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日記本飛來！

然而最後斯內普教授還是沒答應她去禁區,艾拉只好拜託鬼魂們代為尋找。

順帶一提,為了不引起學生們的過分好奇，艾拉還披上了一個黑色的魔法袍。被斯內普施了縮小咒的黑色小斗篷穿在小姑娘身上還是有些寬鬆，大大的兜帽和寬寬的袖子襯得她比原來更嬌小了,歪一歪頭,看起來和對角巷櫥窗里的魔法娃娃一樣。

當時斯內普教授垂著眼看她一秒,大提琴版低沉絲滑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祝你有個愉快的探險，斯塔克小姐。」

然後砰地關上了門。

小艾拉摸了摸鼻尖,將大大的拐杖糖放進口袋裡,正好撞見了穿過艾瑞克而來的尼克伯爵。

差點沒頭的尼克伯爵非常樂意幫她的忙,這位半透明的幽靈紳士地一手向前微微躬身，「非常樂意為您服務，美麗的淑女小姐。」

艾拉彬彬有禮地回禮，「感謝您,好心的先生。」

這顯然讓尼克非常高興，他呼嘯一聲鑽進牆裡消失不見,艾拉上前,小手好奇地摸了摸古老氣息濃厚的冰冷牆壁，歪歪頭，小腳步啪嗒啪嗒地往回跑,張開手一把抱住賈維斯的腿。

「爸爸,好神奇~」

從內到外都屬於科技造物的賈維斯點頭,「是的,非常神奇。」

托尼蹲下身，手指捏捏小姑娘肉嘟嘟的臉頰，「剛剛收到一點消息要先回去一趟，你和Jar先在這裡找阿貓好不好啊？」

從賈維斯腿上轉移到托尼懷裡，小艾拉眨眨那雙波光流轉的淺藍眸子，「是很麻煩的事嗎？」

「不麻煩，只是需要我們去看一下。」托尼搞怪地皺起一邊臉，看起來像是吃到了酸到流口水的檸檬，「還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嗎？」

小奶音小聲歡呼，「當然不，托尼papa是最棒噠！」

艾瑞克也蹲下身來，深棕色眼睛暗藏期待地看著小姑娘，而艾拉也不負他的期待，給了他一個軟軟的擁抱，奶里奶氣又一本正經地叮囑，「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們說哦。」

除了查爾斯，從來都是被兄弟會成員們畏懼和依靠的萬磁王頭一次被人說可以向她求助，艾瑞克抿起嘴唇，大手摸摸小姑娘的發頂，「嗯。」

「我開傳送門送你們回去。」艾拉往後退了兩步，掏出懸戒戴上，開始畫空間門的時候有點猶豫地歪了歪頭，「要和鄧布利多校長說一下嗎？」

「他知道，那兩個箱子已經讓小精靈送到你的房間里去了，等那邊事情結束我就來陪你。」

小法師點點頭，「嗯。」

突破魔法陣的長距離空間門耗費了小姑娘小半的精力，但她不肯讓賈維斯抱著，就牽著他的手在寬闊的走廊里慢慢走，順便繼續緩慢地刷新地圖。

「是因為天啟的事情嗎？我之前看到報道了，全球的核·彈都被發射，而且都是朝著最繁華的城市，雖然被史蒂芬用空間門扔到太空去了，大概也把他們嚇壞了吧？」

保持著平等的交流觀念，賈維斯一向很樂意和艾拉分享對於各種事件的看法，觀察、計算、總結、分析、推導、引申的思維過程，從簡單到複雜，這可以讓他們從中獲得更深層次的數據分析，尤其對AI而言，思考這些問題是很好的鍛煉。雖然在部分人看來，讓小姑娘這麼早接觸太過社會化的問題並不適合。

不過他和先生會把握好尺度。

賈維斯道，「目前接到的消息，安理會將對天啟事件召開會議，先生或許需要幾天時間，以及蘭謝爾先生和澤維爾先生所代表的變種人勢力，也將重新得到討論和審視。」

艾拉問，「那他們會得到表揚嗎？」

金髮碧眼的男性搖了搖頭，「並不確定，因為天啟也是變種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不公平了，」小姑娘懵懂地搖頭，「變種人和普通人、巫師和普通人，特殊的總是引人注目。」

