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時間之流(7)

68.時間之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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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南星卻是抬頭看了看花酌,似乎是有疑惑,張了張口,道:「花姐姐,當年你……這又是怎麼……」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目光瞥過衡哥兒,不肯再往下說了,擔心自己說多了給花酌惹什麼麻煩。

雖然南星的話並沒有說全,花酌明白她的意思,當年她應了混沌劫,按理說應該是形神俱滅的,現如今又以別人的身體出現,有許多疑惑。

只是這事情,花酌擺了擺手,道:「這個說來話長,老實說,我現下也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覺醒來就是這樣了。」

南星看著她,真心實意地道:「花姐姐,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比起來形神俱滅,這般真的很好了。

花酌對此不作多談,視線落在南星臉上的點墨人面具上,若不是南星根據奼紫嫣紅認出來了她,她一時半會兒很難把眼前這個女子與五百年前的那個女子聯繫起來的。

印象中,那個叫南星的女子,臉微微有些圓,眉眼很精緻,說話的聲音也不是這般低沉沙啞,總是靜靜地待在瓶子中,那般模樣和氣質,一點兒也看不出她的本身是赤練蛇。

當年救她時,也是機緣巧合,那時她的魂魄還是一個小小的蛇影,虛弱得幾乎一碰就碎,只能養在瓶子中。後來,即便她的魂魄恢復了人形,也很少出來,看上去有些陰鬱。

南星順著花酌的視線,摸了下她臉上的面具,微微地下了頭,隨後又抬起了頭,忽然道:「花姐姐,對不起。」

花酌回憶被打斷,聽到這莫名其妙的一句「對不起」,有些疑惑,道:「南星啊,你這聲『對不起』是從何說起?」

南星望著花酌,抿了下唇,張了張口,復又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花酌見她一時沒了語言,也不再多問,倒是衡哥兒若有所思地看了南星一眼,移開視線看向花酌,道:「姐姐,你們認識?」

花酌聽到衡哥兒的問題,點了點頭,道:「先前的,一位故人。」

至於是什麼樣的故人,怎麼認識的,衡哥兒也沒有多問,只是若有所思地又看了南星一眼。

花酌注意力並不在衡哥兒身上,想到這城墓中的一切,再看看眼前的南星,很是頭疼。不過頭疼歸頭疼,事情還是要弄清楚的。她頓了頓,開口問道:「南星,這城墓中的一切,是你做的嗎?」

南星微微垂眸,很是乾脆地道:「是我做的。」

花酌有些疑惑:「為什麼呢?我想了幾般還是沒有想明白,你這般做是因為什麼?雖然多年未見,你也經歷了許多事兒,但我並不認為,你使用那點睛面具是為了禍亂外界,只是……」

說到這裡,花酌頓了頓,抿了下唇,方才繼續道:「你藏在這深厄城墓中,做這一切是因為什麼?」

南星沉默半刻,又道了句:「花姐姐,對不起。」

花酌以為,她這句「對不起」是不想回答她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擺了擺手正想說不想說也沒有什麼,這誰還沒有一點兒隱私。只是還未等她開口,南星說過這「對不起」后,話音一轉卻是回答了她方才那個問題。花酌注意力也就沒有再放在這個「對不起」上,繼續聽了下去。

「我想把他的東西還給他,讓他活過來。」

這個他,就是南星復仇弄錯的對象,尉堯。

南星解釋道:「只要讓這座城墓活起來,一切就可以改變了。」

原來,點睛面具可以賦予死物「生命」,這個死物,不僅只是那些陶俑人,也包括城墓中出現的建築物、花燈船隻、橋橋水水等等事物兒。後者包括的那些東西,只需要把這城墓在現實世界中的城市做成「墨」,點墨后,城墓就被賦予了「生物」,同真實事物兒並無異樣。

