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初入願境(3)

60.初入願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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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酌在皮開肉綻中醒來。

還沒睜開眼睛,被就劈頭蓋臉甩了一頓鞭子,皮開肉綻得她驚奇不已。

「有娘生沒娘養的貨色,還敢說自己是仙官神君的後代,就你這德行,可要點臉吧,讓人平白笑掉了大牙!就你那發了瘋的勾欄院娘,能給你找什麼貨色的爹,還敢大言不慚說你爹是飛升的仙官神君,我還玉皇大帝呢!」

尖利的聲音恨不得抓破長空,再撓進血肉之軀,難聽得讓她有了幾分裝模作樣的力氣費勁巴巴地睜開眼睛,她本還想活動下手指,讓那令人頭暈腦脹的聲音滾一邊去,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便只好繼續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別以為從哪兒偷學了點雞毛蒜皮的小玩意,就敢在鼻子里插根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麼德行!再敢說你爹是飛升的仙官神君,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花酌模模糊糊的想,又打又罵,真是好本事。

不過,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肉身早在混沌劫中灰飛煙滅了,現下這皮開肉綻得真實,又是怎麼回事兒?

耳邊繼續穿刺著頭暈眼花的聲音:「給我老實在這兒待著,敢出去,看我不把你這破廟給拆了再打斷你狗腿!若不是修仙之人不能犯殺戒,早送你去閻王殿了。」

修仙之人不能犯殺戒?開什麼玩笑,這是對修仙有多大的誤解!

還是說,幾百年不見,這世道又流行起了冠冕堂皇?

耳邊繼續回蕩著令人頭暈腦脹的聲音,這時有兩道腳步聲走進,隨後響起兩道少女的聲音。

一個道:「小姐,除了一堆破銅爛鐵,什麼也沒有找到。」

是在找什麼東西?

另一個道:「小姐,我把她的衣服都撕了,看她還怎麼出門。」

撕衣服,這招夠損的啊。

「哼,除了那堆破爛,她能有什麼東西!」那尖刺聲音道,「衣服撕得好,沒了衣服,看她還有臉出去!」

鞭子一甩,虎虎生風:「我們走!」

花酌慢慢適應了一會兒,片刻后,眼前的視線再次清明了起來,只來得及看到一行三個少女大搖大擺地出了這漏風感人的小破廟,還很貼心地把門給鎖上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

花酌動了動手指,動作很是僵硬,像是一副木頭人。片刻后,她終於勉強半死不活地坐起了身,低頭一看,被眼下這骨瘦如柴的小身軀給驚到了,一抬胳膊,露出和麻桿有的一拼的小細胳膊,上面縱橫交錯著數不清的新傷舊痕,再掀開衣服看那身上,果不其然一身大大小小的傷痕,這顯然不是她的身體。

她這是附身重生了?

所以,她的魂魄這是修復完好了?

只是,她怎麼會附身到這具身體上?

她又回憶了一番,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抬眸打量四周,瞳孔驟然一縮。這間破廟,竟然處於一個詭異陣法中,她所在之處正好處於那陣法中央。

這陣法……

好像是,請魂陣?!

難道她是被人給請上身了嗎?

隨後她便否定了這個猜想,不可能,且不說能力的問題,強行請魂上身必須要知道所請之魂是誰,她應了混沌劫,在世人眼中早已魂飛魄散,怎麼可能會有人召喚她?

只是,不是請魂上身的話,她一時又找不到更合適的說法。

花酌刷的一下又扯開了身上那層破破爛爛的衣服,如果是請魂的話,身上會有一個請魂咒印。只是她把這具身體從上瞅到下,除了一身花樣百出的傷痕,也沒有找到咒印。

這就更奇怪了,難不成那咒印是在背後?

花酌反手摸了摸後背,除了摸到滿手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的傷痕,什麼也沒摸到。

她目光如炬掃過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廢棄的破爛小廟,泥塑神像已經被砸得一塌糊塗,看不出供奉的是哪路仙官神君。

隨地散落著撕成條的破爛衣物,還有橫七豎八的破銅爛鐵雞零狗碎,一看就是從不同的地方收來的。花酌忍不住想,這具新舍的原主難道是收破爛的?

