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決戰五

99.決戰五

此為防盜章,低於60%購買比例的朋友可在48小時后收看。此刻他們正處於五層,恰好位於整個樓梯間中上的位置,饒是如此,依然看不到頭,李景行試著用手電筒直衝著頂部照去,光源不可及,卻依稀能辨得是密不透風的牆,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連三人的呼吸也幾不可聞,倒是一直順牆而下的水漬,嘀嗒嘀嗒重複著計時器般的詭異節奏。漆黑、陰沉、壓抑。

張麟樂倏的瞳孔發暗,深黑冰冷:「有東西在我們頭上。」

徐栩用電筒掃著屋頂,感到邪氣的流動,有些急躁,「忽遠忽近的,想和我們躲貓貓啊。」

張麟樂直勾勾地盯著頭頂,也忍不住了:「我們直接沖吧,遇鬼殺鬼,片甲不留。」

突然,李景行和張麟樂同時動了。

金龍刺刀朝著徐栩飛快地直|插過去,徐栩睜大了眼睛,在幾乎要碰到鼻尖的那一剎那,刀刃卻從靈巧地他的下頜邊蹭過,速度如同掣電,而鴛鴦鉞也旋轉著脫離了張麟樂的手掌,劃過徐栩的頭頂。

上一秒的刀光火石,瞬間凝固,仿若剛才僅是幻象。一刀一鉞狠狠地栽進了牆裡,證明這些都並非虛幻。

李景行反手一擁,將徐栩順勢摟進了懷裡,而一旁的張麟樂則持著另一半鴛鴦鉞擋在兩人前面。

邪氣消散,牆裡出竅的一張臉則定在了原地。

「居然來陰的。」徐栩磨牙。

徐栩剛才已經察覺到了邪氣,正當他準備搖動青銅鈴辟邪脫身時,另外兩個練家子已經先行出動。

一個招數兇狠,如同發起進攻的白額猛虎,一個身姿矯健,像只風馳電擎的敏捷獵豹,兩把辟邪利器同時嵌入牆壁的臉中。

張麟樂看著牆壁的窟窿與裂縫,仔細觀察了一下牆裡突出的臉:「徐哥,這臉半貓半人的邪煞,不比那女屍差,看來他喜歡你。」

「謝了,無福消受。」徐栩立馬拱手謙讓。

「這是貓引起的詐屍。」李景行扶正徐栩,解釋,「本來詐屍最多讓屍體坐立或站立,但遇不得活人出的氣,我們在裡面走動呼吸,觸動它成煞了。」

嵌在牆上的死人瞳孔全黑,一半的臉已經成煞長了毛,凶神惡煞。

張麟樂的手撐在牆上,取回了他的鴛鴦鉞,回頭沖徐栩挑了挑眉:「邪氣也知道欺軟怕惡。」

徐栩壓低了嗓子:「我回去真的會宰了你,張六碗。」

「普通的邪氣不是問題,但要注意一點。」李景行伸手拔刀。

張麟樂漫不經心地問:「什麼啊?」

李景行剛拔出刀,半人半貓的臉朝著最近的張麟樂咬去。

李景行根本不給邪煞一點兒機會,握著刀柄反手就削。刀刃快速劃了兩下,整張臉就變成了四塊皮屑,掉在他們的腳下。

張麟樂趕快踏腳跑開。

李景行收了刀朝前走去:「小心它使詐。」

「好酷啊。」張麟樂由衷地感慨。

雖然剛才的情況他完全也能應付,但因為沒有預判,估摸著出手會比李景行慢一點。可在執行任務,面對危險時,玄學大師與軍人的能力評估是一樣的,僅憑著那二分之一秒的快捷反應,就足以決出勝負定生死了。

隨著他對李景行的深入了解,張麟樂越發覺得這個人能力強又不說廢話,特靠譜。

他默默地將李景行劃成了可以一直並肩作戰、攜手進退的隊友。

正思索著,又轉頭看向徐栩,剛好迎上對方看向自己目光。

「徐哥,你真幸運,能遇到景行哥這麼威風的人。」張麟樂說。

徐栩盯著他,風月無邊地笑了一聲:「你們也會很好。」

「什麼?」

「後面的跟上。」李景行在前面招呼道。

聽到李景行的聲音,徐栩推了張麟樂一把,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走快點。

張麟樂以為徐栩當時只是下意識隨口一句,也不在意了,現在他們離闖關成功已經越來越近,關鍵時刻不能大意,更需要打起精神、一鼓作氣。

張麟樂沖徐栩意氣風發地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徐栩心裡也十分愉快,和同行一起出任務就是輕鬆,碰到危險時,三人都能鎮定與冷靜,還能互相幫襯著,如果帶著一幫普通人,估計此刻的尖叫聲已經讓他抓狂了。

徐栩不懼妖邪,他反倒害怕有人在他旁邊一驚一乍的。

他之前和李景行在鬼村與海上查線索的時候,妖邪再難收服,兩人也能撩起袖子拼上一拼。可偏偏在實際生活中老遇上一些膽小如鼠又要為非作歹的人,讓他頭痛得很,毒舌兩句還要被李景行呵斥,吃了不少虧。

