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敵友難分
今天贏旭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弦舞，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嘴唇青，臉上全部浮腫了起來。想自己現在殺她報仇也不仁義，如若她僥倖存活自己再報仇也不算遲。哥哥大人大量暫且放過她吧！驅除了腦海中對弦舞的邪念。
贏旭盯著黑劍琢磨起來。贏旭覺得自己掉進的熊洞一定有古怪，洞穴似人工修築，自己隨便拔出來一個黑鐵棒竟然就是一把絕世寶劍，因為今天贏旭借張虎的砍柴刀試了一下，結果張虎的臉都綠了，在贏旭答應會給他配一把更好的刀之後才可憐兮兮將斷刀抱在懷中退出大帳。
涉間的帶領取糧的隊伍已經消失在營寨口，從山頭斜射而來的光束照耀在軍帳各處，昨夜棲息在軍帳上的露珠逐漸的氣化成水汽向蔚藍的天空而去。贏旭提著黑劍走出大帳打算給自己的寶劍找個婆娘，否則也不好攜帶。看到大營中大多數的秦軍都在打扮著自己的馬，有的給馬喂草料，有的梳毛，……王信卻和馬在親嘴。
「額！公子」王信看到贏旭走過來連忙施禮。
贏旭和王信就開始閑侃起來，天氣涼了…，多穿衣服…，馬了，涉間了，邙山了。亂七八糟的聊了好一會贏旭才問道：
「王郎中，你覺得這把劍如何?」贏旭順手就將手中的黑劍遞了過去。
「公子這把劍……」王信拿起劍專註的看著了會，又用手摸了摸劍身對贏旭疑惑的問道。
「我在邙山下面撿到的」贏旭猜王信要問自己的劍來自何處直言道。
「公子，這把劍絕非凡品好似春秋時越國的湛盧劍，但卻又不像，傳說湛盧劍通體為黑。而公子您的劍卻是黑紅相見，末將從未見到過如此古怪的劍。」想甘大人必定知道。
早上贏旭本打算問黑伯的，但黑伯一副心事重重的神色，贏旭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時問王信只是另有目的隨意問起，不想王信還能不確定的透露出黑劍來歷。
「恩，黑伯想必是知道的，但今日見他滿臉心事就未提及此事。」贏旭接過王信遞過來的黑劍。
「甘大人，在咸陽一直都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末將也從未見到過甘大人如今天這般緊張的樣子！」
「黑伯，以前做過官？」贏旭下意識的問道。
贏旭又和王信聊起了黑伯，但王信關於黑伯的話開始是吞吞吐吐起來，影衛……，九年前……，事件…什麼的。贏旭只弄清楚黑伯曾經是九影衛中的其中一員，但在九年前生一件事情之後就自動退出影衛住在了咸陽。
「一件什麼事？」贏旭眯眼問道。
「這個……末將不知，公子如是無事末將就去巡營了」王信拱手行禮就打算開溜。
「到有事，給張虎配把好刀，你再拿著它打造一把劍鞘來，本公子這樣拿著心理不踏實。」贏旭將黑劍遞了過去。
「末將領命！」王信接過劍就向後營走去。
原來黑伯以前是九影衛中的人，要麼怎麼會在博浪沙時那麼鎮定自若，對始皇信心滿滿呢，看來這九影衛不簡單，黑伯也不簡單。似乎每一個人的背後都隱藏著一些秘辛。那麼九年前到底生了一件什麼事情才會讓黑伯退出九影衛呢？黑伯以前的身份也很神秘，黑伯說他在十年前受人之託才來的咸陽，那就說他來咸陽之後加入影衛，而且是最厲害的九影衛，他必然不是受始皇帝的囑託來的咸陽，那誰又有能耐請的動黑伯呢！黑伯說事情沒有辦成，哪是一件什麼事情呢！是不是就是王信說的這件事情呢，九年前生了一件什麼事情呢？自己要想了解黑伯看來必須弄清楚那件事。
贏旭安排完事情回到營帳之中開始看起書來，時間在贏旭不知不覺中流逝而去。軍士們修整完兵器裝備就開始埋鍋等米做飯了，涉間帶著三百多人的軍士接收完糧食開始往回飛快的趕起路來，大家都在等著他的米下鍋呢！夜幕降臨之際涉間壓著軍糧才趕了回來。
「啟稟郎中令，軍糧如數運回！」
「好，大夥們都等米下鍋呢。來人把糧食拉進去做飯！」王信大喊道。