「這也取決於特殊群體所保持的態度。」

黑色西服白色襯衣的賈維斯立在走廊之上，鈷藍色的眼眸將巨大的雕刻立柱和周圍的一切景象收入資料庫，一瞬間瞳仁似乎亮到要灼燒起來。

金色睫毛垂下，賈維斯握住白嫩嫩軟乎乎的小手，「你剛剛是拜託了尼克公爵嗎？」

艾拉點點頭，「是的，如果是學生不可以進的地方，也許幽靈可以安全地進入？」

「想來我們很快會得到阿貓的消息的。」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尼爾公爵發動了全霍格沃茲的幽靈，也沒在城堡里找到一隻很瘦很小的貓，小姑娘失望地嘆了口氣，「也許我應該到外面找找？」

鄧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邊，他不帶絲毫惡意地問，「你是如何感應到阿貓在這裡的呢？」

不能暴露系統本身的存在，艾拉眨眨眼，「我不能說，但他一定在這附近。」

「奇妙的緣分。」鄧布利多樂呵呵地笑，邀請他們往宴會廳走，「如果不介意，在找到阿貓之前，以交換生的名義待在這裡如何？也許我們有時候只是差一個時機。」

又是時機？艾拉仰頭看賈維斯，他微微頷首，「麻煩您了。」

小姑娘想了想，「那我是卡瑪泰姬的交換生？」

「當然可以。」這位銀鬍子老爺爺歪頭朝小姑娘眨了眨眼，微側身邀請他們進入宴會廳，「請。」

剛剛進入，那雙清澈的淺藍色眼眸就立刻映滿了燦爛神奇的景象。

宴會大廳富麗堂皇、神奇而美妙，四周的牆壁上是熊熊燃燒的火炬，天花板被施以廣袤星空的魔法，燦爛瑰麗的無垠宇宙在頭頂旋轉散發著迷人魅力，蒼穹之下是無數懸空的白色蠟燭，星星點點的金色火焰聚集在一起燦爛而明亮。

宴會大廳中有四條長桌和一張教授長桌，每張桌子邊上坐著各個學院的學生，皆是襯衫領帶和黑色斗篷的裝扮，小姑娘身上的就是同款魔法袍的小小小小小號，不過和其他學生不同，真正起到魔法保護作用的其實是裡面被畫了保護陣法的衣物。

一大一小的腳步邁入宴會大廳的瞬間，整個亂鬨哄的空間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立刻又喧鬧起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混在一起效果可觀。

走在最前的鄧布利多一瞬變得嚴肅而莊重，他的聲音變得洪亮，「肅靜！」

嘰嘰喳喳的學生們立刻安靜無聲。

艾拉悄悄估測了下，用過魔咒過後的聲音響度還不足140分貝，看來可以打消用魔法幫忙的想法了。

鄧布利多在前方說話，等小姑娘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最後一句，「……歡迎來自卡瑪泰姬的交換生，艾拉·賈維斯·斯塔克。」

聽到自己的名字，艾拉一怔，看向鄧布利多，藍眼睛遲疑地眨了眨，難道她也得說些什麼嗎？

白頭髮白鬍子的老爺爺在學生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對她眨了下眼，小姑娘知道這是確定的意思，她鬆開賈維斯的手，邁開小短腿走到鄧布利多身前，仰著頭看他一眼——看見的都是鷹鉤鼻和帽子鬍子。

穿著黑色魔法袍的小姑娘慢慢轉過來，皮膚白凈，臉頰圓圓，淺金色長發發尾微卷，搭在斗篷上像是不小心遺落的金線，長而卷翹的濃密睫毛下，清澈懵懂的淺藍眼眸在暖色光線下漂亮的不得了。

她像是沒怎麼反應過來地眨了兩下眼，繼而好奇地從左看到右，將所有安靜下來的學生們都收入眼中，事實上這個過程只不過幾秒鐘而已，但安靜的氛圍總讓人感到時間的相對延長。

帶著奶味的，甜甜軟軟的嗓音在安靜的宴會廳里響起。

「大家好，我是艾拉·賈維斯·斯塔克，來自卡瑪泰姬，我是一個……」

小姑娘的聲音頓了頓，然而沒有人捨得催促她，在眾人的目光下，金色睫毛眨動的幅度不會比一隻蝴蝶扇動翅膀更大，小姑娘抿了抿紅潤潤的嘴唇，認真道，「法師。」

哇！

卡瑪泰姬和法師兩個絕對陌生的名詞在霍格沃茲的小巫師心中扔下了兩顆炸·彈，他們很想立刻和同伴們分享自己的好奇和驚訝，但都抑制著自己先別出聲。

底下某桌，鉑金髮色的少年神色高傲地皺了皺眉，嗤了一聲，「法師有什麼用？」

一直的兩個胖跟班隨意地敷衍了他兩句，轉而繼續看前方的小姑娘。很明顯像是魔法娃娃一樣精緻可愛的小姑娘還沒說完，所有人都耐心地等著。鉑金髮色的少年見狀不滿地哼了一聲。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還沒他一半高的小矮子能說出點什麼來。