至於那些陶俑人,想要點它們的墨,必須要用活人做「墨」,只有這般才能點墨成功。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被卷進這個地方的原因。

城墓點墨與單個死物的點墨並不一樣,它需要以城墓在現實世界中已發生的事件作為引子,構成一個真實可連續的事件。這城墓中所取場景是中秋月圓賜福之夜,南星想到了用「點墨」代替「賜福」,如此循環往複,構成了一個完美的連續事件,構思布局算是精妙。一旦這城墓被完全點墨成功后,這城墓本身存在的一個事實——尉堯死亡,就不能存在了。

然後再用尉堯被南星抽剝去的皮骨以及他生前的氣息殘魂製成墨,對他的屍體進行點墨,就可以達到南星所謂的目的,讓尉堯活過來。

只是這般,最終點墨人會死去。

花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又驚又嘆,半晌,她嘆息一聲,道:「南星啊……」似乎沒有找到合適的言語,頓了頓,道:「你這般……」

南星垂著腦袋,道:「這是我欠他的。花姐姐不是說過嗎,欠人的總是要還的。」

花酌想,她應該是沒有說過這話的,畢竟就她那般理不清剪更亂的事情已經夠一言難盡了,哪裡還有心情說這話?

「欠人的總要還的」,這是一句天大的謊言。不知不覺間,花酌把這話順口說了出來。

南星抬眸看向花酌,糾正道:「花姐姐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好吧,是不是這麼說的並不是重點,而且即便還的話,也不是這麼個還法。

花酌不再同南星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轉了個話題,道:「這城墓原本應該不是建在這裡的吧,只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還有那個旋渦颶風又是怎麼回事兒?」

南星聞言抬頭看向花酌,很是配合,道:「這個城墓是在地動和旋渦颶風的作用下,整個兒掉下來的。那旋渦颶風,一直都存在。」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繼續道:「花姐姐,在城墓掉下來前,這個地方生活著上一個點墨人,我把他殺了。」

花酌微微皺了下眉,倒不是因為南星殺了上一個點墨人,而是沒有想到這地兒竟然還有上一個點墨人。

她追問了一句:「上一個點墨人,你有多少了解?」

南星微微搖了搖頭,道:「不多,就是從他那裡知道了怎麼點墨制墨,然後我就把他殺了。」

花酌沉默片刻,她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倒不是說南星隱瞞了什麼,而是上一個點墨人不太對勁。

她忽然想到,這事情是發生在三百年前,巟水消失也是發生在三百年前,這中間又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一時間諸多雜亂碎片紛紛湧入腦海中,花酌想要把那些碎片拼接在一起,那些碎片卻是倏地一下消散了,頓時一陣頭痛欲裂。

衡哥兒注意到花酌眉目間的情緒,輕聲叫了一聲:「姐姐。」

花酌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他眉眼間的擔心,展眉笑了笑,道:「我沒事兒,只是在梳理一些事情。」

南星聽到衡哥兒的聲音,終於抬目打量起了他,片刻微微蹙眉,又看向花酌,道:「花姐姐,這個人是?」

花酌按了按眉心,道:「認識的一位,小朋友。」

衡哥兒聽到「小」這個字時,似乎有些不太開心,著重咬了第一個音,反問道:「『小』朋友?」

這般年歲的小友似乎不怎麼喜歡別人在稱呼他時加個「小」字,花酌改口道:「不是小朋友,是一位朋友。」

南星打量衡哥兒半晌,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花酌。

花酌知曉她擔心所在,只是擺了擺手,道:「沒事兒。」

既然花酌說無事,南星也不再多言了,然後問道:「花姐姐,你們要出去嗎?」

出去是要出去的,初始花酌以為是要打出去的,只是沒想到,這城墓背後之人竟然是一位故人,不免有些唏噓。

花酌看了看南星,問道:「這裡有通向外面的路?」

南星點頭,道:「有的。」

花酌目光在南星身上轉動一番,問道:「那你呢,南星?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嗎?」