這次就完全不同了,沒人掉鏈子,三人配合很上道,即使這次測試輸了的代價有些大,徐栩也是很享受這個過程的。

的的確確有趣了很多。

走在最前面的李景行推開了厚重的消防門,幾人已經位於頂層。

入目是一片蕭索之景,然而商鋪的規模,還是依稀能想象出購物中心往日的神采。如今人去樓空,商鋪凋零,滿地狼藉的鋪陳著廢舊報紙、商品包裝,空氣中夾雜著超標的灰塵,連射出去的光,都不覺蒙上一層看不明的迷霧。大多數的店鋪別著鐵鎖,門上有塗鴉的紅色的大叉,零星的幾個店鋪,玻璃門已經損壞,鋒利的玻璃像小鋸齒支在門框邊。

三人走過全是破爛與垃圾的過道,來到欄杆前。

欄杆下是九層高樓,用手電筒照著,力氣微弱,像一個暗不見底的黑色大洞。

這死亡格局就從這裡開始。有人從這裡跳下,直接墜落在購物中心的中庭,魂魄被困住無法安息,變成了凶上死的煞氣,在黑暗中日日徘徊,尋找替死鬼。

張麟樂忍不住嘆了口氣,頗有些惋惜。很多人一時想不通選擇跳樓或是卧軌自殺,殊不知,這種死亡本就悖天理輪迴,死後將要受盡折磨。

道家的人都知道,凶上死的人每一天都會重複他死亡的場景,無數次地承受摔死火碾壓的折磨,不可能安息。

凶上死的魂魄一旦碰上這種困魂格局,就容易成為凶煞,專害活人,甚至有些凶煞更要可以迫害自己的親人。

「好了,正式開工了,完了早點回去,」徐栩瞥了一眼張麟樂,「吃飯。」

張麟樂無奈地扶額:「哥,我真不餓。」

李景行用手往天上指了一下:「現在要想辦法做一個風水局。」

幾人的頭頂,是一塊龐大的透明的陽光玻璃屋頂,頂上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微弱而清冷的月光穿透不進來,倒像是柔柔的覆在圓潤的玻璃屋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看不真切,不得真實。如果是個普通人面對這一切,心裡早就發毛了,可是這三人就是做這個事情的,就像設計師在假裝討論一樣稀鬆平常。

「風水我拿手啊。」徐栩低聲笑。

「徐哥,快給我們展示展示。」張麟樂搓手,話里藏不住的急切。

徐栩差一點就喜形於色,伸長脖子探出欄杆,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中庭底部。

「這像不像地府?」

張麟樂愣了一下,微微點頭。

這跳下去就完蛋的地方,肯定是一條黃泉不歸路啊,而且現在黑壓壓的,根本看不到中庭,透出頹廢的恐怖氣息,宛如地獄。

「既然是見不得光的,我們就需要用光來制,」徐栩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既然沒有日光,月光也可以。」

「月光也可以?」張麟樂眨了眨眼睛,將視線投向玻璃頂棚。

「月光雖微弱,但我們可以藉助道法,讓其形成一道風水力量,驅走黑暗。」李景行說。

「對,敲破這頂棚月光照射的那個點,藉助燃五雷火符咒,將穿透的月光過渡為紅色,用火的力量驅散陰暗,雖說無法徹底改善,但可以起壓制的作用。」徐栩接話。

「原來形態風水和道法還能這樣結合啊。」張麟樂感慨道。

「風水可是老祖宗的玄術,本就是藉助自然界的力量去微調環境,勘察地形氣場,趨吉避煞。」只要一提徐栩的風水專業,他就能特別自信地高談闊論,春風得意得很,表情既驕傲,又有些謙虛。

「得想一個辦法過去。」

經李景行提醒,剩餘兩人才從理論層面轉為了實際操作層面,但真要開始動手,卻又犯難了。

玻璃頂棚倒是不高,藉助外力跳起來,用兵器應該能觸頂。

但月光照到的地方剛好在大樓的斜上方,離欄杆起碼有三米遠的距離,下面就是黑漆漆的中庭,九層樓高,一旦摔下去,那不就變成了替死鬼了嗎?

伸手是夠不著,如果橫著放一個梯子,梯子兩頭架在方形欄杆上,那距離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徐栩問:「不過,有五六米的梯子嗎?」

「徐哥,你別要求梯子的長度,現在連個梯子的影子都沒有。」張麟樂搖頭,「這一路上都沒瞧見梯子,現在倒回去找梯子也不現實,而且也不一定找得到。」

「算了,另想辦法。」徐栩可不想走回頭路,如果再有一個怪物突然從他後面鑽了出來,想想也不舒服。

倒不是因為怕,而是突然性地被陰邪一嚇,很驚悚,並且還噁心。

「剛才路過店鋪,發現有一家店鋪裡面有細長的鋼條,要不搭上幾根長鋼條走上去?」張麟樂建議。

徐栩頭皮一炸:「我恐高!」

是走過刀山火海,歷經地獄輪迴,仍然堅持的信仰?

是萬箭齊發孤身抵擋的豪邁?

還是在黑暗籠罩時,不畏孤獨地砥礪前行?

對於張麟樂來說,他有了自己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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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神棍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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