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久違的直播日常(二合一)

62.久違的直播日常(二合一)

您的購買率不足,沉沉和周道長在和諧,要等一段時間后才會顯示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周易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很輕,卻仍有回聲。

似乎是在告訴他家中空曠,除他外再無別人。

或是,再無活人。

周易站在一層與二層鏈接的樓梯拐角處,停住,加大音量:「這是眼障,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就回話。」

「大師!」金鑫鑫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哭著說,「您在樓下嗎?我還以為您上樓了,找了好幾圈,您剛才沒聽到我喊您嗎。」

金鑫鑫哭腔中夾著顫音,周易本想上樓,可靴底才剛接觸到第一層階梯,就見男人已經出現在了樓梯拐角處。

他瞳孔發灰,眼神渙散,看著樓梯下方的周易卻不專註。

周易停住了,沒動。

兩百五十多斤的體重,在木製樓梯上走動卻不發出聲音?

呵!

「大師,您快上來,上面有情況。」金鑫鑫皺眉催促周易,看起來頗為心急,「別在下面待著了,抓緊時間!」

「嗯。」周易應聲,卻右手拔出了劍,左手從前襟中捏住一張『睛明符』。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金鑫鑫』才剛察覺到樓下人的動作,周易就已將符咒拿出,朝著他丟去。

那青色符咒好像被線勾著似的,目的明確,直直地朝『金鑫鑫』腦門飛去。

而且不知是何緣故,青符在離開周易手指時,尾部突被點燃竄起一簇火苗。它邊飛,火苗邊向上蔓延。

符咒所經過的地方,都像是油畫遇火,背景開始模糊,融化。

哪兒有什麼樓梯!

符咒所過之處景象全改!這明明是陽台,而那『金鑫鑫』所站的位置,正在陽台落地窗外,他竟飄在十二樓的空中!

眼見火苗直逼自己腦門,『金鑫鑫』嚇了一跳,猛地將腦袋向後一縮,想要躲開!

誰知,那火苗卻在他面前剛好燒盡。

周易眼神瞬間凌厲,那『金鑫鑫』的下巴直接陷進了脖子肉內,沒有擠出褶皺,一層雙下巴都沒。

根本不是人臉!

「孽障!還想瞞我?」周易語氣不善。

見眼障已被清楚,『金鑫鑫』冷笑,臉上表情變得詭譎。

忽然間,整個房間內狂風大作!周易身後,從大門到卧室門,一扇扇挨著關閉,發出『砰砰』的聲響,力度之大,震得人腳底發麻。

「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踏出這個門!」

他雙手抬高,朝著周易衝來!

**

竟然是個小女孩。

秦沉先是一愣,連忙握住手機起身站直。

彎著腰他太沒安全感,脖子涼颼颼的,說不定下一秒腦袋就會被砍掉。

她站在秦沉前方兩米處,低著頭,兩隻胳膊緊緊的抱著一個皮球。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個女孩大概七歲左右,穿著紅色齊膝漆皮短裙,黑色長發剛好齊腰,又厚又密,齊劉海與兩側的頭髮遮住了她半張臉。

只露出了尖下巴與沒有血色的嘴唇,同樣蒼白髮青。

挺可愛的蘿莉裝扮,只可惜……

她穿的是雙淺藍色白菊花紋的人字拖。

……

秦沉低頭擺弄起手機,裝作沒看見。

「哥哥,我的風箏掛在了樹上。」見被無視,她主動和秦沉說話,聲音軟糯,透著涼氣,像燕麥牛奶雪糕。

這麼熱的天,又沒有風,放什麼風箏。

「哦。」秦沉笑眯眯,不搭茬。

「掛在樹上!」她以為秦沉沒明白,重新說了遍,咬字加重。

「啊……」秦沉抬頭看了眼小區旁邊的樹,上面確實有個黑身紅嘴燕子模樣的風箏,他點點頭所有所思,「是在樹上,還挺高的。」

「我夠不到,哥哥能幫我去摘嗎?」她可憐巴巴地問,沒有抬頭。

「不能。」秦沉毫不猶豫地拒絕,「哥哥個子矮,手還短,哥哥也夠不到。先玩皮球吧,這個天又沒風,風箏飛不起來,除非特意把它丟上去。」

他意有所指。

雖然從女孩的角度看,秦沉正在專心致志地戳手機屏幕,時不時還發出兩聲輕笑。可實際上,秦沉一直在用餘光打量著紅裙小女孩。

不僅下巴,女孩連胳膊與腿腳都白的不可思議。但與先前見過的紙人不同,女孩膚色的白髮青發灰。

她聽后,捏著皮球的十指收緊了些。

指尖印出淡淡青色。

「可是哥哥你還沒試過呀,怎麼知道拿不到呢?」女孩聽起來有些委屈,「我不想玩皮球,那個風箏很重要,是媽媽死之前親手做給我的。」

秦沉:「……」

真是不吉利。

其實他很想接一句,反正小妹妹你現在也死了,讓媽媽再扎個風箏給你不好嗎?

