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時間之流(1)

62.時間之流(1)

此為防盜章~小天使的購買比例可能不夠,請晚點刷新,謝謝支持!她無語片刻,道:「你是不是對你爹有什麼誤解?就元三兒那個德行,你覺得有哪個人會想不開,苦心孤詣地為了他,布這麼大一個局?能布下這麼一個局的人,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你覺得這樣一個人,能看得上你們家元三兒?還是,兒子眼中出父輩英雄,你覺得元三兒值這麼大的臉?」她頓了頓,總結道:「話本看多了吧你。」

元說想了想他爹的德行,默默把反駁的話吞回了肚子里,抹了把臉:「是我瘋了。」

可不就是話本看多了嗎,又想到什麼,有些狐疑地問道,「哎,聽你方才那番嫌棄語氣,難道你還認識我爹?」

這語氣有幾分微妙了,看來這娃是知道他爹以前的光輝事迹。

花酌道:「你不知道民間流傳了很多以元三兒為主人公的話本嗎?」

元說聞言,表情霎時變得很是精彩。他當然知道,還知道那些多是些活色生香的話本,烏煙瘴氣得他燒了不少,更過分的是,後來還連累他也被編排了進去!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寫元三兒就寫元三兒,拉扯上他做甚麼,那樣的書可不是活該被燒嗎?

花酌很厚道地忍住了笑,隨口問了句:「敢問一句,你後娘是哪位?」

元說現下也算是有問必答了,道:「長屏錦氏錦真。」

長屏錦氏錦真?!

花酌聞言,又是狠狠咳了一番,這有些不大可能吧。

早些年,她和錦真還算是有些交情的,是以,她也是知道錦真對男人這種生物有些過敏,向來也只喜歡人家姑娘家家的,她怎麼會嫁給元三兒?而且,這兩個人先前就不怎麼對付,怎麼會湊到一起去的?

花酌抹了把臉,百思不得其解百思不得其解。

元說看花酌一臉便秘狀的表情,很是眼疼,忍不住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這世上知道錦真不喜歡男人喜歡姑娘的沒有幾個,花酌自然不會同別人說了去,只是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隨後轉了個話題,「哎,對了,你可知道,這次天界派了哪位仙官神君下來處理當下這件事情?」

元說聞言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道:「什麼仙官神君?這件事情,天界不會管的。」

花酌疑惑道:「不管?怎麼說?」

元說繼續翻白眼,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花酌道:「安樂城。」

元說聞言,那個白眼幾乎快掀到頭頂了,他嫌棄道:「誰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這個問題,花酌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問道:「誰的地盤?」

元說道:「鬼界的地盤。」

花酌驚奇了,這是鬼界的地盤?!

雖然這些年鬼界發展也挺迅速的,他們的地盤也不局限在了地下,但這明目張胆將人界佔為地盤,而且這話還是從天界的一位仙官神君口中說出來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元說看她吃驚表情不似作偽,也是納悶了:「你怎麼連這也不知道?那鬼王松瀾你總該知道吧。」

鬼王松瀾?花酌心道,真是慚愧,她也不知道。

行了,不用說了,元說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他也就奇了怪了,這人怎麼連這也不知道。明明方才說起來魑魅罪咒還一套一套的,看著還挺唬人的。一轉眼,卻對這些算是常識的八卦都不知道,這是生活在哪個山洞裡的人,都不聽八卦的嗎?

雖是這般吐槽嫌棄,元說還是解釋道:「你就只要知道那個鬼王松瀾,是個很厲害的鬼就行了。他這個人,不是,他這隻鬼吧,不怎麼待見天界的仙官神君。至於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不會是老婆和天界的某位仙官神君給他戴了綠帽子之類的。我覺得,他平時還算挺低調的,就是早些年的時候幹了一件不怎麼低調的事兒,使得天界的那些個仙官神君挺忌憚他的。」