然而小姑娘接下來的話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打斷了，那隻手突然出現，一把捏住了小姑娘挺翹的小鼻子，歡樂的大喊滑稽尖銳。

「揪住你的鼻子嘍！」

一個很矮的，矮到竟然能讓小艾拉平視的身影出現，他有著闊臉大嘴和圓亮的眼睛，頭上頂著一頂尖尖的帽子，穿著色彩鮮艷明亮的衣服，歪歪扭扭地打著領帶，腳上踢啦著裂了縫的皮鞋，整個人滑稽地大笑。

「是皮皮鬼！」紅色短髮的男孩止不住出聲，「皮皮鬼竟然去欺負那麼小的小孩子！」

赫敏·格蘭傑不能忍受地拍他，「你能小聲一點嗎羅恩！我們並不想因此受到其他人的矚目！」

羅恩·韋斯萊轉過頭來，瞪大了眼睛，「可是皮皮鬼只有血人巴羅才能治住他，平常欺負我們就算了，他竟然在所有人都看著的時候欺負小姑娘！這太不尊重人了！」

看著小姑娘藍眼睛睜圓怔怔的模樣，哈利·波特也忍不住道，「被他這樣惡作劇，要是她哭了怎麼辦？」

赫敏看過去，也不由得擔心起來，「好吧，至少教授在這裡，還能讓皮皮鬼離開。」

而另一邊斯萊特林長桌，鉑金髮色少年，德拉科·馬爾福剛想發表一下自己對所謂法師的鄙視，就一眼掃到了小姑娘濕漉漉的藍眼睛，尖銳的語調也不知不覺落了下來，「看吧，就說——！！」

他倒抽一口冷氣，「什麼？！！！」

和德拉科同樣反應的不在少數，在許多人都寄希望於鄧布利多或者哪位教授解開小姑娘的窘境的時候，和皮皮鬼安靜對視了好幾秒的小姑娘動了。

教授長桌后的斯內普剛剛皺起眉，就發現皮皮鬼一下子安靜下來，捏著小姑娘鼻子的手也鬆了，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剛剛和皮皮鬼一樣高的小姑娘伸手——

捏住了皮皮鬼的鼻子。

奶里奶氣的聲音鬆了口氣似的，「你一直跟著我，終於出來了。」

皮皮鬼一下子愣住了，滑稽的笑容僵在臉上，半透明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波動，在可見與不可見之間來回切換，一秒之後，他忽地轉身尖叫著沖了出去。

「啊！你能碰到我！！！」

皮皮鬼慌不擇路地穿過學生們的身體，所過之處學生們都是皺著眉齜牙咧嘴。

「嗷！」

「嘶——」

「好冷好冷……」

突然逃跑的惡作劇幽靈讓小姑娘驚訝了下，她眨了眨漂亮的藍眼睛，放下手，無辜地看向鄧布利多，「我們扯平了？」

意料之外的情況，鄧布利多挑眉點頭。

小艾拉放心了，她輕輕地揉了下有點涼的鼻子，眼睛笑成一彎月牙，肯定地點頭，「我是一個法師。」右手往賈維斯的身邊伸了伸，「這是我的爸爸。」

被驚呆的學生們慢了半拍才想起鼓掌，還有活潑的直接吹了口哨，氣氛比迎接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洛哈特時候更熱烈。

艾拉和賈維斯就近選擇了格蘭芬多的長桌坐下，鄧布利多宣布宴會開始的瞬間，無數美味豐盛的食物出現在面前剛剛還空空如也的銀盤子和杯子中。

新鮮餐點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小姑娘訝異地睜圓了眼睛，抬頭和金髮碧眼的男人說了什麼，而她俊美優雅的父親則親昵地用指尖蹭了蹭她的鼻子，拿起刀叉給小姑娘準備食物。

剛剛不幸被皮皮鬼穿過的羅恩抱臂上下搓了兩下，這才感覺那種陰冷冷的感覺消退了不少，和許多學生一樣，他朝那邊看了看，「原來法師可以觸摸到靈體嗎？好厲害！」

赫敏也非常感興趣，「我敢保證，圖書館非禁·書區里沒有一本書提到了卡瑪泰姬和法師，難道他們和巫師一樣也是隱藏起來的？」她說著看向自己的小夥伴，皺皺眉疑惑地問，「哈利？你在看什麼？」

