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稚嫩的聲音焦急的叫著。

「怎麼了,我剛出去一會,予衣你是怎麼照顧公子的啊。」中年男子喊道。

「我去給公子收拾屋子的時候,公子還在院子里玩,突然聽到一聲炸雷,然後我跑出屋子公子就不省人事了」女孩顫抖的說道,頭也沒抬起來,手不停的搖晃著一位面色木訥的男孩。

「哎,你這妮子,不看要下雨了還讓公子出去」說著雙手抱起身體單薄的男孩走進了屋內。

「你說怎麼辦,黑伯,怎麼辦啊」女孩著急的沖著黑伯叫著。

「沒事,公子呼吸平穩,應該沒大礙,你在這好生照看公子,我去找個大夫來看看。」說完就將男孩放到床上,把被子輕輕的拉了過來蓋在男孩的肚子上,就快步走出屋子。女孩坐在床邊,獃獃的看著男孩木訥清瘦的臉雙手緊緊的抓著男孩細嫩的手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著,嘴唇緊咬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一會雨水就裝滿了院子,順著排水口直往外流著,天色也漸漸的暗淡下來,屋子裡慢慢的也一片漆黑,女孩不知是哭累了,也順勢爬在了男孩的聲上睡著了。院子里一片寂靜,只有雨拍打磚瓦的的「呯呯……」聲。

「嘭,院門被推開,一位中年男子背著一位小老頭走進了院子,也不管滿院子的積水,直接把老頭放在了正房門台階上,然後自己走上台階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甩了甩』擰了擰,老頭也把身上的蓑衣脫了掛在了門口的青銅棒上,中年男子脫了鞋子拉著老頭急沖沖走進屋子,道:「麻煩大夫了。」大夫看著漆黑的屋子茫然轉過身子盯著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忙叫道:

「予衣,快把燈點著啊,大夫來了」女孩慌忙中驚醒,急忙走到燈盞處,取出火石將一盞青銅燈點亮,用竹籤不停的跳動著燈芯,好似它們很熟的樣子。看到門口的黑影慢慢的靠近床邊,說道:

「黑伯怎麼才回來。」黑伯笑了笑也沒做聲。

就對大夫到「麻煩了」。

老頭走到床邊拉出男孩的胳膊摸著手腕,另一隻手捋著鬍鬚,過了不一會就對黑伯到:「沒啥大事,修養幾天就好,我給開個養神的方子給煎著服三天,你跟我回去拿方子和葯吧」說完也就起身走到門外好像急著回家似的。女孩對黑伯擠了擠眼睛,小聲說道:

「公子沒事吧,大夫……」

黑伯道:「應該沒事,我先送大夫回去,拿了葯給公子服了再做打算吧」

說完轉身出了屋子,對大夫道:「先生稍等片刻。」轉身順著屋階走到左邊屋子一會就穿著黑色的皮衣和靴子走了出來走到台階下背起小老頭躺著積水走到院門口出了院子轉身又關了門走向雨幕中,身影漸漸消失在雨中……。

女孩皺起眉頭想了想又看了看睡得香甜的男孩就走到男孩床邊又抓起男孩手卻放到自己的臉上輕輕的蹭著。屋子內只有一盞燈火照著黑暗,雨聲已漸漸小了很多,沒一會女孩又趴在了男孩的身上睡著了。這時男孩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屋頂,眼睛越來越大最後又突然閉上了。黑伯一會回來看著女孩和男孩眉頭皺了皺,臉上的刀印略顯出來又收了回去。就將藥包放在桌子上,將油紙包裡面的麵餅也取出來拿出一大塊放到盤子上,把剩下的包好走到床邊抱起女孩走出屋子把女孩放到右邊的屋子中,將麵餅包放到桌子上關了門起身回到了正房中來到少年旁摸了摸少年。拉了拉被子,坐到桌子傍開始睡起來。

這時的男孩眉頭時皺時松,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他叫秦旭,是嶺南人,出生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家裡爸爸媽媽都是工人階級,在他上初中的時候父母相繼失業了,家裡的日子也開始變得困難起來,一直到他大學畢業被分配到家鄉計劃生育辦公室才有所好轉。那時他年輕氣盛認為天地廣闊應該有一番作為,但世事難料一天鄉里計劃抓一家偷生的,結果人家也是本地大族就是不答應,最後吵到動起了手,他們的一個小伙被打的不醒人事,他也被抬到縣醫院有幸活了下來,但鄉里和縣裡對他們該賠的也賠了,該報銷的也報銷了。就是不處理打人的人,出院后他多方打聽才知道人家家族有背景,有大官打招呼了,最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但這對秦旭刺激極大,他也就沒有敢做敢當的責任心,心灰意冷。

最後自己干不下去就辭職下海經商,做起了倒買倒賣的生意,由於同學廣,也有些人脈。最後在大學學習所在城市BJ開了家大賣場,生意也比較可以,父母也在老家買了新房子。但命運和他開了個最大的玩笑,在一次陪父母檢查身體時,在母親的勸導下他也檢查了一次,但結果是「癌症晚期」,本來想再找個女孩好好過日子,但這樣的身體還是不要傷害別人的好。他也沒有告訴父母,將公司變賣後部分錢留給父母,部分留給自己,告訴父母自己要旅遊就踏上了旅途。

他有一個夢想就是:「看看世界」再看看「她」。

「世界那麼的大,我們又那麼的小,歷史又那麼的長,生命又那麼的短,不管你的生命有多長。」中年男子在泰山頂感慨著時間。

當生命快到終點的時候,他想起了她,他想去看看她。他來到了他們一起生活過的校園,一起笑的湖邊,一起哭的樹下。一起……。最後他明白他想她了,他撥通了她的電話邀請她來坐坐去他們大學經常去的奶茶店,他看到了他們的那時留下的諾言:

「秦旭愛張星一生一世,海枯石爛」「張星愛秦旭直到滄海桑田」。

最後他沒有等她就離開了,她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她走進奶茶店又焦急走出來,拿出手機撥著什麼,他手機已經早早的關了機,最後他將那兩篇愛心紙放到了錢包中,錢包中還有她的照片,他看到最後她被一位男士接上了車,車身快的消失在了茫茫綠蔭中。他走到了湖邊依稀記得大學畢業那時他告訴她:

「我要回老家了,我爸媽在哪裡等著我,我也被分配到哪了。」

「知道了」那清澈的眼睛閃爍著點點淚光身體不停的顫抖著的她答道。

他們哭了,他那時在想自己不能給她跟好的生活。也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最後他回了家,她留在了BJ天上突然下起了微微細雨,他嘗到滿是泥土的細雨,他突然那麼想回家,想生他養他的小城,細雨一下半個月的地方。

「回家……,回家……」看著滿臉皺紋的父母,覺得自己那麼的不孝,養兒防老但自己的父母老了卻沒有依靠,吃著母親做的飯菜。看著父母擔憂的眼睛。他說:

「爸、媽我不走了」時光飛逝,生命中最後的日子,他總是看著窗外濛濛細雨,在某一天他閉上了滿臉淚痕的眼睛。這時他脖子上從小一直掛著的龍形虎頭吊墜閃爍著微微光芒也在他閉上眼睛同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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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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