那不怎麼低調的一件事兒,與現在的局面有著莫大的干係。

早些年,這位鬼王松瀾剛剛橫空出世時,幹了一件惹怒了不少天界仙官神君的事情。那就是,這位鬼王把他生前老家方圓百里之地,供奉有仙官神君的道觀廟宇給砸了。

說到這裡,花酌想起來,她剛醒來時就看到的那座破破爛爛的小廟,想必就是這位鬼王所為了吧。不過,沒有砸成稀巴爛,也算是給了原主一個安身之處。

那些道觀廟宇中供奉著不同的仙官神君,這些仙官神君就不幹了。你一隻鬼,即便是個鬼王,那也是只鬼,憑什麼毀我道觀砸我神像,還有沒有天理了。

於是那些個仙官神君,就決定聯手去教訓一番那位鬼王松瀾,讓他知道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砸就能砸的,砸了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當時,一同去的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仙官神君,也有相互之間有些交情去助陣的,總之是浩浩蕩蕩。

只是,這一去,一言難盡。

那浩浩蕩蕩的一行仙官神君不僅沒能教訓了人家鬼王松瀾,倒是還差點被人家給打的回不了天界。便是從這般來看,也可想而知,那位鬼王實力之強了。

這件事情,曾經在六界傳的沸沸揚揚的,鬼王松瀾也因此一舉成名。再後來,一來二去間,那方圓百里之地,就成了鬼王松瀾的地盤。

其實,說是他的地盤,也不怎麼準確的,因為人家只是不允許方圓百里有供奉天界仙官神君的道觀廟宇,再者就是哪天心情不好了,碰到在這方圓百里溜達的某位仙官神君,就上前打上一架。其他的,人家隨意得很。除此之外,幾乎是不鬧事不作亂,也良鬼得很。

是以,聽聞這次的事件發生在那位鬼王松瀾的地盤上,天界的那些個仙官神君就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沒誰想不開去觸那個霉頭。

聽到這裡,花酌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想著從她重生到現在聽來的幾樁事件,笑了笑,這六界發生的新鮮事兒還挺多。

元說一瞥眼就看到她唇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張口便問道:「哎,你笑什麼?」

花酌扯了扯唇角:「只是聯想到你下凡時的那般氣派,是故意的?」

元說聞言扭了扭臉,乾巴巴道:「曾經有幾位仙官神君偷偷摸摸來探查情況,腳才剛沾到地兒,就被打飛了。若是光明正大經過,倒是相安無事。」

原來如此。

花酌看了眼天色,按了按額角,問元說道:「可有能裝的下這伏光石的瓶子?」

元說在乾坤袖裡掏了掏,不多久就掏出來一個瓷白的瓶子:「這個行不行?」

花酌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抬眸看向元說。元說被她看得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狠狠一跳,想到什麼,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是還想讓我尿這個裡面吧?!」

花酌輕咳了一聲:「正是。」

元說臉部肌肉抽搐了幾番,花酌補充道:「這個,你可以拿去別處,嗯,那個好后,再拿過來。」

元說聞言臉色黑得如鍋底,這是「這個」「那個」的問題嗎?

「你知道這瓶子是作什麼用的?」

這個問題,花酌覺得自己還是不回答為妙,讓別人用裝水喝的瓶子去……裝童子尿,想想是挺惡寒的。

元說罵了句操,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聽她說話,因為說不說,他都要尿。媽的,老子童子身礙著誰了,我不要面子啊。

最終元說還是一邊拿著瓶子一邊罵罵咧咧地找地方撒尿去了,為什麼是童子尿為什麼是童子尿……

只是不知道施安國的那座皇城被「王不留行」移去了哪兒。

花酌道:「南星,你知道那位『王不留行』將施安國的皇城移去哪兒了嗎?」

南星搖了搖頭,道:「花姐姐,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與那『王不留行』沒有什麼交情,而且近百年來也很少出城墓。」

花酌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此時,在一旁一直作安靜狀的衡哥兒,歪頭看向花酌,道:「姐姐,你怎麼不問我呢?我知道的啊。」

花酌這下是真的驚奇了,道:「衡哥兒,這鬼界的事兒你也知道?」

先前在破廟時,施安國皇城消失之事也是衡哥兒告訴她的,只是她當時並未往深了細問。

衡哥兒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恰好了解一些。即便不知道,也能打得他什麼都知道了。」