可惜他不能,這時候皮一下有可能會死。

「可是皮球也很好玩呀,聽話,風箏丟了就丟了,哥哥真的拿不到。太高了,我連嘗試的慾望都沒有。」秦沉認真哄她,語調溫柔。

「哦。」見秦沉不上當,女孩想了想,將皮球丟下,一下下拍著。

見三原色組成的皮球落地又彈起,秦沉滿意地點頭。

就算是鬼,死前也只是個年紀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她能有多大心眼?見誘拐不了他就立刻放棄了,可怕程度還不如秦沉家中在米缸內藏著的那隻。

說起來,是該找時間回家看看了。

伴隨著拍皮球的聲響,秦沉思緒越飛越遠,就在他開始思索今天晚飯應該做什麼時,女孩再次開口。

「哥哥,剛才上樓的那個大哥哥你也認識嗎?」她低著頭,認真地盯著皮球看,動作機械,聲音飄忽。

「認識。」秦沉答。

「那你知道他是要去做什麼嗎?我看他和一個胖子叔叔在一起。」女孩又問。

「抓鬼吧,據說這是棟凶宅,裡面有鬼,之前還有個小女鬼在那胖子睡覺時打擾人家。」秦沉抬眼瞄了下女孩。

「哦,跟你打扮差不多呢。」

他話沒說完,只見女孩拍球的手突然一個急拐彎,由上轉左,一巴掌將球往秦沉右後方拍了老遠。

「哎呀!」她驚呼,「我的球掉了,哥哥哥哥,你能幫我撿球嗎?就在你身後!」

……

太假了吧!

目的性那麼明確,動作比碰瓷的還假。風箏不行就換皮球是嗎,嘖,這是把他當智障嗎?

秦沉:「……不能。」

「為什麼呀!」女孩不樂意了,嗔怪道,「風箏高你拿不到,球就在你後面,你轉身走兩步就能拿到了呀。」

秦沉理直氣壯:「因為哥哥懶。樓上抓鬼那位是個不懶的,你可以等他下樓幫你撿球,不過……」

女孩:「不過什麼?」

秦沉抬頭朝她笑得陽光:「不過他可能會在撿球之前先把你抓走呀。」

「……」女孩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攥緊裙擺,「哥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我說你是鬼呀。」秦沉一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放進口袋中握緊了鈴鐺。

「我不是鬼!」女孩搖頭。

「你是。」秦沉語氣堅定。

「我真的不是!不信哥哥你出來碰碰我的手,是有溫度的。」她還不死心,換著法騙秦沉。

「冷也是種溫度,」秦沉對她伸出的手視若無睹,「別費心思了,要不這樣,你往這個圈兒里站一下,只要能進這個圈,我就相信你是活人。」

秦沉早就發現了,平時鬼怪想欺負他都是直接動手的,這次磨磨唧唧連蒙帶騙想了三個招,就是沒直接進來將他拖出去。

多半是因為周易用狗血潑的圈起了作用。

所以,他才敢這麼皮。

只見女孩聽了他的話,攥著紅裙的十指尖端突然冒出指甲,削得尖銳,她猛地抬頭瞪向秦沉,那劉海下的眼珠竟全是黑色沒有一點兒眼白!

她面目猙獰,身後的黑髮無風突然四散飄起!

秦沉被嚇得呼吸一窒。

「那是個壞人,你幫他,那你也是壞人!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雙眼瞪得太大,女鬼眼角處爆起了魚鱗紋狀的血管,「你是怎麼發現我不是人的,就憑這個紅裙子?」

「不是,我就隨便那麼一說……」秦沉縮著脖子,還沒從被女鬼暴怒的驚嚇中緩過神,「其實你再堅持下,我可能就信了。」

小女鬼:「……?」

好了皮夠了,該搖鈴了。

秦沉拿出鈴鐺,捏住了上面的紅線,正打算搖動。

「秦沉。」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笑意。

是周易!

這麼快就除妖結束了?

「別搖鈴,我下來了。過來吧,一切都結束了。」周易道。

結束了就好。

秦沉鬆了口氣,正打算應聲轉頭,心中突然閃過一陣異樣。

不對。

時間才過去幾分鐘?周易是從他前方上的樓,就算是結束了,也應該從正前方返回不對嗎?