正看著那兩位客人的方向出神的哈利·波特猛地回神，綠色的眸子一瞬無措地轉了轉，「不，沒什麼。」

他、他只是有些羨慕……

話題轉過來，赫敏合理猜想，「按理說密室的事情還在繼續，學校不應該接受交換生，而且教授從來沒有提到過這回事，他們有沒有可能是來提供幫助的？」

手裡拿著雞腿，羅恩一臉「你不是在說笑吧」的表情，「她才那麼小，跟個娃娃似的，怎麼可能會能對抗可怕的怪物啊？」

「還有那位先生？」赫敏把視線移過去，一大一小兩個一樣的淺金色頭髮如陽光般閃耀，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線條分明比例完美，睫毛根根分明，連淡色的微微抿起的唇都恰到好處，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感嘆，「不得不說，他太英俊了。」

羅恩不服氣地轉頭去看——服氣地轉了回來，紅髮少年嘆氣，「一脈相承的好模樣。」

哈利有些懷疑，「可是那位先生連魔杖都沒有帶。」一身優雅得體的西裝，怎麼看也沒地方藏魔杖。

赫敏已經打定主意之後到圖書館查一查了，「有可能他也是一位法師？」

——「也許她真的是一個法師？」對小姑娘竟然能夠觸碰到靈體，德拉科始終有些放在心上，相近的發色也讓她看起來更順眼了。

馬爾福家的小少爺摸著下巴思考，也許他可以找個機會跟她聊一聊。

……

用餐完畢，格蘭芬多三人組卻沒有能夠一起去圖書館，因為他們尊敬的鄧布利多校長交給了他們一個任務——為兩位客人做嚮導。

當然，是在沒有課的時間。

對於不知道法師的事情有些在意，學霸赫敏當然非常贊成，「親自接觸總比從書本上間接得知好，走吧，羅恩，哈利。」

三個少年少女到了他們面前的時候，剛好德拉爾·馬爾福帶著他那兩個跟班從他們面前路過，聽到了鄧布利多吩咐的德拉科憤憤地瞪了哈利一眼，甩著袍子走了。

不理會一向和他們過不去的斯萊特林馬爾福小少爺，齊劉海金棕色長捲髮的少女向他們介紹，「你們好，我是赫敏·格蘭傑。」

紅色短髮臉上有一些可愛雀斑的少年臉上笑容大大的，「我是羅恩·韋斯萊。」

漆黑頭髮有些亂蓬蓬的、總是翹起來幾綹的少年綠眼睛明亮，額發下隱約可見一條閃電型傷疤，「我是哈利·波特。」

形狀好看的鈷藍色眼眸眼尾微彎，賈維斯彬彬有禮地致意，「你們好，你可以叫我賈維斯。」

小艾拉有模有樣地學著爸爸紳士優雅的樣子，「叫我艾拉就好。」

雙方都挺好相處，以赫敏為首，三人組陪他們參觀校園，偶爾相互解答疑問，比如——

「霍格沃茲分為格蘭芬多、拉文克勞、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四個學院，我們都是格蘭芬多學院，金色和紅色，代表勇氣、活力和騎士精神。」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我喜歡你們的顏色！」

自己的學院被如此誠懇地讚美，格蘭芬多鐵三角心情特別好，小孩子的喜歡總是來得純粹而簡單，聊得熟了也會問小姑娘一些問題，「卡瑪泰姬在哪裡？」

「在西·藏部位，不過在其他地方也有聖殿，通常也不會被人知道的。」

「那法師和巫師有什麼差別？」

艾拉搖搖頭，「我還不是一個合格的法師，現在知道的，就是法師不需要魔杖。」

哇——三人對視一眼，「真酷！」

「斯內普教授給我看了飛來咒，也超級厲害！」小姑娘眼睛亮亮的，「糖果咻~地一下就飛過來了。」

經常被斯內普噴毒液的哈利有些難以置信，「他給你演示飛來咒？可是他是魔藥學教授，而且脾氣很不好。」準確來說簡直糟糕透頂，想陰沉沉的老蝙蝠，除了斯萊特林的學生，幾乎每個人都懼怕厭惡他。

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小姑娘還是搖頭，「雖然他說我是小巨怪，但他不是壞人啊。」地圖裡都是中立黃色的呢。

