茶喝了一杯,遲疑道:「今天這口味怎麼不對?這麼甜?」

小廝道:「老爺吩咐,夫人不喜歡吃苦的。」

「難得,他居然也會體恤我了。」張婉芸說這話時,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小廝又給她倒了一杯,她也不猶豫的喝下。

郭松沒工夫去數她喝了多少杯,心裡急著怎麼想辦法阻止小廝。辦法還沒想出來,裡頭張婉芸已經倒下了。小廝試探著喊了兩聲,張婉芸沒反應。小廝迅速將張婉芸攔腰抱起,放到了床上,轉頭便要去吹滅燈光。

郭松靈機一動,飛快的跑到狗舍,一把操起那條狗,不等它有啥子反應,直接從窗口丟進了房間。狗受到驚嚇,大聲叫喚了幾聲。小廝立刻上前安撫,狗顯然和他很熟,迅速安定下來,親熱的舔著他的手掌心。

搞定了狗,望著床上衣衫不整,盼君摘取的張婉芸。小廝的眼神動搖了許久,一咬牙,吹滅了燈光,懷裡拿出一把短刀,悄悄推開門,左顧右盼一番,不見人影。低聲道:「閣下何方神聖?」

郭松哪敢搭話,他現在正掛在假山上,上不得、下不得,生怕弄出動靜讓小廝發現了。

見無人應答,小廝也不敢貿然出門,倚靠著門板,又道:「夥計,不要躲了,出來吧。」

言畢,又把狗放出門,吆喝了兩聲,朝開窗的地方丟了一塊小石子,把狗吸引過去,充當探路先鋒。

看著狗朝自己跑過來,郭松再不敢猶豫,使出吃奶的勁,順著繩索翻過了圍牆。

「嘭!」

「卧槽!」翻過了牆,可沒有落腳點,郭松一頭栽下去,萬幸下面是草地和軟泥,手臂支撐一下,倒也保住了脖子,只是右臂一下子脫臼骨折了。

強忍著痛,把繩子扯過牆,以防小廝順著爬過來。顧不上扶正手臂,趕緊跑路。狗果然順著狗洞追了過來,剛一照面,就直接朝他撲過來。

「別啊!」這可是超乎自己預料的。斷了一條手臂,行動受阻,哪裡擋得住一條狗?立刻被一口咬在大腿上,「別怪我!」為求自保,郭松奮力拔出匕首,全力刺入狗的脖子。

他自小在農村長大,自然是熟稔屠宰功夫。這一世又跟養父學了不少捕獵的技巧,殺一條狗,自然是快准狠。

看著倒在血泊里掙扎的狗,郭松唯有抱歉,從小到大,狗都是他的好夥伴,即使是別人家的狗,他也頗有好感。只是為了自身安全,他不得不下狠手。「對不住,回頭我會把你埋了的。」

拔出匕首,狗已經斷氣。

「!!!」突然一股殺氣直衝腦門,回頭一看,只見狗洞出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正是小廝!

雖然郭松臉上有血,有泥濘,但這副景象,只要小廝腦子正常,都會聯想到他的身份。郭松把心一橫,撿起一塊石頭便砸向小廝。

「啊!」狗洞的另一邊因為有假山遮擋,空間範圍極小,小廝是橫著身體看的,也行動不便。石頭飛的極快,帶著泥沙,頓時迷了小廝的眼。

他一通掙扎,腦袋又在假山上撞了幾次。郭松跑到牆邊,借著梯子的結構,忍著劇痛,將右臂骨頭扶正。右手五指恢復行動,顧不上許多,迅速將梯子重新架在牆上。又跑回去將繩索和小狗的屍體丟過牆。

