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 募（２）

多麼熟悉的感覺……這個反反覆復的夢究竟代表著什麼？我帶著夢中殘留的景象和陌生的虛弱感，恍恍惚惚地看著面前這張面孔。是一個又老又瘦像木乃伊的男醫生，一臉無精打採的表情。他們大概要把我趕出去了。我對他們的測驗毫無反應，一味地睡覺，甚至還做夢。不過這樣也好，我可以回去處理玫瑰和阿吉的事情了。醫生咳嗽了一下，搓了搓那刀片一樣的鼻樑。「測驗結束了。成績良好。」我的恍惚感被他這句話一掃而空：「你……你說什麼？」「成績良好！」他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好了，關於你的詳細資料，明天會自動發送到你的房間里去。」「我……我的房間？」「沒錯。」門被拉開了。一個身穿黑色立領制服的少年悠然自得地走進來。他比我稍高一些，結實勻稱的身材和橄欖色的皮膚，充分說明了他生活的優越和常年鍛煉的健康。他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但卻並沒有給人以危險感，像個充滿魅力的壞小孩——這張臉恐怕所有喜歡看電影的人都知道，他是因扮演紅蛇骨特工而成名的動作派演員——向帥靈！我看著他，下巴都快掉到地板上了。「恭喜你成為紅蛇骨一員，」他對我笑笑，遞給我一張放在盒子里的黑色鐵制卡片，「我被分派為你的『臨時保護人』。這是你的通行卡，這份文件給你，請簽名。」而那份需要我簽名的文件上，赫然印著「紅蛇骨成員加入協議書」。我差點叫起來：「這是什麼？」「你加入紅蛇骨的例行手續。」向帥靈耐心地說，「人事部門對你的初步調查剛剛結束。大約兩天之內，他們會做出詳細的調查報告。然後依靠這份報告讓你周圍的人、警察局的檔案庫，以及所有跟你有過深層接觸的人全部忘記你的存在。這些工作不會超過四天。四天之後，你就可以去醫療科刺青，正式加入紅蛇骨了。」「快簽吧。你沒有說『不』的餘地。」帶我來這裡的黑衣男子不耐煩了。我發現我已經失去了所有支配自己的權利。伏下身，我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文件還給向帥靈，他卻把文件遞給了黑衣男子。「那麼，麻煩你們把這文件帶去人事科。」向帥靈轉向我。「從現在開始，我負責告訴你基地的結構，告訴你紅蛇骨的規定……你可以放心，在四天之內，他們不會要求你去上課的。另外，你是被我保護的，如果你做出什麼違反規定的事情，我就必須負責。所以希望你能遵守規矩。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就走吧。」我被他拖著，快步穿過了紫色的通道。我腦袋有些發懵，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幾個黑衣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在這空空蕩蕩、豪華而玄妙的空間里，我突然有一種由衷的無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