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5.第 5 章

蘇嫵小心的拿着打粉棒輕輕敲擊,又用奉書紙輕輕擦拭,過了一會兒就看刀身上的划傷奇迹般消失不見,這才從陶罐里取出丁子油一點一點上好。放下手裏已經修復一新的刀,她想起了坐在外面的青年,連忙起身翻箱倒櫃找出一套酒精和紗布。

「歌仙先生,你還好嗎?……哎呀!」

怎麼沒人告訴她付喪神的衣服會自己落下來?

他好像睡著了一樣閉着眼睛靠在牆壁上,紫色的頭髮搭在額頭,安靜又美好,身邊散落了一地淡粉色的櫻花。蘇嫵勉強自己假裝沒看見他半果著的上身,用鑷子夾着酒精棉球輕輕擦拭已經變得非常淺淡的傷口。

付喪神可真神奇!

酒精的刺激喚醒了歌仙,他掙扎著坐好,看到自己眼下有些糟糕的樣子也有些臉紅,忙不迭搶過蘇嫵手上的酒精瓶子慌忙間直接往身上倒:「我已經沒事了,剩下的可以自己來!不用加敬語,喊我歌仙就好……哇啊!」

消毒酒精直接倒在傷口上會有多疼呢?反正這個一向風流倜儻的付喪神瞬間白了臉。

這不風雅!

歌仙兼定,重傷。

……

一番雞飛狗跳后蘇嫵才弄明白這些付喪神和本體的狀態是同步的,她急忙將修復台上的打刀裝回原狀,歌仙也總算穿好衣服恢復了正常狀態,只有酡紅的臉頰能讓人看出心緒不寧的樣子。

狐之助嘆了口氣:「下面就是刀裝了,紫蘇大人您剛剛已經看到了,不帶刀裝出陣對於刀劍男士來說是非常危險的。請愛惜您的刀劍,無論如何也要製作足夠的刀裝讓他們佩戴。」

他們返回鍛刀室,蘇嫵按照說明拿起資源象徵性的捏了捏,一個圓溜溜的青色小球出現在掌心。她把這顆球遞給狐之助看,小狐狸點點頭:「沒錯,這是最普通的綠色刀裝,上面還有銀色的上級刀裝與金色的特上級刀裝,能否製作出來全看運氣,和鍛刀一樣。我剛剛沒來得及告訴您如何鍛刀,正好現在一併講了。」

「鍛刀需要四種資源的配比,交給刀匠代為鍛造,從最少的每種五十份到最多每種九百九十九份,比例不同會出現不同的刀種,但是否稀有就要看各位審神者的運氣了。有的人每種三百五份也能召喚五花稀有刀,有的人全部最大量召喚的也是普通打刀。請不要把運氣不佳的怒氣轉嫁到付喪神身上,當然也不要遷怒時之政府,更不要讓我和刀匠背鍋,本丸里的刀匠也是式神的一種……」

「對了,這是加速符,可以暫時調節靈力的吸收閾值,不但可以用在修復的時候,而且可以用在縮短鍛造時間上。請您收好。」

狐之助看着蘇嫵很乖很乖的每種五十份佔用了兩個鍛刀熔爐,滿意的點點頭跳到刀匠頭上沖她告別:「等新刀鍛造好和召喚初始刀時一樣就可以了,祝您好運!」

「以上就是新手審神者的全部入職引導,您是一位優秀的審神者,請一定要善待刀劍好嗎?對了預約的施工隊會在下午登門拜訪幫您增設修復和鍛刀的位置。如果有什麼問題歡迎隨時用手機聯繫我。」

說完它用後腳搔了搔毛茸茸的肚皮,打開旋渦利索的跳進去,只留下蘇嫵和歌仙面面相覷。

「吶,已經過了中午了,你在這裏坐着,我去廚房看看?」蘇嫵覺得歌仙剛剛從戰場回來還受了傷,雖說已經完成修復可是仍舊一副腳步虛浮的樣子,不由很是擔心他的健康狀況。

不知道刀受傷了會不會和人一樣想要好好休息呢?還是不要麻煩他了。

歌仙生怕自己幫不上忙,攔住已經邁出去一隻腳的審神者:「姬君,我來就好,您想吃什麼?」

「你在這裏幫我看着時間好嗎?怎麼能讓剛從戰場回來的人做飯呢!」蘇嫵一臉不同意。最後還是歌仙兼定輕笑起來勸道:「您不必擔心,修復過後我就沒事了,現在本丸里的刃不多,讓我和您一起去看看吧,新同事未經召喚不會出現,放在這裏他們也不會長腳跑掉。」

「這樣啊,那好吧……」蘇嫵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會,確認沒什麼不妥后最終做出了讓步。