南星沉默片刻,道:「花姐姐,對不起。」

花酌搖了搖頭,有幾分無奈,這動不動就說「對不起」是什麼習慣?她微微斟酌了一下,正要開口說話,這時,衡哥兒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他抱著臂,問南星道:「那些陶俑人裡面還埋著什麼東西吧?讓我猜猜埋得是什麼?比如說,屍體。那些屍體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花酌聞言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心下陡然冰涼,她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南星身上,張了張口,道:「那些陶俑人里埋著的是,生屍?」

南星低頭小聲地道:「花姐姐,對不起。」

元說原本木著的表情一點點皸裂,他崩潰道:「別吹了別吹了,有有有,我尿我他媽的尿!」

媽的!不就是童子尿嗎?老子多得是!用得著你在哪兒吹口哨!

我|操!

媽的!

我|操!

花酌很懂得非禮勿視,元說釋放童子尿時,她背過了身去。

只是心下道,幸虧今天有這娃在,不然的話,她去哪兒弄這及時的童子尿去。且不說弄不弄得來,她相信,她一定被人罵罵咧咧給轟走的。

元說這邊又是一個氣勢如虹的童子尿下去,只見木盆中,蜷縮在伏光石裡面的魑魅罪咒,似乎有向外面躍躍欲試之態,慢慢探出了魑魅牙,只是那魑魅牙在碰到那混合著童子尿水的瞬間,像是被燙到了般,飛快地縮了回去。

元說面無表情,對於這童子尿的戰果,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罵操|了,雖然他不只想罵操,還想罵花酌,什麼女人,這麼粗魯粗俗,一定沒人要!

他有些鬱悶心下道,按理說,這事情算是他解決的,只是現下,他怎麼也生不出半點愉悅來。

花酌卻是鬆了口氣,她轉過身來,拍了拍元說的肩膀,讚許道:「少年人,幹得漂亮。」

元說像是被踩到了痛腳,「啪」的一聲揮開了花酌那隻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蹭」的一下跳開了去。表情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臉上不見丁點兒歡喜,狠狠瞪了花酌一眼:「你給我閉嘴!」

花酌從善如流地閉了嘴,她理解,這個年紀的少年,既敏感又要面子,即便是情勢所迫,被她那般半逼迫著,心中也難免會有幾分彆扭和不痛快。

當下便也沒有再提醒他,他小解后還沒有洗手。若是說了,免不了又是一番雞飛狗跳,她還是別給自己找事情了。

她看了看木盆中的情況,那童子尿雖然摻了水濃度稀了些,但好在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否則,今日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半晌,元說才突破了心中那點兒彆扭。安慰自己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女神經病半逼半迫著撒了兩泡童子尿嘛。人家也不是故意這般猥瑣的,都是為了解決魑魅罪咒,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矯情個什麼勁兒,太沒有風度了。

這邊建設完了心理,元說還是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喂,你怎麼知道魑魅罪咒怕那,嗯,童子尿的?」

這個,花酌道:「偶然間發現的。」

這話花酌並非敷衍,是真的在偶然間發現的,不過這個偶然有點說來話長,暫且就不長篇累贅了,只是不知道那個小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元說冷哼了一聲,不是猜測就是偶然,敷衍得丁點兒誠意都沒有,他道:「你可真厲害,什麼都能猜,好沒有誠意。」

花酌誠懇道:「你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誠懇的了。」

元說聞言翻了個白眼,好不要臉。

他撇了撇嘴,眸光看到木盆中的伏光石,臉上的弔兒郎當瞬間消失了去,目光複雜了起來。就是這麼一塊破石頭,不僅害了他母親,還讓他母親至今背負著魑魅屠城的污名,他一定會查清當年的事情,揪出背後真正的兇手。

不過,伏光石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什麼?當年那個兇手呢?他不相信那兇手會把伏光石隨意丟到了這裡去。

還有,他現在也沒有弄明白,那伏光石上的封印究竟是怎麼被破壞的,不是說封印無人能解嗎?難道不是的?