可剛才的聲音卻是從背後響起。

這人真是周易嗎?

秦沉吞了下口水,沒有更多的選擇,他僵著胳膊,慢慢把手機抬高,向右移。

想照照身後究竟是何模樣。

……

身後並非空無一物,也並沒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那手機里照出的,竟真是周易本人的樣貌!

可不知是不是隔得略遠的緣故,那手機屏幕中照出的周易顯得鬼氣森森。

此刻,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秦沉,催促道。

「快過來,該走了。」

將對方從上到下端詳遍。

長黑髮,沒鬍子,二十五歲左右,見她走到面前也沒熱情地攬客,確實像是隔壁張姐描述的那位大師模樣。

她掂量著開了口。

「吳大師,您這兒都接啥業務……抓鬼,您這兒接不?」

『大師』捏拂塵的手指一僵。

**

昨晚,王桂香把晚飯吐光后就回過神了,一聲尖叫上前拽住了蔣蕊的胳膊,企圖讓女兒丟掉穢物。

「囡囡啊,你餓的話媽媽煮東西給你吃啊,吃生肉怎麼行的呀,會生病的呀……」她帶著哭腔喊蔣蕊。

蔣蕊聽不到似的,動也不動,只顧埋頭吃。

手撕生肉大口咀嚼得模樣,像是在叢林中餓了幾個月的野人。

「噗嗤噗嗤。」

是她嚼肉時牙齒碾在帶血生肉上發出的聲響。

讓人聽著頭皮發麻,王桂香受不了,想上前把雞腦袋從她口中扯出來,誰知根本拉不動!

平時嬌滴滴的小姑娘,此刻像是突然變了個人,力氣比成年男人還大,一把將她推開。

王桂香被甩到牆上。

眼瞧著女兒朝自己呲牙,嘴角帶血,牙縫是肉,甚至還有根雞毛粘在嘴角。

瞪來的雙眼中布滿血絲,驚的王桂香心裡一顫。

「變了個人……」她看著那雙不含情感,極其陌生的眼睛,默默念道。

不會是被附身了吧?