花酌聽到後面這句話,目光有些炯趣地看向這位少年,幾分好奇道:「衡哥兒,經常與人打架嗎?」

衡哥兒雙手抱臂,慢悠悠地道:「不經常。怎麼,姐姐看我像經常打架的人?」

若是在此之前的話,自然是不像的。現在么,挺像的。

花酌道:「我先前也經常與旁人打架的,適當的打架也沒有什麼,可以舒筋通骨強身健體。」

衡哥兒目光落在她身上,挑了下眉,道:「姐姐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少打架得好。有打架的差事兒,可以交給我啊,我保證不會丟姐姐的臉,讓打斷人三根肋骨絕對不會打斷三根半。」

「……」第一次聽說她打架還要找幫手的,這感覺還挺稀奇。她道:「好說好說,打架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現下還是先去找施安國的那座皇城吧。」

衡哥兒微微一笑,從善如流道:「好啊,我聽姐姐的。」

花酌道:「那就,有勞衡哥兒了。」

衡哥兒長身如玉的身形頓了一下,微微側目看向花酌,道:「姐姐不必與我客氣,同我客氣,不如多誇誇我。」

花酌聞言失笑,隨口接了一句:「衡哥兒,想我怎麼誇你?」

衡哥兒眸光閃了閃,道:「那就很多了,比如我長得帥,我很厲害,我身材很好,我很有錢,姐姐喜歡我,我皮膚很好,我很貼心等等之類的。」

花酌聽他列舉了一長串,微微搖頭笑了笑,什麼長得帥身材好,這不都是事實么,這般想著也說了出來:「這都是明擺著的事實,還用誇?」

衡哥兒聞言眼中聚起笑意,俊美的臉甚是靈動,然後哈哈哈笑了起來,道:「姐姐說的是。」

南星在心中默默罵了一句小人,故意把幾個字放在中間,混淆視聽。她敢打賭,花姐姐絕對沒有仔細聽他說什麼。

花酌確實沒怎麼細聽,她轉身去看南星。鬼界一向是個魚龍混雜之地,南星臉上有點墨人面具,自然是不方便露面的。

她想了想,道:「南星,你現下可有落腳去處?雖然真正見過點墨人面具的人,寥寥無幾,但這面具辨識度太高,此行你不方面露面。」

南星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這也是為什麼數百年來,她極少出那城墓的原因之一。

只是,南星拿出一個瓶子遞給花酌,道:「花姐姐,你將我收進這清心瓶中吧。我也擔心我哪天再失了心智被控制了去,釀成大禍。而且在這清心瓶中,也有助於我的修鍊。」

花酌眸光落在那個月色的瓶子上,沒想到南星還留著這個瓶子。

她自南星手上接過了那瓶子,緩聲道:「好。」

南星似乎鬆了一口氣,緩緩笑道:「花姐姐,謝謝你。」

花酌無奈的扯了下唇角,謝她什麼呢,她也沒有幫到她什麼。

打開瓶塞,花酌一手執瓶,默念了幾句咒語,把南星連同她身上的大小瓶一起收進了清心瓶中。

入目莽莽戈壁黃沙,也不知道哪裡是通往鬼界的路。

花酌方才說鬼界魚龍混雜,其實最魚龍混雜的當屬人界。表面上看,人界是天界的子民,但今時不同往日,妖魔鬼怪都能在人界分一杯羹。先前,妖界、魔界、鬼界並不敢明目張胆修建通往人界的路,現下已是家常便飯。

要去鬼界,自然是找從人界通往鬼界的路。只是從人界通往鬼界的路,只有晚上才能看到。

花酌與衡哥兒商量,道:「我們先在這附近找個墳地吧,待天黑后,問小鬼打探一番情況,再出發。」

衡哥兒卻是微微一笑,道:「姐姐,不用那麼麻煩,我們直接去『王不留行』的地盤。」

這句話至少包含了兩層意思。

一,衡哥兒知道「王不留行」的老巢。鬼界各自為政,大鬼王就相當於是人界的國主。施安國的那座皇城被「王不留行」移走,自然是要去「王不留行」的地盤尋找那座皇城。只是鬼擅變幻,連帶著他們的地盤也都是九曲十八彎,外界的人想要摸到一個鬼王的老巢,並非容易。

二,衡哥兒可以使用跨界穿行之術。所謂「界限分明」,就是不同界之間,用一種特殊的結界分隔開來。比如鬼界和人界之間有一層普通人看不到的人鬼結界,修為不到一定的境界,是沒有辦法穿過這層結界的。是以,鬼界才通過特殊的方法修了通往人界的路,這般小鬼們也可以溜達去人界。