贏旭看到營寨中熱火朝天的景象，心理更是欣慰想自己終究可以為這些跟著自己的人做一些事情，昨夜他仔細考慮覺得趙歇等人和司馬庄等人必然不是一夥的。可能是自己一行人出了司馬庄就被人盯上的。今天涉間接收糧食回來就說明了這點。暫且不表贏旭等人如何吃飯，在邙山小道上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停靠在路邊。
「甘師叔，我師傅還有救嗎？」弦玄對為弦舞度完內氣的黑伯問道。
「有救，一定會有的！」黑伯將弦舞輕輕的放平整。一步跨出了車廂說道。
弦舞的傷勢很重，她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以前的弦舞善良、可愛、也很懂事。黑伯看著快要落山的夕陽陷入回憶之中，那時，他是長劍閣掌門大弟子，她是弦舞閣最出色弟子，長劍弦舞兩大門派為世交，兩個門派之中結親之家不勝枚舉。所以交往更是頻繁。十幾年前他受掌門之令攜千年人蔘草慶賀弦舞閣當代閣主的壽宴，記憶十分清晰的是他在弦舞內園閑逛之時，身後突然跳出來一個女孩，那時女孩一身白衣陽光可愛。
「甘陌師兄，師傅老人家讓我這段時日接待你。請隨我來。」女孩轉身狡詐的一笑。就帶著他在園子里亂轉開來。也是他第一次來弦舞閣，才被弦舞忽悠。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弦舞大多數時間在說，而他也就有時插上一兩句。以後每次來弦舞閣弦舞都會出現。漸漸的他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不停說著話的弦舞。他的話語也多了起來。弦舞也多次來長劍門。也許他們之間的事情被有心的師長看到了決定促成好事，婚約自然而然的隨之產生。那時的他覺得弦舞挺好的，那時的弦舞大概也覺得自己值得託付。兩人都默認婚約。但此次之後秦滅六國，天地都為之變色，戰亂不斷，就再也沒有見過了。他去了咸陽傳出身死的假消息后隱姓埋名的住了下來。他曾經看到過她出現在咸陽中。但為了贏旭為了小妹為了承諾他決定不去見她。也許是造化弄人，他們的的再次相遇竟然已是長劍相向。她為了報仇無所不用其極，竟然對贏旭下了手，幸虧贏旭無事，但也讓他們成為死敵，一個是他以前的摯愛，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小妹留下的骨血。他只希望下次再兵戈相向的時候，自己可以保護他們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昨日找到弦舞后他也留心觀察了贏旭，現贏旭強壓著他的殺意。他也了解弦舞為了自己認定事情會不擇手段，何況這是滅國破家之仇。
車外一聲長嘆之後，馬車開始在夜色中行進。紅衣看著奄奄一息的弦舞，再想擲劍時決然的弦舞。車外黑伯的無奈的嘆氣之聲，勾起了她對未來的茫然與無助，靠著弦玄獃獃的座了下來。
邙山之中，韓隨帶著一百多軍士二百多民夫扛著糧食在山道中艱難的穿行，前面還未看到邙山小道，此刻韓隨後悔不已，自己鬼迷心竅聽信張良的建議捨棄邙山小道改走捷徑，起先路途平坦比較好走，自己還以為張良為公子效力。但自從翻過那個山頭之後路越走越窄，張良巧言令色的卻說再翻過幾座山就可以到翠雲峰，韓隨想自己等人走不出去，他張良也不會好過，並且讓兩個軍士將其看住。但昨晚還是出了事，後面的山路不知為何盡然崩塌，一晚上大家都擔驚受怕的早上起來張良卻不見了蹤影。韓隨叫醒熟睡的兩個軍士一問才知道，張良拉著他們兩說了半夜的話，最後他們兩都雙雙睡去。沒能換崗。好狡詐的傢伙，自己回去如何向公子交代啊，但找了好久卻還是沒有找見。再看跟著自己的三百多人和糧食。想大軍必定已缺糧，自己即使死也要把糧食運回去。心一橫就帶頭開始又爬起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