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可惜

45.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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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人也太沒禮貌了!」

敲門又等了半天,連大門都沒讓進去,蘇二太太表情難看,伸手掐了身邊穿著半舊杏黃色上衣的小丫頭。

丫頭臉色慘白,疼得厲害又不敢躲。

蘇二太太另一旁站著她的親女兒蘇疏欣。蘇疏欣穿著時髦的一字領蕾絲洋裙,手上帶著蕾絲手套,帶了一頂紅色的貝雷帽。

除此之外還精心化了妝,此時她的面色比蘇二太太還要難看,塗了口紅的嘴都氣歪了。

「白家人這是什麼意思,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去,難不成是覺得我們跟蘇疏樾是一夥的?」

今天她們倆來白家,就是看了報紙,曉得了蘇疏樾不守婦道勾搭白家公子,而她的靠山霍成厲很有可能會娶白家的小姐白宣苓。

知道了蘇疏樾發瘋把蘇昌俊接回了城裡,二房怕她仗著霍成厲的勢找二房的麻煩,所以報紙的信息無疑天降喜訊。

蘇二太太準備了禮物,帶著女兒就是想給白家擺明立場,在白家上上眼藥,讓蘇疏樾沒戲可唱,誰曉的白家人根本不想跟霍成厲扯上關係,更不可能見她們這些不著邊的人。

「要不然咱們再敲門,跟他們說清楚,讓白小姐別誤會,我們蘇家跟蘇疏樾早就劃清干係?」

精心打扮卻沒見到白瑾軒,蘇疏欣十足的不甘心。她沒留過學擠不進盛州的上流圈子,但聽過白瑾軒的風采,那樣的人若是能見一見就好了。

聽女兒說的話,蘇二太太有些猶豫:「可是剛剛那個管家說了,白太太身體不舒服在休息,沒空見我們。」

「白夫人生病,總不會府里的主人都生病了,我們就是見見白少爺也好,咱們總不能就這樣回去了。要是蘇疏樾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可一點準備都沒有。」

「她憑什麼敢找我們麻煩!」這話蘇二太太說的色厲內荏,回想蘇昌俊住的那個高級病房,咬了咬牙又怕蘇疏樾腦子有病,「但咱們的確不能就那麼回去。」

母女倆人揮手趕走了叫好的黃包車,又轉回白公館。

離她們不遠的紫霧樹下停了輛德國車,蘇疏樾坐著後座看著她們迴轉,雖然聽不到她們說了什麼,但大概也能猜到。

無非是白家人不搭理她們,她們又捨不得白家這個靠山,想藉由白家消除她這個隨時有可能報復她們的姨太太。

蘇疏樾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這是大人送我的禮物?」

她還謀划著借霍成厲的勢對付蘇家二房,今天吳孟帆沒跟霍成厲去上值,下午時刻就把她帶出了門。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蘇疏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霍成厲給的「員工福利」太好,不用她費心思借勢,直接把她擔心勞煩的東西送到她眼前。

她的語氣不緊不慢,像是一點都不驚訝,讓副座的吳孟帆故作神秘的姿態有些綳不住。

他本來還以為她會緊張,會害怕蘇家的人不懂事鬧出什麼醜事,讓霍成厲責怪到她身上,但是她張嘴就是這是霍成厲送給她的「禮物」。

對比這些天她的改變,這態度奇怪又不奇怪,吳孟帆掃過蘇疏樾波瀾不驚的漂亮臉蛋:「姨太太看現在怎麼辦?」

問完,因為對蘇疏樾最近變化滿意,吳孟帆好心的提醒道:「將軍的性格姨太太應該稍微清楚,將軍不是不講理的人,讓姨太太處理就是信任姨太太,這的確就是將軍送給姨太太的『禮物』。」

