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正式小法師~

一大早,托尼·斯塔克意外地沒在實驗室里報銷自己的豪車,他大口咬著三文魚三明治，有點費解地看賈維斯，「甜心要成為正式的魔法學徒？」

「只是有這個想法。」褪去昨夜的血族氣質,賈維斯又回到完美管家沉穩的模樣,「很早之前,馬克西莫夫小姐和艾拉就和斯特蘭奇先生探討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做法師多危險,或者我們可以一起造盔甲？」托尼滿臉的不贊同，「她才那麼小！」

無奈地彎了眉,賈維斯道,「她有自己的看法,sir。」

托尼剛想說什麼，被巧妙地藏在牆角、裝扮成大張著嘴的恐龍的馬卡龍色滑梯里，咻~地滑出來一個圓鼓鼓的奶味糰子來，奶糰子一屁股砸在軟墊上,被彈性十足的墊子彈了兩下，手腳並用地爬起來,高高舉起雙手,小奶音元氣滿滿。

「爸爸早安！」

「早安。」

「早安，寶貝兒！」托尼一把抱起眉眼彎彎的小姑娘，食指彎起輕輕刮挺翹的鼻尖,「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艾拉摟著他的脖子,「因為和史蒂芬有了約定呀~」

「Hum,為什麼我不知道呢？」

托尼作出不開心的模樣,嘴角下撇，小鬍子也非常好玩兒地動了動。

白嫩嫩軟綿綿的兩隻小手按上他的嘴角，小姑娘也不嫌小鬍子扎手，歪著頭用指頭手動努力撐起讓嘴角上揚，一邊道，「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呢，而且前一段時間一直很忙，都沒一點空。」

要不然也不會現在才和史蒂芬商量這件事情。

在廚房戴上了圍裙的賈維斯招呼他們，「等吃完早飯之後再討論事情好嗎？」

「OK！」

坐在唯一一把帶安全防護設施的兒童加高座椅里的，艾拉握著勺子嘟著嘴呼呼地吹麥片粥，熱氣騰騰的粥稍涼了些，就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一口小心試探，溫度適宜就張開嘴，嗷嗚一口把它吃進嘴裡。