花酌本是想找個銅鏡之類的事物,好讓她看看背後有什麼名堂,沒有找到銅鏡,卻是讓她在破爛的泥塑神像下找到了一個藏得很隱秘的小冊子。她心中一亮,這小冊子中想必會有她想要的東西。

除此之外,街道兩邊也有人陸續擺起了攤,多是賣些吃食的,吆喝聲也漸漸起了來,只看這人來人往的景色很難讓人相信昨夜種種。

街頭巷尾間,總不少議論紛紛。花酌一邊聽著各種雜談概論,一邊注目著熱包子,聞著剛出鍋的香噴噴的包子,花酌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她有些鬱悶,這具身體也太不禁餓了。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又死了兩個人!」

很多時候「聽說了嗎」幾個字,也就意味著「大家都聽說了」的意思。

「就是沒聽說,這一大早的鬧騰也都知道了。今個兒早上天還沒大亮,姜家就亂了套,姜家女兒一大早就帶了一行人打打殺殺奔去了那破廟,一路喊著九歌小賤人就是那喪心病狂的兇手。」

「可得了吧,誰不知道,那姜瓏就是純碎想找個人來發泄,要是人家九歌真是那兇手,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她。」

這語氣甚是不屑,花酌聞言輕輕淡淡一笑,想來是當地的人也都知道那姜家是怎般為難欺負九歌那一介孤女的。只是各掃門前雪已是艱難,誰又會多長了一副同情心給那九歌去。

「這天天提心弔膽的,到現在連那兇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誰知道下個遭殃的是誰,真他娘的受夠了,我老婆都合計著這幾天去我老丈人家住幾日去了。」

「誒誒,別急,快了快了!我偷偷告訴你們,你們可別同別人亂嚼了話去,聽說也就這兩天,天界的仙人就要來咱們這裡,解決那作亂的東西了。」

「真的假的?我們這兒連個寺廟都供不起來,那天上的神仙能理會咱們了去?」

「這你就不懂了,神仙嗎,不就是人界哪裡邪物作亂哪裡就會出現了。」

「可是,我爺爺說,我們這個地方已經……」

「噓!這是夢中一位仙人給我托的一個夢,聽說是一位仙官在人界值班巡查時,恰好聽說了這件事情,就把它上報給了天界……」

暫不說這消息真假幾分,花酌聽了卻是若有所思,天界的人嗎?

這可好得很了,她倒是忘了那天界中人了。

若是說這伏光石和上古罪咒之事,天界一點兒也不知情,那可就真是玩笑了。

花酌這邊正一邊聽他人閑話,一邊思索著事情,忽然自街尾遠遠傳來一陣喧嘩咒罵之聲。

這聲音有些熟悉,花酌抬眼看過去,正是姜瓏和她的那幫家僕打手。

花酌扶了下額,唔,把他們給忘了。

方才在破廟時,她擔心屍體再給燒了去,緊要去查看昨夜遇害死者的屍體,便不欲與他們多做糾纏,對他們使了個簡單的定身術。好在那定身術有時間限制,時間一到,咒術便會自行解除。

此時,姜家夫人和少爺的屍體已經被放上了板車,要拉去燒屍台把屍體燒了去。只是,這剛出了姜家的大門,就遇到一身怒氣回來的姜瓏。

那姜瓏本就窩著滿腔怒火,剛回到姜家就看到別人要拿她母親和哥哥的屍體燒了去,登時更是怒火中燒,衝上頭頂的惱羞成怒此刻有了一個發泄的口子,當下不管不顧揮舞著鞭子朝運送屍體的幾個人身上抽去。

登時姜家門前,雞飛狗跳哭天搶地亂成一團。這一亂,驚動了姜家那位正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姜老爺。

這位姜老爺一出來就看到自家門前的鬧劇,氣得一身肉抖了三抖。再聽到姜瓏言語間將他這個老子也一併罵了去,登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招呼著一眾家僕,上前去制服發了瘋的姜瓏。

街上的行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伸長脖子去看戲。那姜家從來不是好相與的,平時也沒少欺負了他們去,有如此機會看戲,何樂不為,自然都不會錯過。

只是看戲歸看戲,卻是沒一個向前靠的。畢竟那鞭子無眼又是鬧劇轟轟,一不小心傷到了,找誰說理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不如遠遠看著就是了。

花酌對此鬧劇沒甚麼興趣,摸了摸自己咕咕亂叫的肚子,終究是敗給它了。左翻右翻幾次下來,終於被她翻出來了幾枚銅錢,心滿意足地買了個熱烘烘的包子,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往城外方向行去。