「哎喲！」突如其來被魔杖捅了一下的羅恩猝不及防叫出聲，他一臉懵逼地看了看赫敏，然後反應過來掏出魔杖，有點不確定地道，「也許我也可以試試飛來咒？」

說罷，他握著那根折斷後被魔法膠帶纏起來的時靈時不靈的魔杖指向前方，抿抿嘴，「雞腿飛來！」

砰——紅髮少年被反彈的魔咒彈到天花板上去，下落的時候被金色的魔法護盾接了一下，顫顫巍巍地站好后劫後餘生般對著小姑娘道謝。

赫敏無奈地扶額，讓你轉移話題不是這麼轉的啊！

……

「殺戮……我要你的血……殺掉泥巴種……」

深夜，柔軟的床上熟睡的小姑娘忽地被如毒蛇一般嘶嘶的聲音驚醒，艾拉大腦空白地在床上仰躺了好幾秒，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誰在說話？

打開地圖，依然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艾拉小心地坐起身，躲開身邊安靜躺著的賈維斯下了床，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循著聲音走下活動的樓梯，和畫像里白裙少女微微蹲身行了個晚安禮，一階一階地往下走，穿過走廊，到了二樓的某個位置。

聲音不見了……

小姑娘的腳步剛好停在盥洗室的門口，她迷茫地四處望了望，抬頭看了看門牌，慢慢地走了進去。

盥洗室中間是一個圓柱式的建築，四周圍繞著白色的洗手台，水盆里均勻地落著灰塵和年代久遠的黑色污漬，看起來很久沒用了。

嗖——一道幽靈忽地從某個隔間衝出來，擦過她的面前飄到了洗手台之上。那是一個梳著黑色雙馬尾、戴著圓形黑框眼鏡的女鬼，她穿著霍格沃茲的魔法袍，哭喪著臉看起來痛苦又可憐。

小姑娘被突然出現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她好奇地問，「你是誰？」

「我是誰？」女鬼尖聲尖氣地哭泣，「我就是那個哭泣的桃金娘，誰會討論那個又丑、又悲慘、又痛苦的桃金娘呢？」

說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悲慘的記憶，尖叫著呼嘯著化作一陣冷風竄入了隔間的馬桶中，濺起一地水花。

吃驚地睜圓了眼睛的小姑娘：……

她小步地走過去，開了治癒技能讓桃金娘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下，艾拉蹲在隔間門口，想了想問，「一般沒人來這裡是嗎？」

桃金娘委屈地點頭，「是的，除了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

她的話艾拉聽得一知半解，小姑娘又想了想，「那你在這裡見過一隻貓嗎？」

「貓？沒有。」

「哦……」小姑娘失望地垂下了頭。

她不說話，桃金娘反而來了興趣，她從馬桶里飄出來和小姑娘蹲在一起，這讓她好受了不少，「你丟了一隻貓？」

「嗯。」

「那你可以用飛來咒試試。」桃金娘建議，「我在這裡呆了五十年，魔咒還記得幾個。」她頓了頓，又扁起嘴來搖頭，「可是飛來咒不能召喚生命體。」

生命體……艾拉眼前一亮，阿貓準確來說，也不算常規意義的生命體啊！

「那你能教我試一下嗎？」

桃金娘繞著她轉了一圈，圓眼鏡下眼睛眯了眯，「等等，霍格沃茲什麼時候招收這麼小的學生了？」

艾拉站起身來，「我是法師。」

「說不定法師可以召喚生命體？可是法師好像不能用魔咒。」她飄在洗手台上搖頭感慨。

「我可以試試。」

小姑娘拍拍出門時披起的魔法袍，考慮了一下，從魔杖袋裡抽出了一根——拐杖糖。

就斯內普白天給她飛來的那一根，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很長時間了，但還和原來一模一樣。

清了清嗓子，艾拉回想著白天斯內普的動作，握住糖果一端一揮，稚嫩清脆的嗓音在盥洗室里響起。

「夏洛克飛來！」

桃金娘：……

尖尖的女聲遺憾，「動作標準，效果零分。」

「我先試試，」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動了動手指，再來一次。

「阿貓飛來！」

艾拉:……

要不換一個其他的名字？反正也不管用，艾拉隨意地想了想，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白天聽說的關於黑魔王和救世主的故事，再加上剛剛的那個聲音，不如就——

「伏地魔飛來！」

「啊！」

桃金娘尖叫著鑽到馬桶里去了，艾拉奇怪地跟著走到隔間里，歪著頭看瑟瑟發抖的女鬼。

伏地魔很可怕嗎？

啪！一本綠色封皮的筆記本從房間外掉落在走廊之外。

……咦？魔法還有延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