說的那麼明白,蘇疏樾還有什麼不懂的,她這些天選的方式正確,只要她是個有用的人,霍成厲比她想象的還要大方。

蘇家二房對霍成厲來說連一點點麻煩都算不上。

「我知道大人是個好人。」蘇疏樾甜笑。

白家坐落的地方是盛州的貴人區,離督軍府也就一千米不到,路道上隨時有穿著整齊制服巡邏的警衛。

蘇疏樾看向他們:「好久沒見親人了,既然今天恰好碰到,還請吳副官幫忙,請她們過來敘敘舊。」

吳孟帆下車打了招呼,三分鐘不到,警衛們齊步歸來,中間夾了兩個瑟瑟發抖的女人。

蘇二太太本來在跟白家的傭人掰扯,想把錢塞進傭人的懷裡,突然眼前一黑,一群人高馬大的警衛把她們繞了起來,說有人請她們過去說話。

蘇二太太怕是招惹了誰,還大叫著她侄女是霍成厲寵愛的姨太太,警衛們聽著好笑:「那你們就不用怕了,正好是霍公館的二夫人請你們過去說話。」

母女倆一驚,不願意也被警衛們逼著走到了小轎車前面。

「疏樾……」見到蘇疏樾,蘇二太太極力讓自己笑容變得親切,「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讓一群人押我跟你妹妹過來,白家的傭人都看著呢,這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這位太太可別胡說,我們明明是規規矩矩的請你們過來,哪兒押你們了?這話傳到局裡,我們可是要吃罰的!」

這些警衛身上沒持槍,但警棍插在腰間,蘇二太太不敢跟他們唱反調,當做沒聽見的繼續跟蘇疏樾道:「疏樾你如今能過上好日子,都是你叔叔使的勁,我們不求你能念著我們的好,但可別恩將仇報啊!這傳出去可不好聽,丟你的面子。」

蘇二太太拚命的勸說蘇疏樾,而蘇疏欣則是在打量蘇疏樾坐的這輛小汽車。

這汽車裡面桌墊都是真皮,窗戶做了楓葉色蕾絲拉簾,旁邊還有個小桌子可以放飲品。

蘇疏樾穿著水影紅密織金線合歡花旗袍,半靠在車枕上,杏眼含笑看著她們,那神態就像是看一場笑話。

蘇疏欣咬牙,這女人就該跟蘇昌俊一樣賣到山裡,連姨太太她都不配當。

「大姐你要裝模作樣也不能拿家人下手,小弟小妹平日在家你看到了都要踹上一腳,如今怎麼又把他們當做親弟弟妹妹了。」

蘇疏欣掃到了副座軍裝整齊吳孟帆,見他儀錶堂堂不像是普通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欣欣!」蘇二太太扯了扯她的衣擺,朝她皺眉。

蘇疏欣可不管,敲了敲副座的車窗:「局長大人,你知不知道我姐姐給白瑾軒寫了許多封情書,現在都還放在我的卧室里。」

蘇疏欣把吳孟帆錯認成了霍成厲,說完便得意洋洋地看著蘇疏樾,她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她們,就是白家不幫忙,她也有法子讓霍公館把她掃地出門。

聞言,蘇二太太緊張的表情一松,沒想到自己女兒會有蘇疏樾那麼大的把柄,背一下就挺直了。

「我只是想請二嬸跟妹妹說說話,若是你們覺得在這兒不方便,我們可以換個地方,不必害怕的胡言亂語,我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在你的卧室。」

蘇疏樾沒有如蘇疏欣想的那樣面露驚慌,溫婉地笑了笑,朝外面警衛道了謝。

「吳副官,我打算請我家二嬸跟妹妹去霍公館做客,不知道方不方便?」

「將軍交代一切聽從姨太太吩咐。」

吳孟帆根本沒搭理蘇疏欣,蘇家母女倆被警衛請到了車子後座,車門上鎖筆直的往霍公館駛去。

「羨煞旁人。」

陳瑩笑著,兩人恩愛眷侶的模樣,讓她心裡都忍不住嫉妒,不過也覺得慶幸。

本以為蘇疏樾是個沒腦子的傲慢小姐,沒想到她識時務之後能那麼快抓住霍成厲的心,要知道前些時日,她還聽了她要逃出霍公館的笑話。

這樣的人物要是落在督軍府就不美了,幸好被章秋鶴送了人。

兩人不當姐妹,才能笑盈盈的在這兒舉杯閑聊。

「陳姨與督軍的感情,才叫人羨慕。」這次宴會督軍府女眷除了章秋鶴的夫人,姨太太也就陳瑩一個。

「你們倆就別羨慕來羨慕去了,讓我們這些人看著在旁咬牙。之前不知道蘇姨太太是那麼好相處的人,還以為是清高做派看不上我們,如今曉得是誤會,咱們有空私下聚一聚,摸幾圈麻將怎麼樣?」