此地名叫安樂城,雖說名頭上有個「城」字,但這「城」字頗有幾分水分,姑且算的上一個小城鎮吧。

小城外有一片綿延的小山丘,第一個死者的屍體就是在這片山丘附近發現的。

把那些死去的人物信息再串一串,屍體被發現的第一現場,先是城外的山丘,再是城邊的小路,再到城邊的居民住所,它是從城外逐漸往城中方向移動的,也便意味著魑魅罪咒的作案地點也是這般移動的。

花酌猜想,那伏光石,應該距離第一個死者的案發地點不遠。

一個包子慢條斯理地吃完,花酌也到了城外的那片小山丘。抬眼望去,眼前這片綿延的山丘,雖然不高,但面積也不算小,而且山丘之上也算是草木叢生了。在這片山丘中找伏光石,這下可有的找了。

花酌心下道:「若是可用「尋物」來找就好了。」

「尋物」是她做出來的一種可以尋找靜止非動態物體的符咒。只要在作符咒時腦海中默想該物體的模樣,並把該物體的氣息特徵放到符咒上,它便會自行在方圓十里之地尋找此物,找到之後會通過符咒將信息傳送到做符人的手上。

這般,就節省許多時間了。

只是,現下她雖然知道伏光石是何般模樣,卻是沒有那伏光石的氣息特徵。是以,「尋物」這個法子用不了。

花酌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就著熱烈燦爛的太陽,從這山丘的一端開始尋找起了那伏光石。

衡哥兒似乎對要做的事情很感興趣,笑了笑,道:「姐姐,可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花酌聽到「好玩」兩個字,嘴角動了動,心想,大抵不好玩吧,然後腳步一挪,轉了身,往另一個方向走,道:「去找主墓。」

這城墓的主墓,想必是那位帝王的墓了。按現實走,帝王墓,應該是在皇陵了。

衡哥兒隨著她的步伐走,忽然道:「姐姐,你走錯方向了,皇陵在這個方向。」

花酌腳步一頓,四下望了望,雖然壓根兒就看不到皇陵在哪個方向,但算上一算,果然是她走錯了,然後腳尖轉了轉,朝衡哥兒指的那個方向走去,看了他一眼,道:「衡哥兒,對風水也有了解?」

衡哥兒道:「不多,恰好夠用。」

花酌心道,他這個「不多,恰好夠用」,想必是很了解了。

從鐘聲響起后,他們一路看到的,無論是花樓中的歌舞生平,還是那祥雲街的熱鬧繁華,想必都是複製了典故中兩位主人公相識那天中秋月圓夜此地發生的事情了。

那些事情就像是一場經年舊戲,在這城墓中輪番上演。戲中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花酌猜想,對於城墓而言,只有墓主人是真。他死了,葬在了這城墓中,沒有比這更真實的事實了。

所以,在這場經年舊戲中,死才事實,才是最真實的。

她想,找到主墓應該能解開一些謎團了。

兩人很快就到了皇陵,果然,整個皇陵,只有一個陵寢,沒有敦善國其他國主的陵墓。

這是一個基底為正方形,由下而上四條邊線逐漸匯成一點的四角錐體結構的建築。這個建築是用石頭直接砌成的,石頭與石頭之間的密合度極好,縫隙中幾乎插不進去一根頭髮,比例更是堪稱完美,穩定性也極好。

單看這個建築,就可知道墓主人在建築、機關方面是個奇才了。這東西,可不是誰都能設計出來的。

花酌正在看這進墓的機關,衡哥兒抱著臂踩著不大不小的步子,打量著這建築。她剛要提醒他這建築機關遍布,讓他小心一些,一轉眼就看到他「啪嘰」一下,踩在了一個機關陣中,花酌眼皮狠狠一跳心下一個咯噔,來不及說話,眼疾手快就要去拉他,門在這個時候卻是緩緩開了。

花酌:「……」

她手伸在半空中,手指貼著他的衣服,維持著一個抓他的動作,衡哥兒一臉無辜地轉頭看著她:「我就隨便一踩。」

就隨便一踩?然後就踩碎了一個機關陣?