然後再用梯子上牆,沿著牆壁跑到小廝所在的位置,他這會兒正在瘋狂的揉眼睛的泥沙,怕被人發現,又不敢太大聲。

郭松估算了一下距離,縱身一躍,用膝蓋頂在小廝的腦袋上,一下將他撞暈在地。迅速撿起繩索,繞過小廝的脖子,再穿過假山上的方孔,借力將其吊起來。

小廝因為缺氧,迅速蘇醒,只是眼睛迷了,根本看不見,張牙舞爪的到處抓,也呼救不出聲音。郭松將自己的體重全部掉在繩子上,終於將繩子鎖死在小廝的脖子,不過十幾秒,小廝便沒了動靜。

郭鬆鬆開繩索,小廝的屍體倒在牆邊。迅速上前,趁著現在屍體還溫,肢體還靈便,將匕首放在他的手裡握住。又分開小狗的嘴,咬住小廝的腿,並通過擠壓,造成咬傷。然後將小廝的雙手,一手抓住小狗的皮毛,沾上血,一手握著匕首插在小狗的傷口上,沾滿血的繩索則纏繞著他。

製造出一副小廝因為被小狗咬住,絆倒在繩索上,把自己弔死的死亡現場。

仔細檢查了一遍現場,將一些不合理的細節調整好。在小廝的屍體僵硬之前,現場已經布置的基本是他目前所能布置出的最高水平。

隨後走進房間,關好門,把藥茶處理掉。張婉芸已經沉沉的睡去,郭松試著叫了兩聲,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只能先讓她躺好。

進入張婉芸的浴室。沒有熱水,但房間飄著花瓣的香味。郭松洗了澡,脫掉了沾滿血的衣物。不得不說,這是他穿越之後,洗的最舒服的一個澡。忍不住在澡盆里多泡了一會,可又想到古代人的抵抗力,泡久了冷水,若是染上風寒,可就有生命危險。

「唉,還是現代好。這時代連泡澡都不安全。」

洗漱完畢后回到張婉芸的房間,也不知小廝到底配了什麼葯,勁很足,她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在她的衣櫃里找到更換的衣物,長子的夭折,對張婉芸打擊很大,衣櫃里放著不少男孩穿的衣服,都是新做的。

這時外頭傳來打更的聲音,院子里遠遠的傳來吆喝,僕役們要起床,提前準備好主人的早餐、洗漱等工作。

郭松若是選擇現在離開,人來人往的,很容易被抓現行,只好先躲在屋裡,順便也能看一下張婉芸的情況。將近五更天的時候,丫鬟僕役們已經完成了早上的準備,開始靜候主子們起床使喚。

張婉芸幽幽的醒來,藥力讓她的大腦昏昏沉沉,郭松趕緊給她端上一杯茶,「別亂動。」

「你……」張婉芸接過茶,揉著發痛的額頭,奇怪道:「你怎麼在這,我這是怎麼了?」

「你被人暗算了。」郭松一邊幫她揉著腦袋,緩解疼痛,一邊簡單的說明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張婉芸氣的渾身發抖,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茶水灑了一地,「為什麼總是有人想害我?」

「他已經死了,我們需要對一下口供。」郭松可沒時間聽她哭訴什麼東西,嚴肅道:「你到時候一口咬定你什麼聲音都沒聽到就好,裝作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他想我生孩子。」張婉芸喃喃自語,「他從一個天師那裡開了葯,居然真的恢復了,一晚上糟蹋了幾個丫鬟。」

嗯?郭松感覺很奇怪,問道:「他以前沒有生育能力?」

張婉芸點點頭,「我懷上女兒不久,他又在外頭染了病,從此就不舉了。」

郭松問道:「你吃的葯可以影響你生兒生女?」

「是那個天師說的。他要找一個生辰八字對的上的女人,這個女人必須不能生育,這樣才能把他體內的毒物困住,不然會生出怪胎。然後我喝那些藥茶,和他行房之後,就能生出孩子。」

郭松問道:「那個女人是天師給他指定的?」

「對。」張婉芸見他臉色陰沉,滿懷怒火,奇怪道:「你問這個事情幹什麼?」

郭松猛地一錘打在床板上,怒喝道:「那個女人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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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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