蘇疏樾笑道:「當然好了。」

她這一點頭,旁邊正與洋人用德語對話的女人嘲諷地哼了聲。

蘇疏樾掃了眼,沒放在心上。

此時廳內歌劇告一段落,低調奢華的施坦威鋼琴推上台,歡快的音樂響起,纏枝的水晶燈關了幾盞,男士們不管在談論什麼,這氣氛下都開始邀請舞伴進入舞池。

瞬間蘇疏樾身邊熱鬧了起來,站在她面前的大多被她華夏韻味吸引的洋人。

月婷順著楊家堃的視線看過去,目光觸到蘇疏樾身上那套不同上次的鑽石項鏈,臉上的笑都勉強了些。

迎合洋人的聚會,女眷大多都是克里諾林裙,寬大的裙擺,露出性感的鎖骨,蘇疏樾依然是旗袍,反倒在人群中顯得獨特。

克里諾林裙腰肢勒的再細,都不如掐腰的旗袍婀娜動人。

特別是蘇疏樾的腰又那樣的細,配上她那雙琉璃般的眼睛,又媚又嬌,讓人忍不住升起佔有的心思。

月婷挽著心不在她身上的楊家堃往蘇疏樾那兒走,嬌嗔道:「第一支舞楊少爺還是與最想共舞的女人一起吧?」

「婷婷就是我最想共舞的女人。」

雖然這樣說著,他卻跟白瑾軒同時走到了蘇疏樾的面前。

白瑾軒本來只有三分心思,再觸到楊家堃曖昧浪/盪的神色,心思也變成了八分,修長的手紳士的放在蘇疏樾面前,等待她搭上。

「哥哥!」

剛剛聽到蘇疏樾自甘墮落跟群姨太太說好打麻將,白宣苓覺得蘇疏樾又可悲又活該,忍不住嘲笑。見這些洋人圍著她,心裡還道這些人眼睛有問題,不懂得如何看好賴,沒想到自己優秀的哥哥,也站在了蘇疏樾的面前。

白宣苓忍不住瞪向蘇疏樾,這樣的女人,就是社交性的跳舞也髒了她哥哥的手。

但出乎意料,平時恨不得黏在她哥哥身上的女人,卻把手搭到了一個美國人手上。

楊家堃早有預料,白瑾軒本意是不然楊家堃得逞,但見蘇疏樾乾脆利落的拒絕了自己,神情又難掩失望。

「不知道瑾軒能不能幫我照顧婷婷?」楊家堃把月婷交給白瑾軒,就朝白宣苓伸出了手。

楊家跟白家有些交情,白宣苓本想跟哥哥說話,見狀也只有把手搭在楊家堃肩上。

兩兩三三進入舞池。

蘇疏樾不忘搜尋霍成厲的方位,他能準確的擋槍,說明危險就發生在他的身邊,她想生命安全有所保障,就要離他遠一些。

想著,視線突然被遮住,音樂節奏變幻,楊家堃自然而然的就把舞伴給換了。

雖然蘇疏樾跳的心不在焉,但與她跳第一支舞的美國人,不舍她的口音,還有她纖細的腰肢,換了舞伴也一直在周圍徘徊,看能不能把人換回來。

這可把白宣苓氣的不輕,社交場上她比蘇疏樾的等級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此時竟然變成了次等品。

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蘇疏樾這個裝鳳凰的山雞,想到她曾經用那些見不得人的花招勾/引她哥哥,她就一肚子氣。

此時督軍府的傭人在白宣苓耳畔耳語了幾句,白宣苓朝舞伴欠了欠身,掃了一眼蘇疏樾,提著裙子出了舞池。

「終於碰到蘇小姐的背了。」楊家堃的語氣就像是經歷了千難萬險,終於水到渠成。

看到了霍成厲跟一位名媛小姐在遠處攀談,章秋鶴也在他們附近,蘇疏樾鬆了口氣,抬頭看向楊家堃:「蘇小姐?」

「姨太太這個稱呼讓疏樾成了某個男人的附屬品,疏樾受過先進教育,想來是極為不願。」楊家堃又換了一個稱呼,風流的眼眸盯著蘇疏樾,眼中盛著滿滿情意。

「楊三少爺錯了,先進教育並不是讓我在這種事上鑽牛角尖。」

說完,蘇疏樾想稱累退出舞池休息,就聽樂曲一停,台上穿著燕尾服的管家拿著叉子敲了敲紅酒杯。

「聽說羅賓先生在鋼琴上造詣深厚,今天我們有幸請他上來為我們演奏一曲。」

掌聲響過以後,管家的話並沒有說完,而是看向了蘇疏樾的方向:「大家今天有耳福了,今天的樂曲是小提琴與鋼琴合奏,小提琴由霍少將的二夫人演奏。」

為了以示尊重,蘇疏樾這個姨太太一躍就成了霍成厲的二夫人。

只不過小提琴?