看來新主人是個心軟極好說話的人,雖然看上去同細川大人完全不同,但那溫柔的靈力實在讓刀無法拒絕啊……

他一邊開着小差一邊趕忙換好內番服返回廚房,蘇嫵已經手腳麻利的淘好米,正在努力糾結如何點燃老式灶火。

「放着我來!您去找一找其他食材好嗎?」歌仙咬着繩子一頭幾下迅速把袖子綁起來,又胡亂把劉海固定在額頭上,三兩步走過來很快就點燃灶火。

蘇嫵也不和他爭執,打開冰箱看着空蕩蕩的冷藏室發獃——早知道就把自家冰箱裏的生鮮全部打包帶來了……

「那麼……你在這裏看着灶台,我去買食材?」蘇嫵尷尬的關上冰箱門,轉頭看向歌仙,對方也是一臉苦笑:「您一個人去萬屋的話,能拿動嗎?」

這是個問題。

百無一用是書生。

體育老師你為什麼老請假/有事/生病……

「不如這樣,趁煮米飯的時間我先把你的同僚們召喚出來,等米煮熟了一起去萬屋買東西順便吃午飯,這個米飯的話……大家晚上再一起吃?放到晚上剛好可以用來做炒飯。」

歌仙兼定沒有異議,於是蘇嫵獨自第三次走向鍛刀室。

新的刀劍已經成型,被刀匠取出來放在刀架上安靜的等待,還有額外兩把狐之助留下的,加起來總共四把,而之前未被她選為初始刀的四把刀已經被式神帶回時之政府了。

蘇嫵的手指輕輕拂過最左邊的直身短刀,同樣是櫻花飄散,一個藍色頭髮身穿袈裟的矮個子少年出現在光影中。

「我是,小夜左文字。你希望……對誰復仇?」少年聲音低沉,目光帶了些初生的迷茫。

「復仇什麼的,不需要呦!」蘇嫵眉眼柔和的看向他:「不需要復仇,我沒有仇恨,不需要你為此沾染鮮血。」

「如果不復仇的話,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少年似乎陷入了自我否定的泥潭,聲音逐漸低落連頭也低了下去。蘇嫵愣了一下,伸手輕輕順了順他的發頂:「並不是沒有意義,你存在,就一定合理。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你可以慢慢尋找想要的答案。」

這分明是個受過虐待的小孩子嘛。

小夜左文字感受到頭上溫暖的觸碰,好暖和!那是刀劍不可能會有的溫度,曾經的過往裏只有殺死主君的仇敵時才會從飛濺的血液中感覺到,新主人卻毫不吝嗇的給予了。人類原來是如此溫暖的生物嗎?

也好,這個說自己沒有仇恨的人或許能告訴他仇恨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乖乖點了點頭,側身站到一邊給後面的同事讓出位置。

蘇嫵像之前那樣摸了摸第二把短刀,櫻花散盡后出現的仍是一個少年。刀劍男士們的身高是和種類正相關的嗎?(並不)

這個黑髮少年比之前的小夜左文字要高一些,一身幹練的軍裝短褲,連說話的聲音也意外的低沉穩重:「喲,大將。我是葯研藤四郎。我和兄弟們都請多關照啦。」

時之政府是壓榨童工的非法組織嗎?

蘇嫵幾乎把疑問寫在臉上,葯研藤四郎忍住快要笑出來的聲音,他趕快轉身和小夜左文字站在一起,後面的刀架上還有兩把一看就知道是太刀的同事。

蘇嫵先碰了碰純白色的那把,櫻花落盡后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出現。這是什麼情況?付喪神走丟了嗎?她疑惑的靠近看了看,沒有找到應該出現的人,又不死心的打算繞到刀架後面去找一找——萬一是個個子比桌子還要矮的小孩子呢?不能因為人家矮就放棄啊!

她有些笨拙的翻過雜物堆,伸頭去看刀架下的柜子背面,絲毫沒有注意身後跟了個一身雪白的青年。

「哇——!」青年貼在蘇嫵身後突然大叫。

「哇!——嘭!」蘇嫵嚇了一跳,手下一滑整個人栽進柜子裏,葯研和小夜急忙過來把她拉出來,歪歪斜斜的披肩下是她不小心擦破了的手肘。

整個鍛刀室安靜了三秒,白衣青年舉起手大聲討饒:「抱歉抱歉,嚇到你了!我是鶴丸國永。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出現嚇到了嗎?要不要去修復室?」

「沒什麼,輕輕撞了一下而已,不必刻意做什麼一會兒就好了。」蘇嫵等待關節上酥麻的痛感消失后不大在意的甩了甩手,轉頭看向最後一把刀:「先把最後的刀喚醒吧,不然留他一個刃在這裏該多寂寞。」

葯研藤四郎不贊同的搖頭道:「就算不去修復室也必須做基本的消毒。隔壁是嗎?我去拿酒精。」說完他瞪了鶴丸一眼轉身出去,剛剛給歌仙處理傷口用得東西還在修復室的桌子上,葯研很快就拿了一瓶酒精和棉球回來。輕輕擦掉蘇嫵手肘上的血漬后又仔仔細細清理了傷口,這才勉強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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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審神者還是家裏蹲[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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