花酌眉心狠狠跳了跳,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半晌,嘆了口氣,僵在半空中的那隻手落了下來,抓住衡哥兒的手,道:「還是這樣子吧。」

她倒不是說衡哥兒踩碎了機關陣,只是這墓地機關重重很是複雜,甚至每個機關陣術之間都是相互交錯聯繫的,少了哪個機關陣術去,都有可能讓他們進得去出不來。

而且,那點墨人既然隱藏在這城墓中,他們弄出了動靜了,很容易就讓他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去。

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弄清楚,花酌可不想這般早就驚了那點墨人去。

不過,衡哥兒這般作風,倒讓她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破壞力十足。想到這裡,花酌就收回了思緒,兩個人便這般一牽一隨間進了這主墓中。

剛入墓中,入目的是一條不長不短的走廊,走廊兩邊豎著微黃燭火,那些蠟燭是千年燭,可長久燃燒。就著燭光,可看到四面璧上,雕刻著的壁畫。壁畫的主人公是一男一女,想必就是典故中的兩位主人公了。

一面壁畫上,雕刻是百盞花燈一輪明月下一男一女隔河相看圖,兩個人的無名指上各系著一圈線,那是一根細細的線,一人一端,隔著寬寬的河面,把兩個人連接在了一起,那線想必就是那根紅線了。

往前走,是人生四喜之一的洞房花燭夜,偌大的宮殿,陳設簡單,原本是顯得有些空蕩,被那洋溢的喜氣沖了一乾二淨,可看到嬌俏的新娘端坐在床上,因為大紅的蓋頭遮住了新娘的容顏,看不清新娘的表情。新娘旁身旁的新郎官手持喜桿挑起了那蓋頭,微微露出了些許光影,卻還是看不清容顏。

另外一面的璧上,作的是,男子登上帝位女子母儀天下圖,兩個人攜手站在城牆上,衣袂飄飄揚起的裙帶纏在一起,下面是萬千百姓,朝中大臣。

還有攻打兼并他國的沙場征戰圖、典故中「拱手讓江山」圖……花酌一一看過去,視線停在了「不登封仙台」這幅壁畫上,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典故中的「不登封仙台」嗎?

不過,怎麼會是這般?!

壁畫上的場景很是衝擊人的視覺。

雖然想到「不登封仙台」應該並非典故中那般,但是她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

只見那石壁上,所雕刻的畫面是一個女人把一個男人抽筋剝骨的過程。雖然這處壁畫,與前幾處壁畫,並非出自同一人手筆,但想來這畫上所記載之事應該是真的。

抽了筋剝了骨,就相當於是把他的潛在仙骨給剔了個乾淨,這般,又談何登封仙台。

花酌一時有些感慨,這……得是有多大怨,才會使用那抽筋剝骨之術?

難道,那妖鬼生前也是這般而死么?

花酌又多看了兩眼這這幅壁畫,繼續往前走去,前面就到了這長廊的盡頭,分岔出了兩條道路,這兩條道路都是梯路。一條是通向下方的梯路,一條是通向上方的梯路。

誰也不知道,這兩條梯路會通向何處,路的途中會發生什麼,路的盡頭等著他們的又是什麼。

不過,這兩條路,大抵都不會簡單了去,既然如此,那就隨便選一條了。

花酌剛要隨意而走,感覺到手掌間傳來的溫度,想到什麼,轉頭看了衡哥兒一眼,既然是兩個人,沒道理不徵詢一下別人的意見,於是便問道:「衡哥兒,你比較喜歡走那條路?」

衡哥兒道:「都好,我聽姐姐的。」

既然如此,花酌點了點頭,道:「那就隨便走了。」

於是兩個人便這般隨意決定了,花酌選了通往上面的那條路。

待走上樓梯時,花酌這才發現了其中的玄妙,這看起來通向上面的路,卻是往下走的。那另一條看似通向下面的路,想必就是往上走的了。

而且,這台階,每走一層,周圍的景色就會變幻一番。那是「移位幻境」,刀山火海人間地獄走上一遭。

不過這些都是虛幻,不當真就不會真,若是當真了去,那也就成了真。

花酌輕輕捏了下衡哥兒的手,溫聲道:「別害怕,都是假的,把它們當做冰糖葫蘆就是了。」

衡哥兒聞言,似乎輕笑了一聲,道:「為什麼是冰糖葫蘆?」

這個,還真的沒有任何特殊意義,花酌道:「我就隨口說的。」

衡哥兒又是笑了一聲,回捏了花酌的手指一下,道:「好,冰糖葫蘆。」

只是他們這般,彷彿不曾看到那幻境中的魑魅魍魎凶神惡煞,倒像是飯後閑閑走在街市上,閑情愜意地逛街。

境像中,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嘶吼著撲向他們,卻在即將碰到他們的瞬間,消失了去。花酌有些無語地看向境像中的十八層地獄,過時了啊,現下的地獄可不是這般了。