花酌卻不見驚詫,只是笑了笑,道:「如此甚好,衡哥兒知道『王不留行』的地盤在何處,那就可以省卻我們許多時間和麻煩了。」

衡哥兒聽到花酌這番話,眸中閃過微光,細細看向她。花酌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正要開口問他怎麼了,這時,衡哥兒忽然開口道:「姐姐,你現在還是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這語氣,聽起來,似乎是一直在等著她問他什麼。

「嗯?」這個問題,花酌道,「衡哥兒覺得我需要問你什麼呢?你的身份嗎?」

衡哥兒目光微斂,道:「難道姐姐就不覺得奇怪嗎?」

花酌點點頭,道:「奇怪啊。不過,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奇怪的人和事了,若是什麼都要問一番,不僅麻煩也是不可能。是以,有些時候隨緣就好。而且,身份這個東西吧,也是發展變化的,並非唯一,誰還沒幾個不可與他人道的『身份』。」即便問了,也端看別人告訴她哪個身份了。

衡哥兒目光幽幽如水,情緒有幾分莫名,道:「姐姐,對誰都是這般嗎?」

這怎麼可能,能讓她隨緣的人甚少,數來不過二三。

花酌莞爾道:「怎麼會。隨緣而已。」而且,她對這少年有種莫名的熟悉。

這般說辭,並非是她敷衍。而是,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真的隨緣就好。

衡哥兒看著她,深色的眼睛似乎更深了一些,片刻后,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彎,當真是比奼紫嫣紅還要瀲灧,他緩緩道:「姐姐這『隨緣』二字極好。」

花酌也微微笑道:「所見略同。」

兩個人說話間,就到了一處人界與鬼界的結界處。

衡哥兒將手搭在花酌手上,與她十指交叉相握,視線從兩個人十指交叉的手上掠過,看向花酌,笑道:「姐姐,準備好了嗎?」

花酌有幾分鬱悶地點了點頭,再次下定決心要儘快恢復修為法力,現下連跨界穿行都用不了,好生麻煩。

衡哥兒難得看她這般表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頭,溫聲道:「姐姐,別著急。」

別著急,都會好的。無論是你想要的,還是欠你的。

花酌心中微動,抬眸去看他,衡哥兒卻是收回了手,微微一笑,道:「姐姐,閉上眼睛,我們要走了。」

這『界』有個規定,若是讓別人帶著跨界穿行,是需要閉眼過界。花酌聞言便不再多言,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兩個人已經到了鬼界。

花酌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此處的建設並非是鬼界建設,而是從人界移過來的,想來他們這是已經到了王不留行川柏的地盤了。

她還是挺好奇那位王不留行是怎般將人界的地移到了這鬼界來的,衡哥兒對此卻是不以為然,甚至有幾分玩味,問道:「姐姐,你知道那位王不留行為何只移亡國城嗎?」

花酌思索片刻,想到什麼,道:「亡國城,帝王盡,龍脈斷,陰氣重,乃是最容易入『山海游』的地方,難道他用的是『山海游』?」

衡哥兒聞言笑著點點頭,道:「姐姐聰明,他用的正是那『山海游』。每次移城前,王不留行都會把城中所有的未亡人嚇走,然後將該城所在之地封印在『山海游』之中,這般便把城移走了。」

原來是「山海游」。花酌先前並未往這方向想。山海游是一本書,可封印山川城鎮,一旦被它封印了去,該地就會自人界消失,進入到山海游之中,該地的地名也會隨之出現在山海游中。只要再將該地的名字從山海游中取出,它便會按照操控者的意願落地而生。

每次移城前,王不留行之所以要把城中所有未亡人嚇走,是因為山海游只能封印無人之城,死人不算。

不過,雖然是這般移城,那王不留行能得到並操控山海游,也並非沒有本事。

只是,花酌凝神,那山海游不是已經不知所蹤數千年了嗎?

這個問題,衡哥兒目光也微微凝了下,道:「姐姐,近五百多年來,六界發生了不少異變,消失的不僅僅是巟水,還有燼山等等,總之是有消失的也有再現世的還有新生的東西,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盡,改日我再與姐姐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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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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