總裁在另一邊咬著三明治目光近乎痴獃地看著小姑娘笑，嘴角的弧度連小鬍子都蓋不住。

確定吹三口之後麥片粥就能涼到適宜溫度，小姑娘喝粥的速度便快了點，舀一勺，吹三口，再送進嘴裡，沒過一會兒，一小碗熱粥就快見了底。

賈維斯從廚房出來，彎腰將一杯綠色的有些稠的汁液放在托尼面前，熟悉的顏色和味道一下子就喚回了總裁的神智，倒映著綠色玻璃杯的焦糖色大眼睛寫滿了拒絕。

「賈維斯，我已經不需要喝果蔬汁了。」

「這有利於您的身體健康，sir，僅僅吃一個三明治不能滿足您的身體消耗。」賈維斯提出了另一個建議，「或者您更希望一杯草莓牛奶？」

聽到草莓牛奶，一手抱碗一手握勺的小姑娘抬起頭，淺藍色的眸子波光閃閃地看賈維斯，「草莓牛奶？」

大手摸了摸毛絨絨的小腦袋，賈維斯溫聲，「喝過粥就不喝牛奶了好嗎？」

「嗯，」小姑娘點頭，又扭頭看托尼，「papa要喝嗎？」

「……」

看著那雙清澈透底的藍眸子，托尼莫名就生出了一種「我竟然要搶小寶貝兒的牛奶簡直罪大惡極」的心虛感，即便他知道大廈里的牛奶多得夠養一頭海豚。

總裁攤了攤手，「不，親愛的，我只是……」整張臉搞怪地皺起，托尼用一種看向液體□□的目光看果蔬汁，「不想喝那個。」

和賈維斯共享了部分資料庫的小姑娘不知道果蔬汁的作用，但想起之前的監控里托尼有一段時間天天喝，想來也是有必要的。

小姑娘舉手，「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喝！」

「嗯哼？」托尼挑了挑眉，伸手取過一個白瓷小杯子，往裡面倒了一小點，「先嘗嘗？」

帶著一點好奇心，小姑娘雙手捧起小杯子抿了一口。

「……」艾拉扭頭看賈維斯，「能加一些糖嗎，爸爸？」

賈維斯輕笑，「確定要用一個甜甜圈換嗎？」

艾拉：……

托尼：……

小姑娘唰地扭頭，盯著白瓷杯子里好看的綠色液體，和托尼對視一眼，藍眼睛里發出堅定的光芒，「不，我們能喝完！」

一大一小舉著同樣一大一小的杯子，以一種慷慨堅定的氣勢仰頭——

托尼：噸噸噸。

艾拉：咕嘟咕嘟咕嘟。

放下了杯子的兩人再次對視一眼，小姑娘從椅子里踩著橫杆蹦下去，飛快地撲向甜點屋，片刻后帶著一盒甜甜圈心滿意足地出來，往托尼嘴裡塞了一個，又雙手捧著粉色奶油和巧克力醬五彩糖針的小口小口啃。

甜甜的滋味終於取代了嘴裡那種澀澀的還有些苦的味覺了~

娜塔莎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坐在沙發上伸直腿的托尼和坐在他腿上的艾拉，兩個人嘴裡都嚼著甜甜圈，小姑娘臉頰鼓鼓的，捧著甜甜圈的樣子跟只捧著大蘋果的倉鼠似的。

她挑眉，走過去一把抱起小姑娘，額頭抵了抵她的，低啞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一大早就吃甜點？」

窩在柔軟懷裡的小艾拉把甜甜圈轉移到另一隻手，拿小手絹擦擦嘴，側頭甜甜地親她，小奶音黏糊糊地撒嬌，「吃完我會去刷牙的~娜塔莎你吃早餐了嗎？」

「嗯，」輕車熟路地無視了一邊咬著甜甜圈抗議的總裁，娜塔莎給小姑娘換了個姿勢，讓她能安安穩穩地在懷裡吃甜點，「旺達他們等會兒就過來。」

小姑娘訝異地抬眸，「他們？」

「還有萬磁王和X教授。」

隨手拿來桌底下小姑娘專屬的小抽屜里的梳子和發圈，娜塔莎耐心地給小姑娘兩側紮起兩個小揪揪，動作小心地分開馬尾底部再翻轉，兩束燦爛陽光一般的發束就扭轉成了好看的辮子被固定在腦後。

拿著面小鏡子喜滋滋地看，小姑娘眨眨眼，「旺達的家長~」

「那我呢？」娜塔莎問。

小姑娘高高舉手，語調驕傲，「我的家長！」

娜塔莎忍不住笑。

「你想當一個法師嗎？」

「我已經是一個法師了呀。」小姑娘晃了晃手中的懸戒，「我和旺達跟著史蒂芬學了很多魔法，可我們還沒正式成為他的學生。」

淺藍色眼睛眨了眨，艾拉格外地認真，「這不是輕率的決定。之前的時候我們和史蒂芬說了，我們都有魔法天賦，他也願意當我們的老師，但史蒂芬也說，成為法師需要承擔一定的責任，讓我們仔細考慮。」

所以在霍格沃茲的時候，她才會說自己是來自卡瑪泰姬的交換生。

娜塔莎輕聲，「你認為這不公平是嗎？」

小姑娘點點頭，「怎麼能毫無作為地接受別人的好意呢，我已經可以控制力量，但懸戒還在我的手裡沒有收回，房間里還有一本魔法書。」

意思是，如果當初史蒂芬是因為要控制不可控因素而教導她的話，現在明顯已經要多得多了。

早在她們討論話題的時候就已經扯了張紙擦乾淨手，托尼的目光有些複雜，「這不是需要用等價公式計算的東西，甜心。」

「我知道，因此我在努力理清其中的關係。」小艾拉轉過視線來，「我和史蒂芬也這麼說過，所以他讓我仔細考慮，並請教你們的意見。」

「我可不捨得你當法師，親愛的。」托尼起身，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金髮，「但我尊重你的選擇，今天我們和你一起去好嗎？」