這樣想著間,就把疑惑給說了出來。

花酌道:「破壞伏光石封印的並不是人,而是罪痕,應該與兩百年前的魑魅屠城有一定的關係。」

元說疑惑道:「罪痕?」說來慚愧,他雖然一直在說抓兇手,卻對魑魅罪咒以及伏光石的了解,很是有限。

花酌看向木盆中的那個伏光石,可以看到上面縱橫交錯的劃分,她道:「你看到伏光石上面縱橫交錯的划痕了嗎?那些划痕就叫做罪痕。每用魑魅咒術犯下一宗殺罪,伏光石上就會增加一道罪痕,別小了看那些罪痕,裡面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魑魅罪咒就是由它們形成的。」

說到這裡,花酌頓了頓,又繼續道:「兩百年前的那場魑魅屠城,一共死了多少人,這伏光石上就增加了多道罪痕。有了那些罪痕可了不得了,罪痕越多,魑魅罪咒的力量就會越強,待它力量強到一定的量時,再凝聚分離出第二個意識也不足為怪。」

元說若有所思。

花酌繼續道:「方才你說伏光石的封印無人能解,也沒有錯。只是那封印只是沒有人能解開罷了,並不是無解。只要解開封印的不是人就可以,比如罪痕。」

元說消化沉默片刻,悶聲道:「這也是你猜測的嗎?」

花酌道:「原本只是猜測,但後來看到伏光石上的罪痕后,就確認了。」

元說問道:「這又怎麼說?」

花酌道:「方才我們說,伏光石上的每道罪痕中都藏有一股力量,我們可以把這種罪痕稱為『活罪痕』,反之沒有力量的罪痕便是『死罪痕』。按理來說,伏光石上的每道罪痕都應該是『活罪痕』。可是,這塊伏光石上,出現了不少『死罪痕』。那些『死罪痕』便是證據了。」

元說忍不住問道:「它們怎麼就是證據了?」

花酌解釋道:「『罪既存在,便無法抹去』,這個就類似於『天地不生,故不死;陰陽不生,故不死』的物質不滅。若是有兩種可發生作用的力量相互抵消,也不違背這個原理。」

元說看著她,花酌繼續道:「罪痕和封印的力量可以看作是作用在伏光石上的兩種力,這兩種力是可以相互發生作用抵消的。罪咒通過罪痕的力量去破壞伏光石封印的力量,這兩種力量一作用,就相當於是抵消了。只不過這個力量相互抵消的過程並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逐步進行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些『死罪痕』的『死亡』時間比較久,有些『死罪痕』的『死亡』時間比較近了。」

元說聽得雲里霧裡,聽完后依舊一臉懵逼,腦袋裡一團漿糊,道:「什麼意思?沒聽明白。」

花酌道:「哦,其實我也沒怎麼明白。你就當是在跑一千米,如果你原地不動,那一千米還是一千米;你跑了一米,那一千米就減少一米,還剩下九百九十九米;你跑了一千米,那一千米就結束了。這個就權且當做兩種物質的交換來看吧,這個交換必須有一定前提條件,比如你跑一千米,這個前提條件是你願意,無論這個願意是主動的還是被強迫的,總歸是你要跑,要發生跑這個動作。」

元說翻來覆去品了幾番,再結合方才那團糊塗,半晌才弄了明白,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隨即又有幾分好奇幾分不岔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元說心裡有些酸,這個人看起來還沒有他大,怎麼比他知道的還多,要他面子往哪裡放。他默默道,這個女人一定是個老妖婆。