她搖了搖頭,卻對另一條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那條路又是怎般境像?總不能,也還是這十八層地獄吧。

這般閑想間,兩個人已經走過了十八個台階。走過最後一個台階,前方卻是被一片汪洋之海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水的顏色是黑色,不斷從中水中發出嬰兒的哭聲。

隨著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尖利,黑水中緩緩浮現出了一個,烏龜。那烏龜比普通的烏龜大上幾倍,龜殼上馱著一個東西,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個娃娃,那哭聲就是它發出來的。

花酌知道他們是遇到了蛇龜和娃蠱。蛇龜雖然看上去像是一隻烏龜,卻長著九條蛇身,隱藏在黑水中,趁人不備,把人卷了去。那娃蠱是一種魚,可以發出嬰兒的哭聲。這兩種東西經常一起出現,娃蠱負責引誘,蛇龜負責攻擊。

這東西還有幾分難纏,他們時間有限,花酌不欲與這東西糾纏,手一揮,揮出了奼紫嫣紅來,從水的這邊向另一端搭起了一座拱形橋來。

搭好了橋,花酌讓衡哥兒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一來,若是他走不穩,腳下滑了步,她也好接了去;二來,若是遇到什麼突變情況,她在後面也好解決。

衡哥兒一向是花酌說什麼便是什麼,當下也沒有意義,抬腳就上了奼紫嫣紅橋,花酌緊隨其後。

水下突然汩汩冒起了水泡,水浪翻湧,那蛇龜本隱藏在水中的蛇身,也伸了出來,張開血口吐著信子向上撲了過來。

花酌從後面虛虛扶了扶衡哥兒,對奼紫嫣紅道:「小紅,向上升。」

話音落,那奼紫嫣紅搭起來的橋,倏倏向上升了一丈有餘,把水浪蛇龜落在了下面。若是浪再升高,那橋便再向上生,像是與那水浪和蛇龜玩起了什麼好玩的遊戲。

在嘩嘩水浪和蛇龜的嘶叫聲中,兩個人終於從那奼紫嫣紅橋上走過,落了岸。

花酌手往回一招,收回了奼紫嫣紅,一隻手輕輕拍了下它,道:「小紅,辛苦了。」

已經縮小至猶如一個手鐲大小般的奼紫嫣紅,貼著她手腕蹭了蹭,像是在撒嬌般。

花酌好笑,從她回來后,還沒有好好與它說過話,這是委屈了?

她手指輕輕點了點它:「好了,以後不會了。」

那奼紫嫣紅這才乖乖纏在了她手腕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花手鐲。

衡哥兒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手上的奼紫嫣紅,似乎並不認得此物,只是道:「它很漂亮,嗯,像姐姐一樣。」

花酌看了他一眼,隨口禮尚來往,道:「不及衡哥兒漂亮。」

然後目光就落到了,前面的圓台,圓台上放著一個棺木。

幾番折騰,終於見到這主墓了。

圓台周圍布滿了機關陣法,花酌想到什麼,下意識就抓住衡哥兒的手,衡哥兒眉梢動了一下,看向她,花酌道:「衡哥兒啊,小心腳下,不要看到什麼就『啪嘰』一腳了。」

衡哥兒聞言笑了起來,道:「好,聽姐姐的。」

這圓台周圍的機關陣法布置得極為精巧,就像是九連環,一環連著一環,若是錯了一步去,就會觸發這機關陣法,發起進攻。

這機關陣法一步一變,花酌沒有想著怎麼不去觸動這機關陣法,而是在找開關。不觸動這機關陣法倒不難,單解這個機關陣法也不難,不過既然這墓中機關陣法的總開關就在這其中,直接找出來關了去不是更好,還省的後面再麻煩。

花酌鬆開衡哥兒的手,抬腳便進了那機關陣法,這開關是在這機關陣法中。設計的人,倒是好心思。這避開機關陣法、單解機關陣法、找機關陣法的開關,對應的法子都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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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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