蘇疏樾眨了眨眼,原主唯一會的樂器是鋼琴,而且還只是認識樂譜的程度。

在眾人的掌聲中,蘇疏樾意有所察地看向舞台邊上的白宣苓。

白宣苓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同情,見她看過來還無奈地朝她輕搖了頭。

如果忽視她神情中流露出來的譏諷,蘇疏樾都要以為她是知道她的底細,真的為她可惜了。

本來今天安排的是白宣苓與羅賓合奏,白宣苓從小學習小提琴,在留學生中她的演奏水平是出名的。

只是剛剛督軍府的傭人叫她準備,她想到了連小提琴都沒摸過的蘇疏樾,氣她成了姨太太還不忘勾引她哥哥,便提議管家換了人。

誰會想到白家的小姐,會去為難以前的老同學。

白宣苓看著蘇疏樾在眾人矚目下走向舞台,都快不忍看接下來的場景了。

被布簾篩過的陽光落在她白的透明的手腕上,能清楚的看到她腕上脆弱的青色脈絡;至於順著手臂往上,曼妙的身段因為彎腰旗袍繃緊,婀娜的如同支柔軟搖曳的柳條。

霍成厲的目光沒有順著她的腰部往下,視線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幾個餐碟由她擺出來的樣式多了說不出的巧思,食物還是常用的幾樣,看著卻又有了不同。

就像是她做的插花。

大家閨秀還是改掉了沒腦子的毛病,倒還是有些用處,至少辦起事來比丫頭聰慧。

蘇疏樾發現自己的低頭投誠讓霍成厲滿意了,具體體現在她當完了端菜丫頭,霍成厲就讓她坐下一起吃早餐。

這時候不少有地位的人家都趕時髦聘請了外國的廚子,霍成厲沒這習慣,用的依然是中餐廚子,早餐包子油條,甚至還有鹵肘子。

「吃不慣可以讓廚房加菜。」

霍成厲視線無意略過她細的沒他兩個手掌大的腰。

蘇疏樾受寵若驚地搖了搖頭:「我吃的慣。」

蘇疏樾不想表現的太嬌氣,不過喝了半碗粥,咬了口奶黃包,她胃就有了撐起來的感覺。

瞄到霍成厲沒有注意到她,蘇疏樾悄悄放下了筷子。

比起她的鳥胃,霍成厲的食量,估計蘇疏樾的身板砍成肉就只夠他吃兩頓。

踏出房門霍成厲就換上了軍裝,純黑色金邊筆挺貼身的軍官服有種禁慾的美感,落在霍成厲的身上就帶了幾分不羈的野性。

他雖然食量驚人,但吃相卻不難看,只是食物進他嘴的速度特別快,蘇疏樾要啃幾口才能吃完的奶黃包,在他那兒一口就能解決一個。

蘇疏樾忍不住看向他的喉嚨,好奇他的吞咽功能有多發達。

「在看什麼?」

霍成厲拿過旁邊候著丫頭的濕帕子擦手,看向蘇疏樾的目光帶著幾分慵懶,就像是吃飽了的猛獸,心情頗好所以懶得跟小螞蟻計較。

蘇疏樾沒想到霍成厲那麼敏感,她不過掃了兩眼,就被他抓包了。

「看大人喜歡吃什麼。」蘇疏樾甜笑說,「我在家中學過廚,希望有機會能讓大人嘗嘗我的手藝。」

「我不忌口。」

見霍成厲說完站起,蘇疏樾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霍成厲漱了口,蘇疏樾一路送他到了門口,看著小汽車沒了影子才迴轉。

客廳傭人已經開始收拾餐桌,蘇疏樾看著霍成厲乾乾淨淨的餐盤,又看了自己咬了口的奶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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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佬姨娘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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