花酌道:「恰巧知道而已。不知道的也多了去了,比如兩百年前的那場魑魅屠城,是怎麼回事兒,我就幾乎是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元說聞言,雙臂環胸打量她,這下他是聽出來這個人的話中意思了,他道:「你是在向我打聽兩百年前魑魅屠城的那件事兒?」

可不就是話本看多了嗎,又想到什麼,有些狐疑地問道,「哎,聽你方才那番嫌棄語氣,難道你還認識我爹?」

這語氣有幾分微妙了,看來這娃是知道他爹以前的光輝事迹。

花酌道:「你不知道民間流傳了很多以元三兒為主人公的話本嗎?」

元說聞言,表情霎時變得很是精彩。他當然知道,還知道那些多是些活色生香的話本,烏煙瘴氣得他燒了不少,更過分的是,後來還連累他也被編排了進去!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寫元三兒就寫元三兒,拉扯上他做甚麼,那樣的書可不是活該被燒嗎?

花酌很厚道地忍住了笑,隨口問了句:「敢問一句,你後娘是哪位?」

元說現下也算是有問必答了,道:「長屏錦氏錦真。」

長屏錦氏錦真?!

花酌聞言,又是狠狠咳了一番,這有些不大可能吧。

早些年,她和錦真還算是有些交情的,是以,她也是知道錦真對男人這種生物有些過敏,向來也只喜歡人家姑娘家家的,她怎麼會嫁給元三兒?而且,這兩個人先前就不怎麼對付,怎麼會湊到一起去的?

花酌抹了把臉,百思不得其解百思不得其解。

元說看花酌一臉便秘狀的表情,很是眼疼,忍不住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這世上知道錦真不喜歡男人喜歡姑娘的沒有幾個,花酌自然不會同別人說了去,只是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隨後轉了個話題,「哎,對了,你可知道,這次天界派了哪位仙官神君下來處理當下這件事情?」

元說聞言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道:「什麼仙官神君?這件事情,天界不會管的。」

花酌疑惑道:「不管?怎麼說?」

元說繼續翻白眼,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花酌道:「安樂城。」

元說聞言,那個白眼幾乎快掀到頭頂了,他嫌棄道:「誰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這個問題,花酌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問道:「誰的地盤?」

元說道:「鬼界的地盤。」

花酌驚奇了,這是鬼界的地盤?!

雖然這些年鬼界發展也挺迅速的,他們的地盤也不局限在了地下,但這明目張胆將人界佔為地盤,而且這話還是從天界的一位仙官神君口中說出來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元說看她吃驚表情不似作偽,也是納悶了:「你怎麼連這也不知道?那鬼王松瀾你總該知道吧。」

鬼王松瀾?花酌心道,真是慚愧,她也不知道。

行了,不用說了,元說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他也就奇了怪了,這人怎麼連這也不知道。明明方才說起來魑魅罪咒還一套一套的,看著還挺唬人的。一轉眼,卻對這些算是常識的八卦都不知道,這是生活在哪個山洞裡的人,都不聽八卦的嗎?

雖是這般吐槽嫌棄,元說還是解釋道:「你就只要知道那個鬼王松瀾,是個很厲害的鬼就行了。他這個人,不是,他這隻鬼吧,不怎麼待見天界的仙官神君。至於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不會是老婆和天界的某位仙官神君給他戴了綠帽子之類的。我覺得,他平時還算挺低調的,就是早些年的時候幹了一件不怎麼低調的事兒,使得天界的那些個仙官神君挺忌憚他的。」

那不怎麼低調的一件事兒,與現在的局面有著莫大的干係。

早些年,這位鬼王松瀾剛剛橫空出世時,幹了一件惹怒了不少天界仙官神君的事情。那就是,這位鬼王把他生前老家方圓百里之地,供奉有仙官神君的道觀廟宇給砸了。

說到這裡,花酌想起來,她剛醒來時就看到的那座破破爛爛的小廟,想必就是這位鬼王所為了吧。不過,沒有砸成稀巴爛,也算是給了原主一個安身之處。

那些道觀廟宇中供奉著不同的仙官神君,這些仙官神君就不幹了。你一隻鬼,即便是個鬼王,那也是只鬼,憑什麼毀我道觀砸我神像,還有沒有天理了。

於是那些個仙官神君,就決定聯手去教訓一番那位鬼王松瀾,讓他知道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砸就能砸的,砸了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當時,一同去的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仙官神君,也有相互之間有些交情去助陣的,總之是浩浩蕩蕩。