王桂香爬起來后就不敢再動,站在門邊眼睜睜地看著蔣蕊吃完了一整隻雞。

似乎還嫌不夠,蔣蕊站起身又從水池裡拎出了一塊解凍后的生豬肉。

「好餓,好餓啊……」蔣蕊念叨著。

嗓音不似往常靈動,反倒沙啞得像是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喉嚨。

語速又急又快,直到又開始把肉送到嘴裡,才停下了念咒般的碎碎念。

怕『怪物』光吃肉不夠,再轉目標向她,王桂香悄悄地出去把廚房門反鎖了。

她靠在門邊聽,從晚上六點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這噁心的進食才終於結束了。

她開門,眼瞅著蔣蕊眼睛從渾濁變得清澈,然後衝到廁所大吐特吐。

王桂香這下才徹底確定,女兒一定是被惡鬼附身了。

聽鄰居張姐說,一年前她的小兒子踩了墳頭被墓主人盯上,幸得一高人指點才躲過命劫,小兒子才沒被墓主人抓進墳里當替身。

但『高人』碰不碰的到還得靠緣分。

要了高人的姓名和樣貌打扮,按照地址,王桂香轉了幾班車才到。

街尾有兩個攤主,雖符合張姐描述的打扮,可無論怎麼想都是周易對面那位更符合『高人』的身份。

畢竟另倆小伙長得都太俊了。

**

「抓鬼……」被叫『吳道長』,那攤主也沒糾正,反倒是用二指捏著七寸半的拂塵裝模作樣。

長安街雖聚集了各門各派的能人,可也免不了有濫竽充數的騙子。

這王桂香也是倒霉,明明緣分真到了,撞見一年難得擺攤一次的周易,卻偏偏選了別人。

還是這整條街里唯一的騙子,名叫賈刀。

遇鬼沾染煞氣,降低運勢,這其實是真的。

每個人應該都有過這樣的感受,在某段時間裡會覺得自己特別倒霉,所有煩心事接二連三發生,而且一件比一件糟心。

這就是因為撞了煞。

王桂香周身不散的黑氣,就是所謂的『煞』,她選錯了人,是因為煞遮眼。

不過周秦二人都沒上前阻止的意思。

因為秦沉還不知道賈刀是騙子。

至於周易……他面冷,寡言,從不把心事放在臉上。

「你先說說,要抓的是個什麼鬼。」賈刀雖假,年紀也小,可他並不是第一天入這行,坑蒙拐騙早習慣了。

聽見『捉鬼』,賈刀也沒覺得害怕,一怔后,迅速回神,頭腦清晰地摸虛實。

畢竟『鬼怪』這東西,大多只是人的心理作用。

如果探出『虛』,他就接這單子。

反正只用裝模作樣的做場法事,安撫安撫,僱主就能信。演得好了,說不定還會專程再來一次送錦旗,稱他神仙。

「我也不太清楚,但朋友被它附身後就把家裡的生肉都吃了,還活吃了只雞。」王桂香沒敢說太直白。

即便對方是個高人,她也不敢在有這麼多人的地方說是蔣蕊。

人多口雜,萬一被有心人聽到還傳了出去,女兒就算治好病,也沒法嫁人了。

在自認婚姻失敗的王桂香心中,一切都不如女兒嫁個好人家重要。

供她吃飯,學鋼琴,上大學,也不過是為了選婆家的時候能更有底氣。

兩人各留一手,就這麼晦暗不明地商討,企圖從對方給出的隻言片語取得有用信息。

「特別……噁心……」她現在還有點想吐。

「哦……附身後吃生肉啊。」賈刀皺眉。

這是病吧?聽說有種病染上后,人會茹毛飲血……

可這能治嗎?又好治嗎?

這賈刀還挺愛用科學角度看問題。

王桂香一直緊張地盯著賈刀看,他又不好當面掏出手機百度。

可不百度,就不能確定安全性,萬一還是個傳染病呢?

作為詐騙界的老前輩,賈刀心裡雖開始發虛,臉上還是非常鎮定:「你把那人的生辰八字給我,你這朋友遭遇雖罕見,但賈……呃,吳某除妖多年,倒真遇到過一次。」

不管這病能不能治,先穩住對方營造一種可信感再說。

沒機會百度,大不了就不去她家,寫個符咒拿到的錢雖不如實地驅邪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自身安全最重要。

畢竟,堅持可持續性發展才是正確道路。

王桂香也沒注意到他話中漏洞,見女兒的病能治,忙拿出八字紅紙遞了過去。周易眼力好,隔的遠也能看清。

和他今早推過的八字一樣,果然是她。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長安街上有本事的人那麼多,賈刀也曾偷學了幾招,練習過畫符。

至於那符咒有沒有用,學習對象是不是真道士,那都跟他無關。

他就想做生意。

只見賈刀拿過蔣蕊生辰八字,裝模作樣地推算一番,一會兒望天,一會兒閉眼,眉頭時松時緊,嘴裡還念叨著『這……有點不好辦啊,嘖嘖』。

不愧是老騙子,王桂香果然很吃這套,心裡緊張地不行,趕緊說:「只要大師您能幫忙,需要多少錢都行。」

說著,趕忙將一個紅封放在了賈刀攤位前。

這就給錢了?秦沉佩服地直咂嘴,小聲稱讚「厲害」。

事實上整條街,除了秦沉和王桂香,都知道賈刀是個騙子,旁邊那白眉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拉拉秦沉的袖子。

「我也覺得厲害,這小騙子明明什麼都不會,可偏偏錦旗是我們之中收到最多的。」他言語間充斥著羨慕。

「騙子……?!」秦沉驚訝,瞥了眼周易,見他面沉如水,漠然瞧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是騙子,為什麼不阻止呢?

「當然,秦大師你別逗我,我都看得出來他是騙子,你怎麼會看不出。」白眉是個自來熟,秦沉又是個好脾氣,幾次交流后,他就自動把自己劃分進了秦大師好友欄。

現在還一臉『我明白,你在開玩笑』的模樣,擠眉弄眼。

秦沉尷尬地笑了兩聲,繼續觀望。

他總不能說自己真沒看出來吧。

「不是錢的事兒。」賈刀接過了紅包,摸了摸厚度,眉頭立馬緩和了許多,「你這朋友命不好,但也不是沒救,我寫個符咒你回去燒了它,將灰沖水給她喂下就行。」

要錢的目的達到了,他也不再故弄玄虛,抽了張黃紙龍飛鳳舞地畫了幾道,折好,放進一個看似精緻,其實批發價只有十塊的綉包中。

鄭重其事地遞給王桂香,還囑咐她:「儘快回去,遲了不好。」

王桂香連連點頭,感激地不知說什麼好,要不是時間緊急,她一定要請『吳道長』回家吃飯。

又道了兩聲謝,她轉身就想走。

「就讓她這麼走了?」秦沉皺眉,扯扯周易的袖子,又指指女人周遭越來越濃的黑氣。

「你不管嗎?」

「小周同志最怕麻煩了,他怎麼會管。」白眉聽了嗤笑道。

周易是怕麻煩,可牽扯人命,他怎會不管?

只是剛才時機不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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