淺藍色的眸子開心地彎了起來，艾拉摟住托尼的腰頂著腦袋蹭，「當然啦~」

……

「所以，旺達也要到卡瑪泰姬當一名法師？」

看著兩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話的大小姑娘，艾瑞克的神情有些古怪。

正在復健中暫時不能長時間站立的查爾斯還坐在輪椅上，不過似乎心情非常不錯，他彎了彎唇，「還需要和史蒂芬商討的不是嗎？」

艾瑞克神情更古怪了，看向女兒們的方向的目光隱隱有了一點哀怨。

跟女兒們親密起來，比去刺殺坐在白宮的總統要難一百倍啊！

洛娜早早地就離開了X學院回到那個變種人小隊了，他找她想帶她回來，被非常冷酷果斷地拒絕了，最後只好留下了一張卡——銀行卡——不是查爾斯的。

旺達雖然經常在學院里，但因為當時是被鋼鐵俠救了回來，對復聯心存感激，還有點想加入婦聯預備役的苗頭。

皮特羅……意外地和蜘蛛俠關係不錯。

最後就是看起來最沒希望的艾拉了，皮特羅都被喊了哥哥，查爾斯也親到了小姑娘，現在旺達也哄著她喊姐姐，估計沒幾分鐘就能成功了，而他……

看了看托尼和賈維斯以及黑寡婦，艾瑞克眉毛抖了抖，除了第一次她睡著的時候，他連小手都沒拉到。

向來懟天懟地的萬磁王背景陰暗，就連金燦燦的空間門也沒能照亮。

……

卡瑪泰姬的房間中，藏藍法師袍紅色斗篷的法師面前，安靜盤腿坐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

法師先生嗓音低沉，「好。」

還指望著他能仔細解釋一下的眾親屬：……

等等！他們錯過了什麼嗎？！

最按耐不住性子的艾瑞克嚯地站起來，「什麼？」

史蒂芬·斯特蘭奇看他一眼，對艾拉道，「把那杯茶端過來。」

小姑娘乖乖照做，史蒂芬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難得地露出一抹笑來，抬手摸摸小姑娘的發頂，「你也許會喜歡法師的袍子？」

低頭看了看他藏藍色的長袍子，艾拉想了想，「和時間一樣的好嗎？」

史蒂芬挑眉，「可以。」

旺達歪頭，舉手示意，「使用混沌魔法不行嗎？」

「法師的魔法來自自身天賦，」深棕近黑的眸子看向她，「最重要的是，你應該學著使用來自邪神的混沌魔法，不過圖書館里的書可以作為參考。」

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旺達也不失望，反正也沒什麼差別。

那她是不是可以專心走復聯預備役的道路了？

被無視的艾瑞克：……

變種人和超級英雄和智能AI的孩子！怎麼能是法師呢？！

人生規劃是不是哪裡出了錯？！

查爾斯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這是艾拉的決定。】

艾瑞克勉強耐住了性子。

托尼和娜塔莎則出乎意料地平靜。

換個角度想，現在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姑娘學習魔法，即便是其他的沒學到，最起碼能開個空間門跑回來，萬一遇到危險還有機會；而關於法師們的危機就更不用說，奇異博士會讓一個小孩子上戰場嗎？有一位至尊法師的老師，有益無害。

更何況，就算小姑娘以後不想當法師，他們照樣可以護住她。

賈維斯輕輕抿起了唇。

對這些家長們的反應有所預料，史蒂芬低頭看小姑娘，「懸戒就留在你那裡，空閑的時候到這裡練習就行。」

小姑娘眨眨眼，「那還有其他的學徒嗎？」

輕咳了一下，史蒂芬沉聲，「一切皆是緣。」

「哦……」

托尼提醒，「不過得在你放學之後了。」

「放學？」艾拉扭頭，「你已經給我選好學校了嗎？」

「是的，不過稍有變動。」

不自覺摸了摸鼻尖，托尼蹲下身來和小姑娘平視。

「我們去幼兒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