只是,這一去,一言難盡。

那浩浩蕩蕩的一行仙官神君不僅沒能教訓了人家鬼王松瀾,倒是還差點被人家給打的回不了天界。便是從這般來看,也可想而知,那位鬼王實力之強了。

這件事情,曾經在六界傳的沸沸揚揚的,鬼王松瀾也因此一舉成名。再後來,一來二去間,那方圓百里之地,就成了鬼王松瀾的地盤。

其實,說是他的地盤,也不怎麼準確的,因為人家只是不允許方圓百里有供奉天界仙官神君的道觀廟宇,再者就是哪天心情不好了,碰到在這方圓百里溜達的某位仙官神君,就上前打上一架。其他的,人家隨意得很。除此之外,幾乎是不鬧事不作亂,也良鬼得很。

是以,聽聞這次的事件發生在那位鬼王松瀾的地盤上,天界的那些個仙官神君就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沒誰想不開去觸那個霉頭。

聽到這裡,花酌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想著從她重生到現在聽來的幾樁事件,笑了笑,這六界發生的新鮮事兒還挺多。

元說一瞥眼就看到她唇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張口便問道:「哎,你笑什麼?」

花酌扯了扯唇角:「只是聯想到你下凡時的那般氣派,是故意的?」

元說聞言扭了扭臉,乾巴巴道:「曾經有幾位仙官神君偷偷摸摸來探查情況,腳才剛沾到地兒,就被打飛了。若是光明正大經過,倒是相安無事。」

原來如此。

花酌看了眼天色,按了按額角,問元說道:「可有能裝的下這伏光石的瓶子?」

元說在乾坤袖裡掏了掏,不多久就掏出來一個瓷白的瓶子:「這個行不行?」

花酌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抬眸看向元說。元說被她看得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狠狠一跳,想到什麼,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是還想讓我尿這個裡面吧?!」

花酌輕咳了一聲:「正是。」

元說臉部肌肉抽搐了幾番,花酌補充道:「這個,你可以拿去別處,嗯,那個好后,再拿過來。」

元說聞言臉色黑得如鍋底,這是「這個」「那個」的問題嗎?

「你知道這瓶子是作什麼用的?」

這個問題,花酌覺得自己還是不回答為妙,讓別人用裝水喝的瓶子去……裝童子尿,想想是挺惡寒的。

元說罵了句操,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聽她說話,因為說不說,他都要尿。媽的,老子童子身礙著誰了,我不要面子啊。

最終元說還是一邊拿著瓶子一邊罵罵咧咧地找地方撒尿去了,為什麼是童子尿為什麼是童子尿……

它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且不說伏光石上的封印無人能解,便是要從那巟水中出來,就不可能。

巟水為巟,水乃死水,萬物不生,萬物不浮,生者不能靠近,死者不能靠近。沉入巟水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掙脫巟水出來?

花酌狠狠咬了下舌尖,這不正常!

魑魅罪咒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而是它壓根兒就不應該再出現在這世上!永永遠遠待在那巟水之底!

這東西,當初是她親手封印起來的,連同其他三大上古罪咒一起被她沉入到了巟水之中!

是以,即便方才她看到那屍體時,也一直不曾往這個方向想去,或者說她拒絕往這個方向想去。

可是現下,鐵鐵證據在前,容不得她想不想,事實就是魑魅罪咒解開了伏光石的封印逃出了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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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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